鳳凰渣渣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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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時朗知道傅子柏的公司地址, 下午忙完,他直接搭車去了, 出門才知道沒車的不方便, 他尋思著找一個時間去買個代步車。
    到了公司, 林時朗來到前台:“請問你們傅總在公司嗎?”
    前台姑娘見到他, 顯然驚訝了一下:林,林經理!”
    林時朗以前就在這家公司工作,員工大都認識,聽說辭職了, 最後又在珠寶比賽上看見人, 華易投資公司的員工別提有多震驚。
    金融行業轉身變成一個珠寶設計師, 還是大師級別的.......領域跨越太大了!
    “是我, 你們傅總在嗎?”林時朗溫文爾雅的氣質瞬間得到前台妹子的青睞。
    回過神,連忙說:“在,在!”
    林時朗:“可否幫我通傳一聲?”
    “您稍等, 我馬上打電話。”負責接待的姑娘立刻撥通了專線電話。
    “滴滴”兩聲接通。
    “傅總, 林先生找。”撥通後, 姑娘說明原因。
    “哪個林先生?”男人磁性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出來。
    打電話的女孩說:“是林時朗, 林先生。”
    那方的聲音頓了頓:“讓他上來。”
    放下電話的女孩彎腰, 笑容甜美:“傅總請您上去。”
    林時朗禮貌道謝轉身離開。
    前台負責接待的姑娘望著他的背影,手臂捅了捅一旁同事,壓低聲音說道:“你說他來公司找傅總幹什麽?”
    “估計找傅總約會吧?不是情人關係嗎?”被他打擾的妹子也壓低聲音,竊竊私語:“以前大家都說他吃軟飯,現在可沒人敢說, 誰不知道他拿下了kp國際冠軍,你說人家的吃什麽長大的?跨行領域都能登上巔峰!”
    聽八卦的姑娘看見有人過來,拉了拉她的袖子,彎腰露出標準的禮儀笑容:“王經理路上慢些。”
    男人理都不理她們,目不斜視離開公司。
    小姑娘見人走遠了,不滿道:“活該總裁不喜歡他,他這個脾氣哪有人家林時朗有風度。”
    “算了,算了,我們別八卦了,做好自己的事。”她的同事勸她。
    “..........”
    二樓總裁辦公室。
    林時朗抬手輕輕地敲門。
    “進來。”門裏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
    林時朗推開門,便見傅子柏一副精英打扮,戴了副金絲眼鏡,眼睛沒有離開過桌麵上的文案。
    他沒有出聲打擾,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安靜地向從未進來過。
    傅子柏忙完手裏的工作,時間過去了三十分鍾,合上手中文件夾,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你以前不會這樣安靜聽話。”
    林時朗淡然道:“人會變,我尊重你的工作,有什麽不對嗎?”
    “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嗎?”傅子柏錯開話題,扯鬆束縛的領帶,身體放鬆靠到椅子上。
    他怎麽都想不通一個問題,在打了一個人,對方還出軌的情況下,眼前人是怎麽做到鎮定自若的?
    “網上幫我的人是你嗎?”林時朗直言問出心中問題。有些事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特別是這種欠人情的事。
    “你指哪一件?刪帖的事?還是封號的事?”傅子柏說。
    林時朗蹙眉:“不是同一件嗎?”
    “當然不是同一件,封號不是我幹的,但帖子是我找人申刪的。”傅子柏沒有隱瞞實情向他說:“我還當是你認識的人,沒想到你也不知道,看來有貴人暗中相助,且對你關注頗高。”這句話帶著微不可察的吃味。
    林時朗思考別的事,沒怎麽注意他的語氣。
    到底是誰幫他?
    第一次遇見做好事不留名的............
    雖然傅子柏隻找人幫忙刪了帖子,但林時朗應該感謝人家,站起身發出誠摯的邀請:“多謝傅總的暗中相助,我欠你一個人情,不知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頓聊表心意。”
    傅子柏:“不是什麽大事,怎麽說你也是我以前員工,倒是你最近的所作所為令我大吃一驚,我從不知道你還有設計天賦。
    接著他話鋒一轉:“想約我吃飯可以,不過我不吃外麵的。”
    林時朗瞬間懂了意思,爽快道:“行,我去買點菜。”直接避開上一個話題。
    傅子柏心情看起來不錯,快速整理了一下桌子,和林時朗離開公司,二人走時受到公司不少員工的注視。
    林時朗還沒坐騎,順搭傅子柏的車,他們先是去了超市買菜,才回到林時朗出租的小院。
    傅子柏幫他提了兩樣菜同他一起進院子。
    而兩人一起進院子的身影,恰巧讓放學回家的柳月笙看個正著。
    “少爺,您還是和我回去吧,老爺知道您受傷了,一定讓我帶你回去。”柳月笙身後跟了一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子。
    “你煩死了,別跟著我行嗎?再吵我打你信不信?”柳月笙猛地回頭,揮揮拳頭瞪他:“你回去告訴我爸,他嫌我丟人管我幹什麽?學我會好好上,不需要他操心,學費生活費也不需要他管!我私人問題更不需要他管!”
    人高馬大的男子不為所動,繼續說:“老爺說了,你不回家讓我跟著你,保護少爺的安全。”
    柳月笙放下握成拳頭的手,痞裏痞氣把手插褲兜,少年眉宇透著一股子邪氣:“愛跟是吧?行,我馬上大喊你猥褻未成年,讓周圍的居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吐死你。”
    保鏢大哥虎軀一震,他相信柳月笙絕對做的出來,別看他長相乖巧,大人麵前純真無邪,其實根本就是一個表裏不一滿肚子壞水的熊孩子。
    柳月笙輕飄飄斜睨了他一眼:“滾吧。”
    保鏢堅定信念:“少爺,我也不想礙您的眼啊,老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帶你回去,要不隻能跟著你。”潛在意思就是,二選一......不能不選。
    柳月笙沒搭理他,想的卻是別的事:林時朗和那個西裝男進去十幾分鍾了,他得去看看。
    那個西裝男對他敵意蠻大的。
    他上次看見西裝男麵前放的飲料,故意拿走喝掉,然後透露出和林時朗一起吃過飯的信息,一試探,果然試探出了巨大敵意。
    小雷達告訴他,情敵出麽!
    不然他不會在別人家裏抓起飲料就喝,很沒禮貌的好吧。
    就是表現出親昵感給西裝男看,氣死他!氣死情敵!
    柳小少爺摸了摸下巴,翻出書包裏的小鏡子照照,嘴角有點青紫,發型整齊,校服幹淨沒有髒。
    你們以為他是在整理儀容見心上人嗎!並不。
    柳月笙扒拉扒拉弄亂柔順的頭發,又撕破校服襯衫一角,書包裏拿出瓶眼藥水滴兩滴,眨了兩下眼睛。
    一個柔弱受了欺負的小可憐忽地出現。
    “少,少爺,您沒事吧?”保鏢看不懂他的操作。
    柳月笙瞥他,就是滴了眼藥水的眼睛沒什麽威懾力:“別跟著我,我要去大戰情敵,壞了我好事,就把你綁起來丟海裏喂鯊魚。”
    “情,情敵?”保鏢傻了,大塊頭的身體一動不動,恍過神,眼前已經沒了少爺的身影。
    少爺有喜歡的人了?
    誰啊?那麽倒黴?
    他想了想,決定回去一趟先將事情告訴老爺!
    “............”
    林時朗在屋子裏準備飯菜,傅子柏幫他搭後手,二人氣氛還算和諧。
    正在屋子裏忙碌的林時朗,聽見院子裏傳來嚷嚷吵鬧聲,好像是大叔大嬸的聲音,這個時間他們約莫是下班了。
    林時朗放下手中菜,走出廚房。
    大叔大嬸圍著柳月笙,語氣聽起來很生氣:“你們學校怎麽不管管?小笙有沒有報告老師?”
    大叔說:“臉都青了,孩子真可憐。”
    林時朗一看,果然青了,嘴角有一塊明顯汙青,頭發淩亂不堪,襯衫還破了,看著極為悲慘。
    “怎麽回事?”林時朗走過去問他。
    柳月笙眼眶濕潤,垂眼:“沒事,同學不和。”
    “小笙你怎麽說謊,剛不是說有外校混混輕薄你,你為了保護自己才發生衝突的嗎?”大嬸厲聲道:“這種不良少年就愛欺負學校乖孩子,社會的蛀蟲。”
    柳月笙低頭不敢直視林時朗。
    作為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可憐,他此刻應該羞恥難安不敢抬頭看人。
    林時朗檢查他臉上的傷口,還好不是什麽重傷,輕微的紅腫,敷兩天冰塊抹兩天藥就好了。
    少年雙眼掛著淚水,看著慘兮兮怪可憐的,林時朗拉他進了屋:“你等我一下,我去找瓶藥酒給你。”
    柳月笙乖巧的點頭,坐在大廳不動。
    傅子柏上次與柳月笙見過,對他有印象。
    “你好。”柳月笙拘束不安地打個招。
    “嗯。”傅子柏淡淡回應。
    林時朗很快出來,手裏拿的藥酒,遞給柳月笙:“自己擦擦吧。”
    “好,謝謝時朗哥。”柳月笙禮貌的道謝。
    他打開藥酒倒進掌心,往嘴唇邊塗抹,疼的他“嘶——”了一聲,剛轉身的林時朗,回過頭:“哪有藥酒像你這樣擦的,力氣過大,不疼才怪。”
    “我太急了....”柳月笙低聲認錯:“對不起。”
    林時朗終究沒忍住,找來一包棉簽沾上藥酒,抬起他的下巴擦藥,柳月笙不防備他忽然的親近,措不及防被溫柔以待,臉上漸漸地染上一層緋色。
    他就嘴角附近受了點傷,林時朗很快擦完,臉上的觸感消失,柳月笙悵然若失,像失去了什麽似的,心中很是不快。
    柳月笙為了表達感謝,說:“你幫我擦藥,我幫你做飯。”
    林時朗說:“行吧,你先回去換一身衣服。”他知道柳月笙是一個熱情的小孩,便同意了,而且這孩子今天受到驚嚇,他應該多看著一點。
    聽說小孩子很容易產生不健康的心理陰影...........
    換好衣服的柳月笙滿臉笑容來到廚房門口,看見了幫忙折菜的傅子柏,足下一頓,笑的更燦爛:“時朗哥,你怎麽可以讓客人幹活,我來吧~”
    傅子柏沒有出聲說話,把折好的芹菜洗幹淨,放到林時朗身旁拿得到的地方。
    隻打算炒三四個菜的林時朗......炒成了十個菜,兩個人比著處理菜,他不炒吧,都把他盯著。
    柳月笙削的土豆他炒了,傅子柏折的芹菜他炒了,柳月笙削的茄子他炒了,傅子柏處理的蝦他炒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炒完了十個菜,受不了的把兩個祖宗請出去。
    擺上菜,林時朗香柳月笙說:“小笙,你去把大叔大嬸也叫來吃飯,今天菜多了,我們吃不完。”他不喜歡吃隔頓菜,不好吃。
    “.........”
    結果柳月笙跑回來說:“時朗哥,大叔大嬸已經吃好了,要休息睡覺了。”
    林時朗看著一桌子菜發愁,招呼他二人:“吃飯吧。”轉身去冰箱裏拿出兩瓶芬達飲料,每人麵前放一瓶。
    他剛剛買菜時順帶的,想著請人家吃飯,怎麽也得買幾瓶人家最愛喝的吧.........
    酒喝多傷身,他排除在外。
    林時朗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他不愛喝碳酸飲料,還不如喝白開水。
    柳月笙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看對麵的傅子柏遲遲沒有飲用,便說:“你不喜歡喝嗎?”
    林時朗想說他喜歡,不然也不會買了,話還沒說出來,剛張口,被傅子柏搶了話:“我不喝飲料。”
    “不喜歡嗎?芒果味的芬達很好喝啊,比橘子味的甜多了~”柳月笙望著他說。
    林時朗給傅子柏倒了一杯白開水,既然人家口味變了,就算了.........
    吃飯過程中,大概隻有林時朗吃的香,吃了整整兩碗大米飯。他一左一右的人跟喂貓似的,半碗飯吃到現在還沒吃完。
    倒是柳月笙喝了兩瓶飲料.......連帶傅子柏的那一份。
    晚上九點多,傅子柏告別,林時朗送他出門口,放了一瓶碳酸飲料到他車上:“我知道你還喜歡喝這種飲料,隻不過今天小笙在,你怕落了麵子沒有喝,其實愛和甜味的飲料沒什麽不好意思。”
    傅子柏回家二三十分鍾的距離,有一會路程要開。
    “謝謝。”他這一次意外的沒有拒絕。
    林時朗拍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謝什麽,你幫了我忙,我還沒說謝謝。”
    “你變了很多。”傅子柏特別想知道,他和他在一起是偽裝的嗎?他很令人討厭嗎?
    傅子柏靜靜凝望著他,佇立在院前的路燈下,燈光打在他身上,無端地添了幾許孤寂落寞。
    “是你把我打清醒了。”林時朗當然不會說出真實原因,隨便編排了一個理由。
    傅子柏眉頭一皺:“你怪我打了你?”
    “絕對沒有,我是說你把我打清醒了,讓我嚴重地認識到以前錯誤,我對不起你是事實,但我們也未交過心不是嗎?你和我在一起的四年裏,根本沒有喜歡過我,雖然你沒找過別人,但也沒喜歡過任何人,”林時朗注視著他的眼睛:“傅子柏你是一個矛盾的人,你不喜歡任何人,你和我在一起不過是你心裏寂寞,想找一個人陪伴。”
    傅子柏冷冰冰反駁:“你又如何知道我沒喜歡過你?”
    林時朗:“你看我的眼神沒有感情。”他第一次穿來的時候,就看出了傅子柏對他沒感情,就算有,也隻有微不足道依賴感。
    和一個人在一起久了,哪怕沒有情愛,也會產生依賴。
    “如果我說,我對如今的你很有興趣.......”傅子柏拋出一個問題。
    林時朗低低一笑,手掌撫上他的臉,二人距離越靠越近,就在林時朗要親上去時,雙唇轉了方向,附到他耳邊,輕聲細語地說:“你看,你不喜歡我,你剛剛下意識的後退了。”
    傅子柏恍惚間明白了什麽,神色複雜的坐上車開走了。
    林時朗打了一個哈欠,雙臂放於腦後愜意地往屋裏走,然後看見門口蹲著一個人。
    此情此景,劇情莫名的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你不是回自己屋裏去了嗎?”林時朗問還蹲在地上的柳月笙。
    小破孩猛然站起,腿蹲的有些久,發麻還抽筋,撲通一下往前倒,林時朗伸開手臂接住:“幹嘛呢?大晚上不在房裏睡覺,蹲我門口,吃苦頭了吧?”
    柳月笙抱著他的脖子,眉頭緊緊皺著:“時朗哥你別說風涼話了,我腿好疼。”
    林時朗看他臉色都疼白了,趕緊將人抱起來,放到客廳沙發上,按住他的小腿兩手拍打,憂心道:“還疼嗎?”
    “疼——”他軟糯的聲音帶著點撒嬌氣。
    腿抽筋後需要把腿拉直,林時朗有過經驗,便抬起柳月笙的右腿,往前拉了拉,如此反複,過了兩分鍾問:“還疼嗎?”
    腿抽筋來的快去得快,柳月笙早不疼了,他故意不說,林時朗問他,他還是說:“疼。”
    “還疼?”林時朗狐疑地看著他:“我怎麽覺得你在誆我?”
    “真疼嘛!”柳月笙在他嚴厲審視的目光下,聲音漸漸變弱:“不疼了.......”
    林時朗沉默的樣子尤其可怕,光看著就讓人發悚,柳月笙坐好身體,挺值脊背,目不斜視,仿佛一個乖巧聽話的學生,正要接受老師的批評。
    “為何說謊?”林時朗坐到他身邊:“還有,你今天在廚房為什麽針對傅子柏?”
    “我沒有。”柳月笙思緒淩亂,心髒一陣陣的難受。
    心慕的人為了別人質疑他,他的心拔涼拔涼的。
    林時朗的觀察能力要比普通人強,他能感覺到柳月笙對傅子柏若有若無的敵意,即使他隱藏的很好。
    “小笙,你上次說他對你有敵意,所以這一次你才針對他的是嗎?”他完全沒有往其他方麵想,畢竟柳月笙對他來說,太小了!
    柳月笙心不在焉地點腦袋。
    林時朗用手揪他的臉:“他以後大概不會來了,你別針對人家。”
    柳月笙心中一瞬明朗,卻是嘴倔道:“我才不會針對他。”
    “好,你不會針對他。”林時朗無奈的很,對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他真的發不出脾氣。
    柳月笙拉了拉他的手:“哥,你不生氣了吧?”
    “你說呢?”林時朗佯裝嚴肅。
    “對不起。”柳月笙低頭道歉,混身散發著乖巧的信息。
    “知道錯就好,下次可不許撒謊了。”林時朗敲敲他的腦袋。
    “嗯嗯——”柳月笙應諾。
    “回去睡覺吧。”林時朗也困了。他雖然不用按時去公司,也是很累的,最近接的單子又多,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想其他。
    柳月笙看他累了,懂事的起身道別。
    “.............”
    臨近高考,柳月笙在學校吃午飯,老師在上麵標重點,標各種複習資料,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在下麵開著小差。
    他在學校一直是個乖學生,不需要老師操心的優等生,即便神遊天外發呆,老師也看不出來。
    柳月笙天生的同性戀,他高三上半年發現自己的性向,當即向家裏攤牌,家裏人會反對他早猜到,相比身無分文被趕出家門,他更不喜歡藏著掖著。
    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變成一個窮學生,還是那種吃不起飯的窮學生,地位變化可謂是天壤之別。
    最開始過的很辛苦,那段時間真窮,吃飯都困難,他學習成績好,幫高一高二的學生補課賺了點生活費,賺來的錢不敢亂花,除了吃飯,其餘攢著。
    有一次周六出去玩,晚上路過人民廣場,看到橋下一排排手機貼膜,他停下腳步細細觀察,一直看到散場時間,大致在腦子裏算了一下,第一排第五位小哥賺了四百到五百。
    他一個星期最多能補四節課,隻有周六會幫人補課,周日他要複習做套題,所以存不了多少錢,更別說還要賺取下學期的學費。
    通過打聽,去采買了貼膜,用來練習。他還買了書本,去學習給手機美容,覺得學的差不多了,開始做起了貼膜生意。
    他長的好看嘴巴甜,哥哥姐姐叫著,生意意外的不錯。
    那段日子他學會了做飯,學會了買菜,學會了在無人接送的情況下回家。
    初初單獨生活時,有些生活日常他不懂,還鬧了許多笑話,他們這個院子住了兩戶人家,林時朗炎熱季節搬進來的,他第一次碰到他,便看到他幫大叔大嬸搬家具,明明看著很瘦的一個人,脫掉上衣,卻能看見男人身上的有力肌肉,不誇張恰恰好,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看的他一陣心猿意馬,男.色誤人。
    那時他們還沒說上話。
    他每天會提很多東西回家,心想著:總能撞上一次,第三天,如願的撞上了熱心的鄰居。
    他幫他搬東西,他請他喝水,他以感謝的理由請他吃飯,他在一步步接近他........
    “............”
    傍晚放學,柳月笙背上書包往學校門口走,遇見五六個人攔著他。
    “滾開,想讓我把你們的肋骨也踢斷?”柳月笙心情不好,連帶著口氣也惡劣起來。
    他們是學校外的小混混,平常喜歡堵在巷子口收收保護費實則勒索,柳月笙看著瘦弱不堪,沒想到身手敏捷,打的他們身體現在還痛,帶領他們的老大更慘,還在住院。
    “對,對不起,我們是來向昨天的行為道歉。”一個胖子哭癟著臉,顫顫巍巍的說。
    他們家裏人被警告,被各種威脅不敢再招惹柳月笙。
    “麻煩你們離我遠點,再讓我看見你們勒索其他同學,見一次打一次,滾!”
    小混混被他凶殘的眼神嚇的不敢說話,低頭哈腰給祖宗道歉,聲稱下次不敢了。
    然後畫風突變。
    剛剛還狂霸拽,傲的不可一世的柳月笙瑟瑟發抖抱頭蹲下。
    一副你們要害我,我好害怕的模樣。
    看的小混混們一頭霧水。
    小胖子要去拉他,手掌剛碰到柳月笙的肩膀,就被猛地拉開,他太胖了,身體沒站穩,蹌蹌踉踉倒地。
    快速跑來的林時朗掃視幾人,正顏厲色:“你們是誰?家住哪裏?叫什麽名字?不知道毆打他人,是要被拘留的嗎?”
    小胖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揉著他的老腰,哭喪著臉:“大哥,我們今天來道歉的。”
    林時朗不信他,他剛剛明明看見柳月笙害怕的抱頭不敢動,還說是道歉!
    他問懷裏的柳月笙:“他們欺負你了沒?”
    柳月笙轉身抱住他的腰,聲音細弱:“沒有欺負我。”
    “大哥你看我沒說謊吧。”小胖子吞了吞口水,發誓以後離這座學校遠點,碰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凶殘。
    “你沒撒謊,他會發抖會害怕?”林時朗安慰的拍著柳月笙後背。
    小孩都嚇的不敢說話了。
    小胖子表示很無辜,他也不知道比他們更拽更像流氓的人怎麽就變了,跟個雙麵人似的.............
    林時朗道:“再讓我發現你們欺負同學,把你們送去拘留所,別出來了。”
    小胖子淚流滿麵:“兩位大哥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們走吧。”
    林時朗看他誠心悔過,點到為止。
    帶著柳月笙上了車,幫他係好安全帶,說:“幸好我今天不放心來接你,不然你又要被人欺負。”
    “嗯。”柳月笙發現自己的語氣太平淡,立馬轉了樣,咬著嘴唇,糯糯道:“我沒事,謝謝你。”
    “...............”
    如果能得到他的關注,他願意變成他喜歡的樣子。柳月笙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