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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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哲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有被潛規則的一天。
本來在好好地談合作,兩杯酒下肚,一陣頭暈目眩,折哲就覺察出不對了。
對麵那個第一次見麵肥頭大耳的製片人覥著張大臉湊過來,折哲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抬腳往那人肚子上踹,罵道,“滾遠點,就你也配碰我?”
小野貓露出了尖利的小爪子,折哲聲音清亮甜脆,一把唱歌的好嗓子,肥頭大耳想象著他在床上動情喊叫的樣子,血一股腦地都朝著身下某個地方衝。
配不上今天也得配一下,肥頭大耳此刻腦子裏全是齷齪的心思,鹹豬手又伸過去,可還沒碰到人的衣角,就被一聲巨大的聲響震回了頭。
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他棱角分明的半張臉籠在陰影裏,眉頭緊皺,捏著拳頭往裏走,帶進來一股寒意。
鄭榮霖身形高大,那恨恨的眼神自上而下看過來,不由得讓人心裏一顫。肥頭大耳這才看清了來人的臉,他哆哆嗦嗦地往後退,半張著嘴,卻沒說出一個字。
鄭榮霖隻冷冷瞪了那人一眼,然後眼神就再沒離開過折哲,他半彎著腰把人打橫抱在懷裏,低頭貼著人的耳朵安慰,“不怕。”
折哲本來像隻刺蝟一樣地戒備著,看見來人是鄭榮霖,整個人突然就軟了下來,他兩隻細白的手臂攀上鄭榮霖的脖子,沉默著任他把自己抱出去。
倆人才走,肥頭大耳才鬆了口氣,轉頭問旁邊的小助理,“這小明星跟鄭榮霖什麽關係?”
小助理好像也被剛才的架勢嚇到了,小聲答道,“聽說好像是鄭榮霖的外甥,管他叫小舅。”
“操!”肥頭大耳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一邊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一邊在心裏暗道完了,然後胖手一指,衝著小助理罵,“你他媽怎麽不早說他是這個來頭?得罪了鄭榮霖,以後我還有的混?我混不下去你也別想好!”
年輕的小助理哪裏見過這些,她還沒說話就先掉了淚,然後邊哭邊說道,“我,那我也不知道您要潛規則他啊,不是開始說好的是要談新戲嗎?”
肥頭大耳雖然品行壞了些,但此時也不想為難一個小姑娘,他此刻心裏亂得很,更何況這件事怪就怪他色迷心竅,好死不死把主意打在了鄭榮霖外甥的身上。
踢到鐵板,真是活該。
鄭榮霖是誰?在娛樂圈混的就沒人不認識他,鄭氏傳媒執行總裁,今年32歲,是當今娛樂圈最大娛樂公司也是最年輕的總裁。
肥頭大耳知道自己完了,他本以為這次約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18線小明星,卻不知道這個18線居然是鄭榮霖的外甥,他這真是太歲頭上動土,老虎頂上拔毛,膽子不小。
折哲被下了藥,藥勁兒一到渾身燥熱得難受,鄭榮霖把他放在床上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伸手摟了鄭榮霖的脖子。
鄭榮霖壓到他身上,低頭看著人緋紅的臉,身體裏緊繃的那根弦好像再也繃不住,他三兩下扯了倆人身上的衣服,第一次把自己埋入那肖想已久的柔軟濕地。
折哲被藥折磨得失了神,嘴裏一聲聲喊著“我要”,喊得鄭榮霖也丟了魂,又深深地後怕,他怕自己晚來一步,讓這小東西落進那個肥豬手裏,那樣的話自己死一萬次也不夠。
折哲一晚上舒服了幾次,舒服到後來直喊“不要”,然後裹著被子往邊上躲。鄭榮霖無奈抽身出來,低頭寵溺地看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剛還難受得皺著眉,這會兒得了舒爽,漂亮地展開了,氤氳著粉紅的顏色,像三月含苞初綻的桃花花蕾。
鄭榮霖側身躺在床上,把背對著自己的折哲攏進懷裏,伸手往下探了探,確認人沒有受傷,才又在人頸側深深一吻,沉著聲音道,“你終於是我真正的太太了。”
折哲是被熱醒的,5月的天氣本來就不怎麽涼爽,他感覺此刻身後好像抵著一個大火爐,熱得燙屁股。折哲蹬著腿躲,那火爐又湊上來,折哲又扭著腰躲,這一動,他就感覺到身下有些不對勁。
體內的黏膩順著腿流,折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鄭榮霖,抬腳就把人踹下了床。
“你怎麽能幹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鄭榮霖,你還要不要臉?”折哲在床上紅著臉罵,他醒了酒也解了藥,意識清明之後開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鄭榮霖睡了。
鄭榮霖本來還在抱著老婆做春夢,一下子被踹醒了,開始坐在地上裝委屈,“我怎麽是趁人之危,我怎麽是不要臉?我睡我自己老婆哪裏錯了?更何況昨天晚上是誰抱著我說他要的,怎麽你爽夠了現在要不認賬了?”
幾句話就讓鄭榮霖占了上風,折哲一時語塞,想不出反駁的話,隻又掀了被蹭到床邊,伸腿又要踹。不料被鄭榮霖捉了腳腕,被“撲騰”一下拉到地上,又被抱進懷裏。
“鬆手!給我鬆手!”折哲扭著身子躲,卻被抱得更緊,他突然覺得委屈,一口咬上鄭榮霖光裸著的肩頭,邊咬邊含糊地罵,“禽獸,老不死的,咱們的約法三章是死的嗎?你說過一年之內不碰我的,你說話是放屁嗎?”
鄭榮霖吃痛,但也不是特別痛,折哲的牙又尖又利,但因為他邊咬邊說話,便沒有使上全力,他甚至感覺肩頭被啃得有些酥麻的感覺,小東西又不自知在懷裏坐著撩撥,不自覺下邊又抬了頭。
“行了祖宗!你罵我禽獸我認,罵我老不死的我也認,但你不能誣陷我毀約啊,咱們的約法三章是說一年不假,可你自己算算,現在是多久了?”鄭榮霖緊抱著折哲,大手在他柔軟的頭頂摩挲。
折哲鬆了嘴,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驚覺現在距離約定好的一年之期堪堪多了一月有餘,鄭榮霖這老狐狸,怕是早就算計好了。
人老實了,地上也涼,鄭榮霖掰著折哲兩條細長的小腿往自己身前捂,生怕他沾上一絲地板。折哲小小一團蜷在鄭榮霖懷裏,眼圈紅著抬眼看他,委屈道,“一年了,我也沒能讓林燁明記起我。”
鄭榮霖讓折哲看得心熱,又被他說得心疼,他額頭抵著對方額頭,歎了口氣,像是乞求,又像是自言自語,“咱倆別折騰了行嗎,我怎麽才能讓你心向著我呢,我才是跟你一戶口本上的人啊,你說那紅紅的兩本結婚證,上麵印的是咱們兩個人照片,寫的是咱們兩個人的名字,你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婆,你怎麽就能忍心不向著我呢?”
折哲聽著鄭榮霖說話,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傳進耳朵,折哲一時間忘了怎麽反應,他不回話,兩條胳膊無力地垂在身側,任由鄭榮霖把自己越抱越緊。
溫存了一會兒,鄭榮霖才放人去洗澡。折哲今天挨了那肥頭大耳製片人的算計,又被鄭榮霖占了便宜,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想著要怎麽撒出來才好。
曼赫酒店是d市最大的酒店,他們兩個昨晚在酒店過了一夜,現在亮了天,一起出現在酒店門口一定會招來狗仔。雖說折哲現在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但是他鄭榮霖在娛樂圈是何等人物,要是被人曝出深夜私會小鮮肉,第二天就能爬滿各個平台的頭條。
鄭榮霖向來以潔身自好的形象示人,零緋聞零醜聞,而他跟折哲結婚的事情,現在除了鄭家人沒人知道,不是鄭榮霖不想公開,是折哲不讓。
鄭榮霖開著車子繞到酒店後門,折哲過了十分鍾才從房間出來,白色的鴨舌帽扣得老低,黑色的墨鏡罩在那張即使不化妝也白白的小臉上,他鼻尖小巧精致,下巴線條也柔和,一副名品下頜骨其實是很好認的,鄭榮霖透過車窗看他,心想他真該戴個口罩。
5月的早晨還微微有些寒意,折哲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淺藍色襯衫,他身形纖細還特意買了大一號,此刻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襯得底下緊緊包裹在牛仔褲裏的兩條腿更加細直修長,天生當明星的料,鄭榮霖想著,這要不是自己太太,自己非得把他捧成天王巨星。
折哲在寒風中抱著胳膊左右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鄭榮霖的車,他小跑過去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耐煩道,“怎麽又換車?錢多燒的?害得我好找。”然後伴隨著“砰”地一聲響,車門被他大力關上。
鄭榮霖從座位上扭過頭來,微微沉著臉,“現在是認不出我的車,怕是哪天連我的人也能認不出吧?”
折哲最討厭鄭榮霖這麽說話,一把摘了墨鏡衝他喊,“認不出你的車怎麽了?你跟我陰陽怪氣做什麽?我還想認不出你的人呢,誰想你整天狗皮膏藥一樣黏著我,我想忘都忘不了,做夢都是你那張老臉,我恨不得也像林燁明一樣失憶算了!”
鄭榮霖聽著折哲說話,聽他說做夢都是自己,覺得很是受用,嘴角不自覺翹起來,但是當聽到林燁明名字的時候,那嘴角又突然地落了下來。變臉如翻書,折哲算是受教了,他覺得鄭榮霖要是去演戲,絕對比自己有前途,這老狐狸。
鄭氏傳媒最年輕的總裁,不止是摩登多金的象征,他那張如雕刻般剛毅周正的臉,進娛樂圈也是夠用的,奈何他毫無這個心思,也是,能當老板,誰還要去當藝人呢。
多少女孩子心中的夢中情人,卻在一年前偷偷領了證,娶的正是旁邊瞪著眼睛的18線小明星折哲。領證那年折哲剛滿20歲,鄭榮霖比他大11歲,老夫少妻又各懷著心思,這樁婚姻從開始就不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