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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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咬了會不會傳染?
    楚昭遊越琢磨越像,雖然沒聽說狂犬病會讓人變傻, 但萬一人家天生是個傻子呢!
    楚昭遊環顧四周,發現一個小水潭,他蹭的站起來,揪著小黑的衣領過去, 往前一推:“去洗澡。”
    這個坡度的風比林子裏還大,呼呼吹著, 小黑按著自己的腰帶, 愣愣地看著楚昭遊,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跳下去, 把自己洗幹淨。”
    “哦。”
    蕭蘅笨拙地解著腰帶,他的腰帶扣很複雜,不是普通人常用的樣式,攝政王府特供,比楚昭遊的龍袍都強。
    世上能解攝政王腰帶扣的人, 還沒出生。
    除了攝政王自己。
    當然, 攝政王現在也忘記了,下意識看向楚昭遊。
    “水太涼,我們不洗了。”楚昭遊十分善變, 拉著小黑往回走。
    狂犬病怕風怕水,小黑沒這個症狀, 是他多想了。
    蕭蘅對想一出是一出的楚昭遊完全沒有意見, 但他眼神還停留在楚昭遊肩膀上。
    小黑難得對一件事咋這麽堅持, 楚昭遊心裏覺得這是病情往好的方向發展,思維有了連貫性,於是大言不慚:“不疼,我不會疼的,肯定不比你疼。你疼了就往我這兒咬,敢去撞樹我就不要你了。”
    小黑瞳孔一縮,左右為難。他困獸般的四周看了會兒,忽然騰空而起,黑色衣袂颯颯,到了半空幾個翻騰,複又離弦之箭似急轉直下。
    “咳咳……”楚昭遊又吃了一嘴灰,看著小黑飛來飛去,眼裏有些迷茫,這莫不是在鬧脾氣?
    小黑在他麵前停下,揚起一堆枯葉的粉屑,他手掌張開,掌心赫然躺著幾顆大棗。
    棗樹長得高,隻餘頂端零星幾粒大棗沒有被摘取,還大部分被鳥啄了幾口。
    歪瓜裂棗的。
    很甜。
    楚昭遊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放進嘴裏卡擦卡擦咬著,不由分說喂了小黑好幾顆,問就是不吃,還不如直接塞。
    “記得吐果核,像我這樣。”
    蕭蘅默默跟著他,指哪打哪,毫無主見,隻除了……
    小黑目光瞥了一眼楚昭遊,又瞥了一眼,覺得他臉色好一點後,磕磕巴巴底氣不足:“不要唱戲。”
    其實他壓根不懂唱戲是什麽,但當他從楚昭遊嘴裏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就本能地排斥。他也沒有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意識,不喜歡,就說了,似乎篤定楚昭遊會為他妥協似的。
    還記得這茬呢?給一甜棗抽一巴掌?
    “行行行,不唱。”楚昭遊嘴上答應著,心裏覺得小黑很不懂事,仿佛想天天吃香喝辣又不讓父母上班的熊孩子。
    對了……我的雞呢?
    楚昭遊憑空生出一股力量,把小黑推開,急切地在地上尋找烤雞。這荒郊野外的,飛禽走獸路過叼走了他去哪裏伸冤!
    他找了一圈,沒找到,倒是在一棵金色的銀杏樹後麵,看到了一個扯著雞翅吃的老頭。
    老頭滿頭白發,髒兮兮的,手邊放著一個小瓷瓶,時不時灑點在雞腿上麵,估計裏麵裝的是自製調料。
    楚昭遊差點氣哭,好不容易讓小黑把雞從大嫂家偷回來,轉眼又讓人吃了。
    對方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他都不忍心指揮小黑搶回來。
    他自己就能搶回來!
    “住嘴!這是我的雞!”楚昭遊叉腰凶狠地盯著他,準備上手搶,尊老愛幼是一回事,但是他這邊有小黑,顯然關愛傻子應該排在尊老前麵。
    老頭慢悠悠地看了楚昭遊一眼,又撩了撩眼皮,掃了一眼默默站在楚昭遊後麵的蕭蘅。
    “你後麵那人再不治,以後一次比一次傻。”
    楚昭遊驚訝:“你能看出他的毛病?”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小黑身上,小黑順從地跟在他身後,此刻正把注意放在銀杏樹上的螞蟻洞。
    是挺傻的。
    被看出來不奇怪。
    老頭打了個嗝:“讓我吃完這隻雞再說。”這雞烤得不錯,外焦裏嫩,翻轉適度,手法上乘,配上他的秘製調料,味道極美。
    話音剛落,蕭蘅便出手,眨眼間把他的雞連帶調味料一起奪了過來,坦然地交給楚昭遊。
    他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麽,反正楚昭遊想要這隻雞他就得搶回來。
    老頭氣得蹦起來:“你這後生,中蠱中得腦子不清楚!全天下隻有我能治,你趕緊把雞還我,不然我可就走了。”
    說著,他氣哼哼地轉身便走。
    楚昭遊沒動,他在評估老頭話裏的可信度。
    等老頭一步三回頭深情款款地盯著雞,楚昭遊終於開口:“等下。”
    不就是一隻雞,傻不傻的小黑一晚上都能抓一百隻。
    楚昭遊挑了挑眉,扯了兩根雞腿後還給老頭,並且扣下了老頭的調料瓶。
    楚昭遊把抹了調料的雞腿分給小黑一隻,對小黑也相當凶:“吃!”
    不凶小黑不吃。
    一下子少倆雞腿,老頭氣得胡子直抖。
    楚昭遊耐心地等老頭吃完,要是他吃完什麽都說不出來,就讓小黑打他一頓。
    “你是男娃還是女娃?”
    老頭抹完嘴,問的第一句話就讓楚昭遊想打他。
    “這都看不出來,還能指望你治什麽病?”楚昭遊盯著他,麵無表情道。
    “唉,你們剛才抱著滾來滾去又啃又咬的,老頭我眼神又不好。”
    楚昭遊一噎,這老頭會不會形容,剛才明明多正直的場麵。
    “男娃更好。”老頭油膩膩的手指在身上擦了擦,閃電般搭上了楚昭遊的脈搏,片刻,眼裏劃過一絲驚訝。
    老頭:“他剛才咬你了?”
    楚昭遊肩膀一痛,“怎麽了?”
    “不排斥你的血就好。嘖嘖,本來還要費一番功夫,有你在就方便多了。”老頭繞著蕭蘅走了幾圈,目光在他的腰扣上的陰雕紋路流連了下,伸手探他的脈象。
    奈何蕭蘅次次動作都比他快,被扣住脈搏的危機感讓他本能自保。
    老頭抓了四五次空,忍不住叫楚昭遊:“你管管他!”
    楚昭遊:“小黑。”
    蕭蘅皺眉,極不情願地伸出手,嫌棄都寫在臉上。
    楚昭遊在旁邊無語地看著他,這一副生人勿近的臭毛病是什麽時候學的。
    老頭沉吟了下,這時候有些世外高人神醫聖手的意味了,“他這是中蠱,合心蠱。大概有七八年了,這回是他第一次發作。”
    “合心蠱發作一次,便喪失一分理智,發作七次之後,人便同三歲小孩一般癡傻。”
    “啊……”楚昭遊首次接觸到全然陌生的蠱毒世界,驚得都說不出話,“那他已經頭疼三次了。”
    就算能治,不會以後都保持這個智商了吧?
    老頭給他一顆定心丸:“不是,合心蠱一年發作一次,一次持續幾天,他這還算第一次內,等他再痛上幾回,便是撐過了第一次。”
    “你遇到我的時機剛剛好,哎,得虧你這雞烤得香。人智受損不可逆轉,等第一次完全發作完,狀態就定住了。”
    “你是說,得趁他下一次頭痛前治好?”
    “對。這樣他還能恢複到發作前的樣子。”
    楚昭遊愁眉不展,治病哪有一蹴而就的,小黑頭疼間隔時間並不長,也太緊迫了。
    老頭看出了他的擔憂,意味深長道:“蠱嘛,說好治也好治,隻要把他體內的陽蠱引出來就完事了。”
    “這麽簡單?用什麽引?”
    “你。”
    楚昭遊睜大了眼,眼裏明晃晃倒映著老頭指過來的手指。
    他心裏升上不好的預感,他沒忘記自己是穿書,根據某些無良作者的套路,解蠱過程想必並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陰陽交|合,陽蠱受到吸引,自然就出來了。”老頭望天,咳了一聲。
    “那總得要陰蠱才能吸引吧?你怎麽能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就行呢?!這很庸醫!”楚昭遊跳腳,“難不成我身體裏正好有那個啥啥蠱嗎?”
    老頭比他更跳腳:“這我怎麽知道!這缺德玩意兒又不是我發明的!反正他吸你的血沒排斥,你體質就是行,大街上拉人就想解蠱,想得美!你當合心蠱是用來催這倒黴蛋成家的麽!你回憶一下,這倒黴蛋是不是第一次見麵就親近你,他怎麽不去找別人!你就是行!”
    聲音越大心越虛。
    老頭其實沒看完古籍上的記載,時間太久了,但他保證,凡是他記得的部分絕對是正確的,這是一個醫者的自信和驕傲。
    等他回去再翻一翻書。
    楚昭遊聞言,看了一眼小黑,原來是體質原因他才願意跟著他?
    “咳,你也不用傷心,他隻有發作的時候,才會下意識靠近能解蠱的人。你看他現在頭不疼腦不熱的,就不理我老頭子,心甘情願親近你。合心蠱,別看它名字是這樣,用途可不是情情愛愛,跟感情沒關係,這玩意兒陰毒得很,我現在記不太清了……”
    老頭覺得他上輩子可能是個紅娘。
    蕭蘅見莫名其妙的老頭和楚昭遊爭得麵紅耳赤,對老頭產生了非常大的敵意。
    他橫在兩人中間,把楚昭遊往身後藏,試圖用自己高大的身量擋住老頭的目光。
    這老頭一臉幸災樂禍,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