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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炕上一個男人抱著身子縮在被子裏,一個女子捂著臉盈盈啜泣,竟然是寧婉郡主。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林重陽驚訝得一下子跳起來,“這、這是怎麽回事?”
    魏十三也大驚失色,“郡主、怎、怎麽在這裏?”
    聽他們倆發聲,炕上的寧婉郡主和外間的德王和世子猛然大驚,紛紛看向倆人所在的方向。
    世子也顧不得遮羞了,搶了一盞燈籠就衝進去,燈光亮起的那一霎那,他們就看到林重陽和魏十三兩人站在北邊門口,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
    林重陽的衣衫雖然有些褶皺,但是好好地穿在身上。
    那炕上的男人是誰!!!
    他們猛地看向炕上,寧婉郡主瘋了一樣嘶聲尖叫著,將被子裏的男人給扯出來。
    那人的臉被迫出現在光亮處,他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話也說不出來。
    寧婉郡主感覺天塌了,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林重陽用肩膀扛了扛魏十三,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壞心眼啊,不愧是錦衣衛出來的。
    他可不想一直留在這裏看醜聞,立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走到外間,對德王拱手,“下官這一睡居然睡了大半夜,實在是失禮,外麵公務繁忙,□□隊副隊長找不到我和隊長,隻怕要發瘋,到時候掘地三尺那可不妙。下官這就告辭。”
    德王跟吃了屎一樣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重陽也不等他開口,就招呼魏十三揚長而去。
    世子在一旁看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了,才一跺腳,“父王,就讓他們這樣走了?”
    德王頹然地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讓他們走又能怎麽樣?”
    抓不住把柄無法要挾人家,還被人家看了這樣一出好戲,以林重陽那種人精,隻怕回頭就反將一軍。
    世子恨恨道:“那也要將他留下,免得他出去生亂。”
    德王連冷哼的力氣都沒了,算無遺漏的計策哪裏就出問題了?
    林重陽酒都喝了,酒裏本身就有□□,室內的熏香裏也有,他不可能躲過的。
    還有那個男人是哪裏來的?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花廳內的炕上!
    外麵的人一直監視著這裏,根本沒有人進出,他是怎麽來的,誰給他弄進來的?
    一想這幾個問題,德王的腦仁就針紮一樣疼,不敢往下想,簡直是細思極恐。
    離開德王府,林重陽和魏十三先和屬下們會合,然後找客棧休整一下換身衣服,這要被熟人看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沐浴更衣,吃吃喝喝,恰好看到一個屬下拿了一把桂花枝進來。
    魏十三揮揮手,“滾滾滾,再聞著桂花味兒老子都要吐了。”
    那屬下笑著跑出去了。
    林重陽捧著一杯茶慢慢喝,“十三兄,德王府有錦衣衛的暗探啊。”
    魏十三得意道:“那是,要不你以為十幾萬錦衣衛都幹嘛呢。”
    嗬嗬噠。
    要不大明的財政是怎麽被拖垮的。
    這麽一想他也不用擔心那個被移花接木睡了寧婉郡主的人了,人家有靠山,不需要他操心。
    “既然有暗衛,那德王府的情況,想必也了若指掌吧。”
    魏十三搖頭,“也沒那麽厲害,安插的人進不了他的書房和密室,聽不到緊要的東西,隻能暗中觀察一下。更新快,無防盜上.bigexx.”
    這也很不錯,起碼能就近收集情報。
    魏十三又揶揄他:“大人也不有心理負擔,德王肯定用這個辦法拿捏過其他官員,您也不是第一個。”
    當然如果不是林重陽來這一趟,讓德王覺得有機可乘,魏十三也沒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收集到這樣絕密的情報。
    “有這個,大人隻管放心,您的條陳怎麽上都沒問題了。”
    林重陽白了他一眼。
    片刻,林重陽道:“調一百□□隊入城,邀請巡撫、布政使、夏指揮使還有德王府世子,來一場實戰演習吧。”
    他知道雖然表麵皇帝讓□□隊聽他的,其實他管的是戰略,□□隊的指揮權自然還是魏十三拿著。
    魏十三才是有密旨的。
    魏十三嘿嘿一笑,“中。”
    一場演習,震懾全城。
    演習完畢,林重陽就跟魏十三告辭,帶領家眷回家祭祖去了。
    魏十三說什麽非要派五十人一路隨行護送,林重陽也沒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一結束,主線結束。
    8月堅持日更完美收官,嘿嘿。今年自己好勤快,我都要佩服我自己了。必須加個雞腿獎勵一下。
    番外二寫一點雜七雜八的吧,婚後啊,孩子啊,之類的。親們樂意看就買,興趣不大就不用買了。麽麽噠。
    ??、番外二 琴瑟和鳴
    人小的時候盼長大, 盼著長大自己做主, 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什麽也不做都沒人管。
    可真到長大,又發現其實最開心快樂自由的, 還是小孩子。
    比如林重陽, 小時候跟著林大秀過苦日子, 想著長大要帶他爹走遍天下吃遍美食,讓他爹見識一下煙雨江南,撐一把油紙傘在青石板小路上風騷招搖,裝許仙勾搭個白娘子來。
    可真到他長大, 他發現自己離那個夢想越來越遙遠。
    不但他走不了, 林大秀也走不了,因為林大秀是他的後勤官。
    等回到老家, 他發現還有更殘酷的現實等著他們——生老病死。
    生離,他從來不怕,甚至刻意讓自己多麵對一些離別,這樣可以鍛煉心腸不要總是那麽軟。
    死別,嘴上不說,心裏卻還是很在意的。
    幼年時候的雙親健全、老人健在, 就意味著等你長大, 明白了死亡是什麽的時候,你要直麵。
    真真切切地感受。
    老太太年事已高,比他上一次離家時候真的已經是風燭殘年, 他本以為自己可能不在乎的,畢竟自己是穿越來的,並沒有兄弟們那種根植於血脈裏的家族榮耀和責任感,也沒有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觀。
    可當他看著老太太歪在羅漢床上,眼神呆滯地盯著某一點半天不動的時候,他還是淚流滿麵。
    大爺爺自己也是頭發胡子花白,不過精神很好,尤其林重陽有出息,皇帝又破格恩賜了誥命,這是整個林家堡的榮耀。
    大太太卻比他更見老,雖然精神還不錯,可也顯出老態龍鍾來。
    她跟林重陽說,“前兩年天天念叨,說想你們,後來慢慢地就不念叨了,估計知道念叨也回不來。”
    “從前年開始,腦子有些不記事,親戚們來人都不認得……”
    “去年,你四叔回來,她不認了……”
    “這兩天也不念叨你的名字了,不知道還認不認得。”
    大太太低頭拭淚。
    林重陽慢慢走過去,跪在腳踏上,伸手扶著老太太的腿,“太奶奶,我回來看你了。”
    林老太太轉了轉腦袋,看了一圈,嘟囔,“誰啊?”
    她耳背,說話聲音特別響,卻因為牙齒掉光了,聲音含糊不清。
    記憶裏又浮現出那個紮著褲腿,腦後用網繩兜著圓纂兒,一副精明幹練又厲害的老太太模樣。
    那時候老太太的眼神可真犀利啊。
    可再犀利也不抵不過歲月侵蝕,它能將圓潤的少女變成精明老太太,把幹練的老太太變成形容枯槁。
    “太奶奶,是我啊。”林重陽笑著說。
    老太太就顫顫巍巍地坐起來,努力撩著眼皮看了他好一會兒,“你是……哦,大秀啊,你看看你這個孩子,是不是又受委屈了?”
    說著她就顫巍巍地拿了帕子給林重陽擦眼淚。
    “你這個孩子,受了委屈不知道喊疼,死強死強的,就會跟大人頂牛。他們打你,你就老實地給打?你不會跑?真是個又傻又倔的孩子。”嘮叨了一會兒,她又跟大太太喊道:“他不來你沒法管,他來你就好好看著他,告訴老三家的,讓她別那麽刻薄,跟個毛辣子一樣渾身都是毒刺,看著煩人。”
    大太太笑著道:“知道啦,早就跟她說了。老太太你再好好看看,這是誰?”
    老太太湊到林重陽跟前兒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嗯,還真不是大秀,這是老四吧,哎呀,老四你病好了,還能回來看娘了。”
    看了看,又搖頭,“老四沒有這麽俊,這是大房二小子吧。”
    這一下子輪到大太太抹眼淚了,林毓貞的父親青年夭折,也就比林重陽大不兩歲。
    林重陽拉著她皺巴巴的手,“太奶奶,你把我忘啦?你再想想。”
    老太太一拍手,“我知道了,你是左家那小子,最俊的那個,總來我們家吃飯,說我們家的菜最好吃。”
    林重陽想了想,尋思他說的可能是左潛?
    “太奶奶,他哪裏有我俊!”他大聲抗議。
    那邊沈君瑤差點忍不住,趕緊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然後繼續輕言慢語地跟大太太聊家常。
    到底老太太也沒把林重陽想起來,她的記憶好似隻停留在林大秀十四五歲的時候,再也不往後走了。
    這時候外麵傳來嬰兒啼哭聲,老太太笑著要下地,顫巍巍地伸著手臂,“快把小九抱過來給我瞅瞅,這奶孩子見風長,一天不見就大變樣嘞。”
    林重陽:……
    後來林大秀過來,老太太管管他叫小三子林中方,讓他別仗著那張臉整天搞些不三不四的,別整天打兒子。
    看著他爹吃癟,林重陽心裏平衡了一點。
    ……
    ……
    ……
    林重陽回到林家堡,自然受到了最高規格的熱烈歡迎,據說直追當年的林靖公。
    林家堡的進士牌坊如今占了整整一條街,從西到東,重重疊疊,都成了一景,每年都有不少讀書人慕名前來膜拜。
    據說密水縣的新任知縣都要先來拜會過林家堡,在進士牌坊街下叩拜過,自覺沾滿了清貴高華之氣,才會走馬上任!
    據說密州縣還和密水縣吵吵了幾年,非要說林狀元是他們的人,最後硬是在林重陽曾經住過的小院街口修了一座氣派的林狀元牌坊,還把韓家和林家之前的小宅子求了去,改成狀元第學堂,由陸先生帶了弟子在那裏授課。
    陸先生怎麽說也是狀元的啟蒙恩師啊。
    林狀元這一次回鄉祭祖,雖然說著閉門謝客,隻是畢竟是他的家鄉,親朋好友來拜訪的也數不過來,所以他索性就讓族裏擺了幾次酒,把親朋好友以及慕名的士子們統統宴請一頓。
    集中搞定,總比隔幾天來幾個好。
    忙活完主要的幾次應酬,其他的盡數交給族中子弟應酬,另外他還有爹嘛。
    林大秀就是他的後勤兼職公關部長。
    這日他又帶了一群村中子弟去訓練打靶,順便把那些願意出去闖蕩一番的少年子弟選出來,加以考核挑選能帶出去的。
    他如今是狀元郎,合族供應他就是為了出人頭地的那一天能夠帶著族中的後輩們上進,帶領家族複興的,這個他懂,其他家族也是如此的。
    打靶完畢,他被媳婦兒拉著去陪她喂招。
    就他那幾下拳腳功夫。。還是當年祁大鳳教的,一直以來都是當做強身健體之用,根本沒用來打過架。
    在家裏,他勸她不用那麽拘束,“你不喜歡穿那些拖遝的裙衫就穿男裝,家裏沒人會說的。”她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忸怩了兩天,後來發現大爺爺大祖母那些人果然不拘束她,比在沈家可自在多了,於是整天穿著男裝和林重陽出雙入對,那灑脫自然的勁兒,比林重陽還像個男子。。
    反正林重陽發現她骨子裏比他像一個男人。。。雖然渾身上下無一不是女子,雖然在人前端莊大方,溫柔賢惠,但是他覺得她性情豁達,不記仇,好說話,練武的時候大開大合,比他猛。
    他稱呼她沈小哥。
    反正他不喜歡和她打。
    最開始他還陪她喂招,盡可能讓著她,後來發現哪裏還要他讓,他拚了命也打不過她!
    好幾次晚上回來發現他身上都青了……她手重。
    這才得以解脫,不用他陪著喂招了。
    他找別人陪她,她又扭捏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她是已婚女人,不能和別的男人喂招。
    這時候林重陽就無比懷念沈君瀾,估計隻有她親哥才能跟她打。
    練完功,林重陽陪著沈小哥在林家堡外麵的河邊遊玩,給她講自己小時候和林承潤、韓興三個人搗蛋的事兒。
    “我出主意,他們倆幹壞事,回頭都往我頭上賴,結果就是他倆挨揍,我吃糖。嘿嘿。”
    兩人坐在一棵探入水中的歪脖子樹上,看著白鳥掠過水麵叼起一條肥美的鯉魚,有船家撐著小船過來,船上裝著魚、雞蛋、一些末季的蔬菜。一筐萊陽梨。
    那船家抬頭看著倆哥兒坐在樹幹上,穿著一樣的雨過天青細棉布袍兒,小窄袖帶著鑲藍寶石的護腕,綁著腿穿著不知道什麽皮做的靴子。
    這是一對雙生子吧,一樣的俊美脫俗,跟年畫裏走下來的仙人一樣,真俊!
    “嗨,你們是誰家的公子啊!”那船家大喊著打招呼。
    林重陽朝著他搖搖手,“林家堡的啊。”
    那船家就道:“怎麽小人出入林家堡,從來沒見過兩位哥兒啊。”
    他說著就從筐子裏撿了兩個最大的梨子扔上來,“請哥兒吃梨啊。”
    沈小哥笑道:“他該請咱倆吃桃子的。”
    說著她手一抄,就將兩個黃綠皮帶麻點的梨子抄在手裏,一撩自己的衣擺,在內襯上擦了擦,遞給林重陽一個,自己拿著另一個開始啃。熱門小說txt下載.bige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