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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重陽就知道她比其他來純看的女人多一點什麽,並沒有韓椿兒說的“你應家姑姑是個溫柔善良的,為人可實在”那般好。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因為她總是逗林重陽說話,可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不盯著他,反而飄向他身後!
    他不喜歡這樣心口不一的,說給他裁兩塊帕子擦嘴,借機抱著他玩卻不停地小聲誘他,讓他叫林大秀往這裏看!
    你這樣不好。
    林重陽暗中指使狗蛋在那心眼多的姑娘身上撒了一泡尿,臊得她好些天沒出現。
    終於安靜了。
    還是那些嬸子阿姨們懂事,人家隻是看看,抿著嘴偷樂一下,極少發出聲音,就算和幹娘她們說話也低低的,生怕打擾他爹抄書呢。
    而且她們還帶小吃食來分享,什麽炒芝麻、炒黃豆、炒其子、炒瓜子、鹽水煮豌豆、蜜棗之類的。
    大部分都落入林重陽和狗蛋的肚子裏,林大秀是不吃的,他剛開始甚至很不耐煩,想帶著兒子搬回去,不過看兒子和狗蛋玩得好,又怕兒子沒了玩伴回家無聊。
    沒有玩伴的時候兒子很變態,前後判若兩人,跟先生一樣監督他背書。
    他才不承認是不想背書才忍受這裏的呢。
    大冬天的那麽冷,林重陽也覺得可以適當讓他爹得逞一下,等開春再緊起來,畢竟這也算是讓他爹賣臉,要給點福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冬擁湖淘寶店親的手榴彈。
    謝謝親們的留言啊,好開心,碼字更有力量,嘿嘿。麽麽噠。
    另外得給親們提個醒,書名其實就是一時衝動起的,真正的內容就是《林小九穿越後的錦繡人生》,官路是一部分,所以不是一下子進入官場的,有些慢熱,親們不要著急哈。
    ??、過癮、秘方
    林重陽覺得這裏的冬天可真冷,去年多半呆在被窩裏不覺得,今年自己能走動,才發現真是天寒地凍中間成冰棍兒。
    在林大秀無意識地賣臉中,轉眼到了冬至。
    冬至也是一個大節令,當地隻要不是揭不開鍋的人家,都會想辦法包頓餃子吃,“冬至不吃餃子,凍掉小孩耳朵。”
    因為韓椿兒賣肉和林大秀抄書幫襯,兩家生活比去年好了一些,冬至節自然是要包頓餃子的。
    狗蛋饞得直流口水,嚷嚷著吃肉肉、肉肉,林重陽也好奇地看著幹奶奶和幹娘忙活,就知道要吃大白菜和蘿卜兩種水餃,樂得他都要流口水。
    前世覺得一般不稀罕的,在這裏簡直就是美味。
    細麵是戴敏輝偷偷讓人捎來的,海米、烏賊、扇貝、蘑菇等幹貨也是他送的。
    包水餃隻能用細麵,麩麵會碎。
    肉是韓椿兒帶回來的,半斤五花肉,加上家裏存著的豬肉。大白菜剁碎,撒上鹽殺水,攢幹,拌上肉餡、韭菜碎、小海米、醬油之類的調味品,頓時一股又鮮又香的味兒就飄出來。蘿卜則需要用擦板擦成絲,放在開水裏焯過,去澀氣,再剁碎,加上肉餡、調料。
    韭菜和菠菜、蒜苗、蔥這些能在當地越冬,不過也要進行處理,入冬前就撒草木灰,再蓋上厚厚的麥糠和麥秸,就算是下大雪都不怕。
    這個時候想要吃韭菜,去扒拉開,就能看到最嫩最鮮的苗,割兩把回來拌鮮兒,簡直鮮掉舌尖。
    煮餃子的時候,狗蛋拉著林重陽趴在風箱上等,當白白的餃子大白鵝一樣滾進水裏,隨著咕嘟咕嘟翻滾的開水慢慢地浮起來上下翻滾,那一股子鮮香的味道就飄出去,整個胡同裏都聞到了餃子的香氣。
    水開了,點冷水,再開再點,如是三次,熟餡兒不破皮。
    張氏哈哈笑著,“小饞貓,我出個謎語,猜對了給你們吃餃子,從南來了個甩大甩,穿著褲子下了海,是什麽?”
    狗蛋就流著哈喇子喊:“餶餷。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餶餷就是餃子,當地人方言。
    張氏搖頭,“可不對,是個動物,小九你說呢。”
    林重陽看著鍋裏翻滾的白胖餃子,嘻嘻笑道:“是扁嘴。”
    扁嘴是鴨子,林重陽如今可以在官話和方言之間自由轉換。
    “對了。小九真會猜。”張氏趕緊拿笊籬撈餃子,直接撈在傳盤上。
    這個傳盤其實就是蓋墊的一種,隻不過是長方形,四邊起棱,並排摞上兩根梃杆的高度,就成了一個帶圍子的方蓋墊,可以直接盛東西而掉不下去。
    蓋墊用高粱挺杆並排縫起來,再修剪成圓形的,可墊可蓋,大小尺寸不一,用處多多。
    餃子撈在傳盤上,涼得快,尤其是心急的小孩子,抓著就能往嘴裏塞。
    狗蛋可等不及的,一手一個抓著,抬手就往嘴裏塞。
    “哎呀,燙!”
    不等林重陽和張氏喊他,他已經燙得直蹦高,卻也不舍的把那個又鮮又甜的餃子給吐出來,就那麽嚼吧兩下咽下去。
    林重陽佩服得看著他,“狗蛋,真漢子。”
    狗蛋嘿嘿直笑,又要去抓,韓大嫂就讓他數幾個餃子吃幾個,狗蛋五個數都數不到呢。林重陽有點同情他,當孩子不容易,吃頓餃子還得先查數,哈哈。一大鍋餃子,沒有三百也有兩百多,可人也多,又都是饞狠了的,看到餃子的時候倆眼發光跟狼一樣。
    不過都是成熟的大人,一家人又相親相愛的,並沒有出現有些人家那樣,餃子一上桌就瘋搶,最後不得不讓家長分。
    林重陽端著自己的小碗,吹了吹,小口咬,就有鮮甜的油流進嘴裏,哇,好鮮美,比後世吃的灌湯包還鮮美呢。
    再咬大一口,有麵粉的筋道,有肉餡的香濃,有韭菜的清甜,海米的鮮,簡直是太好吃了。
    要哭了。
    到這裏兩年來吃得最鮮美的一頓!
    有紀念意義。
    他肚子飽了眼睛和嘴巴不飽,可恨肚子太小,最後吃了個肚圓,也不過吃了五六個,狗蛋竟然吃了十一個,還在那裏嚷嚷著要吃,還是張氏怕他撐壞了不肯再給。
    林重陽數過包了有兩百來個餃子,個頭並不是很大,像他幹爺爺和幹爹那樣的男人,一人起碼得吃四十多個,就算是女人也能吃小三十個。所以其實如果敞開吃根本不夠,不過他發現傳盤上居然還剩下十幾個完完整整的餃子。
    一鍋餃子,麵粉又不是那麽好,肯定有破碎的,破了的女人都搶著夾在自己碗裏,給大家吃好的。
    張氏笑嗬嗬道:“這幾個留著,給小九和狗蛋明天再吃一頓,香香嘴。”
    林重陽感動得一頭紮進她懷裏,“奶奶,你們對小九真好。”
    張氏樂滋滋道:“小九是我小孫孫,當然要好了。”
    他們是把自己當成狗蛋那樣的家人的,林重陽覺得滿滿的都是幸福,夜裏睡覺都夢見奶奶和幹娘給他包水餃,狗蛋過來搶,搶就搶還躲去一邊窸窸窣窣的吃,實在是不能忍!
    “狗蛋,你夠了!”他大喊。
    窸窸窣窣,沒完沒了。
    最後他睜開眼,林大秀也醒了。
    “爹,有耗子。”那聲音分明就是耗子光臨。
    鼠患在古代那不是什麽稀罕事,尤其如果房子裏麵不全是磚牆和石板地,那老鼠就更加猖獗,大冬天的做個窩生一窩崽,東家偷西家盜的,比人過得樂嗬。
    爺倆剛坐起來,林重陽就感覺被子上有個東西嗖飛奔而去。
    我擦!
    欺負到老子被窩來了。
    林大秀趕緊點燈,就發現窗台上兒子吃剩的那塊桃酥已經被磕得碎碎的,頓時覺得膈應,趕緊掃下去。
    林重陽耳朵靈敏,聽得還有窸窣聲,分辨一下是西間地上,“爹,老鼠在啃白菜?”
    那可是他們兩家的口糧啊,不能被老鼠糟蹋了。
    這些死耗子,白菜不是它們愛吃的,純粹為了破壞搞破壞。
    林大秀去西間看了看,果然有顆白菜被啃了。
    第二天他們就叫了韓家老爹他們過來一起想辦法。
    看著那滿滿一屋子白菜,大家都有點犯愁,實在是太多了,可是白菜又不能像蘿卜那樣埋在地裏。
    立冬的時候他們收了菜園裏的蘿卜差不多一平板車,拿出一半和鄰居換了布韓家自己家不織布沒有織布機)另外一半就埋在林大秀家的院子裏。蘿卜要冬藏,最好就是挖地兩尺埋下去,這樣既不會凍壞,也不會放在外麵那樣糠掉。
    小雪的時候菜園裏的白菜收了足足一平板車,這個是過冬的主要蔬菜,沒舍得賣全都碼在林大秀家的西間地上,滿滿一屋子。
    原本擔心白菜立春以後也不容易放得住,天一熱容易壞,現在看不等壞就要被老鼠給糟蹋,這可不能忍。
    韓老爹道:“我去買點耗子藥,拌了秫秫粒藥耗子。”
    林重陽卻想起很多地方做酸菜來,他對張氏道:“奶奶,咱們幹嘛不把白菜醃起來啊,天井缸裏不是有鹹菜嗎?”
    說長句子他還是要頓一頓,氣息不夠長。
    張氏道:“那醃鹹菜,也沒人醃白菜啊,白菜不抗醃,咱們都是醃一點就吃,這麽多不好弄。”
    林重陽就對他爹道:“爹,書上有沒有說醃菜的啊?”
    林大秀略一思索,道:“我看過一本散遊雜記,好像說什麽醃泡菜。”
    張氏一聽林少爺見過,立刻來了精神,忙問如何如何醃。
    林大秀卻想不起來了,林重陽脆生生道:“就是把白菜洗幹淨晾幹,然後碼在大缸裏,一層白菜一層粗鹽,滿了就灌溫水進去,拿大石頭壓結實了,放在屋子裏二十來天就可以吃的。”
    “真的?”張氏聽得新鮮,“沒聽人說過呢,這可是新鮮方子。”
    林大秀扭頭看他兒子,你哪裏看的啊,是不是真的啊,說得有模有樣的。
    林重陽就開始扯,在啟明書齋,哪個哪個書架,下一次去找找看。
    他跑去廚房灶前拖了根燒火棍來,就在院子房門口的石磚地上畫步驟,間或寫幾個字,讓人一看一目了然。
    林大秀看了一下,居然看懂了,他就講給張氏聽。
    林重陽立刻歡喜道:“爹你真棒,就是這樣的,我看了沒記清楚,你一說就明白了。”
    又把這頂帽子扣給了林大秀。
    等韓老爹回來,加上韓大壯和韓大嫂,一家人又商量了一下,覺得可行,可以醃一缸試試。
    韓大嫂笑道:“就算醃壞了,也就是一缸白菜,反正是咱們自己種的,大不了少吃點。”
    大家都笑著說正是如此。
    看他們居然這樣支持自己,林重陽心裏滿滿地感動,當然他知道大家是支持他爹,但是起碼他又一次影響了他們。
    既然想好了,大家說幹就幹,林大秀將步驟解釋清楚,韓老爹他們就騰出一口釉子缸來,白菜早就晾曬過的,現在直接把外麵的幫子扒掉一層,直接醃就可以。一層層白菜放進去,一層層粗鹽撒進去,最後壓結實,甚至放上包袱讓人上去踩實誠,再倒滿放涼的開水。
    最後一步就是封口,其實不封直接用石板壓著也湊活,林重陽怕失敗白瞎一缸白菜,當然要想更好的辦法。
    他讓幹爺爺把一個破草席放上,然後直接拿黃泥糊住。
    這樣完全隔絕了外界的空氣,萬無一失。
    這樣等過個十五到二十天,就可以開缸拿著吃了,到時候炒著吃、燉著吃、包著吃,怎麽吃都好吃。
    他這個辦法醃出來的,絕對不會有臭味和酸澀味,隻會有那種好吃的酸脆口感。
    林重陽還讓他爹把這個方子寫下來,等臘月初開缸吃酸菜以後,他就要讓他爹去換點錢來。
    作者有話要說:走過路過親們留句話哈,主要是這幾天過了第一個月就不強求了,掌櫃好久不發文,要想露臉不容易啊。
    知道親們都手機看文了,現在留言很不方便,能留言的親真是太感謝了,麽麽噠。
    ??、宴請、上鉤
    自從下了耗子藥以後,兩家的耗子果真少了不少,偶爾還能撿到幾隻死老鼠,林重陽就讓他幹爹拿去外麵挖深坑埋掉,免得被誰家狗吃了把狗也咬死。
    這時候很多人家都不講究,藥死了耗子往街上直接一扔,有那些餓急了又嗅覺又不靈敏的狗就給吃了,結果連狗也被藥死。
    原本韓椿兒想去要一隻小貓兒來,不過張氏覺得現在沒糧食養貓,那貓又奸又饞,誰家有好吃的就去誰家,還不如養狗既能拿耗子還能看門呢。
    林重陽覺得糧食緊缺的人家,對貓是有偏見的,畢竟貓星人是要人伺候的,可不是來伺候人的,偏見也是正常的。
    臘月初六這天,林重陽就讓他韓老爹他們來開缸,張氏還怕日子不夠,林重陽就嚇唬她時間久了會爛掉的,張氏立刻就讚成趕緊開缸。
    幾個人小心地把破席子連同黃泥扣掉,並沒有掉進缸裏,登時一股酸味撲鼻而來,讓人懷疑能好吃嗎?
    林重陽笑道:“保管好吃了,酸菜雖酸,吃起來香,杏子酸呢,熟了照樣蜜甜。”
    “咱們小九真是聰明孩子,”張氏嗬嗬樂著,撈出一棵酸白菜,按照林重陽的說法先去洗幹淨,再破成四瓣,放在水裏泡泡,去掉酸味和鹹味。
    缸自然還要蓋上,現在不需要石頭和黃泥了,直接用板子蓋著,上麵還能放雜物。
    韓椿兒從趙家屠場低價買了一根腿棒骨,還買了一根灌血腸。
    趙家是密州城最大的屠戶,趙屠戶叫趙富貴,人稱趙一刀,他自己起了個號叫趙大庖,不過大家習慣叫他趙一刀。趙一刀的生意挺大,城內的豬肉多半出自他家,他也會做生意,原本城內有七八家殺豬的,不是被他聯合一起做就是被他給擠黃,現在就他一家獨大,豬肉鋪子都從他家拿肉賣,十裏八村的豬也基本都送到他家裏去殺。
    林重陽能感覺的出來韓椿兒不是那麽高興,似乎對趙家意見很大,感覺合作得不順利,或者隻怕合作不了太久就要掰。
    這隻是他的觀察和感覺。
    冬天天短,一天就吃兩頓飯,省糧食和柴火,晌後張氏就燉了一鍋骨頭血腸酸菜,那香味簡直是滿街都飄香,惹得鄰居們都問什麽好吃的。
    申時就可以吃晚飯。
    狗蛋端著一塊大骨頭要和林重陽吃,林重陽卻不急著吃,他掛念另外一件事。
    前幾天他和通過林大秀和幹爺爺商量好了,讓他去請相熟的陸掌櫃來吃飯。陸掌櫃是陸老板的本家堂兄,也上過學,但是連童生也沒考出,最後就去密州城的悅賓樓當了掌櫃的。
    陸掌櫃他老婆跟張氏娘家是一個村的,他們又常在韓老爹那個肉鋪買肉,說起來一來二去的就熟了。
    林重陽想讓他來吃頓酸菜血腸,隻要陸掌櫃覺得好吃,那就可以把方子直接賣給他們。
    賣酸楚沒用,因為如果酒樓要做這個生意,冬天出貨量很大,自己家醃不了那麽多,而且也不是多困難的方法,別人家一打聽或者觀察一下,試驗幾回隻怕就能摸到門道。
    所以不如直接賣方子,也算是豐富大家的餐桌。
    能為這個時代做一點貢獻,林重陽還是很開心的,普通老百姓的餐桌實在是太單調,尤其冬天。
    實際後來也證明他經驗主義了,以為很簡單的東西大家就會盡快了解真相,其實如果不說破有時候再簡單的東西都能蒙人很久。
    很快,他聽見大門口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韓老哥客氣,客氣。”
    林重陽心下一喜,立刻就拉著狗蛋去迎接客人,狗蛋還在跟骨頭作戰,滿嘴油膩,林重陽一把給他搶下來扔在碗裏,狗蛋舍不得就端著碗一起出去。
    倆孩子在院子裏站定,就看到韓老爹陪著一個頭戴瓦楞帽,身穿青色棉袍兒的中年男人進來。熱門小說txt下載.bige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