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開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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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鼬被自己問得一怔, 佐助緩緩偏過頭, 目光不知看向了何方,眼神卻有些深,“我沒能陪伴還是靈體狀態的尼桑, 在你苦心為我做了那麽多離去後, 我卻在原地什麽都不能做, 像個白癡一樣。”
    “那時原以為解除了穢土轉生,尼桑終於可以好好休息, 不用在意誰有危險, 不用操心哪個家夥,然而現在看來,我的想法似乎錯了。”
    “……尼桑你,從來都沒有無憂無慮地為自己活過啊——”
    一聲歎息, 隱約聽起竟略有哽咽。
    “在我接觸不到的地方,有個人闖入了尼桑的眼, 據說一路陪著尼桑走了一段時間, 要是小時候的我肯定又在煩惱是哪個混蛋擅自搶走哥哥的時間吧。”
    “然而現在的我稍微能理解一點了, 哥哥也需要朋友, 像止水那樣能互相溝通交流的,即使是在異界也不例外, 因為這就是哥哥自己所說的不完美的人所需要的羈絆。”
    說到這裏, 佐助側過臉來,從那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上,他看到了鼬微微僵硬的神色。
    鼬默默地看著一次性說這麽多話的弟弟, 一時之間有些失語。
    很顯然,佐助之所以能得知殺生丸的存在,因為那是被黑田信介暴露出去的,觀看佐助的反應,似乎對從未見過麵的殺生丸評價正常。
    是因為被當做朋友關係了吧。
    鼬不覺深吸一口氣,平複平靜表情下洶湧的情緒。
    過了片刻,他正欲開口說點什麽,隻聽佐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字一頓敲在鼬的心上:“尼桑跟我一樣,想要斬斷那段令人窒息的羈絆吧。”
    “……”鼬繼續保持沉默。
    見他不說話,這時佐助側過身正對著他,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鼬的視角正好看見佐助的左邊那空蕩蕩的一截袖子。
    而那袖子下麵沒有左手。
    “看見了嗎,尼桑,我曾經用一隻左手試圖去徹底斬斷和鳴人的羈絆,想要他死在我手裏,可是到最後……我輸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佐助聲調下降,帶著無限無盡的感慨,一時間時光倒錯,像是回到了當年終結之穀的那個時間。
    “嗯,那吊車尾的贏了。”佐助不覺間嘴角含起一絲微笑,而後又很快壓了下去,“從黑田那裏得知的不多,我隻想知道哥哥你此刻的想法。”
    鼬問:“什麽?”
    佐助盯著他:“如果穢土轉生解除,尼桑會去找那個殺生丸嗎。”
    鼬徹底一愣,片刻後,似乎悟到了什麽,毫不客氣地輕輕笑著,“問我這個問題……佐助你果然是跟以前一樣,愛生氣愛吃醋啊。”
    被自家哥哥揭穿真實目的,然而佐助的臉皮卻絲毫不紅,反正在他哥麵前他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軟包子了,隻是有些脾性還保留著,比如說容不得他哥哥被別人搶走這件事。
    “你的想法呢?”
    “……”
    忽然間,沉默蔓延許久,。
    佐助也沒去催,就像兩個人待在了延長時間的月讀裏一樣,不去在乎時間的流逝。
    “不會去找了。”最後,鼬冷靜地開口,“再也找不到了。”
    這下輪到佐助不說話了,他仔細盯著鼬看了許久,突然嫌棄起自己來。
    鼬明明比他想象中地更厲害在意那個殺生丸啊。
    “算了,隨後再討論。”佐助打算暫時中止這個話題。
    這樣一來,兄弟倆交流得差不多,而加藤輝一那邊的情緒也徹底崩潰了。
    黑田信介從摔下去的坑中爬起來,看見的正好是步步緊逼的
    大蛇丸帶著看戲的眼神,說著齊藤信子的事。
    齊藤信子那時得了絕症,並且用兜的話說就是活不過兩年了,畢竟是自己帶的弟子,大蛇丸就讓齊藤信子帶著加藤輝一安安靜靜去養身體,順便讓加藤輝一可以照顧一下,這就是在外人看來的突然冷落。
    齊藤信子放鬆心情出遊,導致基地被木葉忍者催毀,二者純粹是一件巧合的事件,在有意搞事的屬下的添油加醋下,大蛇丸也並沒有怪罪齊藤信子,反正泄露出去的情報也不足為重。
    【非常抱歉,大蛇丸大人,我可能無法永遠追隨您了!】
    【信子啊,我可以理解的呀,你還有什麽想要做的嗎?】
    啊,那個時候齊藤信子是怎麽說的?
    【我不想當忍者了,我想和一輝隱退。】
    【哈哈,可以,沒問題,隻是……記得按時吃兜給你準備的藥啊。】
    【是!謝謝大蛇丸大人!】
    “你不知道嗎?我的弟子——信子是想安安靜靜和你在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光。”
    加藤輝一驀地瞪大眼睛:“……”
    大蛇丸的氣勢顯得居高臨下,“不過你好像從來沒有明白她的心意,甚至以為她仰慕的是我這個老師?”
    “……”
    “後悔了吧,現在知道自己曾經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了嗎?”
    “……”
    “真是遲鈍的人啊,可憐的信子到死,都沒有讓她喜歡的人給自己一個回應,所以說——感情這東西,最可笑了。”
    加藤輝一自始至終怔愣當場,其他人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鳴人。
    “鳴人,你的眼睛裏怎麽含著淚水?”佐井好奇地問。
    “啊……”鳴人低下頭,吸了一下鼻子,情緒低落,“稍微有點傷感。”
    佐井大方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沒關係沒關係,我明白你的心意,這就是我給你的回應,書上說要及時地給予回應才有機會得到感情上的升華。”
    鳴人當即汗顏不止,雞皮疙瘩驟起:“……快給我閉嘴吧你這詭異的家夥。”
    旁邊水月嫌棄地看了看那邊勾肩搭背的木葉忍者,然後也忍不住唏噓起來,“想不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不!!!這不是真相!!!!!!!!”歇斯底裏的呐喊穿破耳膜,加藤輝一直直地指著大蛇丸,“別想騙我!你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洗白自己!”
    想不到大蛇丸一聽,霎時毫不掩飾地笑了兩聲,“孩子,我做過的事情很多,我堅持以為的正確,你們以為的錯誤,生命永恒不止的探索我也繼續了很多年,畢竟是跟過我的人,你竟然認為我會刻意花時間編個謊言去為自己辯解這一件事?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大蛇丸毫不留情地嘲諷宛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淋在了加藤輝一的頭上。
    “不,不可能……”
    大蛇丸說:“你自己好好想想一些和信子在一起的細節,別再逗我發笑了,傷口可是很疼的。”
    說到這裏,神色複雜的黑田信介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加藤輝一的身邊,在後者精神崩潰倒地前,及時伸手扶住了加藤輝一。
    那雙輪回眼的眼神呆滯,顯然受了不小的打擊和刺激,黑田信介也沒想到從大蛇丸嘴裏說出來的信息,和他在加藤輝一那裏聽到的東西會南轅北轍到這個地步。
    “快,信介……給我殺了大蛇丸……殺了他!”加藤輝一喃喃,有氣無力。
    黑田不忍: “輝一,輝一你聽我說,聽從你自己的本心!別被眼睛控製了!”
    然而加藤輝一猶如被提醒了一般,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草,“對!對……輪回眼!我還有它!信介,給我查克拉!”
    被突然固執不已的眼神盯著,黑田信介的心一突,最後,他還是緩緩抬起了手掌。
    摯友的請求,他沒有辦法去拒絕,也正因為如此,他也沒辦法下手去毀掉那雙眼睛。
    可就在雙方手掌即將觸碰到的時候,一句冷硬的聲音從後傳來,“讓開。”
    緊接著,黑田信介感覺到自己同時被人大力踢了一腳,硬生生把他踢開了。
    上去的佐助冷漠地看著此時有些瘋癲狀態的加藤輝一,下一刻他掏出一支苦無。
    “啊呀,小孩子這樣粗暴地挖眼睛是不對的哦。”
    哪知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打斷了佐助的動作。
    對於這個聲音,鼬很熟悉,順著看過去,果然是目墓。
    “先回來,佐助。”鼬出聲叫住自己的弟弟。
    佐助打量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一時之間陷入警惕,溝壑對麵吃瓜的幾人也顯然被嚇了一跳。
    鳴人吼得尤其大聲:“佐助!!——”
    “……我沒死。”佐助想翻個白眼,然後發現他兩隻眼睛都做不到。
    老老實實退了幾步,退到了鼬的身邊。
    令佐助驚奇的是,他尼桑與這個男人似乎是認識的。
    鼬看著目墓:“加藤的命要留下來。”
    目墓戲謔一笑:“是,但是我有個想法哦,把這家夥的眼睛取下來給鼬你吧,反正你都快看不見了。”
    最後一句話語速極快,鼬壓根沒來得及去阻止,目墓就已經脫口而出了。
    “……”鼬無力地收回伸出去想要目墓閉嘴的手,少有地扶額陷入煩惱。
    “尼桑的眼睛?”不意外,佐助頓時扭頭看他,那眼神陡然一凝。
    “別開玩笑。”鼬嚴肅地對目墓說,“該結束這一切了,作為靈體的我也不需要換眼睛。”
    兩個字如同最後的宣告,佐助的滿腔熱血陡然被鼬的話冷卻。
    是啊,現在的鼬僅僅是被穢土轉生而來的鼬,在穢土轉生解除後,他的哥哥也就不複存在。
    就沒有什麽辦法把他哥哥留下來嗎!?
    “大蛇丸!大蛇丸!大蛇丸呢!?”
    被緊急呼叫的大蛇丸一怔。
    別搞他了這些小輩們,他正在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