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們就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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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 我們一邊學習雖然隻有倫也一個人), 一邊趕路,三天之後, 順利地到達了收貨地點。
    那是一個看上去和普通的村子完全沒有兩樣的村莊, 我按照藥劑店老板給我的地址,來到了某棟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屋的門口。
    對著地址紙條,我再三確認了一下是不是這棟房子——我有些意外, 這種普通村民家……真的有用得起世界樹之藥的人嗎?我本來還以為是什麽大富大貴之人或者是強大的冒險者什麽的……
    都已經到這裏了, 姑且敲敲門看看吧。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他在看到我的裝束的瞬間便明白了過來:“您是……受到委托送藥來的冒險者大人?快請進!”
    看來就是這裏沒錯了。我點了點頭, “是的, 需要使用藥劑的是哪一位?”
    “我的母親。”男子說著, 帶著我走進了他母親的臥室, 隻見床上躺著一位看上去年紀已經十分大了、且容顏枯槁的老婦人。
    大概是聽到有人來了,老婦人哼哼了兩聲,或許是在打招呼吧……不管怎麽看, 這位老人已經完全是一副要油盡燈枯的樣子了。這種情況, 光靠藥劑能救得了嗎……算了, 我想也沒用, 我不過是一個送貨的。
    我從盾牌的寶石中取出了藥劑,將老婦人扶了起來, 對男子說道:“我來喂她吃藥比較好,我有特殊的技能,可以讓藥效更好的發揮。”
    男子沒有拒絕, 點了點頭,“那我去拿水來。”
    將藥劑喂給老婦人之後,隻見她的情況竟然肉眼可見的好轉了,臉色竟然飛快地紅潤了起來!
    哇這藥效……太厲害了!我看著手中的空瓶,不禁目瞪口呆,不愧是以世界樹為名的藥劑,也……不愧是奇幻世界,這樣的情況還能救得回來。
    之後的事情就和我們無關了,和男子稍微客套兩句之後,我便出了門,去村子另一頭的旅館去和大部隊會合。
    風餐露宿好幾天,休息一下大家都很開心,我推門進入房間的時候,倫也正抱著枕頭、在柔軟的床上打著滾,“終於又可以睡床了……嗚嗚嗚!”
    我順手就敲了敲他的頭,“你就這點出息!”
    倫也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不止啊!今天她們女孩子要開女子會呢,我今天晚上也不用學習!”
    聽上去更沒出息了好嗎!
    “早些睡也好,”這時,士郎笑了笑,“明天早上還要和艾格蕾雅繼續學習劍術呢。”
    “嚶嚶嚶。”倫也沒出息地哭了出來。
    元康抱著槍坐在一邊,滿臉的無所謂,“學好了不就不用學了,你看我,剛穿越來的時候我也是什麽都不會的。”
    “可是我又像元康哥你一樣會輪回……鬼知道我學了幾次了啦……”倫也一臉沮喪的在床上攤成了個大字,“每次都這麽學真的好累啊……”
    “可是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第一次吧。”士郎鼓勵地拍了拍倫也的肩,“不管怎麽樣都是要學的。”
    他們一邊說,我一邊悄悄觀察起了元康的表情——果然,他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雖然元康和士郎都沒有再看他,他也別過了臉去,似乎有些不想聽他們聊這個話題。
    唔,果然是一副有鬼的樣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等士郎和元康下樓去練劍之後,將元康從床上挖了起來:“元康,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完全沒睡醒的元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惺忪的睡眼裏滿是茫然,“……啊?什麽啊……”
    “昨天士郎和倫也聊起重複學習的事情的時候,你看上去好像很不想聊這個話題。”我明確的提問,“為什麽?有哪裏有問題嗎?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上一秒還一副困得不行的樣子,下一秒,元康似乎就已經完全的清醒了,眼睛徹底地瞪圓了。
    沉默了半晌,他才緊張兮兮地答道:“沒、沒有……”
    “……你這樣子擺明了就是有問題好嗎!!!”
    “……”元康訕訕地低下了頭,“嶽父果然火眼睛睛明察秋毫……”
    “停停停……彩虹屁就免了,”這就是承認了的意思吧?我還以為他會掙紮一下呢,還準備了一大堆線索準備堵他的嘴,沒想到他竟然承認得這麽幹脆,我的心情倒也稍稍平複了那麽一點點,“那,說吧,你有什麽瞞著我的?”
    “呃……”他像是做錯了事的大型犬一樣,“我……我不是故意的,嶽父大人你不要生我的氣……”
    “你先說,根據情況決定我生不生氣。”
    “哦……”元康縮了縮脖子,說了出來:“其實……之前的輪回裏,劍之勇者和弓之勇者……不是倫也和士郎。”
    “……啊?”我愣了愣,“就……這麽點事??”
    元康連連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周目會變成他們兩個!我覺得這個事情也沒多重要,就沒有特意說過……後來,大家都誤會了……”
    我……我尷尬地捂住了臉,“所以說,你不想和他們聊這個是因為……根本沒有過?”
    他繼續點頭。
    “那你說以前和他們不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瘋狂點頭。
    “好吧……”我歎了口氣,仔細想想看,倒也說得通。以元康一貫表現出來的智商水平來說,要編一個圓滿的謊言大概還挺有難度的,這個解釋倒也沒有哪裏又邏輯問題,於是,我接受了這個說法。
    “行了,你不用那麽緊張啦,我不會因為這點事生氣的。”我拍了拍他的肩,他當即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也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呢……為什麽這周目的弓之勇者和劍之勇者變成了士郎和倫也呢?其中說不定有什麽特殊的原因——”我自言自語地推測道,然而我話還沒說完,搭在元康肩上的手就感覺到,手掌下方的肌肉又緊繃了起來。
    “元康——你其實知道為什麽的對不對?”
    “……”他立刻別過了臉去,心虛地看向了一邊,滿臉都是冷汗。
    好家夥……原來重點是在這裏嗎!那剛才他鬆一口氣是以為成功糊弄過去了所以才放鬆?我的怒氣值當即又拉出了一個小高峰:“……老實交代!”
    元康當即嚇哭了:“……嗚咿咿!”
    你們一個兩個怎麽都學莉西亞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好好說話!不許賣萌!”
    “是……”元康哭唧唧地交代了:“是……是二周目,我以為嶽父大人去了席得威魯特就不會有事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某天突然跳出來了一個麵板,四聖勇者的武器裏,盾變成了紅色……然後我就進入了三周目。”
    說到這裏,元康吸了吸鼻子,“然後……三周目,我想到二周目的時候,我沒有幫著紅毛豬欺負嶽父大人,紅毛豬就去找了劍之勇者幫她——她竟然也得手了,我超生氣的……所以打算一開始就把他解決掉,這樣他就不可能幫著紅毛豬欺負嶽父大人了……”
    “這手段也太簡單粗暴過頭了吧!”這腦回路簡直讓我想瘋狂吐槽,“這種事情就不能用和平一點的方式解決嗎!!”
    “我和他不熟嘛……”元康又訕訕地撓了撓頭,“然後劍的圖標就變紅了……我就進入了四周目。”
    “……”
    “然後我就猜,是不是隨便死哪個四聖勇者都會重新輪回……然後我就試了一下……”
    “然後,四周目一開始你就殺死了弓之勇者?”
    元康縮著脖子,微微點了點頭。
    “……好吧。”我歎了口氣,揉了揉抽痛的額角。
    我還以為他是收集了四周目的情報分析出來的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試出來的……
    他低低地垂著頭,一副伏低做小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總結:“原本的弓之勇者和劍之勇者或許……是被我殺死了吧……”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心虛地看著我,縮著脖子,一副等待著我的暴怒的樣子。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意外的有點兒不忍心。雖然我覺得用殺人這種方式簡單粗暴地解決事情是錯誤的,可是倒也意外的能夠理解元康,習慣了將這個世界的一切當做遊戲、又有輪回重置的話,就會漸漸地忘卻生命的重量。
    我揉了揉抽痛的額角,情緒複雜地組織起了語言:“那個……元康,隨便殺人是不對的。”
    元康一副很是受教的樣子,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倒是答得很幹脆,可是我覺得他大概完全沒有理解我的意思,繼續說了下去:“並不是誰被欺負了,欺負他的人就該死,就可以隨便殺。”
    “……”
    他不說話了,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的怪異了起來。
    “我或許一周目受到了一些委屈,可是就算是這樣,那也犯不著殺人——”
    說到這裏,他的表情變得越發的怪異了起來,像是憤怒,又像是痛苦,我音樂還捕捉到了一絲不甘,“不是……嶽父大人你不明白……”
    “嗯?”
    說到這裏,他咬了咬牙,閉上了眼,像是從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從喉嚨深處擠出了受傷的野獸一般的聲音,“……他們就是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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