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淺：“……”
    至不至於啊？這樣就要收徒？
    於是，這頓飯除了雜糧飯和兩個炒野菜外，就是好幾種分量不多的野味了。
    再說了，曆史經驗證明，敝帚自珍真的很影響社會和科學的進步。
    秦老對吃的沒什麽追求，反倒是不拘禮的在飯桌上就問了沈清淺許多問題。
    沈清淺不敢說太多，就含含糊糊的說了一些基本的東西。
    在沈清淺看來，失蠟法這種技術公布了也沒什麽，因為這其中涉及到的模具鑄造，還有一些精細的處理手法和方式，普通人也不一定學得會。
    沈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愛莫能助的看著沈清淺。
    “多謝秦老厚愛，”沈清淺規規矩矩的對秦老行了一禮，“隻是眼下的確不是拜師的好時機，還請您見諒。”
    “老頭子我是那種人嗎？”秦老一聽這話，氣得吹胡子瞪眼，“若說別人我或許還會猶豫幾分，但你祖父是何等人物？他的後人有此天賦，真是上天送咱們大晉的福氣。”
    這話說得，沈清淺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秦老，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沈嘯看出沈清淺沒有要拜師的意思，適時的出聲道。
    而且這個時代的師徒關係跟現代不同，那可是要當成親生父母奉養的。她現在連梁氏都養不好，怎麽有心思再去給自己找個師父嘛。
    “怎麽，你不樂意？”秦老的臉色立刻就垮了，說得委屈兮兮可憐巴巴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為師？”
    軍器監那些老小子們成天獻殷勤他也沒鬆口，沒想到第一次想收徒，居然還被一個小丫頭給拒了。
    傷心，難受，想哭。
    沈清淺真是哭笑不得，“您老可真是……就算我願意，就我們家這情況，我也走不開呀，而且我們如今是流犯，身份上限製太多了，拜您為師對您可能沒什麽好處。”
    她現在並不想拜師，因為家裏實在是離不了人。
    剛吃過飯，秦老就兩眼放光的看著她問，“丫頭，你拜我為師如何？你如今隻是腦子裏有東西卻沒法親手做出來，要是拜我為師，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他本來就是被秦老拉著出來的，都沒跟軍器監的管事打招呼，要是回去晚了，怕是不好交代。
    秦老白了他一眼，“你怕啥？你是我帶出來的，蘇木良那小子還敢責罰你不成？”
    “秦老高義。”沈清淺伸出大拇指讚道。
    這位老爺子既然能想通，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秦老皺著眉想了許久，而後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開口道：“沒什麽不願意的，實際上我很早之前就在想，如今各種工具如此落後，可能就是因為那些老頑固們定下的什麽傳男不傳女，或者手藝不外傳的規矩。”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在得知手中的圖紙是出自女娃之手時那麽驚訝，迫切的想見一見。
    時值正午，吳氏了解情況後，邀請秦老留下吃飯，秦老本就不拘小節，加之又想再跟沈清淺多聊聊，便很爽快的答應了。
    沈家如今囊中羞澀，家中存糧不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隻有流放路上盛澤和淩雲打來的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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