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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掖縣縣衙管不了,萊州府衙總能管吧,以前沒有借口管,現在有趙文藻兄弟以及趙家鎮的百姓作證,總能名正言順地管吧。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鏟除這個大毒瘤,也是一個政績不是,他相信嚴知府不會錯過的。
    隻是要盡快,免得又被掖縣縣衙給扯回去,畢竟在縣衙境內發生的械鬥,就應該去縣衙解決。
    他不想去!
    韓推官先派人將那些潑皮們栓成一串,著人火速押回府衙。
    林重陽又給韓推官出主意:這些潑皮無賴互相勾結,橫向鄉裏欺男霸女殘害百姓,肯定還有同夥,這個時候韓通判不妨借機去搜查一番,若是有同夥一並拘了。
    他這是給韓推官出主意呢,順便給點好處,這些潑皮無賴們勢力龐大,韓推官怎麽可能沒有耳聞,必然也知道不少情況,既然嚴知府下了命令讓他帶府衙捕快們前來,那自然是要下力氣鏟除這個毒瘤的,不管韓推官以前怎麽想的,現在他必須要和知府大人共進退。
    去搜查一番,跟那些無賴們繼續結結仇,加深一下矛盾,順便也讓他們搜刮一下,那些潑皮無賴沒少打家劫舍的,肯定攢下不少東西,讓韓推官帶著府衙的差役發發財,這也是他們的慣例。
    韓推官還沒想到林重陽是這個意思,但他已經想到自己要帶人如何如何,可以順便發一筆財的,當然立刻就拍著胸脯答應。
    趙文藻根本沒想到因為自己兄弟倆的事情會引起這麽大的陣仗,從自己兄長被威脅起他們苦苦掙紮想盡了辦法,結果不管怎麽努力,隻會招來更大的報複,根本沒人能為他們撐腰。
    卻沒想到這位林案首居然就做到了!
    他感激涕零,長跪不起。
    人家一給自己行大禮林重陽就渾身發麻,各種害羞,趕緊把趙文藻給扶起來。
    當然,少不得要讓王文遠陸延等人將趙文藻的情況廣而告之一下,讓人都知道郝家的惡行。
    如今有趙文藻兄弟倆在場,其他人再無懷疑。這些讀書人本就是熱血少年,如今耳聞目睹,尤其是看到趙文藻大哥的慘狀,當真是義憤填膺,恨不得衝進郝家去問個清楚。
    有掖縣考生淚流不止,“咱們同年已久,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是呢,一直以為郝家是掖縣的大善人,積善之家,沒想到居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虧得咱們還一直圍著郝令昌奉承他,實在是羞恥!”
    林重陽見眾人紛紛自責,又表示:也不是諸位的過錯,郝家積善之家不假,行善多年也是真,隻是有幾個人借著祖宗餘蔭橫行鄉裏,壞事做盡,卻又欺上瞞下不使人知曉,咱們被蒙在鼓裏,也是人家竭力營造的結果。
    他寫著,就有人幫他念著,很快諸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從前有人覺得趙文藻才學甚高,為何一定要跟著郝令昌給他做陪襯,實在是想不通,甚至有些不齒。
    現在他們悔不當初,紛紛給趙文藻致歉。
    很快,除了郝令昌的死黨,其他幾縣的案首,昌邑丁尚弘、平度的官清平也都公開發表了對郝家的憎惡,兩縣的諸位考生們也立刻緊隨其後,願意聲援趙文藻,聲討郝家惡行。
    看著林重陽被眾學生們圍在裏麵,裏三層外三層的,林大秀和沈之儀站在馬車前看著。
    沈之儀摸了摸下巴,對林大秀道:“林兄生了個好兒子,哎,讓我都忍不住有些嫉妒。”
    自己也是神童出身,自從第一次被人害,就開始不相信別人,處處提防算計,之所以和林重陽合得來,也是因為林重陽為人溫和少算計,且看起來還帶著嬌憨的孩子氣。
    沒想到就這麽一個孩子氣的人,居然能做成這樣的大事。
    自己殫精竭慮靠著選文來營造名聲,希望能夠得到名師賞識,卻沒有林重陽振臂一呼來得更有力。
    想想自己過度追求看重那些虛名,過度計較得失,斤斤計較,似乎真的……讓人不屑啊。
    看著這一幕,他覺得自己被林重陽上了生動的一課,不圖回報地去做一件事,才能不計較得失,不囿於眼前利益,才能全力以赴,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同樣也會收獲意想不到的好處。
    他朝著林大秀拱拱手,“林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林大秀也沒挽留他,這裏亂哄哄的,兒子估計也沒工夫和他們說話,看得出沈之儀很受觸動,豈止是他也,自己這個做爹的都驚訝萬分呢。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府城趕,還有人在各自案首的組織下,自發去掖縣縣衙,他們要去為趙文藻鳴冤,順便監視著掖縣縣衙的動靜,免得他們搞破壞。
    星夜兼程天亮方回到了府衙,眾人居然都感覺不到疲累和饑餓。不過早就有人提前回城打點,文魁樓送上百姓餐,聲援學生們,這麽一來,文魁樓在讀書人的心目中一下子直接超過納福樓就成為第一位。
    林重陽和趙文藻等人少不得要再三感謝那些考生們,林重陽還得安撫約束他們,免得有人情緒過度激動,趁機做出別的什麽事情來。要知道一旦出現集會,成為一個群體,人的自我約束能力就會成為零,法不責眾、眾既法律的意識會悄然冒頭,一個不慎,很容易就會弄出亂子來。
    所以他讓他們回去寫聲討文章,越多越好,這樣就可以讓他們發泄過度的憤怒和精力。
    雖然很累,可他和王文遠、陸延等人,還是第一時間求見嚴知府。
    ??、絕不妥協
    嚴知府早等著呢, 雲板一響, 他立刻帶了人出來見林重陽等。
    “參見先生。”諸考生們行禮。
    嚴知府一臉嚴肅沉痛, “免禮,諸位做得很好,保護同學為民除害, 鏟除此毒瘤, 以後整個掖縣風氣都會為之一清。”
    眾人連忙謙虛表示不敢居功。
    嚴知府又表揚激勵了他們幾句, 還要單獨安慰趙文藻幾句,讓他隻管放心,朝廷絕對不會任由學生們受委屈的,然後安排他們去歇息, 隻留下林重陽說話。
    眾人離開, 常先生就走進來,重新見禮。
    看著林重陽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嚴知府甚是憐惜,讓人趕緊把最好的郎中請來給林案首診治,又吩咐人去拿他老家帶來的秋梨枇杷膏,用溫水衝了給林重陽喝。
    林重陽恭敬不如聰明,喝下去一碗果然覺得舒服,不過還是需要好好休息, 少說話。
    接下來, 他少不得還得連說帶寫將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知嚴知府,沒有任何遺漏,免得嚴知府行事受阻。
    他捏著炭筆運筆如飛, 一筆林氏獨特的草行書結合字體都練出來了。
    常先生看得直言驚險,嚴知府深以為然,說起來他十來年從知縣按部就班連熬帶送禮升到知府,這麽多年還真是太太平平的,都沒幹過什麽出格的,更是驚險都沒遇到兩回。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真的還想升升職,他還真不一定能狠下心來對付郝家呢。
    現在見趙家鎮的狀況居然如此嚴峻,恨恨地一拍案桌,“他們簡直是無法無天!”
    林重陽自然不會責問說你一個知府怎麽能任由下麵亂來,反而還要替嚴知府找借口:中間隔著一個縣衙,阻隔了視聽,先生也根本了解不到真相。且趙家兄弟被人害得怕了,根本不敢再聲張,先生又從何得知。
    嚴知府心裏好受一點,表示一定要嚴懲這些凶徒,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常先生道:“東翁,掖縣甄知縣已經在二堂候著請罪。”
    趙家鎮變成了賊窩,百姓們敢怒不敢言,這是事實誰也沒有辦法抵賴,第一個罪名就是甄知縣瀆職不作為,竟讓下麵如此烏煙瘴氣。
    嚴知府氣道:“這會兒他消息倒是靈通,早幹嘛去?當官哪能如此胡來,以為做三年鋸嘴的葫蘆就行了?”
    林重陽道:先生,俗話說法不責眾,這麽多暴徒若是用同一個罪名不好收拾他們,不如府衙張貼告示,讓所有受他們欺壓的百姓們前來告狀,恰好學生們義憤填膺,可以幫著寫狀子,到時候雪片般的狀紙飛過來,這些暴徒要如何處置,自然是先生說了算。
    罪名不夠,或者有人包庇,再鬧一下,估計還得放了大半,隻能拿下幾個領頭的。
    若是這樣一來,誰也別想跑,誰求情一起拿下,嚴知府拍案叫好,“就這麽辦!”
    他讓林重陽去休息,又責令郎中不管用什麽方法,要讓林重陽盡快開口說話,別把嗓子毀了。
    之後他立刻將同知、通判等屬官以及兵房、刑房的典吏們都找來,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宗旨就是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處理圓滿。
    這就是自己擢升的一個契機,誰要是不盡心盡力,擋了自己擢升的路子,那自己就不讓他們好過。
    “我不管你們平時有什麽正路子,野路子,現在都給本官拿出吃奶的力氣,必須鏟除這個毒瘤!”
    “大人放心,某等全力以赴,為民除害!”
    平日裏庸庸碌碌甚至欺壓良民的差役們也一個個都感覺正義感爆棚,正在替天行道,做高尚的事業。
    當然,也有眼線立刻就要將各種消息送去郝家。
    郝家如今也是上下震動。
    郝縣丞正和心腹們開會,他一跺腳,恨道:“早就該把那倆白眼狼處置掉,也不會生出這些事端。”
    他的第一得力大管家郝來道:“老爺不必動怒,咱們並沒有直接出麵,不管怎麽查,也查不到老爺頭上。”
    又有人道:“就是,老爺不必擔心,咱們郝家積善行德之家,哪裏是他們信口雌黃就能害得了的,咱們這就去府衙,與知府大人澄清事實真相。”
    商量了半日,郝縣丞決定還是去府衙走一趟,知縣都去請罪,自己這個掖縣二把手自然也不能置之度外。
    他恨恨道:“這個林重陽,哪裏是個孩子,分明就是個狼崽子!”
    “老爺放心,咱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哦,對了,那個趙文藻和那個叫什麽來著,他哥哥,如今正在府衙,指不定已經告了咱家多少黑狀。”郝縣丞覺得趙文藻是個問題,因為當初兒子讀書是他出麵請他一起的。
    郝來道:“老爺放心,您找趙文藻讀書,是給好處的,其他的您也不知道,就算他被無賴威脅那怎麽能怪到老爺頭上呢?他們兄弟平日裏不檢點,得罪人也是有的,這個老爺可就不知道了。”
    郝縣丞連連點頭,“是了,我找他讀書是幫襯他,他被人毒打卻與我無關,他不能想當然把兩件事扯在一起。我們郝家對縣裏的讀書人可是十分優待幫襯的,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他有了主意,就去換了官服,匆忙就要去府衙,卻被小廝告知少爺正拿把刀要自己抹脖子呢。
    郝縣丞頓時渾身虛軟,少不得又去哄兒子,沒到跟前就見家裏女人老的小的都在那裏求郝令昌放下刀不要傷到自己。
    尤其是他老婆,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現在更是要什麽給什麽。
    他想過去卻被大管家拉住,“老爺,先去府衙吧,等把林重陽解決了少爺自然就好了。”
    郝縣丞點點頭,一狠心,“走。”
    剛走了幾步,就聽見後麵傳來女人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的兒啊,娘求你啦,快放下吧……”
    郝縣丞去府衙的時候,根本見不到知府大人的麵,連甄知縣還一直搖搖欲墜地跪在二堂的地上沒人理睬呢。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先繞道悄悄去提學官署,偷偷麵見譚大人討個主意,看看能不能請譚大人給打點一下省裏。
    而林重陽等人就回去先要安撫各縣的學生,參與趙家鎮事件並沒有過本次院試的,林重陽和趙文藻以及各位案首們,挨個致謝鼓勵,請他們回去好好讀書,後年再戰院試,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學習上有什麽問題,隻管送信給諸位同學。
    第二日新進學的考生們一起參加了麵覆。
    雖然還是兩撥人,可圍在林重陽身邊的顯然遠遠超過了郝令昌那邊的。
    短短的幾日不見,郝令昌已經跟變了個人一樣,不但瘦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看人的時候眼神帶著森森之意。
    而陸延等人看他的時候也十分不齒,怒目相向,一時間兩撥人有些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郝令昌看著林重陽冷冷道:“林案首可真是少年得誌,逼迫了提學大人又要逼死甄知縣,真是了不起。”
    陳祖道附和道:“就是,十年寒窗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是為甄知縣鳴不平了,林重陽反唇相譏,“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山薯。”這時候還沒紅薯,山薯就是山藥,大家自然知道的。
    甄知縣好歹也是同進士出身,怎麽就不能挺直了腰杆為民做主?竟然被郝家玩弄股掌中,實在是不該。
    很快譚提學出現,書吏大聲道:“提學大人到,禁止喧嘩。”
    譚提學雖然盡量保持麵色如常,不過大家都心裏有事總覺得他眼神鋒利,不是那麽高興。
    不過譚提學也沒說題外話,照例鼓勵生員,然後提出要求,尤其是歲試,還要領他們展望未來,有條件的通過科試就可以參加來年的鄉試。
    總共說了不過幾句話,就開始麵覆,讓他們做了一篇四書文章。
    做完之後,譚提學當場閱卷,然後將新入學的一百五十名生員分給各學校。
    府學補了三十來人,其他縣多則二十,少則十人,因為三年兩試,附生員積累下來人數也不少,所以如今並不按照初期的定額。因那隻是廩膳生員名額,等他們出缺了,才能由增光生員補上。
    林重陽、莊繼法、陸延、藍琇、王文遠等各縣前五名入了府學,其他人各自入本縣的縣學,而林重陽、郝令昌等院試前五名直接補為府學的廩膳生員。
    譚提學也沒有再另選時間給他們舉行簪花會,直接就在考棚大堂簡單走了一下過場,然後宣布本次萊州府童生試圓滿結束,他要準備去青州府,之後就讓各生員回家準備入學。
    不過他將郝令昌和林重陽留下單獨說話,帶著二人去了他臨時書房,這裏安靜,也不會被人偷聽。
    王文遠等人見林重陽被留下,他們也不走,就在點名的穿堂大廳那裏等,免得有什麽事情。
    譚提學待眾學生走後,對林重陽問道:“林案首,趙文藻是怎麽回事?”
    林重陽施禮,麵色悲憤道:“學生隻是知道大概,不能說出其慘狀之百分之一,如果先生想知道想盡細節,不如找趙兄來說話,。”
    郝令昌冷嗤道:“林承陽你可不要想著血口噴人,栽贓嫁禍!”
    林重陽卻不理睬他,在譚大人麵前還是閉嘴的好。
    見他不接招,郝令昌就感覺揮出去的拳頭沒有著力點,反而弄得他更加鬱悶。
    譚提學歎了口氣,“好在嚴知府已經表示要嚴懲那些惡霸,趙家兄弟也就得救了。”
    知道他絕對不會將罪責和郝家沾邊的,林重陽就更不想說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哪怕再大的官,如果心存偏頗,已經失去了為官的本分。
    當然這是官之常情。
    譚提學看這個學生小小年紀,居然膽大包天,又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原本那日他拒絕自己,自己沒有怪責他,還選他為案首,他不但沒有上門謝恩,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著實讓人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原本還想當個和事佬,讓他和郝令昌和解,以後在府學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至於太難看。
    最主要的是,和解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至於趙文藻的事情,就嚴懲那些惡霸即可,不要牽連無辜。
    可林重陽顯然不買賬的。
    譚提學就覺得這孩子還真是林家出來的,一樣的倔強、不通世故,怪不得林家這麽多年沒個進士,就這樣的強種,能在官場上混開才怪呢。
    他也懶得再說什麽,總不能一個提學大人跟一個小學生第三下氣吧,點到為止,小學生故意不答腔,分明就是不想和解,他也不必自貶身份。
    他擺擺手就讓林重陽走了。
    林重陽走後,郝令昌的表情就幾近崩潰,“姨夫,你看見這個小王八蛋那囂張的樣子了吧,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真是讓人惡心。他這是被人當槍使,要拿我們郝家開刀呢。”
    譚提學臉色冷肅,低聲斥道:“噤聲,休得胡言。”
    可郝令昌怎麽是那麽聽話的,越是不讓他說話他反而更要說,還要大說特說,直接就說嚴知府想撈政績,暗中指使林重陽他們陷害郝家。
    譚提學一拍桌子,“那我問你,趙文成的慘案,是不是你們指使的?”
    郝令昌哈一聲怪笑,“他慘?我還覺得他不夠慘,便宜他了呢,要是讓我收拾他,他還能喘氣才怪呢。”
    譚提學怒道:“郝令昌,你給我閉嘴,能不能說人話!”
    郝令昌立刻嘴巴一癟,就開始哭,一口一個姨夫叫著,“我說說氣話嘛,趙文成的事兒我們怎麽會知道,當時我就跟郝來說教訓他一下好了,到底怎麽教訓的,教訓多久,外甥也不知道啊。”
    譚提學看了他一眼,見他哭得可憐兮兮的,忍不住又心軟,小時候令昌就是個善良心軟的孩子,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呢,看到小廝挨打還求情,偷饅頭給小廝吃。
    這樣的孩子,壞不到哪裏去。
    所以這件事定然是郝來那家奴背著主子在外為非作歹,他道:“回去好好讀書上進,不要惹是生非,再這樣下去,朝中那位也保不住你們。”
    郝令昌撇嘴,卻也沒反駁。
    林重陽等人離開考棚以後,就和那些並不熱衷幫助趙文藻的生員告辭,讓他們早日回去準備進學,而要進府學的全部留下了,其他還有十幾個,總共三十左右生員要留下幫忙。
    林重陽就請常先生討了嚴知府的令,將那些最活躍積極的書生們安排去府學,那裏有教室和宿舍,也有夥房,可以解決住宿吃飯以及寫文章的需求。
    很快這些新晉生員們也都忙碌起來,因為數不清的百姓開始來府衙告狀。熱門小說txt下載.bige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