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基友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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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 真是召喚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等那耀眼光芒內的身影露出可以辨認的輪廓時,獨眼妖怪還來不及感歎完內心的話,便被一股不明來源的壓力刺激得整個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這、這個強大而又濃厚的妖力!!!
“哈?”當然, 不止是獨眼妖怪注意到了對麵的異樣,差不多已經是醉醺醺狀態的貓咪老師也扭動如同球一樣的圓潤身體, 迅速朝夏目擠了過去, “這是什麽東西?”
那種迫人的壓迫感令它的醉意都不由得醒了幾分。
“嗯……有什麽問題嗎?貓咪老師。”夏目貴誌蹲身徒手抱住挨在他身旁的豬——不, 貓咪。
“我說夏目,趕快先離開這個地方吧。”沒想到貓咪老師直接打了一個酒嗝,判斷道, “那個鼬召喚出來的家夥, 似乎一點也不簡單啊……”
聽到這裏,夏目默默抱緊斑看過去, 視野裏隻見到一個高高的白色背影佇立著。
那是一個有著銀白色長發和尖耳的男人。
“殺生丸?”鼬低喃一聲,一向內斂穩重的他眼睛裏閃爍著不可思議的驚奇之意。
被叫到名字的殺生丸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後, 他終於啞聲道:“宇智波鼬?”
簡單的四個字聽不出來別的情緒,仿佛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鼬一怔,而後一下無聲捂住了腦袋,宇智波家的天才第一次被自己脫離常理的操作給弄得有些頭疼, “你——是真的殺生丸嗎?”
他這一句聲音並不大,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然而耳聽八方的犬類怎麽可能會聽不見呢?一時之間,殺生丸將眉頭擰得死緊, 問:“你那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難道看不出來嗎?”
鼬僵住動作,微微移開手繼而打量著眼前的貴公子,沒錯,是記憶中冷酷的模樣,隻是……還是有哪裏不對勁。
“你的手臂?”
順著鼬的目光,殺生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麵色淡淡地凝聲回答:“在合適的機遇下重新生長了。”
“是嗎。”鼬表情頓了頓,憂愁的眉宇悄然一鬆,欣慰歎息:“這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殺生丸靜靜看著他,兩秒後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剛才的神色,一定是以為我又被雜碎欺騙了吧。”
“不,並沒有……”鼬否認地搖搖頭,而後突然緩慢收聲盯住麵前的殺生丸。
那雙黑色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猶如暗夜,雖說沒有血色的妖冶,不過也很不錯,殺生丸不禁被鼬的凝視看得有點不舒服,高冷貴公子金眸一移,居高臨下道:“你看什麽?”
鼬語氣致歉:“對不起,似乎把你扯進了不該來的漩渦裏。”
經過這一提醒,殺生丸頓了頓。
空氣寂靜,夜晚森林裏還能隱約聽得見鳥叫蟲鳴的聲音,在這樣寧靜的氣氛下,殺生丸卻是沒有再說話,停了片刻,隻是衣袖揮動,他在夜色下緩緩抬起了右手……
鼬站在那裏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任由麵前的殺生丸將手挨上他的臉頰。
眼看手掌實實在在地挨著那張禁欲係的臉,並沒有穿透過去,殺生丸神色自若:“哦,看來是活著的。”
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殺生丸若無其事撤回手去,他輕輕笑了一下,“事情很複雜,在解釋之前,或許我應該去水麵看看自己有沒有被毀容。”
“……”殺生丸愣愣盯著他,轉而移開視線,風輕雲淡,“我沒有理由對你使用毒華爪。”
這邊重逢的兩個人有來有往,似乎相談甚歡的模樣,即使兩個人都是不苟言笑的麵部表情,然而夏目還是敏感地從中感覺出一絲暖意。
有朋友真好。
“笨蛋,不是叫你快跑了嗎!”貓咪老師在他懷裏像個蛹一樣蠕動,“我在那個白得像是沒有顏色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一股不舒服的壓力!”
夏目感受了一下,覺得還好,“身為保鏢,果然貓咪老師還是太弱了呢。”
貓咪老師揮舞著短短的小爪子:“什麽?說我弱!?喂夏目!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懂不懂?我華麗又高大的外表不知道多少妖怪羨慕敬仰,火柴棍你竟然懷疑我的實力說我弱!豈可修,真是不可原諒!”
夏目眉頭抽了抽:“火柴棍是在叫誰啊……貓咪老師你太吵了,麻煩請閉一下嘴。”
“……哼。”傲嬌的貓咪不打算再理夏目。
“那個,鼬大人——”雖然不忍心打斷他們的交流,可是獨眼妖怪認為還是有必要鼓足勇氣,向鼬詢問一下情況。
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一直在釋放可怕的妖氣啊……那簡直比光頭僧人的妖力打擊還可怕!獨眼妖怪甚至說話都在打顫顫。
“稍微出了點狀況。”聞聲,鼬看向它,“不過不用害怕。”
這麽一說話,眼睛裏目前隻裝下鼬的身影的殺生丸這才轉過身一看,隻見背後站著一個抱貓的人類少年,還有兩隻入不了他眼的妖怪。
那仿佛死神般的金色雙眼直接嚇得中級妖怪們抱頭鼠竄,“啊!”
貓咪老師鄙視地嘁了一聲:“大驚小怪,像我就不會——”
夏目打斷它的話,說:“貓咪老師,你有點出汗。”
“二貨!那是天氣太熱的緣故!”
“可是現在明明是夜晚吧,說實話挺涼快的。”夏目道。
鼬低歎一聲,繞過去看著殺生丸,“如果你願意的話,收起氣勢靜靜聽我說一說吧。”
“……”
倏然感覺渾身輕鬆的獨眼妖怪糊了同伴牛頭妖怪一巴掌,“你這個笨蛋你要勒死我了!”
——
慶祝的酒會由於出了點意外而提前結束,夏目穩穩抱住明明喝醉了還在賭氣的貓咪老師,“那麽,我們就先回去了。”
“夏目大爺慢走,斑大人慢走!”獨眼妖怪提聲說,結果剛說完就感覺到一旁的冷氣,它頓時一個激靈,結結巴巴糾正:“不,我們、我們還是送夏目大人回家吧!”
夏目禮貌拒絕了一下,然而實在拗不過兩隻中級妖怪,於是隻得妥協了,臨走前,他抬眼望了望另一邊的兩個人。
還沒有聚焦看清楚,他懷裏的貓咪老師就掙紮了起來,“酒!給我酒!啊~哼。”
夜風微涼,麵對哼哼唧唧的保鏢,夏目又抱緊了一些,“鼬桑,再見了。”
“再見。”鼬沒多說什麽,點點頭。
等目送走了其他人,鼬才苦惱地看向已經不客氣坐在毯子上的貴公子,盯著那張高冷的臉,鼬確切地感受到了事情脫離掌控的無奈。
“算起來才幾天的時間,我原本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麵。”
聞聲,殺生丸的目光落在鼬的身上,“幾天?”
鼬也坐下,雙眼平視:“是的。”
得到二次確定的回答,殺生丸不禁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冷冷的笑,“你以為的幾天,在我的認知裏已經過去了幾年。”
“……”鼬神色一頓。
殺生丸補充道:“而且是在我認為你已經死了的前提下。”
“……”鼬再次啞然。
“玲還保留著對你的幻想,我並沒有將所謂的事實告訴她,不過單純的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到時候——”殺生丸沉聲,“就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
“……玲嗎。”鼬緩聲,“很遺憾沒能及時做個告別,但是從你的話裏似乎表露出那時你也在場?”
殺生丸並不想否認,嘴角的冷笑也沒有收起來:“如果我不跟出來,那我會跟玲一樣被蒙在鼓裏。”不,從始至終他們所有人都被宇智波鼬欺騙了。
以為是重病無藥可醫活不了幾天的身體,以為是和那個找上門來的家夥同歸於盡了,以為宇智波鼬真的徹底消失在了世上,結果……他卻又遇見了。
想到這裏,殺生丸眯了眯眼,內心頗為不愉快,“我說過,我討厭被欺騙,也不喜歡有人窺探我的心思,尤其厭煩毫無預兆的離別……”
鼬一字一句地聽著,在貴公子不知道是無意識停頓還是在組織語言的當上,他開口問道:“所以——你討厭我了嗎?”
“……”
麵對這一句問話,殺生丸說話的動作一收,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麵前的重逢的鼬,腦海裏驀地想起那個老樹妖對他說過的話,“……哼,這麽對號入座你可真是老實啊。”
鼬真誠地描述:“因為我在你臉上明明確確看見‘不爽’兩個字。”
明明麵無表情的殺生丸:“我剛說完你就又犯了是嗎?”
鼬絲毫不慌:“即使沒有邪見在你身邊,殺生丸你的心思也不難懂。”
說到最後,竟然又笑了起來,殺生丸握了握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我的心思很好懂?”片刻後,他突然站起身來,“不要自以為是了,趕快解決現在的難題吧。”
鼬隨之也直起身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還是地勢的緣故,殺生丸比以往高了一點,所以他抬頭看過去,“我是借著妖怪的召喚卷軸意外將你召喚了過來,按理來說逆向召喚可以將你送回去,隻不過目前我還沒有掌握這個術。”
殺生丸道:“那為什麽你到了這裏?”
鼬:“所以才說事情很複雜,你有興趣聽嗎?”
殺生丸一下沉默了,金眸裏映射出的是鼬正經的臉,然而他不希望對方是對他懷有歉意從而不得不……
他豁然轉開頭:“如果那是對難題沒有幫助的東西,那先不用說。”
“……”正在思考如何回答的鼬表情微微一愣,從他的視線角度看過去,隻看得見貴公子弧度完美的側臉,看不見殺生丸的具體神情。
半晌,察覺到他的目光,殺生丸又回過頭來,眉宇間略微不耐:“別用那種眼神盯著我。”
雖然是很平靜的視線,可卻讓他感覺自己被暴露在了陽光之下,將一絲不漏地被看穿。
鼬輕輕一歎,“抱歉。”
一時兩人之間氣氛沉默。
隨著燈火跳動,耳邊傳來誰的低嘖聲,再抬頭時,殺生丸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麵前。
貴公子用著俯視的眼神和高高在上的語氣,“喂。”
“嗯?”鼬不解。
“你是不是少了什麽東西?”
鼬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貴公子揚手從腰間摸出一個物品,接著寬大柔軟的袖口就蓋了鼬一臉。
很癢的感覺。
窸窸窣窣的聲音,殺生丸將什麽東西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像上一次無聲無息給他扣了一個花環在腦袋上一樣。
“別再弄丟了,我可沒有長期為別人保管物品的習慣。”貴公子這麽吩咐,手指慢慢從鼬綁著的辮尾滑過。
鼬垂頭看了看,隻見眼熟的戒指被一根黑線穿透,穩穩地掛在那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