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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俊美的少年坐在燈影裏,原本十分的顏色就有了無數個十分的加持,簡直美得沒法形容,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波光瀲灩,那白淨光華的肌膚在燈影裏閃動著玉石的光澤,身材修長,擱在木箱上的雙手白白淨淨又細又長,讓人看得移不開眼睛。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應蓮兒覺得自己不但心跳加速,口幹舌燥,呼吸都有些困難,頭暈目眩得讓人有些站不住。
    她嚶嚀一聲,身子晃了晃,就朝著炕上的林大秀撲去。
    林大秀嚇了一跳,嘴裏問道:“你怎麽啦,生病啦?”身子卻非常利索地躲遠點,跪坐在炕上不悅地看著她。
    他雖然從前是個紈絝,可很多事情也懂,尤其有李增仁那個大嘴巴整天說葷段子,不懂也懂了,否則他也不會酒後亂性,跟王柳芽有了這麽一個兒子。
    這女人分明就是想來訛人吧,難道因為知道他有幾十兩銀子?可自己花了一些,還剩不到三十兩。
    若是想嫁給自己?
    那可好笑了,自己被爹趕出來,林家都不認,嫁給自己有什麽用,可沾不到林家的光。
    應蓮兒沒料到林大秀會躲開自己,原本她以為林大秀會迫不及待地迎上來抱住自己,然後噓寒問暖,順便在自己身上摸一摸,順理成章地就會親在一起……哎呀,好羞恥。
    哪裏知道林大秀居然……沒上套。
    這個冤家,兒子都生了,還裝什麽清純呢。
    應蓮兒之所以如此,除了天生就比別個女孩子多一些心思之外,也因為她娘時常和一些三姑六婆走得近,那些醫婆、姑子的,都是走街串巷專門往閨房裏鑽,那葷話講得隻怕比李增仁還多,應蓮兒自小耳濡目染的,想法自然就多。
    “林少爺。”她輕咬朱唇,一副嬌弱不堪的樣子,“人家頭暈,你扶一把。”
    林大秀立刻道:“我還是去看看嫂子在不在,讓她送你家去吧。”說著就要下地,卻被應蓮兒堵著,嚇得他又退回去,不曾讓她碰到。
    應蓮兒嬌嗔他一眼,“真是個呆子,白長了一副好麵相。”
    林大秀心裏氣道:怎麽還不來叫我吃飯呢,往常倒是很快的。
    今兒大家忙呢,自然沒有那麽快。
    他從前雖然紈絝不羈,也限於對他爹和繼母那些人,尤其這幾年被兒子改造得和鄰居也算友好相處,好男不跟女鬥,他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打發應蓮兒。
    打,是不行的,罵,沒興趣……
    林重陽在下麵好戲看夠了,也怕繼續不管的話把他爹得罪了,到時候他爹免不得要傲嬌一下。
    他在當門喊道:“爹,俺奶奶讓你吃飯呢。”
    聽到兒子聲音,林大秀鬆了口氣,他倒不是怕應蓮兒,實在好男不跟女鬥對他來說也是根深蒂固的,打不得罵不得,再說他還不想近前,自然有點束手無策。
    若是讓林毓軒那些人看到在林家飛揚跋扈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林大秀居然被一個應蓮兒給逼得下不來炕,隻怕他也就沒那麽忌憚。
    林重陽衝過去,擋住應蓮兒,“應家姑姑,你該回家吃飯了,再晚隻得在我家做粗使丫頭了。”
    應蓮兒嗔笑道:“胡說。”若是被人知道,林大秀就得娶她,那是正經的林家太太,哪裏會做粗使丫頭?
    林重陽大聲道:“你可不要忘了,名不正言不順,你霸王硬上弓,要是家裏人知道不做粗使丫頭做什麽?”
    妾都混不上,還想當正妻?
    他娘若是回來,都得想辦法才能當妻子呢,若是他爹實在不樂意,那也隻是妾,甚至妾也混不上呢。
    你一個外來戶,還想算計林家少奶奶的位子?
    喲,這小子居然能說得這麽溜,說得這樣文縐縐,應蓮兒呆了一下。
    林大秀趁機下了地。
    林重陽已經將他爹的鞋子踢過去,林大秀趿拉著棉鞋就奪門而出,“小九,吃飯去。”他一把搶過兒子父子倆也不管應蓮兒飛奔去了韓家。
    應蓮兒呆在屋裏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黑,最後咬牙跺腳,狠了狠心道:“舍不得清白套不住郎,四姑說得對,豁出去了。”
    四姑就是常去她家的姑子。
    應蓮兒一把就扯開自己的棉襖,力氣太大,竟然直接將係帶扯斷露出裏衣來,少不得再用力扯斷。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猶豫著自己是上被窩裏等人來,還是自己主動去韓家哭訴讓外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兵親的地雷。
    這兩天寶寶生病,吐得厲害,幼兒園班上30個孩子病倒了一半還多,實在是揪心。昨天晚上寫到半夜沒寫完,早早爬起來寫完這一章。
    ??、反擊、決裂
    男女大防在下層百姓間並不是很嚴重,尤其農戶和一些小戶人家,女人也要下地、出門,街坊鄰裏之間時常見麵交際。雖然時常講哪裏哪裏什麽桃色新聞,要說眼前這些鄰居之間還真沒有這樣的事兒。
    林大秀也沒有多少這方麵經驗,隻尋思那女人無趣自然就走了,所以也並不甚在意。
    他自然想不到應蓮兒的主意,也想不到應蓮兒想讓他再一次成為桃色新聞的男主角,到了韓家吃飯的時候也沒有提。
    韓家正在數新蒸的白麵大餑餑,一個有一斤二兩重,比林重陽的頭還大。
    這些大餑餑都是要上供的,隻要有點條件一定要用細麵做,去年韓家拮據過年費了好大力氣才做了幾鍋需要的大餑餑。今年兩家賣方子條件得到改善,所以上供的大餑餑還真是細麵的,白白胖胖的很稀罕人。
    這餑餑是用老麵引子發起來,和麵的時候少加水,和起來的麵很硬,一點點地揉,揉出火候了,到時候蒸出來的大餑餑挺妥漂亮,絕對不會軟塌塌的,上供才有體麵。
    而這種餑餑蒸的時候也要講究,絕對不能裂,裂了就不能上供,所以要多蒸一些,把裂了的挑出來。
    大白麵餑餑,酸菜燉骨頭,酸蘿卜,各種小鹹菜,大蔥蘸大醬,對於韓家以前來說,都是十分豐盛的一頓。
    韓大壯笑道:“這大餑餑,吃多少都沒夠,真是越嚼越甘甜啊。”
    大家都嗯嗯,趕緊吃飯顧不得說話。
    韓老爹吃水不忘打井人,照例要感謝林少爺和小九,大家就停下吃飯的節奏,跟著感謝。
    林大秀因為被應蓮兒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回過神來還有些氣呢,聽得他們如此說氣早跑九霄雲外去,讓大家千萬不要再客氣,“要是沒有韓叔你們,我和小九早餓死了呢。”
    餓死不一定,但小九肯定養不好的。
    吃飯的時候林重陽感覺韓椿兒有些不那麽高興,自從韓椿兒正式幫著賣豬肉之後,她的笑容就少了很多,又加上他爹賣臉一陣子,她就更加不開心的樣子。
    不過大家似乎都沒發現,反正他覺得姑姑沉默了許多。
    可能是賣肉不順利,不開心?林重陽好幾次問過韓老爹和韓椿兒,賣肉好不好玩,什麽樣,他們也都給他講過,沒什麽好不好玩的,但是比種地輕鬆的多,而且他們不管殺,隻管賣。
    林重陽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什麽麻煩呢,比如趙一刀替盈豐樓說和買方子沒成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結麻煩,韓老爹又說沒事,方子的事情大家都懂規矩,買不到不會嫉恨的,嫉恨也是嫉恨悅賓樓。
    可是看韓椿兒的眼神,似乎不是那麽簡單啊。
    “姑姑,你吃肉。”林重陽夾了一塊帶肉的骨頭給韓椿兒。
    韓椿兒夾起來放回他碗裏,“姑姑喜歡吃酸菜,這酸菜借了肉味,可香呢。”
    飯後林重陽就拉著韓椿兒去院子說要上茅房。
    外麵黑,小孩子上廁所都要大人陪,這也正常,尤其林重陽這種絕對不會隨便找個樹底撒一泡的孩子。
    去了茅房出來林重陽就看到韓椿兒站在院裏,這兩年她長高不少,雖然生活艱苦,可她發育得不錯,前凸後翹屁股圓潤的,是那些婆婆們喜歡的好生養類型。
    隻是她似乎更瘦了呢。
    天上繁星璀璨明亮,月底這個時候月亮未出來,天上的亮照不到地上,便襯得周圍格外冷幽靜謐,如果沒有窗戶透出來的光,那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寒冷清冽,一下子就沁透心底,讓人為之一振。
    “姑姑。”他打了個哆嗦,跺跺腳,搓著小手。
    韓椿兒握著他的小手搓搓,笑著嚇唬他:“讓你在屋裏你不肯,外麵冷吧,小心給你小鳥雀凍下來。”
    她知道林重陽根本不受嚇唬的。
    林重陽卻拉著她的手不肯進屋,小聲道,“姑姑,咱們去我家看看。”
    韓椿兒不解,“去你家看什麽,燒炕嗎?你爹沒燒?”
    林重陽想了想,就決定說實話,隻是不能直接說,否則韓椿兒會覺得他太早熟,但是他也不想讓韓椿兒再被應蓮兒蒙蔽。他就低聲道:“姑姑,你別告訴別人,那個應家姑姑剛才去我家鬼鬼祟祟的,我怕她是不是想偷我家東西啊,我爹走的時候都沒鎖門呢。”
    “什麽?”韓椿兒一下子炸毛了,林重陽說偷東西,她可不那麽想,一下子就腦補到要害處,“走,咱們去看看。”
    韓椿兒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拿根門閂。
    林重陽汗噠噠地趕緊讓她放下,“姑姑,她打不過咱們的,不用拿棍子,再說棍子我家有的。”
    韓椿兒嫌他走得慢,直接將他抱起來,健步如飛就去了林重陽家。
    小院的門是普通的隨牆蠻子門,木門兩扇,內外都可以鎖,平時不鎖的時候就把活動門閂扭上。
    這種木門都有個活動門閂,可以通過左右扭動外麵的黑鐵環來控製裏麵的活動門閂,就可以直接將門閂搖到另一邊去將門關上。
    這是防君子不妨小人的,再就是防家裏孩子和雞雞鴨鴨跑出去。
    韓椿兒因為生氣著急步子有些重,院子裏黑漆漆的,若不是小院裏沒東西加上她熟門熟路,還真可能摔跤呢。
    一腳踹開屋門,韓椿兒就將林重陽放在地上,也不點燈隻示意他躲在一邊等她。
    林重陽汗噠噠的,姑姑咱們又不是做賊的,你幹嘛還鳥悄的不點燈啊,再說了,這是我家門啊,也不是應蓮兒家的門,你踹這麽狠幹嘛。
    韓椿兒抬腳進了屋,她喝了幾杯酒,身上也帶著酒氣。
    應蓮兒貓黑兒躲在被窩呢,呼吸著林大秀被褥的氣息,一會兒渾身燥熱一會兒又如身墜冰窖,滿腦子胡思亂想一時間覺得自己成了林太太一時間又好像自己被街坊鄰居指指點點,最後等得肝腸寸斷,幾乎堅持不下去,尋思林大秀會不會一宿都不回來。
    韓椿兒對著炕上看了半晌,才漸漸略微適應一點黑暗的光線,實在是太黑,除了黑就是黑,不過略微能看得出來炕上有個人躲在被窩裏。
    她上前就要去掀被子把應蓮兒揪出來,誰知道被窩裏那人比她還快,竟然呼啦一下子就撲上來,跟餓虎撲食一樣,一下子將她緊緊抱住,嘴裏還嬌喘著,“林少爺,奴家、奴家就知道你不是那麽狠心的。”
    我擦!
    韓椿兒和林重陽一起石化。
    那應蓮兒有點昏了頭居然第一下沒覺察不對勁,雙手胡亂地摸索著還把身體緊緊地湊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黑暗裏格外響亮,韓椿兒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個不知道羞恥的小……”
    應蓮兒也懵了,猛料到是韓椿兒,又怕和韓椿兒來的還有別人,嚇得立刻躲進被窩裏,瑟瑟縮縮地柔弱不堪道:“你、你誤會了、是林少爺、林少爺他……”
    這種時候話沒必要說完,留給別人自己腦補就好。
    可韓椿兒偏偏不會腦補林大秀不好,隻會腦補她應蓮兒不知羞恥,若是林大秀有意,就不會那麽早去吃飯。
    哪一次不是叫著才去的。
    她傾身上前還想抓著應蓮兒打,應蓮兒隻把自己裹成一個烏龜,死活不露頭,讓韓椿兒打不著。
    韓椿兒冷笑道:“應蓮兒,我不知道你還是這樣的人呢,咱們認識這麽多年,姐妹相稱,我倒是瞎了眼。你不出來是吧,也沒事,我去叫了街坊四鄰來看你的醜樣,你以為你用這樣下三濫的招數就能賴上林大秀?”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應蓮兒這才爬出來,跪在炕上哭求,“好椿兒,好姐姐,你別這樣,你要是這樣我隻有死路一條了。”
    韓椿兒譏諷道:“怎麽會呢,你不是篤定林大秀要娶你麽,他娶你就好了。”
    反正那廝已經孩子都生出來,虱子多了不怕咬,再來十個八個女人也沒關係,別人隻會羨慕他,說他風流年少,俊俏勾人。
    應蓮兒倒是有些意動,咬唇道:“林少爺,他是有心……”
    “我呸!”韓椿兒啐了她一聲,“給你點風,你還下雨了是吧。你還要臉就趕緊穿好衣服給我滾,以後都不要再踏進我們這條胡同,你要是不要臉,我就去把街坊都喊來,看看人家是不是認定林大秀把你怎麽了,還是你不要臉賴上人家。”
    就算林大秀真把她給睡了,別人指責的也是閨女不檢點,隻會說林少爺魅力大,風流快活而已,說閑話歸說閑話,絕對不會指責他。
    隻要他不鬆口,應蓮兒也賴不上他,別說是妻,妾都混不上!
    應蓮兒被她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知道今日這事兒泡湯了,林大秀沒來,自己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若是四鄰真的被招來,“奸夫”不在場,這就不算捉奸成雙,怎麽說都成,丟臉的是自己。
    原本豁出去的想法,卻也不想豁出去什麽都沒撈著隻撈一身騷。
    她委委屈屈地摸索著穿衣服,卻也看不清楚,隻能胡亂套,“椿兒,你點上燈,看不清呢。”
    韓椿兒呸道:“我可不想看你那惡心人的樣子。”
    應蓮兒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把衣服穿上,隻是襪子怎麽也找不到,隻得作罷,然後下地摸索著把鞋穿上。
    韓椿兒等她穿好鞋,冷冷道:“應蓮兒,從今以後,咱們一刀兩斷,你再也不要到我家門上,我也不會去你家,我們老石榴巷也不歡迎你。”
    看她把話說得這樣絕情,應蓮兒又羞又怒,隻恨恨地想著,有朝一日姑奶奶若是發達了,也有你們苦頭吃的,今日之辱,必當百倍報之。
    隻是眼下還得做小伏低,“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希望你能念著往日姐妹情分就當……什麽也沒看見。”
    見她如此不知羞恥,韓椿兒恨道:“你放心,我的確什麽都沒看到,我從此不想再見你,也不會再說起你,關於你的事情,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再聽不會再說的。”
    應蓮兒心下鬆了口氣,雖然她很喜歡和韓椿兒做朋友,韓椿兒潑辣但是腦子不那麽靈光,她向來都能使喚得不錯,沒想到這件事讓她們決裂,看了以後是不能再利用她了。‘
    好在韓椿兒這個人說話算話,她知道既然韓椿兒答應,那就會替自己保密。
    應蓮兒扶著門框、桌子,然後朝著門口走去,外麵畢竟還有星光,略微亮一些。
    她剛走到門口,一旁凍得哆哆嗦嗦的林重陽道:“你、你、走好。”
    “哎呀!”應蓮兒被嚇了一跳,真個跳起來,“你這個短命促狹小鬼,嚇死我了。”
    林重陽立刻喊道:“抓小偷!”
    應蓮兒低聲斥道:“別瞎喊,我送你回家你還嚇唬我,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嘴上說著腳下飛快,隻是她不熟悉林家的院子,走差了方向,一個沒看準,“咣”一聲撞在影壁牆上,登時頭暈眼花,頭上起了一個大包。
    林重陽喊道:“把我們家影壁牆撞壞你要賠啊。”
    應蓮兒低聲咒罵兩句,也不敢糾纏摸索著匆忙離去。
    林重陽冷笑,他雖然平日裏裝傻賣萌,對人和和氣氣的,可不代表他真是小麵人,想算計林大秀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現在姑姑也看清應蓮兒真麵目,以後不會被她算計利用。
    ??、試探、拆夥
    大年三十頭午男人們去祖墳上填土回來貼對聯的時候,林重陽就聽著幾個六七歲的孩子紮堆在那裏嘀咕,一邊嘀咕什麽一邊吃吃地笑。這時候孩子早熟,六七歲就很懂事,尤其娛樂項目少,家裏大人關起門來說東家長西家短很容易被他們聽了去學舌。
    林重陽走過去,聽了兩句就知道在說應蓮兒。
    有個大膽的孩子就衝林重陽問道:“哎,小九,應蓮兒屁股白不白。”
    這些小孩子們被有些不檢點的大人教的很容易說葷話,反正他們也不懂,說著好玩,見大人們笑得曖昧,更惹得他們樂意說。
    這小子是老石榴巷後頭的,他爹娘在城外種了個大菜園子,時常趕集賣菜,三四歲的時候有人逗他,“小光,你娘屁股白不白?”他就說,“我娘屁股可白了。”說了足足有大半年後來被狠揍一頓才不敢說了。不過他根深蒂固的以為問屁股白不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兒,有大人樂有大人生氣。
    林重陽小臉皺成包子不理睬,被他們再三糾纏煩了就道:“我怎麽知道。”熱門小說txt下載.bige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