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字數:10820 加入書籤
露西爾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金發祭司真的有這個請求的話,她願意幫她度過這個月圓夜。
她想要從她的身上汲取更多的熱度。
隻要一回想起貝弗莉在金發祭司的身上留下過氣味, 露西爾的心底就有一股怒火突然上湧, 讓她無法忍受。
對“獵物”的占有欲也好, 其他的什麽情愫也好, 總之, 露西爾不希望金發祭司身上幹淨又溫暖的氣息被其他的什麽人侵染。
金發祭司是她先發現的而且一直守護到了現在,所以應該是屬於她的, 露西爾閉了閉眼睛,將眼底翻騰的情緒遮住。
唐秋靠坐在樹幹的另一頭,手裏捏著一枚冰藍色的果實在把玩著,夜色已經悄然降臨, 月光傾灑在了身上, 體內升起了熟悉的熱度,她捏著果實的手頓了一下, 抬眸瞥了一眼露西爾,剛好和正向這邊望來的她對上了視線。
她低頭輕笑了一聲, 舉著手裏那顆姬瑪給她的冰藍色的果實給她看, 勾唇問道“你覺得這個會有效用嗎?”
露西爾掃了一眼, 淡淡地說道“……會。”畢竟是從狼族那裏拿來的。
唐秋將果實放在嘴裏咬了一口,果實的皮很薄,裏麵的汁水湧了出來,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她仔細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情況,訝異地挑了挑眉。
熱度居然真的散去了不少。
露西爾一直在觀察唐秋的神情, 見她一臉地輕鬆眼底還摻雜著絲絲驚喜,知道了這顆果實果然還是起了作用。
她一臉平淡地移開目光,心底出現的情緒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麽別的。
有這種果實在,她對於唐秋來說,存在的意義好像就沒有那麽重要了,露西爾垂眸,周身的氣息有些許的冷凝。
露西爾周身低低的氣壓,唐秋並沒有錯過,體內的熱度被壓下,發情期的隱患可以說是暫時解決了,讓唐秋的精神也變得輕鬆了許多,她抬頭看著露西爾,以為她情緒低落還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忍不住笑著說道“你是真的想在這裏過夜嗎?”
雖然她們身下的樹幹比較粗壯,給了她們可以活動的空間,但是,對於一個狼人和血族來說,情緒稍稍激動一下,別說是身下的樹幹,就是這棵樹估計都難逃折斷的下場。
這裏可不是一個適合做一些火熱又激情的事情的地方,而且……她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也並沒有到那一步?
探究的目光停留在了露西爾的臉上,唐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傾身靠近她,雪白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落在了露西爾的腿上,她看著露西爾那雙暗紅色的眼眸,眸光微閃,嘴角不自覺地彎起,戲謔說道“你是不是很希望這個果子失效。”
露西爾躲閃的目光仿佛回答了她的這個問題,唐秋眯了眯眼睛,突然問道“你喜歡我?所以想和我上床?”
明明之前的幾次月圓夜,露西爾都沒有提出過這個要求。
雖然,話一開始是她挑起來的,但是露西爾的反應也太可疑了。
露西爾怔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一些,她垂眸看著唐秋落在她腿上的頭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
她沒有深入地考慮過這個問題,她之所以說出那些話,隻是因為貝弗莉讓她感覺到了危機。
露西爾遲遲沒有回應,讓唐秋蹙了蹙眉,她想到了什麽,挑眉說道“難道你是和安娜一樣,隻是想要個祭司情人?或者是……狼人情人?”
已經融入了絲塔圖大陸的唐秋,知道這裏的風氣非常地開放。
貴族身邊有幾個人情人根本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如果不是互訴過衷腸的關係,都一律按情人來算。
一切為了享樂而已。
誰又知道埃德裏高高在上的露西爾元帥曾經有過幾個情人呢,唐秋這麽想著,蹙了蹙眉頭。
她和安娜當然不一樣了,露西爾皺著眉頭想要反駁,然而,當她抬眸和唐秋對視時,看著那雙猶如天空一般永遠都那麽純淨和清澈的眼眸,她的嘴張了張,最後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她想占有這個人,讓她獨屬於自己,露西爾抿了抿嘴唇,擔心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唐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不在含有暖意了。
露西爾的沉默讓唐秋有些意興闌珊,她坐回原處,從梵妮給她的空間寶石裏麵拿出來一些藥草,一邊打量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也許以後會有機會。”
“果實總有吃完的時候。”
氣氛突然變得冷清,露西爾看著坐在對麵正挑選藥草的唐秋,想開口將這個僵硬的氣氛打破,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垂眸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說道“貝弗莉說的瓦奧萊特我並不認識。”
唐秋頓了一下,抬頭,疑惑地看著她,“你不是他的後代?”
難道真的是貝弗莉認錯了?
露西爾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搖頭,低聲說道“……我不知道我是誰的後代。”
“哦?”唐秋訝異地看著露西爾,眼裏閃過一抹疑惑,難道她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接受的初擁?
“我的母親沒有告訴過我。”
露西爾一臉平靜地說道“我在十歲之前一直是個人類,因為一個女仆打碎了盤子割傷了手讓我聞到了血的味道,所以轉變為了血族。”
這都是她隱藏在心底最不願意提起的記憶。
唐秋捏著藥草的手慢慢地放下,她看著露西爾皺了皺眉頭,“你是……”她這個轉化過程聽著有些奇怪,而且接受初擁變為血族之後,會永遠停留在那個年齡。
但露西爾很明顯不是這樣的。
露西爾知道唐秋在想什麽,她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是一個怪物。”
她不是血族也不是人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
雖然露西爾的表情依舊和往常一樣冷淡,然而唐秋卻看出了她的情緒十分低落,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勾了勾嘴唇,抬手抓著她的小腿捏了捏,柔聲說道“那看來我們處境一樣。”
露西爾靜靜地看著她,唐秋聳了聳肩,輕笑著說道“一個狼人神官不是也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所以露西爾當初才會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決定離開埃德裏跟在她的身邊。
露西爾和她對視了一眼,然後別開了視線,輕聲說道“你很好。”並不是怪物。
唐秋笑了一下,將手收回來繼續挑選藥草,然而,思緒卻因為露西爾的這番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不是經過初擁轉化的血族,那是什麽呢?
兩個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當中,時間在一點一滴地過去,夜色褪去,圓月自空中消失,唐秋垂在身後的雪白長發慢慢地恢複了正常,她抬手扶額,忍過了一段眩暈之後,變身的效果已經消失。
身處於十幾米高的樹頂上,唐秋扶著身下的樹幹還算冷靜地詢問道“我昏倒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她的記憶停留在豹房救莫妮卡被暗算的時候。
露西爾起身走過去扶著金發祭司的腰,給她一些安全感,“莫妮卡被救走了,有人使用了光明普照這個高級法術將血域毀了,四代血族逃跑了。”
她簡單地將情況說了一遍,隱去了她們剛剛的對話。
唐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下方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響,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透過樹葉的縫隙能夠看到下麵躺著不少人,從身上的衣服來看是教廷的神官。
她咦了一聲,在裏麵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有些好笑地說道“莫妮卡被誰救走了?”
露西爾一怔,順著唐秋的視線也低頭看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兒,解釋道“我們去豹房的時候,她們已經不見了。”
至於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她也不清楚。
下麵有身穿純白色的鬥篷將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唐秋和露西爾沒有急著下去,而是低頭繼續觀察。
精靈們將救出來的神官都扔在樹下,黛爾菲恩正在認真地查看從這些神官的身上搜刮下來的空間寶石,每一個神官所攜帶的空間寶石裏麵都會放一些光明聖水,更何況這裏麵還有一個祭司,所以她的嘴角隨著查看空間寶石的數量而越揚越高。
有精靈湊在一起指著昏迷未醒的神官們嘀咕說道“要不要再搜一下?”
“她們的衣服值錢嗎?”
“如果能利用她們收些贖金就好了。”
黛爾菲恩打斷了她們的討論,她將空間寶石裏麵的光明聖水都拿出來,然後將空間寶石遞給一旁的精靈,“給她們放回去。”
她們隻要光明聖水就夠了。
精靈們又憑借著記憶將空間寶石挨個放回去,黛爾菲恩滿意地看著她們,有一片樹葉慢慢悠悠地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隨意地拿起來湊到鼻子下麵嗅了嗅,淺綠色的眼眸裏閃過一抹疑惑。
黛爾菲恩抬頭看著被濃密的枝葉遮擋的樹冠,凝視了一會兒,低聲念了一句咒語,樹葉突然開始掉落,兩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視野內。
唐秋見她們已經暴露了,就示意露西爾帶著她下去。
精靈們圍到黛爾菲恩的身邊,警惕地看著唐秋和露西爾。
“你身上的氣息……”黛爾菲恩的目光主要停留在唐秋的身上,她打量了一眼,疑惑地問道“你也是神官嗎?”
唐秋手上戴著的隱藏光明氣息的戒指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露西爾認出了黛爾菲恩她們的身份,低聲對著唐秋說道“她們是精靈。”
精靈……唐秋有些驚訝,她先是瞥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莫妮卡等人,然後將身上的鬥篷掀開一些,對著黛爾菲恩微笑說道“我是比爾教廷的祭司格蕾絲,她們是我的同伴。”她指了指莫妮卡等人。
聽到她介紹自己是祭司而且還是這些人的同伴時,精靈們警惕的目光突然變得熱切了起來。
唐秋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維持著淡然的表情,詢問般地看向黛爾菲恩。
雖然一直聽說精靈和教廷之間的關係不怎麽樣,但是,唐秋並沒有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太多的敵意和殺氣,不過她們的眼神倒也是有些古怪。
有精靈沉不住氣對著唐秋說道“我們救了你的同伴,你要拿贖金才能帶走她們。”
“我們隻收光明聖水。”
“不給的話,我們就殺死她們。”
雖然她們剛打算將這些人扔在這裏,但看到唐秋之後,這不影響她們更改主意。
唐秋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有些亂七八糟的威脅,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看向黛爾菲恩。
黛爾菲恩和她對上視線,淺綠色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每個人隻收十瓶光明聖水。”她們雖然打劫,但也是有原則的。
唐秋“……”
所以精靈救人,隻是為了索要光明聖水?唐秋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遠在狼人領地的姬瑪。
她將飄遠的思緒收回來,微微沉吟了一會兒,大方地點頭應道“可以。”
精靈們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唐秋從空間寶石裏麵將光明聖水拿出來放在地上,意味深長地說道“一些光明聖水而已,比不上教廷和精靈之間的友誼。”
黛爾菲恩見她這麽幹脆,唇邊的笑容也變得真摯了起來,她將光明聖水收起來,語氣輕快地說道“教廷和精靈之間沒有友誼,但這不影響我們之間建立友誼。”
她拿出一片綠色的樹葉遞給唐秋,“我是聖森傭兵隊的隊長黛爾菲恩,偶爾會接一些任務。”
“但報酬隻收光明聖水。”
唐秋將樹葉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頷首點頭,“好,我記住了。”
又收獲了一些光明聖水讓黛爾菲恩非常地滿意,她示意精靈們給那些昏迷的神官們喂了一些綠色的汁液,告訴了唐秋她們一會兒就會蘇醒之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唐秋目送著黛爾菲恩等人的身影消失之後,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裏的樹葉,對著身旁的露西爾說道“精靈們也這麽拮據嗎?”
都跑出來建立傭兵隊了。
“精靈這個種族非常親近光明,光明聖水可以增長她們對元素的感知能力。”露西爾知道的這些隻是書上記載的,還有沒有再深一些的原因,她也不清楚了。
唐秋點了點頭,她將樹葉收起來,轉身看著還未蘇醒的莫妮卡等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神情微動,側頭和露西爾對視了一眼,勾唇笑著說道“我剛剛還在想要以什麽理由回去。”沒想到這剛好給了她一個。
她說著走到莫妮卡的身邊坐下,靠著背後的樹幹,微微合上了雙眼。
露西爾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直接身影一閃,就近找了一棵樹隱藏了起來。
精靈們喂給莫妮卡等人的汁液非常地管用,唐秋還沒有偽裝多久,就感覺到身旁的莫妮卡已經醒了過來。
莫妮卡茫然地坐起身,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餘光瞥到躺在她身邊的金發祭司時,昏迷前的記憶突然襲來,她臉色一變,抬起無力的手掌推了推唐秋的肩膀,聲音沙啞,“格蕾絲,醒醒。”
唐秋適時地睜開眼睛,看著莫妮卡,眼神含著恰到好處的疑惑,“莫妮卡祭司。”
莫妮卡扶著唐秋起來,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突然扒開她的衣領看了一眼,然後冷著臉說道“這些血族……”
莫妮卡的動作並不快,但是唐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躲開,她的頸側的確被咬了,不過那是露西爾咬的。
但在莫妮卡看來她是被血族抓走了。
陸續有人蘇醒了過來,莫妮卡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伸手摸向腰間的空間寶石想要拿出幾瓶光明聖水補充恢複體力,然而她仔細地找了一遍,一瓶光明聖水都沒有找到。
她心底有些困惑,默默地將手收了回來。
神聖騎士比神官的身體素質要好很多,即使也被咬了很多次,但醒來之後休息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攙扶著還沒有力氣的神官們向森林外麵走去。
唐秋拒絕了神聖騎士的攙扶,她跟在莫妮卡的身邊,試探地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為什麽在這裏?”
莫妮卡搖頭,“我也不知道。”她說完頓了一下,抬眸瞥了唐秋一眼,輕聲說道“不過,謝謝你來救我。”
她在籠子裏麵醒來的時候,看到金發祭司就在眼前的那一刻,她心底的絕望和死寂被重新燃起
的希望所驅散。
不管金發祭司是為了什麽來救她,莫妮卡都非常地感動。
即使她最後沒有被救出來,但莫妮卡覺得當時的她也不會像她所認為地那樣冷冰冰地孤獨地死去了。
唐秋對著她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沒做什麽。”她說完頓了一下,將馬裏奧的身邊爆了出來,“還記得當時跟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嗎?他是瑞絲大主教身邊的馬裏奧。”
莫妮卡怔了一下,沒有說話,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直到快要走出森林的時候,她才突然開口,“你說……她來了嗎?”
唐秋想起剛剛露西爾說的有人用光明普照這個法術毀了血域,心底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她眼神溫柔地看著莫妮卡,含笑說道“我覺得瑞絲大主教來了。”
能毀去四代血族的血域,隻靠主教釋放的光明普照肯定不能做到。
而且,唐秋總覺得瑞絲對莫妮卡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這般不在意,不然,怎麽可能派身邊的馬裏奧過來救人。
她們離開了森林之後,很快就被馬裏奧率領的搜尋小隊發現了,光明騎士上前將人接過來,有祭司跑過來對著她們使用治愈術。
莫妮卡接過祭司遞來的光明聖水,仰頭喝了一瓶,覺得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她將攙扶著自己的光明騎士推開,在從馬裏奧身邊路過時,她突然停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她來了嗎?”
馬裏奧低著頭,回答道“沒有,瑞絲大主教還在中央教廷。”
莫妮卡剛剛緩和的臉色又冷了下來,“那你來這裏幹什麽?”
“沙斯公國的事情被委任給了瑞絲大主教,我被派來這裏協助安東尼主教和拉爾主教驅逐血族。”
莫妮卡冷哼了一聲,麵無表情地離開。
血族被驅逐了出去,而莫妮卡等人也被救了出來,除了沙斯教廷的安東尼主教突然不知所蹤之外,這次的任務完成得非常好。
馬裏奧帶著中央教廷的祭司和光明騎士回教廷國,拉爾主教則帶著莫妮卡等人回比爾帝國。
在趕來沙斯公國的時候,拉爾主教被恩許可以一路使用傳送陣,而回去的時候,就隻能老老實實地坐馬車了。
馬車是由沙斯教廷提供的,數量並不多,所以唐秋隻能和莫妮卡擠在一個裏麵。
幸好馬車不多,但空間還是挺大的,兩個人坐在裏麵也不會顯得擁擠和不自在。
莫妮卡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臉色依舊非常地蒼白,她靠在軟墊上麵,提起安東尼語氣就夾雜著怒火,“安東尼居然還敢逃跑。”
安東尼莫名其妙就失蹤了,沒有人看到他向哪邊跑了,莫妮卡認為他是看見血族被教廷這邊打敗了,心裏不安,所以幹脆就逃跑了。
“我不會放過他的。”莫妮卡已經派人去向審判所匯報了。
正翻看光明法術書籍的唐秋抬頭看了莫妮卡一眼,想了想說道“和血族私通會受到什麽懲罰呢。”
莫妮卡冷冰冰地說道“被光明火焰燒成灰燼。”
唐秋垂眸,心不在焉地摩挲著手裏的書頁。
“不過他背後有依靠的紅衣大主教,而且血族跑的跑,死的死,不知道審判所還能不能找到證據。”莫妮卡的表情凝重。
如果找不到證據的話,再有紅衣大主教施壓,安東尼也許能活著從審判所出來。
唐秋好奇地詢問,“他背後依仗著哪位紅衣大主教?”
“坎貝卡斯大主教。”莫妮卡皺了一下眉頭,“……他和瑞絲一直不和。”
唐秋挑了挑眉,她見莫妮卡提起瑞絲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
是眼底卻夾雜著複雜,忍不住試著問道“你和瑞絲大主教為什麽沒有一起去中央教廷呢?”
她們是雙生子,不存在誰的資質更好,誰的資質略差。
除了性格之外,她們的天賦都是一樣的。
莫妮卡轉頭看著窗外,在唐秋以為她不會回答了的時候,她低聲說道“因為隻能去一個人。”
“她打傷了我,自己去了中央教廷。”
當時她們才十幾歲,莫妮卡隻有瑞絲這一個親人,她是真的全心全意地信任著這個人。
莫妮卡抬手摸了摸額頭的傷疤,眼神黯淡,但對準她的鋒利的刀尖,讓這份信任被一起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