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喜歡我嗎(為什麽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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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烈像個哄孩子睡覺的奶媽, 一整晚都用這種姿勢抱著陸珠,看的在不遠處觀察他們的陸竹靈嘴角直抽。
屠烈對陸珠的保護欲,連外人看一眼都要起雞皮疙瘩。是有時候陸珠醒著, 都根本插不進去第二個人的程度。
歩梟看著陸珠酣睡在屠烈的懷裏, 十分的不痛快。但是他和陸竹靈一樣, 根本不敢在陸珠睡著的時候, 去湊近屠烈, 他們都很清楚, 屠烈想殺他們。
而屠烈之所以不殺他們, 隻不過因為陸珠不讓。
一夜還算安靜, 幾次小規模的襲擊, 都被分隊巡邏的衛兵們擊退。並沒有影響到大部隊的休息,第二天天亮, 整夜未斷的怪物尖嘯聲, 漸漸隨著晨曦遠去。
所有人的精神狀態,看上去都好了許多,包括昨晚上救下的萊寧城的人。
第二天早上整隊之前, 眾人分發食物。木愫伊和萊寧城的衛兵們對昨晚救下他們的人都非常感激。他們從萊寧城中帶出來的食物, 幾乎毫無保留地交給了負責分發食物的鬱山。
鬱山給眾人分發食物的時候, 陸竹靈從旁輔助, 她忙活的很歡,偷偷留下了一些最好的, 準備留給陸珠。
陸珠到了起床的時間, 自然醒了過來。
野外露宿,再怎麽也不會很舒服, 昨晚上還沒等回到駐紮地,陸珠就已經在屠烈的背上睡著了。
陸珠以為屠烈會把她送進馬車裏睡的, 結果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今天湛藍的天。
身上暖乎乎的,包裹著獸皮,她並沒有在車裏,一側頭,就看到了屠烈的大胸肌。
“醒了。”屠烈一整晚都保持著這樣抱著陸珠的姿勢,後半夜閉著眼抱著陸珠睡著,本來再怎麽也應該渾身酸痛,但是他卻不光不難受,簡直精力旺盛。
就好像他們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相互依偎,才會睡得更好。
“你怎麽沒把我送去車裏……”陸珠把手從獸皮裏麵伸出來,揉了揉眼睛。
她整個人躺在屠烈盤膝的腿窩裏麵,腰臀下陷,屠烈異於常人溫熱的體溫烘著她,別提多舒服了。
陸珠打著哈欠抻了個腰,看了一圈四周,清早上正在交換著吃東西的眾人,看上去也非常和諧。
直播這時候也跟著陸珠醒過來而開啟,守候的彈幕陸續湧進來,就正看到陸珠清早上窩在屠烈的懷裏,眼神還沒徹底清醒的一幕。
他們都很喜歡陸珠和屠烈的互動,見狀都在猜測著——
哇,他們倆抱抱睡了一晚上?
看著是了,嘻嘻嘻嘻,屠烈可以,很可以。
趁著陸珠睡著摟了一晚上嗎哈哈哈,這很屠烈。
他們好和諧哦,雖然這個世界簡直像是末日一樣危險,我卻隻想磕糖。
我還是覺得他們之間不是愛情……
哈哈哈哈,不是愛情是什麽,我找不到更好的感情來形容他們之間的氣氛。
三個城的衛兵看上去相處得很和諧,接下來要繼續朝著淮高城進發嗎?
雖說彈幕上有人猜測陸珠是幕後推手,但我仔細回顧了一下劇情,陸珠真的全程都在救人。是所有改造對象裏麵最聽話,救人最多的一個。綜上所述,我期待著改造成功,期待她救下這個世界!
對對對!
……
陸珠大早上沒有心情看彈幕,她本來應該起來洗漱,因為吃飯的時間要到了。
但是她抻了下腰之後,並沒有起來。而是躺在屠烈的腿窩裏麵,仰頭看著屠烈輪廓挺立的鼻子下巴,還有他的大胸肌。
陸珠看著看著,就伸手摸了一下。
咦,這麽大,撞起來硬邦邦的,但是這樣摸著是軟的。
屠烈正在眯眼看著羅堅壁不知道在和鬱山說什麽,感覺到陸珠摸他,低下頭看著陸珠。
陸珠連忙把手挪開,欲蓋彌彰地拍了拍屠烈的肩膀,笑著說:“你長得真結實哈哈。”
彈幕也都跟著哈哈哈哈,他們都看到了陸珠摸人家,結果還生硬地轉移話題。
但架不住屠烈他單純,或者說傻,他低頭認真說:“獸人基本都很結實,除了一些非捕獵獸人,會比較纖細。”
“去洗漱嗎?我能聽到這附近不遠處有水源。”屠烈看著陸珠說:“我們帶著食物去,肉幹我可以生火給你烤一烤,再抓條魚。”
“好。”陸珠撐著屠烈的腿起來,手掌醒,或者是昨晚上屠烈不給她送到馬車裏麵睡,讓她的腦袋上被下了露水,露水進了腦子。
反正……她又忍不住掐了兩下。
屠烈疑惑看著陸珠的小手,捏他的大腿,陸珠連忙起身,一本正經問:“你這麽抱著我睡一夜,腿不麻嗎?”
屠烈搖頭:“不麻。很舒服。”
屠烈看著陸珠說:“我以後都抱著你睡。”
陸珠:“……為什麽?”
“因為舒服啊。”屠烈說。
陸珠:“你忘了我說什麽? ”
陸珠壓低聲音說:“有人的時候不能抱我,你昨晚偷偷抱我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屠烈立刻不說話了,逃避的方式非常拙劣,眼睛看向其他的地方。片刻後跑去馬車旁邊,拿了洗漱的東西和吃的,又顛顛跑回來。
背對著陸珠蹲下,說:“走吧,我帶你去洗漱。”
陸珠抱著手臂,一張小臉繃著,但其實並沒有任何要計較和生氣的意思。
見屠烈蹲下了,她很快攀在了屠烈的背上。
屠烈迅速獸化四肢,帶著陸珠去最近的水源洗漱。
陸珠去洗漱了,其他人就沒有這種每天洗漱的條件。畢竟沒人有獸人保護,來去飛速,還能輕易對抗怪物襲擊。
就連做了女巫侍從的陸竹靈,也隻能髒著。
不過她非常識時務,知道這隊伍中沒幾個對她有好感的。因此隻要陸珠一離開,她準能找個礙不著歩梟眼的地方躲起來,直到陸珠回去為止。
陸珠沒有那麽快回去,她蹲在水邊慢吞吞洗漱。
咀嚼著刺木樹皮,眯著眼看著盛滿陽光的水麵。
屠烈飛快把自己弄幹淨之後,就生了火,把肉幹用樹葉包起來,給陸珠烤肉。
屠烈臉頰邊上的碎發還濕著,小辮子也滴著水,手上靈活地翻著樹葉。樹葉裏麵還包了一條開膛破肚被收拾幹淨的小魚,是屠烈剛才抓的。
屠烈不需要隨身帶著匕首一類的東西,他獸化後的指甲,就是最堅固且鋒利的刀。
陸珠吐掉刺目樹皮,捧水漱口,然後看向蹲在火堆邊上的屠烈。
屠烈感覺到了陸珠的視線,以為她是餓了,連忙說:“快好了,馬上。”
陸珠卻表情有點呆滯,起身之後甩了甩手上的水,發現自己並不餓。
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飽的。
她看向了歩梟他們落腳的那個地方,隱隱還能看到嫋嫋青煙,離得不算遠,但也不近。
“他們遭遇襲擊了。”陸珠斷定道。
屠烈抬眼看了陸珠一眼,說:“沒有,我沒聽到怪物和交戰聲。”
陸珠沉默了,又摸了摸肚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頭頂上一聲鳥叫,三隻蝴蝶雕盤旋而過,陸珠仰頭看,問屠烈:“它們一直跟著?”
“嗯。”屠烈看了一眼說:“送給你的,當然跟著你。”
“好了。”屠烈徒手把烤得滾燙的樹葉攤開在一個石頭上,叫陸珠:“過來吃,魚烤得正好。”
陸珠聞到香味兒,轉頭蹲在石頭邊上吃東西。
屠烈也抓著肉幹吃,不過他吃東西比那些怪物好不了多少,狼吞虎咽咯吱咯吱。
“你吃肉幹怎麽能吃出啃骨頭的聲音?”陸珠用手撕下一小塊魚肉放進嘴裏,離奇地問屠烈。
屠烈頓了下,含蓄地閉嘴咀嚼,陸珠不止一次說屠烈吃相不好。
但是他一含蓄,就不小心把自己的嘴咬了。
嘶了一聲之後,陸珠就看到他嘴角流下了血。
陸珠瞪著他說:“你不至於吧,說你一句就吐血了?”
她連忙起身查看屠烈,屠烈腮肉被他咬破了一大塊,捧著溪水衝了好一會兒。
陸珠嘖嘖用手指敲屠烈腦袋,罵他蠢。屠烈悶不吭聲漱口,彈幕看著這一幕簡直心都要化了。
因為太像小兩口了,陸珠罵著罵著,還累了似的,坐在屠烈的背上,屠烈為了讓她坐得舒服,習慣性地把背拱起什麽的……
可惜旁觀者再怎麽清,當事人沒有自覺,也沒辦法。
陸珠吃了半條小魚,兩條肉幹,如果放在平時,這點東西不夠她塞牙縫的。
但是她早上莫名其妙地飽了,就吃不下太多了。
屠烈把她剩下的那半條魚扔進嘴裏,連刺都沒有吐就都吃了。
兩個人洗漱好,吃過了東西往回走。
晨曦不曬,灑滿林間蒸騰起露水,山林中是一種濕潤的清新。
屠烈斷定歩梟他們沒有遭遇怪物襲擊,陸珠倒也沒有催促他快點回去。就騎在屠烈的脖子上,按著他的腦袋悠哉悠哉朝回走。
陸珠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她麵上帶著笑意,手指不老實地拽著樹上垂落下來的,她能夠到的所有樹枝。
樹葉上有露水,一碰就稀裏嘩啦往下落。
陸珠壞心眼想把這些水弄到屠烈腦袋上,但是她自己在屠烈肩膀上騎著,水總會先落在她身上,堪稱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
尤其是就算露珠落在了屠烈的脖子裏,他也毫無所覺一樣,頂多不適的動動耳朵。
然後陸珠就發現屠烈的耳朵能動,揪了一路。
兩個人私下裏不怎麽說話,大部分時間都很沉默,卻一點也不會無聊,至少彈幕看著完全不無聊。
在這個到處都是怪物的世界,隻要陸珠和屠烈湊一起,就總有種轉到戀愛頻道的畫風突變感。
哪怕兩個人不做什麽親密的事情,哪怕現在屠烈也不過就是扶著陸珠的兩條亂晃敲他胸肌的小腿,捏得用力一點,五指壓著光裸的小腿肉微微下陷,就像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彈幕總結了一下,大概是身高差的原因。陸珠是正常的女孩子身材,雖然不算高挑,但也並不矮小。
是屠烈太大了,不光個子高,他塊頭也大。和陸珠在一起,就有點美女和野獸的既視感。
隻不過屠烈這隻“野獸”並不醜陋,反倒有點英俊逼人。
這樣兩個人湊一塊兒,屠烈又舉動說話過於直白,護著陸珠的樣子太具有占有欲和侵略性,總讓人看著他們之間色色的。
色色的二人組慢悠悠回到了駐紮的地方,眾人已經整隊完畢,很顯然就在等著他們。
陸珠被屠烈掐著腰從肩膀上放在地上,陸竹靈立刻跑到了陸珠身邊站著。
歩梟走近陸珠身邊問:“現在出發嗎?”
陸珠看著三個城混在一起的衛兵,和萊寧城的城主木愫伊對視一眼後,說:“讓孕婦們上馬車吧,我騎馬。”
陸珠說:“我們要去往壑德荒漠的方向,但這一次不繞路。”
陸珠抓住歩梟的手,屠烈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上去。
歩梟舔了下嘴唇,連忙回握住陸珠。陸珠和歩梟說:“壑德荒漠毫無遮蔽之處,我們必須在進入荒漠之前,集結沿途城中的衛兵,才能在荒漠中對上怪物的時候,有絕對的戰鬥力。”
陸珠看著歩梟,示意歩梟來說。
歩梟回頭看著三股混在一起的衛兵,清了清嗓子說:“巫神的旨意,要我們沿途救下城中的幸存者。”
羅堅壁聞言歎口氣,看向了陸珠,但這一次沒有出言反駁。鬱山和他身後黑塔的衛兵們,也沒有再退縮的意思。
而昨天救下的萊寧城衛兵們,更不可能有任何的意見,畢竟她們就是被這群人救出來的。
“那我們這就出發!”
歩梟說完,捏了下陸珠的手,然後上了羅堅壁牽過來的馬。
陸珠讓陸竹靈安排著孕婦們上馬車,自己則是和屠烈上了同一匹馬。
馬匹的數量並不多,除了帶頭的人和受傷的人,剩下的衛兵們都步行。
他們從這個駐紮了一夜的地方出發的時候,還是一群數量不足五百,相互之間甚至還有強烈的,城與城之間無法相容的隔閡。
但是,他們一路上,路過的每一座城,都會救出裏麵的幸存者。馬匹、馬車、物資、還有食物和衛兵。
因為救人耽擱的時間稍微有些久,幾百裏路他們用了整整十天。
但是在他們終於要抵達壑德荒漠入口的時候,他們的馬車滿載足以渡過荒漠的食物,他們的衛兵混合了其他城的衛兵,能夠作戰的人,足足有三千四百多個。
隊伍行進中煙塵四起,連日的戰鬥讓這些陌生的隊伍迅速磨合,死去頭領的衛兵隊,直接自願編入淮高城的隊伍。
他們遭遇了一波又一波的怪物襲擊,但是因為明晰了怪物的弱點,能夠很好地配合之後,用到陸珠動用熱武器的時候越來越少。
歩梟徹底成了這些衛兵們的領導者,而陸竹靈這個女巫的侍從,成為了整個隊伍中分管物資的人。
他們在天黑之前抵達壑德荒漠的最近的城鎮,那裏是一座空城,很顯然這裏被怪物席卷過了。但是城中留存下來的怪物屈指可數。
怪物似乎有一定的方向,甚至是有組織性的。在消滅了一處城鎮之後,他們迅速離開,不知道去往哪裏。
一行人進入城中,燒掉不能行走,隻能在地上蠕動的殘餘怪物,分隊做好了防禦工作,在天黑之前,準備好了在這裏過夜的一切。
陸珠被屠烈抱著下馬,她依舊雷打不動穿著淑女裙,並沒有披上象征女巫的袍子。
但是整個隊伍中,所有人都非常敬畏陸珠。因為每一次在遭遇最猛烈的怪物襲擊的時候,都是陸珠用“巫術”協助他們戰鬥。
而且陸珠不光能協助戰鬥,輕微感染的衛兵,例如被怪物噴濺上血跡,甚至小範圍的抓傷,陸珠都能治愈。
因此陸珠的威望,遠遠蓋過了歩梟。
陸珠提著裙擺,在破舊的,被怪物襲擊後散發著腐朽味道的淩亂街道上行走。
兩旁的士兵自發和陸珠打招呼,給她讓出道路:“女巫大人。”
“女巫大人。”
“女巫……”
陸珠點頭微笑向他們示意,她身後跟著屠烈這個在衛兵們眼中比怪物還可怕的獸人。
陸珠一路進到屋子裏,羅堅壁看著陸珠纖塵不染的裙角消失,這才又看向了不遠處正在和衛兵們說話的歩梟。
他滿臉深重的溝壑,渾濁的眼睛透著晦澀的情緒。
歩梟太傻了,被陸珠推出去做領導人,但是……歩梟何嚐不是擋箭牌?甚至是一個幌子。
陸珠才是這些援助戰鬥中最大的受益者,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如果帶她進入淮高城,她恐怖的巫術會讓所有城民為她臣服。
到那時候,歩梟就成了可有可無的旗。
羅堅壁必須和歩梟談談,關於陸珠的事情。
而陸珠此刻,在這間陸竹靈為她準備的屋子裏轉了一圈,還算滿意。雖然不大,但是這間屋子還算幹淨。
“你站那兒幹嘛?把陽光都擋住了。”陸珠看著屠烈說:“閑著沒事給我打點水來,我想洗洗。”
屠烈從窗邊離開,走到陸珠身邊,居高臨下看著陸珠說:“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跟著歩梟。”
屠烈從窗戶指著外麵說:“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些人的尊敬和喜歡?”
屠烈思想簡單,問得也非常直白:“等到怪物都被消滅,所有人都會尊敬你喜歡你,你想做國王?”
陸珠挑眉看他:“你覺得我想做國王?”
“我不知道,”屠烈皺眉說:“我能感覺到你現在每天都很快樂,能聞到他們都很喜歡你。”
“但是我在你的身上,聞不到喜歡的味道,你不喜歡他們。”
“你坦白吧,”陸珠說:“你到底是熊還是狗?”
屠烈還一本正經回答:“我是靈影熊。我們族全都是嗅覺敏銳的,狗根本比不了。”
“好了好了,你去打水,我要洗漱。”陸珠說:“很快要到晚飯的時間了,我餓了。”
屠烈“哦”了一聲,轉身出去弄水了。
陸珠在屋子裏的床上躺下,掃了一眼彈幕,彈幕這些天說話的很少,但是直播觀看的人數沒有減少。
剛才屠烈問的問題,彈幕裏麵也在問,因為他們都不知道,陸珠到底想要做什麽。
陸珠躺在床上,揪著淑女裙繁複的花邊袖口,說:“我還能為了什麽,為了活著啊。”
“如果整個世界都是怪物,那我肯定活不下去啊……我做什麽國王,我隻想活著。”
彈幕又說,和屠烈去獸神山,也能活下來,還能盡快消除恨意值,現在恨意值還剩下兩個半星呢。
陸珠歎口氣說:“這不是才綁定三個多月嗎,才九月末,不急不急。再說了,你們真的覺得,去了獸神山就萬事大吉嗎?”
“獸神瀑布為什麽能夠阻攔住怪物?萬一有一天阻攔不住,那時候滿世界都是怪物了,可怎麽辦?”
彈幕也不知道,為什麽獸神瀑布能阻攔住怪物,因為已經完全展示的這個世界的劇情上,也並沒有寫原由。
他們隻知道,現在陸珠做的事情,和原劇情中完全不一樣,所有人的命運都和原劇情中天差地別。
說不定,按照陸珠的路子走……這世界的汙染真的能夠停止呢。
彈幕都在討論著的時候,陸珠又低聲嘟囔道:“況且在獸神山,我也吃不飽啊……”
“我不會讓你吃不飽的!”屠烈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回來了,聽到陸珠說的這句話,把水盆朝著地上一摔。
興奮地跑到陸珠身邊說:“你決定要跟我回獸神山了嗎!”
屠烈一把把躺在床上的陸珠扯起來,輕鬆地像是扯起來一塊獸皮。還高興地抓著她肩膀晃來晃去:“那我們什麽時候走!我肯定能讓你吃飽,我會把最肥美的內髒都留給你!”
“哎哎哎,晃死了,你聽錯了!”陸珠說:“我沒說。”
“你說了!”
屠烈說:“你不用怕,我不會讓你餓著的,我會做獸人族的首領,無論誰現在是首領,我都能打敗他,你做首領的伴侶,整個獸人族的獵物都會供你挑選。”
“腦漿子都晃出來了……”陸珠好容易甩開屠烈的手,說:“我才不做什麽首領夫人,你怎麽還沒死心,我都說了,我們不可能!”
陸珠不疼,所以沒有揉屠烈抓得很用力的胳膊。她扶著自己要被晃散黃的腦袋,沉著一張臉瞪著屠烈。
屠烈慢慢鬆開陸珠,似乎冷靜下來了。卻滿眼遮蓋不住的失望,沉默地看著陸珠。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連彈幕都看出屠烈整個人都蔫了。
他那麽大的塊頭,微微低頭看著陸珠,因為本來長得就是那種凶煞的俊,這會兒看著像是要活吃人。
可是仔細看,就會看出他身上縈繞著一種低沉,這要是長了尾巴,現在肯定在屁股底下夾著呢。
他怕陸珠。
太明顯的事情了,他這樣一個大家夥,竟然不光喜歡陸珠喜歡得厲害,也怕她怕得厲害。
他想上前都不敢上前了。
彈幕都在刷摸摸大狗熊,好在陸珠很快恢複正常,而且先錯開了視線。
她輕咳了一聲。
屠烈轉身把水盆抱過來,放在陸珠的麵前。然後又看了陸珠一眼,轉身悶不吭聲要走。
陸珠想了想還是說:“你想回去,其實你可以回去啊。你何必要跟著我……”
“我要跟著你!”屠烈也激動起來,瞪著陸珠說:“你答應了的!讓保護你。”
陸珠抿了抿唇,她不擅長和人吵架。她就不會吵架,一般有什麽不痛快,她想方設法都能讓那個人十倍償還,還得對她感恩戴德。
但是麵對屠烈,她是真的有些苦惱。
“可我自己能保護自己。”陸珠微微擰著眉心,不看屠烈的眼睛說:“而且你的誓言也並沒有發完,可以不作數的。”
“怎麽能不作數?”屠烈又走回來,陸珠不看他,看著地麵。屠烈就半跪在陸珠的麵前,捧著陸珠的臉不讓她躲開,自下而上看著陸珠說:“作數的。”
屠烈說:“我說了要保護你,直到我死去,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陸珠聽他說這話,沒來由心髒狂跳,不是心動不已,是亂跳,是心驚。
屠烈滿眼赤誠,抬手隔著衣服摸了一下陸珠脖子上掛著的,他的獸牙,說:“我知道我們幹不了,我認了。”
“但是你收下了我的獸牙,就是我屠烈的人。”
屠烈正說得煽情,陸珠連忙說:“那我把獸牙還你吧……”
屠烈咬牙抓住陸珠的手,沒想到她這麽出爾反爾,有些惱怒道:“你怎麽能這樣!”
陸珠笑了一下,說:“我就這樣。”
“明知道不能搞,還非得湊一對兒幹嘛?”陸珠說:“我必須和人族待在一起,不會去獸神山的。”
屠烈眼神又有些黯然,抿了抿唇看著陸珠說:“那我就和你一起。”
“你……哎。”陸珠臉被屠烈的大手擠變形,含糊不清地說:“等怪物全都消失了……我跟你去獸神山看看。”
屠烈情緒瞬間揚起來,用快把陸珠的臉皮扯下來的力度,捧著她的臉說:“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等怪……”陸珠把屠烈的手掰開,說:“等怪物都沒了,我就跟你去獸神山。”
“住在那裏嗎?!”屠烈一雙眼亮得懾人。
陸珠輕笑了一下,見屠烈這麽開心,她也控製不住有點開心。
“住在那……一段時間吧。”
屠烈高興地一把掐著陸珠抱進懷裏,使勁兒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陸珠呼吸不暢,但是臉 >
彈幕上被甜昏過去一片。滿屏都是姨母笑。
而正是這個時候,係統突然間詐屍一樣出現。在陸珠的腦中播報到:“根據檢測,補償對象恨意值下滑一顆星,空間恨意值還剩一顆半星,請宿主再接再厲。”
彈幕又是一片啊啊啊,果然陸珠跟屠烈去獸神山,才是最正確的路!
可是陸珠偏偏要跟這些人族在一起,應該是想阻止汙染。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癡心妄想,陸珠空間有那麽多的熱武器,再加上她本人能製作出解藥,讓衛兵們不被傳染。如果有地方給她專心研製藥,提供給她材料讓她好好發揮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救世。
雖然彈幕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希望陸珠成為救世主,也不會再指使陸珠去救任何一個人。
可事實是陸珠就是在竭盡全力地救所有人。
彈幕一邊嗚嗚嗚感歎著屠烈對陸珠這跨物種的絕美愛情,一邊又感歎著陸珠實在是太善良了。
而陸珠被屠烈抱著快悶死了,砸了砸屠烈的肩膀,屠烈總算是鬆開了她。
還忍不住反複的確認:“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等到這個世上的怪物沒有了,你就跟我回獸神山?”
陸珠看著屠烈,有那麽瞬間的愧疚。
她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怪物會消失,她剛才說那句話,沒過腦子就出口,就是看屠烈情緒太低落了安慰他而已。
說白了就是騙他。
但既然騙了,還把恨意值騙掉了一顆星,陸珠覺得索性就騙到底。
“嗯。”她嗯了一聲,然後又被屠烈重新抱住。
這一次屠烈抱得沒有那麽用力,好歹給陸珠留了喘息的空間。
過於高興,不幹點什麽表達不出來,屠烈把陸珠肩膀鬆開,就捧著陸珠的臉,側頭親吻陸珠。
兩個人接吻的頻率是非常高的,主要是屠烈想他就會幹,如果周圍的人很多沒有機會,他就會帶著陸珠跑遠一點自己創造機會。
陸珠都已經習慣了屠烈的親近,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她扶住屠烈的肩膀,微微張著嘴唇,跟他氣息交纏,臉也漸漸熱起來。
屠烈是很能纏人的,等他盡興了,陸珠被放開,嘴唇有一點紅腫。
本來要去外麵跟所有人一起吃東西,外麵的城中已經支上了桌子,但是陸珠這個樣子不好出去,但凡長了個眼睛都知道她幹了什麽。
雖然她跟屠烈之間有一些傳言,說她用某種陰詭的方式控製住了獸人為她賣命。
可人們至少還有一點理智,並沒有傳言她和屠烈有一腿,哪怕她動不動就騎在屠烈的肩膀上,甚至有時候一整天都掛在屠烈身上。
獸人和人族並不能夠跨物種這件事,是所有人的認知,唯有屠烈不信邪,哪怕搞不了也非要跟她好。
但這種事情就不適合讓外人知道,免得傳出的話太過難聽。陸竹靈知道但她不敢亂說,陸珠總還是要遮掩一下的。
所以晚飯陸珠是在屋子裏頭跟屠烈兩個人吃的,今天晚飯是煮的幹餅和肉幹,還有一些幹掉的野菜。
已經深秋,但是他們一路朝著淮高城走,淮高城是沒有冬天的。因此雖然林中的樹葉也開始枯黃,卻能找到一些野菜。
黏糊糊的煮一鍋,看著樣子不入眼,但其實吃起來還不錯。
屠烈自己吃了一大碗,像他臉那麽大的碗。陸珠戳著自己碗裏屠烈給她挑的肉幹,和幾塊兒還算完整的餅,竟然沒什麽食欲。
“你為什麽又不吃?”屠烈奇怪地問陸珠。
陸珠正在想事情,想關於他們進入壑德荒漠,一定會遭遇怪物的伏擊……不知道死多少人才能夠順利出去。
聽到屠烈這麽問,陸珠“嗯?”了一聲,然後把碗推到了屠烈的麵前:“你吃吧,我不餓。”
屠烈奇怪道:“你為什麽不餓?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屠烈這麽一說陸珠也奇怪:“對呀我為什麽不餓?”
他們今天沒有遭受怪物的襲擊,她為什麽會不餓呢?
“還是吃一點吧,”屠烈把碗又推回去:“你太瘦了,抱著硌得慌,我們族中,連鹿崽子的人形都比你壯。”
“我讓你抱了嗎,”陸珠慢慢地吃起來,晃著腿踢屠烈,“是你自己整天抱抱抱……”
屠烈抓住陸珠的小腿,他們兩個之間橫著一個小桌子,陸珠坐在那裏正好,但是屠烈就要蹲著吃東西。
他不肯自己去旁邊吃,寧可這麽蹲著,但是陸珠平時會踢他的腿,都已經成了習慣了,屠烈平時就由著她踢。
可是今天屠烈蹲著,陸珠兩腳都沒踢在腿上,踢得屠烈有點蹲不住了。
“你別招我。”屠烈咀嚼著食物含糊地說。
“我什麽時候招你了?”陸珠說著又踢了一下,被屠烈直接伸手在桌子底下抓住。
屠烈不吃東西了,把嘴裏的食物咽進去之後,就用一種深沉的,帶著漩渦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陸珠。
陸珠莫名其妙,“你看我幹什麽?想吃我碗裏的飯?”
陸珠把碗重新推回去,她是真的不餓。
而屠烈不看碗,隻看著陸珠,眼神越來越幽深,眼睛都眯起來了。
抓著陸珠小腿其實挺用力的,但是陸珠不知道疼,她是在屠烈侵略性越來越強的眼神當中,感覺到了不對。
陸珠疑惑的側頭看了一眼桌子下邊她被掐住的小腿,然後不小心看到了屠烈生機勃勃的狀態。
陸珠眼睛瞪大,還以為屠烈有什麽毛病,吃著飯吃著飯,就……神經病嗎?
結果她要把小腿抽回來,屠烈卻抓著不放。
還說她:“你老實一點。”
陸珠愣了片刻,又低頭看了一眼,反應過來自己沒事就踢屠烈,可能今天踢得不太是地方……
陸珠臉越來越紅,但還算鎮定,對屠烈說:“我不吃了,你把我放開我去外麵看看。”
“去外麵幹什麽?”屠烈看著陸珠,看著陸珠泛紅的臉蛋和耳朵。
他問陸珠:“你不能喜歡我嗎?你喜歡我一下不行嗎?”
他到現在依舊聞不出陸珠對他有任何的轉變,可他卻越來越喜歡陸珠。
屠烈的語氣並不帶著哀求,也沒有卑微,在他的意識裏頭,就沒有卑微這兩個字。
他坦蕩又直白,對陸珠展示他所有的情和欲,他不明白陸珠為什麽不喜歡他。
所以屠烈問:“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陸珠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回答,她甚至不知道屠烈為什麽就從生機勃勃那件事,轉到這件事上來了……
她微張著嘴看著屠烈,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喜歡屠烈,就像她不知道屠烈為什麽喜歡她。
“你放開我。”陸珠又說了一遍。
屠烈放開了她,毫不意外陸珠不回答他。
陸珠從座位上蹦下來,朝著門外走,結果才繞開小桌子,一隻精壯的手臂就伸過來,擋住了陸珠的去路,摟在了她的腰上,不由分說地把陸珠向後撈過來。
然後陸珠就坐在了屠烈的懷裏,被迫感受著他的熱情。
她臉色變了變,抬手抽了屠烈一巴掌。
“啪”的一下,不輕,但也不重。
屠烈連眼都沒眨一下,盯著他懷裏的陸珠,像鑽進了牛角尖裏頭,執著地問:“為什麽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