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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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因看了白溪一眼, 知道她不相信, 不過也沒有就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多說什麽。
    其實,是人, 總會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害怕、恐懼這種情緒的,隻是她一向冷靜慣了,經過那場夢的變故後, 心理素質又提高了很多, 所以遇到事情會比一般人平靜很多。
    再者,她知道,在真正的危險麵前,隻有冷靜才能搏出一線生機,所以,她讓自己丟掉了那些所謂的害怕、恐懼,因為沒有用。
    剛回到房間, 外麵就響起了鍾聲。
    時因細細聽了一下, 更確定了鍾聲是從那扇門的方位傳過來的。
    白溪進門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從裏麵把門鎖上了。
    木小樹看著這姑娘掩耳盜鈴的動作, 道:“沒用的, 那東西還會從窗戶縫裏爬進來, 你鎖上門,有可能還會耽擱自己的跑路。”
    “……”白溪幽幽地看了木小樹一眼, “你覺得那東西要是進來了房間, 我們還能跑得掉嗎?”
    木小樹:“……”
    時因覺得她們兩個可能是太閑了, 叫了兩個人一聲:“趁著你們口中說的那東西還沒過來, 我們商量一下對付她的事情吧。”
    木小樹、白溪兩個人瞬間就默了。
    白簇站在窗前往外麵看了看,忽然想到什麽事情,看了時因一眼:“前幾天夜裏,你們聽到過什麽動靜嗎?”
    時因點了點頭道:“第一天的夜裏,睡到半夜,我聽到外麵有女子咿咿呀呀唱歌和踩著高跟鞋跳舞的聲音,甚至還又東西在之前住的那個房間的窗戶上留下了一個花糊糊的手印。”
    白溪正往下聽,時因停了下來,她忍不住追問了一句:“然後呢?”
    時因道:“然後?然後我就去睡覺了。”
    白溪:“……就這樣,沒了?”
    時因挑了下眉,看向白溪:“不然呢?我還能一手拿著劍一手耍著刀,衝出去和外麵的東西打一架?”
    白溪嘴角抽了抽,她覺得這姑娘,挺適合去說相聲的。
    時因坐在一個破破爛爛的矮凳上,看向白簇:“你們呢?夜裏也聽到什麽動靜嗎?”
    白簇搖了搖頭:“除了昨天夜裏,前兩天的夜裏,都很平靜。”
    時因所有所思,所以,第一天夜裏的事情,確實是隻有她一個人聽到了。
    想到蒙珂的話,這照相館的老板娘,還真的是從一開始就把她定為了目標對象,想來那天晚上也是為了引她上鉤的吧,隻是不知道對方給她設下的是什麽套。
    白簇看了白溪、木小樹一眼:“晚上如果有什麽動靜的話,記得把我們都叫醒,別一個人行動。”
    白溪、木小樹忙不迭點頭,開什麽玩笑,就她們兩個,像是有單獨行動的膽子嗎?
    如果是別的百鬼夜行世界,她們倒也不至於這麽草木皆兵,隻是這個世界,實在讓人太反感了。
    時因想到今天照相館老板娘穿的那身旗袍,抬眸看了白簇一眼:“你有留意到那個照相館老板娘身上穿著的旗袍了嗎?”
    白溪聞言瞅了白簇一眼,白簇皺了下眉:“她身上的旗袍也有問題?”不都是大紅色的旗袍嗎?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到。”時因道,“隻是那天在她房間裏,看到了一個專門放置旗袍的房間,裏麵有些古怪,所以這兩天就留意了一下,發現她身上的旗袍是每天往上疊加的。”
    “每天疊加?”白簇道,“是在昨天旗袍的基礎上,再套上一身旗袍?”
    時因點了點頭:“從前天、昨天、今天這三天,她身上穿著的旗袍花紋看,是一層一層疊加上去的。”如果不是專門去留意的話,她也很難發現。
    白溪回憶了一下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的旗袍,有些疑惑道:“可是,她身上明明隻穿了一身旗袍啊?”
    時因微微搖了搖頭道:“應該是融合在了一起。這中間具體是怎麽回事兒,我也還沒有弄明白。”
    木小樹聽到這裏,大概知道自己的小夥伴要做什麽了,她看向時因,問了一句:“時因,你不會是想打那個女人身上旗袍的主意吧?”
    時因無辜地眨了下眼睛:“也不是要打她身上旗袍的主意,我就是想看看,她換旗袍的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很明顯,旗袍對那個女人很重要,那這個過程裏發生的事情,一定也很重要,所以我想,我們也會從中發現很重要的東西。”
    白溪張了張口,這還不叫打那個女人身上旗袍的主意?這比直接打旗袍的主意還讓人頭皮發麻。
    白簇沉默片刻道:“前提是,我們要知道那個女人會在什麽時間換旗袍,又會在哪裏換旗袍。”
    時因手指輕輕敲了敲膝蓋:“這兩天早上我們出去的時候,每次都遇到那個照相館的老板娘,我便悄悄注意了一下,發現和前一天想比,這個時間她已經換了旗袍。”
    “然後是昨天半夜,蒙珂鬧事的那段時間,我從窗戶看到照相館的老板娘站在窗外的走廊裏,我細細看了一下,發現那個時候,她身上穿著的旗袍還是和白天的時候是一樣的。這樣一來,她換旗袍的時間範圍就又縮小了,很可能是在‘早上’鍾聲響起的那段時間。”
    白簇聞言,心中忍不住驚訝,在昨天那種情況下,這個人還能冷靜到觀察個中細節,真的很難的。
    白溪忍不住問道:“那她換旗袍的地點呢?會在什麽地方?”
    時因道:“不是洗照片的地方,就是她房間裏麵那旗袍的房間。我覺得後者可能會大一些。”
    所以,他們要知道那個女人換旗袍的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要在“早上”鍾聲敲起的這段時間,跑到那個女人的房間去看?
    白溪覺得這件事情,他們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
    既然那個女人換旗袍的過程很重要,那麽對應的也很危險。如果是要他們趁那個女人不在的時候,偷偷潛入對方的房間,還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那個女人在房間的話,他們還要潛進去,一定會被對方發現的,
    木小樹雖然這個事情太冒險了,也太容易被發現了,但是她相信時因有相應的解決辦法,從開始到現在,她們也做了很多危險、不可能的試探,但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
    她看向時因,緩緩問道:“時因,你想怎麽做?”
    時因從口袋裏拿出來,她之前畫的那個分布圖,指了指其中的一個位置道:“這個房間,在那個女人房間的隔壁,正好挨著那個旗袍房間的,我們在這個房間鑿個隱秘的小孔,摸清楚對方的情況後,再看情況行動。”
    白溪聞言眼睛亮了亮,雖然這種方法還是很冒險,但是已經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在這種世界,想要生存,就沒有不冒險的事情。
    白簇沉聲道:“明天你想我怎麽配合你?”
    時因道:“拖住老板娘,我擔心她中途會回去,我需要時間。”
    白簇緩緩吐出一口氣,點頭道:“好。”
    如此,算是確定了各自的分工。
    說完了事情,時間不已經不早,外麵也沒有什麽動靜,四個人便各自歇息了去。
    原以為當天夜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卻是一夜平靜。
    第二天,時因起的比較早,雖然她猜測照相館老板娘更大可能是在旗袍房間換旗袍,但是以防萬一,還是有必要再確認一下。大約磨磨蹭蹭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看到照相館的老板娘從她房間所在方向走了出來。
    確認了事情後,四個人便按照昨天已經商量好的分工,分開行動。
    時因和木小樹已經熟悉了照相館的路線,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她們的目標房間。時因動作麻利地開了鎖,就和木小樹閃身溜進了房間。
    時因看了看房間的結構,又回憶了一番那個旗袍房間的布局,片刻後確定了要鑿孔的位置。
    雖然已經讓白簇他們盡量去拖住照相館的老板娘,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能拖多長時間。時因也不敢耽擱,確定了位置後,就拿了工具開始小心翼翼地在牆壁上鑿孔。
    這個工具,還是小係統扒拉了好久,才從係統商城的家居板塊幫她找到的。
    木小樹一邊幫著時因處理一些小事情,一邊隨時留意著外麵的動靜,萬一中途的時候,那個女人回來了,她們也要些時間善後。
    因為時因現在的力氣不同往日,即便這牆壁比一般的牆壁硬了很多,鑿孔的工作也進展的比較順利。
    大約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時因看著鑿好的小孔,終於籲了一口氣。
    在此期間,照相館的老板娘一直沒有回來,看樣子白簇那邊的情況也比較順利。
    不過,即便如此,時因也沒有任何耽擱,小心謹慎地清除了痕跡,又對那個鑿好的小孔做了以假亂真的偽裝,就和木小樹離開了那個房間。
    兩個人剛離開照相館老板娘所在的那個院子,就看到前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白簇、白溪兩兄妹。
    剩下的時間,四個人又去了一趟那扇門所在的地方,時因用電量不多的手機又拍了一些照片,這次,終於看清楚了掛在門上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把極其特殊的鎖,除非有特定的鑰匙,否則誰也開不了那把鎖。
    從已經打開的三扇門上可以看出,打開那把鎖的特定鑰匙就是一片膠卷。
    他們後麵的工作,就是找到各自“門”的膠卷,然後打開門,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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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弱弱說一句,三更,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