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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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柳腦袋裏“轟”的一下, 頓時是一片空白。
    此時此刻,蘇柳內心的震驚簡直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這不是她在做夢吧, 姚鄆竟然主動在親她?
    莫不是她實在太想姚鄆與她親近一點,才產生了現在這樣的幻象?
    可若不是臉邊姚鄆呼出的氣息過於溫暖,若不是蘇柳嘴唇上的觸感太過於真實,若不是蘇柳感受到的姚鄆的心跳速度實在快得令她詫異,蘇柳簡直要懷疑現在這一切隻不過都是她的臆想罷了。
    不怪蘇柳如此的難以置信, 這一世的姚鄆對她實在“老實本分”得過了頭:平時碰一下她,姚鄆都會臉紅個半天,他差點就把她當成個菩薩供著了,連牽個手這樣程度的事情, 都要蘇柳主動著才行, 每次蘇柳想與他親近一點, 都得花點小心思, 比如耍耍賴皮, 撒撒嬌什麽的。
    姚鄆現在真的主動在親她?
    天上莫不是要下紅雨了吧。
    姚鄆似乎有些不滿意蘇柳的精神恍惚,用牙齒輕輕地咬了一下蘇柳的嘴唇。
    蘇柳被這麽一弄,這才從自己紛紛擾擾的心理活動中走出來, 進入了姚鄆的情緒世界。
    蘇柳畢竟有過上輩子的經曆, 不像姚鄆似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嫩頭青。她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姚鄆的緊張與生澀,姚鄆的氣息紊亂極了,他吻得毫無章法, 簡直是在憑著自己的本能亂親一氣, 毫無技術性可言。
    盡管蘇柳有著豐富的經驗, 完全可以稍微帶著一下姚鄆節奏,讓他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毫無章法,但是沒有這樣做,她還是選擇努力地去適應著姚鄆的節奏,將自己的情緒放任其中,享受著這段來之不易的親密時間。
    她怕姚鄆誤會,蘇柳可不想讓姚鄆意識到她在接吻這件事情上極有經驗。
    ……
    “啪”的一聲脆響,地上的一根枯枝不小心被蘇柳踩斷,陶醉在另一個世界中的兩人這才清醒。
    姚鄆睜開眼睛,迅速地將蘇柳放開,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噌噌噌地開始泛紅,直到紅了個透底,他雙眼慌亂且抱歉地看著蘇柳,仿佛剛剛犯了罪似的。
    蘇柳也有一點羞澀,無論她平時愛怎樣沒臉沒皮地逗姚鄆,畢竟那最多也就是碰到個手的事兒,如今這樣實打實地嘴對嘴,那可就真是她重生以來的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就另一種看法上來說,她這也算是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陣,姚鄆仿佛是極為掙紮地開口,他眼睛都已經不敢看蘇柳了,在林子裏四處亂瞟著:“對不起,柳……”
    “別說了。”蘇柳打斷他的話,她就猜到了依照姚鄆的性子,他肯定會和她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沒冒犯我。那什麽,我是自願的。”
    至於具體的“那什麽“,便是蘇柳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來:“天色有些晚了,我們下山吧。”
    “嗯。”姚鄆不敢再多說一個字,轉身便帶著蘇柳往山上走。
    也許是剛剛的情緒起伏太大了,姚鄆的情緒還有一些沒穩定下來,剛開始幾步走得有些踉踉蹌蹌的,連著踩斷了好幾根地上的枯枝,還有兩次腳上差點踩了個空。
    蘇柳跟在他的身後走著,本來她自己還是有些臉紅羞澀的,但她看了姚鄆這樣一副跌跌撞撞,癡癡呆呆的樣子,實在是憋得很辛苦才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姚鄆知道蘇柳就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他百分之一萬地在乎自己在蘇柳心中的形象,他強迫著自己走出這樣癡傻的狀態。
    好在他的自控能力強,恢複能力也好,不消多時,姚鄆的情緒也平複下來了。
    兩人都默契地不說一句話,沉著地向前走著,步履都踏實穩健,由於趕時間下山,兩人都走得飛快,仿佛什麽都未發生過一般。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是在天色還未全黑的時候下了山。
    他們倆走在村子裏的平坦的小道上,應該是電影還未散場,所以路上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再加上他倆又不說話,因此這時候倆人周遭的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
    但即便是氣氛再比現在詭異一百倍,現在的姚鄆和蘇柳都不會說一句話,放任著這氣氛再詭異一千倍下去。
    兩人這樣不說話,最大好處就是走路時間比平常短了接近一半,他倆很快就遠遠地望見了知青宿舍和姚鄆的家,建築物在黑夜中影影綽綽地若有若無。
    先路過了姚鄆的家,姚鄆沒直接進去,仍是繼續向前走著,他不說話,蘇柳也不問他,反正她知道他肯定會先送她回宿舍的。
    不過幾步路程,就到了蘇柳的宿舍門前。
    姚鄆停下了腳步,微微轉身,他看著身邊的蘇柳,久違地開口說話:“你進去吧。”
    姚鄆的眼睛是那樣的赤誠,即使是在這樣的黑夜中,蘇柳仍然覺得它是那樣的明亮,亮得耀眼。
    “嗯,你快回去吧,奶奶一個人在家。”蘇柳跟姚鄆說完就轉身快步向宿舍走去,不像以前一樣總愛逗他兩句,喜歡弄得姚鄆麵紅耳赤的。
    姚鄆也聽了她的話,“嗯,好。”接著便幾乎是馬上轉身走了。
    沒有了姚鄆在身邊,蘇柳終於可以毫不掩飾地展現出內心的歡呼雀躍和一萬分的激動。她剛一轉身,嘴巴笑得就差點能咧到耳朵上。走在路上的蘇柳尚且是這樣,更別提進了房間之後了:蘇柳一頭將自己紮進疊好的被子裏,像是一隻往地裏拱的小土撥鼠,她將整個腦袋埋在被子裏麵,吃吃地笑著,與此同時,她腦子裏出現了一場大風暴:
    “我的天啊,姚鄆竟然開竅了,他開始主動親我了啊啊啊啊啊。”
    “他怎麽今天突然這麽主動啊?”
    “我剛才表現得怎麽樣啊,沒有不情願吧。”
    “萬一弄得他以為我不願意,下次就不這麽主動了,那可怎麽辦?”
    ……
    蘇柳心理活動了好一陣,才將憋得通紅的臉從被子裏放出來,她起身去洗漱,心理亂跳得像裝了個撒野的兔子。
    姚鄆比蘇柳反應還甚,畢竟他們兩個相比之下:蘇柳腦海裏還是有他們親吻的記憶的,不似姚鄆,真是地地道道的頭一回親蘇柳。好在他本來就是個情緒內斂的人,姚鄆表麵上也看不出太大的詫異,他平靜如故地燒水洗腳,他回家的時候奶奶已經先睡了,他輕手輕腳地,懷著怦怦亂跳的心髒洗漱完畢,躺在床上,躺了好一陣你還久久不能平靜。
    ......
    他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演繹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回憶著當時他的心理活動,他現在怎麽也想不通,他當時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膽子,那樣勇敢地竟然親了蘇柳。現在他簡直覺得那不可思議。若不是蘇柳嘴唇的觸感在他心中留下了那樣深的印象,深得在他心中不可能被磨滅,他簡直要懷疑那是不是他做的一個美夢。
    電影散場得有些晚,蘇柳已經洗漱好躺在床上看了好一會兒數學課本了,知青宿舍院子裏才三三兩兩地想起知青們的交流談話聲,想來是他們看完電影剛回。
    蘇柳看書看到半途,她的心神微微地有些被這些嘈雜的聲音所打擾,她深呼吸了幾下,恢複好學習的狀態,重新投入數學的世界,將書上一麵剩下的內容接著看完。
    她剛看完還沒來得及翻麵,錢月就進來了,一進來她就風風火火地問:“柳柳,你今晚沒來看電影嗎?“
    蘇柳被這話問得整個人都頓了一下,她有些嚇到了,月月姐怎麽知道她沒去看電影的事?
    蘇柳心裏想著:
    她沒讓月月姐給她占座位,她月月姐就不會特意去注意她到沒到電影場地。況且當時看電影的人多了去了,她就算去了,她月月姐看不到她也是正常的。
    如今就算是看見她躺在床上,月月姐一般會問一句:“柳柳,你怎麽回來得這麽快?”而如今,月月姐怎麽會直接問她是不是沒去看電影,而且語氣還挺肯定的?
    蘇柳開口回答:“是啊,我沒去看。”
    她接著便想著,要不要把她和姚鄆的事情幹脆現在就和月月姐主動說了罷了,免得等下月月姐問她為什麽的時候,她還要編個理由出來,反正月月姐也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沒想到事情並未如她所料的那般發展,蘇柳還沒來得及開口,錢月便又開口問:
    “你和周毅平時有什麽聯係嗎?”
    “誰?”蘇柳一頭霧水。
    錢月便接著說:“周毅,就是那個柳杏兒的未婚夫。”
    “哦。”說起柳杏兒,蘇柳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柳杏兒的未婚夫叫周毅啊,她是由前世的記憶知道,餘歡和柳杏兒之間關係,因為柳杏未婚夫的緣故差到了極點。她還用這個借著柳杏兒的手整了餘歡一頓呢。
    不過從頭到尾的,“柳杏兒未婚夫”在她心裏的印象,不過隻是書麵上寫著的的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罷了,沒有一點兒立體的感覺,她連他長什麽樣都不記得,哪裏會知道他叫什麽周毅?
    “沒有啊,我完全不認識他的。”
    蘇柳皺著眉頭,她把數學課本合上,被錢月這麽莫名其妙地一問,她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思:“月月姐,怎麽了,你問我這個幹嘛?”
    錢月聽了蘇柳的話,卻是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就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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