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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你千萬不要是姑娘。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莊繼法打斷他,指指陸延幾個,“那我們兄弟都沒的做。”
    幾個人就哈哈大笑。
    林重陽納悶,我是個姑娘,跟你們有沒有兄弟做有什麽關係。
    我要是個姑娘,就不但鬱悶青春期的衝動,嗚嗚,原來男人不是那麽好當的啊。
    陸延盯著林重陽看了一瞬,歎了口氣,“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麽覺得林學弟就是個姑娘呢,你看這麵如桃花,眼若秋波的……”
    莊繼法一把摁著他,道:“重陽,快來灌他!”
    林重陽拎著酒壺就撲過去,結果被趙文藻絆倒,酒壺飛進了莊繼法的懷裏,他則趴在桌上覺得頭重腳輕。
    幾個人瘋鬧了一陣子,林重陽已經不勝酒力,腦子裏一片空白,他便扣了酒盞,以手支頤閉目養神,不知覺地就睡過去。
    不知什麽時候,耳邊響起叮咚的琴聲,纏綿細碎,輕叩心扉,引人心神進入一個更加神秘廣闊的世界裏去。
    好曲、好琴、好藝!
    他心裏暗暗讚歎,似睡非睡間聽著那天籟琴聲,有一種夢裏不知身是客的感覺,一曲終了,餘音繚繞,他忍不住睜開眼循著餘音望去,就見前麵一女子正跪地撫琴,想來是這裏的琴師。
    他扭頭四顧,見莊繼法和陸延兩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扯胳膊勾肩膀的靠在矮櫃上睡去,那邊趙文藻和藍琇也並頭躺在席上睡得正香。
    一陣風吹來,帶著冰桶的涼氣,也卷起了清冽的酒香。
    林重陽就感覺好似進入了夢境,在醒和醉之間,腦子並不清楚,做夢一樣。
    那女子抬頭朝著他望過來,她五官淡淡,一雙清眸卻格外亮,身上穿著柔軟的素白輕紗衣,在周圍琉璃盞光華的映照下,就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林重陽浮起一個戲謔的念頭:這些民間琴師倒是會包裝,就如現代有些女歌手,會唱幾首古風曲就覺得自己仙氣飄飄。
    “久聞公子大名,不知奴能否請公子賜曲。”她朝著他遙遙一拜。
    林重陽酒意上頭有些看不清對麵的人,辨不清真實、虛幻,他搖頭信口道:“不管樂府還是唐詩宋詞,各種曲目應有盡有,今人不必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就算他文章好,可論起古曲自然比不過那些名曲。
    不說他,就是當今那些自以為是的大家,又怎麽能跟唐詩宋詞相比?
    他看著那女子起身朝著他嫋嫋走來,裙裾如蓮搖擺,在他對麵跪坐,不遠不近的距離凝眸瞧著他。
    這個距離,可以讓他看清她的臉。
    林重陽一手按著桌沿,支起身體,想保持幾分儀態,“姑娘可有指教?”這人似乎有點麵熟,可也想不起哪裏見過。
    若是良家女子,不會隨意在外男麵前露麵,當然他不歧視賣藝的女子,隻是這樣毫無顧忌地走到對麵來相望,放在現代也有些尷尬。
    更何況男人的聚會場合,她不請自來,看盡他們的狼狽狀態,更是不妥。
    莊繼法不是說這裏隻有廚娘,沒有什麽歌姬舞姬嗎?
    那她,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事兒寫得親們煩了,抱歉啦。其實這裏糾結的重點不是吉祥,也不是哪個女孩子,而是三觀和三觀的碰撞,林重陽的選擇和堅持,還有他的成長。解決了這個問題,就會解決一係列的問題,避免一係列的麻煩,所以必須要囉嗦一下。
    另外有讀者來跟我說她現在已經不代入重陽主角,而是代入重陽女友角色,想有個重陽這樣的學霸男神,哈哈哈哈。笑裂。
    ??、救急、渡過
    “都說狀元郎文冠古今、俊秀超群, 風采無人能及。”她聲音有一種淡淡的清冷, 一如她的目光。
    林重陽強撐著道:“不過是旁人抬舉, 姑娘不必當真。”他又開始暈乎乎的,看不清近在眼前的人臉,隻想倒下大睡一覺, 這時候腦袋遲鈍得很, 似乎並沒有將對麵的人當成是真人。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女子卻道:“我覺得的確如此, 你是我見過最俊俏的狀元郎。”
    林重陽已經有些聽不清她的話,眼皮打架得厲害。
    女子突然就靠近他,身體貼上他的後背,附耳媚聲道:“狀元郎也是有欲望的吧。”
    這話就好像是一個火星點燃一堆幹柴, 林重陽抓住最後的理智很想推開她, 卻沒有什麽力氣。
    “在下還未成年,隻怕會讓姑娘失望。”雖然欲望如潮水如山崩地裂, 可他在大醉以後力不從心的時候,反而保持著理智,心念不動。
    女子的芊芊素手就纏上他的腰,聲音越發的柔媚,帶著戲謔,“你可知道樓裏的姑娘們私底下打賭誰若是能睡到林狀元, 她們認賭服輸甘願奉此人為花魁?”
    她想去吻他的臉, 結果他卻頭一歪,趴在桌上徹底睡了過去,原本被風情女人挑逗出來的欲望也就潮水般退去, 整個人好似沉入了一個蛹裏,既聽不到也感受不到。
    女子輕輕地咬著唇,猶豫了一下,伸手摸上林重陽的脊背,用力一推就將他推倒在席子上,俯身去扯他的腰帶。
    扯開他的腰帶,他白皙緊實的胸膛就露出來,她又解自己的衣衫。
    ……
    就在這時,院門傳來砰砰地敲門聲。
    女子蹙眉,動作頓了頓,不但不停下反而加快速度,就在她香肩半露的時候,一人踹破院門飛奔而入。
    魁梧的身材、洪亮的聲音,斷喝道:“錦衣衛奉命辦差!”
    來人是魏十三。
    他掃了一眼室內,最後落在林重陽和那女子身上,濃眉一擰,喝道:“大膽女子,竟敢猥褻朝廷命官!”他手一伸指著那女子,氣勢如虹。
    女子卻不肯起來,一副我就這樣有本事你敢來碰一下試試的樣子,“奴與狀元公歡好,就算錦衣衛也不能多管閑事吧。”
    魏十三看她一臉花癡,一手摸著林修撰的臉一手摸胸口,頓時大怒,“嗆啷”一聲就將腰刀抽出來,h喝道:“滾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女子冷笑,“魏十三,有本事你就砍啊。”
    喲嗬居然知道自己名字,看來不簡單啊,
    魏十三可不是莽夫,能在錦衣衛混那麽多年,沒有一個憨厚的,他立刻就明白這女人是有後台的,隻怕還不小,否則不會不怕自己。
    他腦子裏立刻就將錦衣衛的一些秘密卷宗過一遍,很快就提取了一個相關信息,那裏麵是一些他們不能過問、不能碰的人。
    其中好像就有那麽幾個女人,難不成……
    哎呀,他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頓時有點束手束腳,自然不敢去碰那女人的身體,萬一被訛上可洗不清。
    反正他在跟前,她總不能無恥地霸王硬上弓吧。
    誰知道那女子卻將他當成了空氣,捧著林狀元的臉就非禮。
    “住手!”魏十三大喝一聲,蒲扇大的手往前一探似乎要抓她。
    那女子怒道:“魏十三,你敢對我無禮,小心不得好死!”她不但不躲,反而將雪白酥胸迎上去,嚇得魏十三趕緊躲開,順勢抓住林重陽,一把將林重陽搶過去。
    女子見他居然將林重陽搶走,勃然大怒,合身就撲過來,“把他給老娘放下!”
    魏十三越發篤定她的身份,嚇得扛著林重陽就要走,誰知道暗處撲出來七八個勁裝女護衛,提劍揮刀地將他堵住。
    女子已經追上來,披頭散發、袒胸露背的逼近他。
    就在魏十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屋頂上一人飄然而下,大紅曳撒如同一朵赤紅的蓮花鋪開,地上的數名女護衛立刻朝他圍攻上去。
    他手一揮,腰間雁翎刀出鞘,叮叮當當不過半個回合就將那些女護衛的武器磕飛,還順手將那些女護衛們拍翻在地失去戰鬥力,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不過眨眼間原本威風凜凜的女護衛們就躺了一地。
    魏十三張了張嘴,“頭兒,佩服!”
    沈君瀾麵色冷峻,掃了那女人一眼,冷冷道:“洪傾城,我不管你是什麽人,膽敢侵犯朝廷命官,殺無赦!”
    麵對沈君瀾,洪傾城之前的氣焰卻弱下去,恨恨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是你看上這小白臉狀元郎了吧。”
    魏十三:……千萬別讓林修撰知道這話。
    有沈君瀾在側壯膽,他忍不住譏諷道:“我說洪大家,你也是京城有頭臉的人物,滿京城壯如牛的男人多的是,你幹嘛非要一個半大孩子!”他下意識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洪傾城他是知道的,隻是以前沒見過而已,畢竟人家是當紅“花魁”,又有靠山,等閑人是見不到的。
    當然他肯定洪傾城還有另外的身份,是連錦衣衛都顧忌的。
    洪傾城狷狂一笑,“我呸,豬牛羊怎麽能跟如珠似玉的狀元公子比。”
    魏十三就不服氣,那我們頭兒……
    沈君瀾麵色更冷,不滿魏十三居然跟她說這樣的蠢話,“錦衣衛懷疑你們私藏武器圖謀不軌,限令一日上繳,明日一早派人來查,若還有這種貨色,一律逮進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
    這話洪傾城卻是顧忌的,哼了一聲,將紗衣一攏赤著腳走了。
    很快就有人將那些女護衛也拖走,又有廚娘上來收拾殘局。
    幾名廚娘跪在地上,嚇得渾身哆嗦。
    沈君瀾掃了她們一眼,聲音依然冰冷,“繼續開你們的店,沒人會來抓你們。”他們是錦衣衛,對官署聚集地的周邊人口自然是了若指掌,在籍的都是幹淨的,怕的就是有人冒籍或者是借住者身份造假。
    這私房菜的確是普通人,隻有這個洪傾城有問題。
    魏十三之所以怕她,是因為話語權不對等,沈君瀾不怕她,是因為大家都有話語權,她騷擾朝廷命官,這也不是什麽光彩事。
    等林重陽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人坐在那裏正一杯一杯地喝東西,那清甜微醺的味道說明喝得是他們沒喝光的青梅酒。
    而那人居然是沈君瀾!
    林重陽被嚇了一跳,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他怎麽在這裏?
    林重陽趕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見眼前的沈君瀾並沒有消失,便又整了整衣衫,笑道:“沈世兄怎麽在這裏?”
    沈君瀾瞟了他一眼,“喝酒啊,難不成隻許你們來?”
    聽他話裏有刺,林重陽就不接話了,扭頭看了看,其他人睡得正死呢,他又看看外麵天色,依然黑沉沉的,暫時也沒聽到火夫打更的聲音,他估摸著怎麽也得下半夜光景。
    這時候宵禁呢,根本回不去,守著一個冷麵錦衣衛頭頭兒不如繼續睡吧。
    他打了個哈欠剛要躺回去睡,卻聽沈君瀾淡淡道:“過來一起喝吧。”就見他掀開林重陽之前扣在桌上的那隻酒杯,倒滿,推給林重陽。
    林重陽看他神色似乎不高興,雖然自忖沒得罪他,卻也不想刺激他,就笑道:“昨夜小弟已經喝夠了,現在大半夜的……”
    “半夜不是正好喝酒麽?”沈君瀾睨著他,朝他招手,“過來坐,要是喝不盡興,把他們都叫起來。”
    林重陽就尷尬了,很明顯沈君瀾是來找茬的,那眼神冷嗖嗖的跟小刀子一樣。
    雖然現在覺得出來喝個一醉方休也於事無補,卻也隻是自己認識到,未必就喜歡讓人譏諷。
    再說自己和同學們喝個酒,關他什麽事兒啊,管得太寬了吧。
    當然,這話隻能爛在肚子裏不能說出來,除非他能有老爺子那威風,一句話就把沈君瀾給掐死。
    他感覺頭更疼了,雙手捧著頭,“對不住,昨夜喝多了,現在頭疼得要炸開,為避免出醜擾了師兄雅興,不能相陪。”
    沈君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林重陽,我一直覺得你挺聰明的。”
    納尼?
    這是要從根本上否定他嗎?接下來就是惡毒的打擊吧。
    自己哪裏得罪他了?
    一般人,尤其是男人,聽到別人對自己說什麽我一直覺得你聽聰明的,就知道下麵肯定是如今你如何如何蠢的話,沒人樂意聽。
    林重陽這樣的涵養也一樣。
    “小弟資質一般,之前可能世兄錯覺吧。”林重陽酒勁未散毛著膽子頂了一句。
    沈君瀾氣結,又喝了一杯,手上力道控製不好差點把酒杯捏破,他不想脾氣失控無法收場便強迫自己將酒杯放下。
    “看起來,昨夜諸位風流快活,想必時常這樣的。”他麵露譏諷之色。
    這話聽著就更尷尬了。
    不就是和同學出來喝頓酒,跟風流快活有一點關係嗎?就算風流快活,跟他沈僉事什麽關係,嫌他們不帶他玩還是怎麽的?
    你想一起玩你說啊,你不說誰知道?
    喝個酒還被監視上了,林重陽壓下不爽的情緒,笑了笑,“世兄手眼通天,耳目遍地,我們來幾次,快不快活,難道你會不知道?”
    他借著酒勁說氣話,卻也清楚人家未必是監視他們。畢竟他們一些官場菜鳥,且出身都清白得很,雖然有大好前途,卻也沒有監視的價值,至少現在還沒有,且他們都忠君愛國的,也沒有必要監視。
    約莫著是監視別人,順手牽羊,就牽到這裏來。
    林重陽甚至覺得也許沈君瀾打擊報複自己在老爺子跟前得寵,反而把他這個正宗沈家人給排斥在外了。
    有本事你去找老爺子抖威風啊,你跟老子抖個什麽勁兒!
    不就是個錦衣衛麽,你有本事自宮去當東西廠提督啊。
    雖然他一直說皇帝讓錦衣衛提督武城兵馬司,是為了捉拿盜賊,為了治安,可實際上內心還是反感的,畢竟有這樣一股皇帝直接掌控的力量在民間監控百官以及百姓言論,怎麽著都不會好受的。
    尤其無用社對錦衣衛總體是比較反感的,他也隻是因為和沈君瀾、魏十三的關係才不那麽反感,處處幫著他們說話。
    既然他瞧不上自己,那自己也不會單方麵珍惜這份交情,反正他也是因為沈老爺子才和他有交情的。
    當然,當初的救命之恩也不會忘,如果有機會,自己也願意救他一命還給他。
    沈君瀾似是被氣笑了,輕哼一聲,笑容就有點瘮人。
    尤其大半夜的,光線昏暗,他俊美的臉隱在暗影裏,突然這樣清清冷冷一笑,眼睛和牙齒閃光,那感覺真是不大好。
    鬼使神差的,林重陽道:“沈世兄,我真心勸你一句,就算呆在陰暗的角落裏,也不要把自己搞得從裏到外陰暗,笑就笑,哭就哭,皮笑肉不笑什麽的,隻有那些奸佞太監才會做。”
    說完他就覺得五雷轟頂,你腦子進水抽風了吧,居然敢跟沈君瀾這樣說。
    這貨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隨即他又給自己打氣,自己也射殺過人的,沒有那麽膽小,不怕他!
    沈君瀾似乎也被他這句話給驚住了,沒料到他或者沒料到有人敢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林重陽,一雙眸子黑漆漆,冰冷冷,與外麵的夜色仿佛融為一體,讓人想到了無光的深井噬人的猛獸,帶著迫人的陰沉鋒芒似乎要將林重陽裏裏外外看穿一樣。
    林重陽頓時心跳如擂,尋思著深井冰下一刻就要暴起殺了自己,被那眼神盯著渾身血液都開始發涼發冷,所有的寒毛都炸起來,如同冰涼的針一樣開始倒著往裏刺!
    有汗滲出,冰涼的,又冷又疼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就在林重陽幾乎要撐不住的時候,沈君瀾收回目光,垂眼看著自己的手,那上麵沒有任何傷痕,卻有從小習武留下的繭子。
    林重陽也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手,白皙幹淨、修長有力,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可他知道這雙手可以殺人於無形。
    魏十三曾經津津樂道的一件事兒,有個蒙古奸細非常凶悍,殺人無數,沈君瀾擋住他的時候,被他暗藏的匕首刺中小腹,最後他卻單手掐死了那凶徒,以此得封千戶。
    想到這裏,林重陽覺得自己過分了,不管他殺過什麽人,也隻是聽命於皇帝而已。熱門小說txt下載.bige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