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逆轉，是個好問題。
    “不可逆轉。”藥研立刻回答，之後又有些猶豫，“大概，應該。”
    “畢竟我們還是第一次暗墮啊，應該詢問已經有過一次恢複經曆的亂藤四郎吧？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的轉動眼珠看向龍妍秀，看起來有點嚇人，說完話又笑了幾聲，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咳，因為已經確認亂藤四郎解除暗墮是因為某個有淨化能力的神器，所以不太確定能否靠別的方法解除，而且，你們的暗墮，應該可以稱之為入魔，但是好像霓虹並沒有這種觀點。”
    食神的神器是她在小當家世界確認的，後來就忘記了這件事，暗墮刀她也沒接觸過，他們也不可能讓她碰他們的本體，自己也就沒法實驗，一切靠猜。
    “魔物嗎……很貼切，時間溯行軍的確像魔物。”
    笑麵青江想到暗墮刀最後會變成時間溯行軍的模樣，可不就是龍妍秀口中的魔物，難道他們最後隻有這種結局嗎？
    在座的付喪神都想到了這件事，眼裏暗色湧動。
    “啪啪——”
    龍妍秀拍了兩下手，把差點又沉浸在黑色世界的付喪神們的神智拉了回來，看到他們都看她，才開口：“入魔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堅守本心，就算是魔物，也有魔將魔王之分，而魔將魔王都是有理智存在的。”
    “可是我們本來就是依附審神者的靈力存在的不是嗎？哪來的本心？”
    同田貫正國嗤笑，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你們雖然是從者，但是山姥切國廣卻能擁有比你們更多的神性，如果有可能，他甚至能靠自己的力量成為神明。”
    龍妍秀輕飄飄的扔下一枚火乍弓單。
    被點名的山姥切國廣心裏一驚，又被後麵的話嚇的直愣愣的呆住，反應過來後，滿臉的不可置信：“我？一個仿品？怎麽可能？！”
    “大概是就算你暗墮了，還堅守著你自己的想法吧！這在神界是件很正常的事，不用太過驚訝。”
    其實龍妍秀也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都已經輕微暗墮了，外表卻和一般山姥切國廣無二，神性也壓製住了身上的暗墮，千萬年前魔界和天庭的戰鬥她隻在書中看到過，還是一段描寫不多的野史，想要找資料都沒辦法。
    “我被解除暗墮隻是暫時的，所以才會因為聽見一期哥碎刀的事而重新暗墮，甚至暗墮程度比之前更深……”
    亂藤四郎有些不高興，他其實內心是有些瞧不起第二任審神者帶來的初始刀的，結果沒想到卻從第三任審神者龍妍秀口中聽到對對方的讚揚。
    “因為我沒研究過魔物，也沒接觸過什麽暗墮付喪神，經驗為0，不好猜測具體原因，但修煉一事，最重要的就是堅守本心，渡修煉雷劫其實很簡單，渡心雷劫才最難，修行就是修心，一旦你們領悟了我說的話，你們就可以踏入修煉的門檻。”龍妍秀激勵了一下這些小刀子精們，然後起身，“那我就先撤了，你們可以多多思考。”
    “最後相當於什麽都沒說嘛！”
    加州清光撇撇嘴，看著指甲上特意塗的紅色指甲油，內心有些彷徨。
    “對了。”龍妍秀假裝沒聽見加州清光說的話，臨出門前，回頭，“加州你的指甲挺漂亮的。”
    龍妍秀可是早就注意到在吃飯的時候加州清光一直對著她的方向偷偷比劃著，還偷偷瞄她，不過對於信奉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的饕餮來說，有事兒吃完飯再說。
    誰都沒注意跟在皮皮身後的那隻纖細苗條的白色影子。
    龍妍秀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帶著皮皮來監工，看著新的天守閣已經完工一半，龍妍秀有點感慨如果21世紀的建築都是這麽早出來的話，好多人都要失業了。
    “皮……”龍妍秀扭頭，然後看到了不應該在這裏的某隻毛絨絨，捏著它後頸皮拎了起來，“皮啊，你說燉虎肉好不好吃呢？”
    被問到的皮皮感覺無形之中自己的後頸皮也被人這麽拎著，不由得瑟瑟發抖：“龍，龍大人，請不要這麽做——”
    “嘖，你說說你，你主人怕我怕的要死，你倒好，得空就湊我麵前來，是不是知道跟著我有好處啊！嗯？”龍妍秀食指點著小老虎的腦殼，然後被帶著倒刺的小舌頭舔舐著，“噫——好癢，不要舔了，乖乖待在我懷裏別亂跑哦！不然我就吃掉你～”
    發現小老虎少了一隻，跟在龍妍秀身後出門，出現在拐角，聽見最後一句話的五虎退：“……”1551藥研哥救命！
    “哦，你主人和你兄弟都來了。”
    龍妍秀看著另外四隻小老虎屁顛兒屁顛兒往她這裏跑，有點哭笑不得，放下懷裏的小老虎後，相繼出現在腳邊的五隻小老虎勾著裙子爬了上來，龍妍秀很快變成了虎爬架，被小老虎踩在腦袋上。
    “龍，龍大人……嗚……”
    五虎退嚇到快要暈厥過去，他好怕自己的小老虎都被吃掉，壯著膽子湊到距龍妍秀3米的距離，然後被龍妍秀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五虎退啊，你說你小老虎膽子那麽大，你怎麽膽子那麽小呢？我又不會吃掉你，怕什麽。”龍妍秀翻了個白眼，然後扶了一把在肩上差點滑掉的小老虎，又把沒地方待著的小老虎抱在懷裏擼毛，“不過怕我也正常，除了家裏那些小動物，別的小動物都怕我怕的要死，哦，小老虎和皮皮算是意外的存在。”
    “龍大人，能把小老虎還給我嗎？”
    五虎退壓下心底對小老虎的羨慕，怕它們惹事讓龍妍秀生氣的心擔憂起來，好好一個合法小正太硬生生被小虎崽拖著鏟屎老媽子。
    “唔……”龍妍秀抱著小老虎的手上上下下，然後扭頭看五虎退，“你過來，先把我頭上和肩膀上的小老虎拿下來。”
    五虎退哆嗦了一下，然後眼裏泛起一點喜悅和羞澀，走到龍妍秀身邊，兩人本身就不差多少的身高，所以五虎退很容易就把小老虎拿了下來。
    “小虎，不要勾主公大人頭發……”
    五虎退半舉著小老虎僵硬在原地，小老虎隱藏在爪墊裏的尖指甲勾住龍妍秀的頭發扯了出來，龍妍秀沒什麽別的感覺，晃了晃頭，把頭發解救下來，同時也解救了五虎退。
    悄咪咪鬆了一口氣的五虎退把尾巴係著黑色蝴蝶結的皮皮虎放了下來，然後拿趴在龍妍秀肩膀上的小老虎。
    靠近五虎退這一側的小老虎爪子同樣勾住了東西——是龍妍秀的衣服，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五虎退都快哭了。
    “沒事，就這麽放著吧，反正你大概也沒看見你放到下麵的小老虎又爬到我身上了吧。”
    龍妍秀頭一次知道自己這麽招毛絨絨喜愛，以前隻有貔貅這個小孩子願意被龍妍秀撫摸梳毛，別的都不願意變成原形被摸。
    五虎退低頭，和在龍妍秀身上攀爬，尾巴係著蝴蝶結，眨著黑色濕潤眼睛的小老虎對視。
    “抱歉，主公大人。”
    五虎退下唇包住上唇，眼尾下耷，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龍妍秀空出一隻手，揉了揉五虎退的腦袋，發覺他的頭發和小老虎的毛一樣柔軟順滑：“沒關係，我還挺喜歡它們的，如果你不介意，就先待在我身邊吧！走，我們去看看別的地方的裝修情況。”
    修複工坊的麵積也擴大了，雖然時政要求每個本丸最多不能超過4個修複池，但這個要求對靈力充沛會修煉的龍妍秀來說不算什麽，所以新的修複工坊裏麵有8個修複池。
    “這麽多修複池……”
    五虎退喃喃自語，眼裏有一絲陰暗。
    “不是說每個小隊有6個人嘛，而且還有檢非違使什麽的，你們這麽弱，不準備多點，到時候還得排隊。”龍妍秀可沒放過五虎退小小聲說的話，稍微解釋了一下，“而且我靈力充沛，這幾個修複池不算什麽。”
    “龍大人。”一直跟在他們後麵的皮皮出聲，“你不知道有加速符嗎？”
    “啊？”
    龍妍秀懵逼，加速符啥？她不知道哇！
    “……加速符能用來瞬間鍛刀，瞬間修複結束，很有用，尤其是在限鍛活動期間，誰的加速符多，誰獲得新刀的概率就越大。”
    皮皮被白毛擋住的嘴角抽動，沉默了一下才解釋。
    “所以這麽多修複池沒用嗎……”
    龍妍秀覺得胸口插了一把劍。
    “還是有用的！”皮皮擠開站在龍妍秀身邊的五虎退，仰頭，“有的刀劍雖然沒受傷，但是本體也有一定受損，可以扔進修複池裏麵泡著，直到修複完畢。”
    五虎退為心裏的懷疑感到抱歉，但是也不能怪他啊，他們受到太多的惡意了……
    “那就這樣吧，反正都已經建好了，而且我的劍日常也需要保養，不過劍靈又睡著了，想問修複池對她有沒有用也沒辦法了。”
    龍妍秀揉揉懷裏兩隻小老虎的腦袋，神色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