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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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裏的新任國王是查理二世最小的兒子,今年剛滿五歲的伯格小王子。
查理二世去世之後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小伯格繼位, 皇室的其他王子、公主對此非常地不滿, 但又無計可施。
畢竟埃德裏的實權一直都掌握在露西爾元帥的手裏。
駐紮在城外的幾十萬軍隊隻聽露西爾一人的命令。
對於其他國家來說, 新任國王上位肯定會引起一段時間的動蕩, 但是對於埃德裏來說就完全沒有這個困擾了。
埃德裏的貴族們並不關心國王的座位上坐著的是查理二世還是伯格小王子或是其他的什麽人, 因為這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隻要有露西爾元帥在, 埃德裏就一切太平。
寬敞幹淨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身穿銀白盔甲的騎士守衛在街道口巡視著過往行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影。
城內的一家小酒館,白日的客人稀少, 店裏冷冷清清, 隻有一個紅色短發的少年在收拾桌子,門口的簾子被掀開, 少年習慣性地抬起頭,嘴角已經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門外走進來兩個年輕的女人, 前麵的那個身材高挑, 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神官服, 領口的衣扣一直係到了最上麵,修長優美的脖頸被包裹得嚴嚴實實,腳下是一雙銀色長靴, 全身上下隻有手和臉露在外麵。
神官年輕又貌美,金色的長發柔順地垂在身後,一雙天藍色的眼眸清澈、透亮, 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姿態。
短發少年看到神官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揚聲招呼道“早安,神官閣下。”
唐秋對著短發少年微微頷首,語氣溫柔地說道“好久不見。”
見神官居然還記得自己,短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將手下的桌子擦幹淨,羞赧地說道“……你們坐在這裏吧。”
“謝謝。”唐秋走過去坐下隨意地點了兩杯果酒。
艾琳坐在唐秋的對麵,她看了一眼短發少年雀躍的背影,感慨說道“神官真是受歡迎。”
回到埃德裏之後,唐秋換上了普通的神官袍服,走在街上也沒有穿著鬥篷遮掩,艾琳跟著她這一路走來不知道接收到了多少好奇和仰慕的目光。
讓人既感慨又羨慕,如果她也是一個神官就好了。
唐秋搖頭失笑,“我可以送你一件神官服。”
艾琳擺手拒絕了,歎氣道“還是算了。”騙自己而已。
她將頭上的兜帽摘下來,棕色的長發垂落在了胸前,與之一起掉落的還有一個小毛團,小毛團掉在了艾琳的腿上,它茫然地抬起頭,呆呆地看著艾琳。
艾琳將小毛團抓起來放到桌子上,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短發少年將兩杯淡青色的果酒放在桌子上麵,然後自覺地離開。
唐秋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嘴中蔓延開來,酒味被重重的果香所掩蓋。
“你找傭兵隊要委托什麽任務?”艾琳單手托腮,看著對麵的唐秋,好奇地問道“你不打算回教廷了嗎?”
她們來酒館之前先去了一趟傭兵工會,酒館是路過,唐秋臨時興起,她們才進來的。
救出露西爾之後,艾琳以為唐秋會著急回教廷,沒有想到她會選擇來埃德裏。
“讓傭兵隊去送封信而已。”唐秋輕輕地搖晃著酒杯,看著裏麵淡青色的液體,語氣漫不經心,“現在還不是回教廷的時候。”
“可是再拖延下去,回去會更麻煩吧?”雖然艾琳不知道教廷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但是她聽唐秋提起過,召集主教前
往中央教廷是教皇的命令。
教廷階級森嚴,藐視教皇的命令可以說是十分嚴重了。
唐秋微微搖頭,“現在回去會更麻煩。”她說完停頓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麽,抬眸與艾琳對視,說道“黑女巫有什麽動靜嗎?”
黑女巫拿到神格之前,她們還一直在絲塔圖大陸作亂,然而,拿到手之後反而消停了。
當然,黑女巫的消停也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些消失了蹤跡的詭異陣法,唐秋可還記憶猶新。
提起黑女巫艾琳就一臉地憂愁,她摸著小毛團,幽幽地歎氣,“沒有,諾雅長老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可能還在籌劃著什麽。”
她說著鬱悶地拍了拍桌子,哀嚎道“黑暗鑰匙啊,我們得把鑰匙搶回來。”
唐秋蹙眉,“黑暗鑰匙在誰手裏?”
“維拉。”艾琳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如果她沒有給別人的話。”
維拉是加西亞的女巫,黑暗鑰匙很有可能已經不在她的身上了,而且,她們現在連維拉的行蹤都不清楚,唐秋抬手抵著下巴,微微垂眸,對此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
唐秋和艾琳在酒館沒待多會兒,對麵的傭兵工會就來人找唐秋告訴她掛在傭兵工會的任務被接了,唐秋叮囑了對方幾句就爽快地付了酬金。
借由傭兵工會委托任務,唐秋不用和傭兵隊接觸,當然也就不會暴露身份。
她得和迪莉婭聯係上,因為她需要從她那裏了解到埃文如今的位置和情況。
怎麽樣去殺死一個三代血族,唐秋心中已經有了一些計劃,而迪莉婭可以算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機會隻有一次,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不能給埃文逃脫的機會。
夜晚對於平民們來說是勞累一天用來休息的時間,但是對於貴族們來說,夜晚才是一天的開始,大大小小的宴會讓她們樂此不疲。
貴族的圈子也有派係之分,除非是一些比較重要的宴會,貴族們會聚到一起,不然,就是各自在自己的圈子裏享樂。
不過今夜埃德裏的貴族們罕見地聚在了一起,雖然宴會廳已經人滿為患,但是沒有人想離開。
因為這是露西爾元帥舉辦的宴會。
宴會一半的人是為了露西爾元帥而來,而另一半……是為了一個金發神官。
常年混跡於各個宴會的貴族們都還記得前幾年出現在埃德裏的那個美麗又高貴的金發神官,她善談又溫柔,對每個人都很親切,她不吝於幫助別人解決煩惱,又和所有人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不光涉世不深的少年少女仰慕她,就連一些貴婦都喜歡和她交談。
金發神官不辭而別的時候,整個埃德裏的貴族們都失落了很久。
安娜因為一些事情來遲了,她一進入宴會廳,視線就被舞池邊裏一圈外一圈的人群所吸引,她走向旁邊的桌子拿了兩杯酒,然後向著人群走去。
即使被這麽多人圍繞著,金發神官依然遊刃有餘,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神態自然地與身邊的人寒暄。
安娜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見其他人看向自己,她勾唇說道“我想和格蕾絲神官敘敘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對唐秋眨了眨眼睛。
唐秋對著身旁的貴族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從包圍圈走出來,接過安娜遞來的酒杯,隨著她走向旁邊清靜的角落。
“好久不見。”唐秋晃了晃玻璃杯中的酒,看著安娜柔聲說道。
悠揚的音樂響起,有人陸陸續續地進入舞池跳舞,安娜看了一眼舞池,一隻手提
起裙擺微微屈膝,對著金發神官發出邀請,“要不要一起跳支舞?”
唐秋含笑搖頭,婉拒道“我跳的不太好。”
安娜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那如果是露西爾元帥邀請你呢?”
唐秋抬手抵著下巴,狀似認真地想了想,笑著說道“我想她應該不喜歡在這種場合跳舞。”
“也對,她也不會跳。”安娜小聲地吐槽了一句,然後舉著酒杯輕輕地碰了碰唐秋的杯子,一副感歎的語氣說道“我聽元帥說你現在已經是戈斯帝國的主教了,恭喜你。”
她說著偷瞄了一眼露台的方向,有兩個騎士守在那裏攔截著想要過去的貴族,露西爾就待在那裏。
“……元帥現在肯定在等你過去。”安娜微微傾身,湊到唐秋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別看她現在總是冷著臉,小的時候其實特別喜歡黏人。”
“這都是我祖父告訴我的,我祖父是元帥母親的騎士。”
安娜喝了一口酒,笑容狡黠。
唐秋對安娜的爆料隻是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
露西爾有多“黏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安娜見唐秋提起露西爾時,眉眼間盡顯溫柔,她挑了挑眉,“元帥和你說過她的母親嗎?”
“提起過,但是不多。”
“雖然這件事讓元帥來告訴你會更好。”安娜躊躇著說道“但是以元帥的性格,她可能不願意說這些事。”
“哦?”唐秋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所以由你來轉告?”
安娜幹笑了一聲,小聲地嘟囔道“是我祖父的意思,他說等到元帥找到愛人之後,就將這些事告訴對方。”
露西爾是由安娜的祖父照顧長大的,他對露西爾來說意義重大,既然是他的意思,唐秋也被勾起了幾分好奇,她疑問道“到底什麽事?”
安娜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緩緩說道“是關於元帥轉變為血族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血族在製造後代的時候都會遵守著一條規則,就是初擁的對象不可以是個孩子。
小孩子的思想活絡、天真,而且容易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量,在性格成熟之前會給自己的氏族帶來麻煩。
不容易掌控。
露西爾從人類轉化為血族的時候才十歲,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血族,吸血的本能控製了她,強大的力量讓她差點屠殺了整個王宮。
她不懂得怎麽控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喪失意識變成一個隻想吸血的怪物。
露西爾的母親,埃德裏當時的皇女,就是在露西爾意識不清的時候被她所傷,最後因為失血過多而不治身亡。
因為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十歲的露西爾幾乎崩潰,她逃離王宮逃離埃德裏,在外麵流浪了近十年才回來。
回來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性格冷漠,厭惡血液也厭惡自己。
安娜小的時候特別害怕接近露西爾,因為她總是死氣沉沉的,周身的冷氣猶如實質一般地冰冷刺骨。
直到長大之後才好一些,也因為相處的時間多了,安娜逐漸發現了露西爾的真實性格,和她祖父說的一樣,露西爾實際上也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安娜說完之後,氣氛變得沉默,唐秋摩挲著手裏的玻璃杯,微微垂眸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因為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安娜開始不安,她舔了舔嘴角,時不時地掃唐秋一眼,心裏開始打鼓。
“你和我說這些……”唐秋抬眸瞥著安娜,勾唇說道“是想讓我因為這個更加憐惜她嗎?”
安娜幹咳了一聲,避開唐秋的視線,“……被你發現了。”
他祖父覺得淒慘的過往會激起對方心中的憐惜,但安娜了解唐秋,這個人不太像是會被這些外在的事情影響到的人。
他祖父聰明了一輩子,但是沒有料想到露西爾會找個更聰明的愛人。
這根本行不通。
有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女走過來,眼睛盯在金發神官的臉上,禮貌地詢問道“請問,是格蕾絲祭司嗎?”
安娜看到有人找唐秋,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她主動退開將位置讓給少女。
少女看著唐秋身上的神官服有些疑惑,她再次打量了唐秋一眼,正要做自我介紹時,就聽到金發神官笑著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少女眼睛一亮,臉頰有些發熱,她有些羞澀地低下頭,“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了。”
少女是比爾帝國的貴族,她在比爾帝國的時候在宴會上和唐秋有過幾次交談,所以唐秋對她還有些印象。
安娜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她將酒杯隨手遞給一旁的女仆,然後向露台的方向走去。
露西爾正靠在欄杆上視線一直追隨著宴會中的金發神官,安娜走到她旁邊,心中在糾結要不要將剛剛和唐秋的對話告訴露西爾。
她還在猶豫,露西爾已經主動開口了,“你和格蕾絲說了什麽?”
露西爾看了安娜一眼,見她神情惴惴不安,皺了皺眉,冷淡地說道“多嘴。”
安娜偷瞄露西爾,見她並沒有生氣,心中的石頭緩緩落地,她忍不住辯解道“是我祖父讓我這麽做的,你要生氣就去他的墓前罵他。”
露西爾“……”
“反正這些事你早晚要告訴格蕾絲啊。”
露西爾凝視著正和少女談笑的金發神官,淡淡地說道“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和唐秋之間的關係不需要依靠這些來牽連,同情、憐憫,她不需要。
愛情不需要摻雜這些無用的東西。
安娜見露西爾一直盯著金發神官所在的方向,她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少女好像很喜歡金發神官,與她說話的時候一臉地嬌羞,眼睛都閃閃發亮。
她們不知道說了什麽,少女突然抿嘴笑了起來,還從空間寶石裏麵拿出來一個包裝得非常精致的盒子遞給了金發神官。
“見多識廣”的安娜嘖了一聲,搖頭感歎,“這是邀請啊。”
又是一個被迷住的。
不過……
“誰不想有一個像格蕾絲這樣溫柔又美麗的情人呢。”安娜捂著胸口,歎氣說道“我也想要。”
露西爾“……”
身邊的氣壓突然變低,安娜回過神來,悄悄地向旁邊移了兩步,夜風從窗外吹進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她安靜地站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露西爾冷哼了一聲,從露台大步離開。
露西爾走後,安娜抬手拍了拍胸口,吃醋的女人真可怕,吃醋的元帥更可怕。
送走戀戀不舍的少女,唐秋低頭研究手裏的盒子,正要將它放進空間寶石裏麵的時候,一隻白皙的手掌按在了盒子上麵。
唐秋抬頭,看到露西爾,她微微勾唇,“我正要去找你。”
露西爾低頭看著盒子,聲音和神情一樣清冷,“這是什麽?”
“……寶石?”唐秋聳了聳肩,“你好奇的話,回去可以打開看看。”
露西爾抿了抿唇,將手從盒子上麵收了回來,唐秋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嘴
唇,她向露西爾那邊走近一步,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露西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沉默地拉著她來到了露台。
安娜已經不在這裏了,露西爾示意騎士去外麵守著,然後帶著唐秋來到露台的最裏麵。
露台是露西爾的私人領地,唐秋也是第一次進來,她打量了一眼周圍,正要找地方坐下,一條手臂突然攬在腰間,露西爾從背後抱住唐秋,低聲說道“不用理安娜和你說的那些事情。”
唐秋側頭想要看看露西爾的表情,但是因為她抱的太緊一直沒能成功,她眨了眨眼,抬手抓住露西爾的手腕,金發在月光的照射下慢慢變白,露西爾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一股大力拉開,然後被壓在了櫃子上。
露西爾怔了一下,視線掃到唐秋的頭發,臉上閃過一抹了然,雖然唐秋和她說了自己的封印已經解開了,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唐秋自己控製著變身狀態。
她下意識地看向唐秋的頭頂,手掌也從她的後腰向下摸了摸。
唐秋眼神微妙,“你在幹什麽?”
“……看起來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露西爾的手沒有收回來。
唐秋傾身,手指捏著露西爾的下巴,語氣含著戲謔,“變化是有的,你想試試嗎?”
露西爾沒說話,但是舔了舔嘴唇,暗紅色的眼眸已經有血色開始翻湧。
宴會廳的熱鬧像是被隔離在了外麵,露台清靜,隻偶爾會有衣服摩擦的聲響,但又很快被呼嘯而過的夜風所掩蓋。
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唐秋將露西爾的裙子解開,露台的光線昏暗,大片白皙的皮膚暴露在唐秋的視野中,讓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她低頭吻著露西爾的肩膀,笑著調侃,“你說如果有人闖進來,是驚訝我這個神官居然在和人調情,還是更驚訝她們的露西爾元帥竟然還會有這麽‘乖巧’的一麵?”
“不會有人進來的。”露西爾低頭一口咬在了唐秋的手臂上,甜美的血液讓她稍稍緩解了一下躁動的情緒。
唐秋勾唇輕笑,她用膝蓋將露西爾的雙腿分開,雙手捧著她的臉側頭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嘴唇,淡淡的血腥氣味在口中蔓延。
露西爾的雙手摟在唐秋的背上,專心於親吻中,直到腿上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掃過,奇怪的觸感讓她的身體一僵。
她睜開眼睛,想要低頭看看是什麽,但是下巴被緊緊地捏著,讓她動彈不得。
小腿被毛茸茸的東西纏住,露西爾隱約猜到了是什麽,她將手向下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但是雙手卻被唐秋抓住。
“別動。”唐秋咬著露西爾的耳朵,低聲說道。
尾巴從露西爾的小腿慢慢地向上爬,露西爾僵硬的身體漸漸軟化,她白皙的臉上染上了紅潮,背靠著櫃子喘息,凝視著唐秋的眼神卻異常灼熱。
“看我的手。”唐秋將右手舉到露西爾的眼前,語氣曖昧地說道“指甲可以收回去了。”
她的手指修長,變身狼人之後鋒利的指甲已經消失了。
露西爾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低頭含住了她的手指。
唐秋頓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宴會廳從熱鬧變得安靜,夜色漸漸褪去,有魚肚白在東方初現。
唐秋雙手摟抱著露西爾躺在長椅上,白色毛茸茸的尾巴就纏在露西爾的腿上,尾尖時不時地在上麵拍打一下。
露西爾低頭研究著唐秋的尾巴,偶爾伸手過去摸一摸,雖然神情依舊清冷,但是從她頻繁的伸手過去來看,她對尾巴的手感還是非常滿意的。
“別摸了,感覺有點奇怪。”唐秋用尾巴拍開露西爾的手,她掩嘴打了一個哈欠,心不在焉地說道。
突然多出來一條尾巴,雖然在某些時候可以當情趣,但是唐秋目前還沒有太習慣。
她抱著露西爾待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麽,從空間寶石裏麵拿出來一個盒子,放到了露西爾的身上,“送你的。”
她剛剛就是想要把這個給露西爾才跟著她來露台的,誰知道……
唐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她摸著露西爾的頭發,催促著她打開。
露西爾放開唐秋的尾巴,將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又默默地關上了,“……你買的?”
“喜歡嗎?”
她今天和艾琳去傭兵工會的時候路過了一家店鋪,心血來潮就去買了。
露西爾沉默了一會兒,嗯了一聲。
唐秋勾唇,“換上看看。”
露西爾拒絕,“不想穿。”
唐秋好心地提議,“我可以幫你換。”
露西爾麵無表情地將盒子收進了空間寶石裏麵,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如果不是唐秋親手將盒子遞給她的,她都要懷疑這是安娜的惡作劇了。
為什麽埃德裏這麽多奇怪的店鋪?
唐秋見她將盒子收起來了,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她可是挑了很久才選中了這條清涼又性感的裙子。
露西爾穿上肯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