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擠蘑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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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 白澤覺得美麗的女性和酒才會讓他充滿興趣, 並且當初他做藥劑師就是為了製造出特別的藥劑, 然後好在晚上與女孩子們玩,當然,前提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奪衣婆顯然不符合他的要求。
    於是他就要火速告辭了。
    鬼燈這個人作為他千年來的死對頭,是不可能不坑他的, 所以這一次他反應賊快,剛聽見奪衣婆的聲音出現,他二話不說就果斷拉著鼬逃離這個地獄,問為什麽還要不忘地帶著鼬?這可是他在地獄挨了這麽多打的主要目的啊,當然要時時刻刻記著。
    “人我就帶回去啦哈哈哈哈哈哈。”
    囂張又得意的聲音透過遙遠的距離傳了過來, 鬼燈握著狼牙棒站在原地,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不虞的氣息, 他衡量了一下,發現白澤實在是腳底抹油跑得太快, 即使是獸形使目標變大了些,還是不太容易能打中。
    奪衣婆抬頭眯眼望著遠處上空, 五官皺成一團,“什麽,竟然連白澤都要來搶人??”
    小白:“所以你別想啦!”說完忙縮回鬼燈身後。
    唐瓜和茄子立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 打算上前向鬼燈認錯,如果不是他們擅自將鼬桑帶出來,也不會碰上奪衣婆,也不會在奔跑後遇上白澤大人, 也不會一時不察讓白澤大人帶著鼬桑溜了,鬼燈大人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先回各自工作的崗位。”就在他們開口的同時,鬼燈突然也開口了,而後低頭望向茄子和唐瓜,“鬧劇到此為止了。”
    這簡潔的兩句話唐瓜從裏麵聽不出來是什麽意思,難道鬼燈大人沒有生氣?還是說生氣到不想再聽別的話呢?
    “真是的。”奪衣婆抬腿了無生趣地走了。
    就在她走之後,鬼燈剛邁出一步,他的衣袖就被人拉住了,唐瓜低頭向他承認錯誤:“鬼燈大人,鼬桑是我帶著出來的。”
        鬼燈不由得看著兩個似乎在等著挨罵的孩子,雖然他的表情並不柔和,但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似乎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他一手摸一個的腦袋,聲音低沉:“既然如此,在一個小時內必須將你們的工作做完,這就是簡單的懲罰。”
    “誒……是!”
    懲罰,兩個字乍一聽,沒有太大的毛病,然而唐瓜知道,在一個小時內把工作做完,雖然速度要不得不加快以致於覺得很匆忙,但是早做完就可以早下班了呀,所以鬼燈大人這到底是在懲罰他們還是在寬解他們呢?
    等他想完這些想要再說點什麽時候,發現鬼燈的人已經走遠了。
    唐瓜一噎,頓住半天,最後才像回魂似的拍了拍手,隻覺得內心幹勁十足,“好了茄子!就讓我們用更加勤快的工作去回報鬼燈大人對我們的寬容吧!”
    “好!”茄子點頭。
    而在另外一邊,猝不及防被拉著就跑的鼬低頭看著自己身下的神獸,雪白的毛發,龐大的身軀,頭頂一對長長尖尖的角,不得不說,獸形狀態的白澤可比人形時那輕浮的模樣看上去要可靠多了。
    白澤還在笑:“哈哈哈哈哈哈終於看見鬼燈那家夥無聲吃癟的樣子了!爽!爽啊!!!”
    “……放我下來吧。”不知道白澤載著他飛到了哪裏,望著地麵上一片燈火通明,鼬在沉默中開了口。
    白澤還在為讓鬼燈吃個悶虧的事情上高興著,突然聽見鼬的話,他短暫愣了一下,“誒,現在我們剛出地獄到了現世哦,還沒有回到桃源鄉呢。”
    鼬:“我隻是認為這樣坐在你的身上,並不是很合適。”
    神獸,縱然是別的世界的神獸,鼬自認為也要給予對方符合身份的尊敬。
    一聽,白澤倒不是很介意這個問題,“以前我我的背可是隻留給女孩子,不過為了不嚇到她們,我一直都以人形出現了,現在重新坐在我背上的,鼬你算是第一個了,你是非常幸運的呢~所以沒有關係的。”
    鼬的內心毫無波瀾,也不想笑,“這種幸運留給其他的女性吧。”
    對方的堅持讓白澤一下妥協,“既然可愛的徒弟吩咐了,那麽我就答應好了,這是寵徒弟的第一步~”
    鼬麵無表情拆穿他:“我對做藥劑師去研究那方麵的藥劑一事,沒有任何興趣。”
    白澤往下降落的身形一僵,“鼬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鼬:“……”
    神獸起初還不放棄地打算繼續說服他,然而鼬的心性何等堅定,最後白澤也沒了轍,變回人形拉住鼬的手,生怕對方又丟了,“既然不願意做我的徒弟,那麽回桃源鄉當實習藥劑師可以的吧?”
    鼬還來不及說話,忽然幾個女聲就齊齊整整傳了過來。
    “喲,這不是白澤君嗎?”
    聽見聲音的白澤頭皮一跳,不由得回頭看去,直到看見站在門口濃妝豔抹的幾位女性,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啊,身體形成了習慣,竟然下意識帶著鼬降落到了花街!
    跟白澤一樣望過去,鼬很快就明白了這可能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他悄無聲息把手從白澤的手裏抽出來。
    見到美麗的小姐姐,白澤立馬露出笑臉,“呀,真巧啊~”
    女孩子們捂嘴輕笑:“在這裏遇到白澤君,果然是很巧呢,要進來喝幾杯嗎?白澤君,我們都好幾天沒有看見您了。”
    麵對異性的邀請,白澤喜笑顏開,整張臉都紅光滿麵了不少,“好哦。”
    然後他就被簇擁上來的女孩子圍成一團,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回頭看去,原地哪裏還有鼬的身影。
    鼬漫無目的地走了兩步,以他出眾的外貌,在花街當然很快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有人想要過來搭訕,卻在接近鼬的一米遠的距離時,被對方巧妙繞開避過了。
    來花街不花天酒地,反而矜持又準確地避開觸碰,姑娘們都不禁懷疑這個藍衣男人是不是走錯路誤入花街深處了。
    “走開!!”
    就在這一刻,鼬驀然聽見女子慌亂的聲音,他駐足腳步,隻看見不遠處一個醉酒的男人在對一位女性動手動腳,觀看那女子的打扮,似乎也是這裏的女子,但是女性既然表露出抗拒的意味,那麽就不應該再進行強迫,然而顯然那個醉鬼不懂得尊重女性的意願,甚至想趁著酒勁再揩點油。
    “親、就親一下怎麽了?”
    女子道:“我的工作就是送您安全離開,現在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還請您放手!”
    醉鬼沒得逞哪裏會這麽聽話,他繼續捉住女子的手不放,而旁邊發現這一幕的人都是幸災樂禍地看著,沒有誰想要上去幫忙解救女子的意思。
    眼看那男人的嘴就要輕薄上那女子,突然他們中間就橫了一個石塊過去,鼬輕輕鬆鬆掰開那男人的手,那女子見居然有人願意出手救她,霎時瞪大眼睛,“……”
    “你幹什麽!?”那男人立馬怒不可遏,一手抓過那親在嘴上的石頭,怒摔在地,一手反過去想要去抓礙他好事的鼬。
    然而當他對上鼬的眼睛時,罵人的話瞬間卡殼,緊接著兩隻眼睛眼神凝滯,白眼一翻,人就倒了下去。
    四周看戲的一片嘩然。
    鼬背過身去安慰那女子道:“放心,明早一醒,他什麽都不記得,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女子反應片刻,然後一下拉住麵前這位幫助她的藍衣男人,“等等……”
    不想她剛扯住鼬衣袖的手忽然被另外一隻男人的手給抓住了。
    白澤不知什麽時候找了過來,此刻正笑眯眯地說:“抱歉抱歉,這個人是我的哦,不要動他,有什麽事情小姐姐你可以衝著我來,我都可以接受的~”
    這話實在是有點深意,盡管白澤說出了“放開那個男人,衝著我來”的口號,女子還是沒有鬆開鼬的衣袖。
    “那個,謝謝您了。”女子真誠地朝鼬進行感謝,直到她感謝過後,才鬆開手去,然而白澤卻似乎沒有鬆開她的打算。
    “這位小姐姐叫什麽名字呢?我們可以留個聯係方式嗎?”
    ……真是的,一遇見女人就變得一點也不靠譜。
    “你是……白澤君吧???”那女子看著白澤的臉猜測道。
    白澤還挺訝異,原來有這麽多認識他嗎?
    “啊,因為您經常來這裏,所以對您已經有一點眼熟了,姑娘們都很期待白澤君您的到來呢!”
    不愧是時常流連於花叢中的神獸,一眼就被人認出來,更何況一說起白澤的名字,整條花街的人都表示自己認識。畢竟在麵對女人方麵,白澤出手大方,絲毫不知道錢為何物,這一點簡直是深深打動女孩子們的心。
    “呀,想不到我這麽受歡迎~”白澤的臉上露出受用的表情,隨後眼角餘光人影一閃,他察覺到鼬又走開了。
    那女子似乎還要對他再說點什麽,然而眼睛一看恩人悄無聲息地轉身就走,臉一下就紅了,“看上去白澤君跟那位先生認識啊,那麽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嗎?”
    白澤愣了愣,露出的笑容意味深長,“女孩子還是男人來追比較好哦,要是實在是想知道對方叫什麽,那就自己鼓足勇氣去問,就像我一樣,這位美麗的小姐姐叫什麽呢?”
    女子神色微微僵住,“我叫北美……”
    “好的小北美,現在我有些事情,下次再來找你玩哦。”
    本就輕浮的舉動再加上對方莫名帶著點色氣的嗓音,即使北美的心還記掛在鼬的身上,但還是招架不住白澤這麽跟她說話的語氣。
    “啊……好。”北美有些羞澀。
    “再見~”說完這些,白澤就放開她的手邁步追上鼬所去的方向。
    事後北美捂著心髒冷靜下來,白澤的大名在這裏她們幾乎人人都聽過,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如果比起沉穩的魅力,北美覺得自己更傾向於剛才的藍衣男人,隻可惜,她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
    “鼬桑!”白澤兩三步過去跟上鼬的腳步,“天色太晚了,我們就在現世找個旅館度過一晚吧,你覺得怎麽樣?”
    鼬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麵前神采奕奕的白澤,對方可能是受到了女性的滋潤,現在心情好像很好。
    “或許你隻是想找個理由,留在這裏。”他轉過身去。
    白澤卻是一下繞到他麵前,“這是其一,還有一個理由你沒說哦。”
    鼬抬眼望著比他稍微高上一點的白澤,已經變為純黑色的眼睛裏麵情緒非常沉澱,就連出手救個人都是淡定的表情。
    白澤心中好奇,“你現在看著我,我好像沒有異樣的感覺。”
    “……”鼬越過他,邁步告辭。
    白澤誒了一聲,問:“剛剛那個男人是怎麽倒下的啊?”
    鼬輕飄飄掃他一眼,說:“你想試試嗎?”
    白澤當即腳步一頓,思考一秒,他又來到鼬的麵前,“如果我倒下了,我想知道我的結局是什麽。”
    鼬:“睡大街。”
    白澤腆著臉:“就不能把我送去旅館嗎?或者是小姐姐們溫暖的床也可以!”
    鼬沉默片刻,從剛才他所救的那個女人所說的話來看,白澤似乎來慣了這個地方,話語裏伴著那種輕浮的感覺始終不散,然而鼬知道,他並不是白澤調戲的對象,即使對方總愛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眼看宇智波鼬又一言不發,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走,白澤連忙道:“不說女孩子了,我們去喝酒呀,怎麽樣?”
    鼬頓下腳步。
    白澤繼續道:“然後我們促膝長談~增加彼此的了解哦。”
    “……”鼬就知道這隻神獸的嘴裏不會說出什麽正經的話來。
    最後到地方的時候,鼬望著麵前的旅館沉默了一秒,“這裏不是酒館。”
    白澤一點也不心虛,“酒館隻能喝酒不能睡覺,要喝酒也要睡覺的話,旅館當然是最好的去處。”
    鼬:“……”
    登記的時候,老板掃了他們兩眼,真是奇了怪了,兩個男人跑來住旅館。
    “客人要幾間呢?”
    白澤伸出一根手指:“一間。”
    鼬不由得轉頭看他,白澤笑眯眯地說:“今天出門匆忙,錢隻有一點點了。”
    “……”
    老板瞅著白澤,突然就想起來了這是誰,接著鬼使神差一頓腦補,連看著旁邊鼬的眼神都意味深長了起來,“白澤大人,一間房。”
    “麻煩了。”白澤感謝道,而後輕車駕熟地在前走,隨後動作猛然一頓,回頭朝老板囑咐道:“待會兒請拿點酒上來哦。”
    老板一怔,連忙點頭:“好的好的。”
    真是刺激啊,白澤大人不僅換了口味,連待人方式都彬彬有禮起來,不過比起現在,他還是想念以往豪氣包下旅館跟女孩子們玩鬧的白澤。
    前去房間的路上,鼬一直盯著前方白澤的背影,對方心情顯然很好,甚至還哼起了歌,雖然那歌聲實在是入不了耳。
    “呐,鼬桑,我們今晚一起睡哦。”白澤拉開房門,跨步進去。
    鼬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隻是一個房間,不是一張床。”
    白澤有點委屈的樣子,“難道要分床嗎?你看看我可是拋棄了溫柔的女孩子來投奔你啊!”
    “說不上投奔,因為給錢的是你。”鼬緩步走到窗邊,此刻微風透過窗口吹進,掀起額邊的發絲,外麵月光與萬家燈火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副別有趣味的風景。
    白澤盤腿而坐,整個人都被鼬撩動不起來的心境逼得有些無奈,“不管怎麽說,今晚我跟你在一起,鼬桑可是要對人家負責的呢。”
    鼬默默地側頭望向白澤。
    兩人互相望著,一個彎眼笑眯眯如同很快樂的樣子,一個神色隱藏著陰影裏看不清楚,不過白澤感覺得到,對麵的鼬沒有再繼續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嗯,好的征兆。
    ……正這樣想著,他們所在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白澤收回視線,極不情願地轉頭問:“誰啊?”
    “白澤君,是來送酒的。”
    一聽是酒,白澤立馬從地上蹦起來。
    “晚上動作請記得小聲一點哦。”老板在離開的前一秒還如此囑托著白澤。
    “?”白澤一下端著酒,一下沒轉過彎來。
    然而等他想再問的時候,那老板已經邁著步子走遠了。
    ……於是白澤一手關上門,一手穩穩端著酒,轉身一看,他就呆了。
    榻榻米上躺下的黑發男人此刻背對著他,看不清具體表情。
    白澤一頭霧水繞過去一看,提前躺下的鼬甚至連眼睛都齊齊閉上了,呼吸淺淺。
    睡、睡著了?
    白澤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片刻後他輕輕把酒放下,自己倒了一杯灌下肚,喉腔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神經讓他異常清醒。
    這是叫還是不叫呢?白澤不禁陷入了糾結。
    然而他不知不覺間把酒都喝完了,鼬的身體一動不動,白澤仔細聽了一會兒,在他聽清楚鼬似乎真正地陷入睡眠後的呼吸聲時,白澤終於悠悠歎了口氣。
    不知道多少次的撩漢失敗——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