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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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越來越涼,安予知洗完澡讓傅言璋鬧了半宿,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
傅言璋隻好跟人一起請了假,專程在家裏陪護。
吃了藥就是裹著被子發汗了,傅言璋在被子裏把安予知緊緊抱著,能感覺到懷裏人高熱的體溫,火爐一樣。
傅言璋有點自責,想著昨天要是不把人光著屁股抱到窗邊去操,他肯定發燒不了,昨天的夜風多勁啊,偏那窗戶還開著小縫兒,濕漉漉的人往那兒一放,不發燒才是邪性。
我真他媽不是人,傅言璋想。
安予知燒得渾身都在疼,打針吃了藥,這會兒被傅言璋熱乎乎地抱在懷裏,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他又熱得難受,迷迷糊糊地要掀被子。
“幹嘛呢?”傅言璋低頭佯裝嗬斥,“掀被是不想好了?”
安予知性子還是柔順,清醒的時候嘴上還能逞兩句能,難受糊塗著就什麽都聽傅言璋的,他不讓他動,他就不動。
傅母的電話又打過來,她無意知道安予知發了高燒,就怎麽也不放心,本來今天還非要過來照顧來著,讓傅言璋擋了,之後電話就一個接一個。
“怎麽樣了?還燒著呢?燒得厲害不?”關切是真,隻是這話傅言璋一上午都已經聽了三遍了,他不是不耐煩,隻是覺得老人家有時候過分的關心讓人招架不住。
“沒事兒媽,我不是說我陪著呢嗎,剛大夫過來打了針了,我又喂著吃了藥,等退燒了我再告訴您,您這電話一遍遍地打,予知他也睡不踏實。”
傅母是真把安予知當親兒子,他也知道自家兒子對不起人家,老人家不忍,就總想著從自己身上也能彌補彌補。
“哎,好,沒事兒就行。”傅母應著。
安予知被電話吵醒了,又開始熱得蹬被子,傅言璋手上拿著手機應對他媽,底下腿抬起來壓了安予知不安分蹬動的腿。
安予知喊熱,傅母在一邊聽見了,又開始囑咐,“言璋啊,他熱你就別那麽捂著他了,我前兩天才看一個新聞,說小媳婦兒坐月子蓋被太厚,生生給捂死了呢。”
傅言璋簡直讓他媽弄得無語,他憋著笑,“哪兒跟哪兒啊,您這說什麽呢媽,關心則亂啊,你就別操心了,我知道怎麽照顧他。”
撂下這麽一句,匆匆掛了電話,安予知身上出了汗,傅言璋不敢給他撩被子,隻踢了被角露出他白生的一雙腳來,傅言璋腳覆在安予知腳上,在被子外麵給他暖著。
“你發個燒,我出一身汗。”傅言璋也熱,他腮幫子湊到安予知臉蛋上試人體溫,覺得還是燙,“不過這事兒賴我,我不該貪爽不顧著你身體,下次不會了。”
他說著親了安予知的臉蛋一口,那觸感像進了微波爐的嫩果凍。
手邊的電話又響起來,傅言璋直覺覺得又是他媽,於是沒看號碼直接按了,“又怎麽了媽?”
電話那頭癡癡地笑:“跟誰叫媽呢?”
傅言璋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但是安予知緊緊摟著他的腰,傅言璋不想弄醒他,於是捂著電話壓著聲音問,“不是,你到底想幹嘛啊?”
卓清文故意清清嗓子,他沒回答傅言璋,而是問他,“你幹嘛呢?”
我幹嘛呢?我幹你奶奶個熊!
傅言璋特想這麽跟卓清文來一句,他就不明白了,有上趕著回家的,有上趕著吃飯的,怎麽還有上趕著當小三兒的呢?
“予知病了。”傅言璋說完就後悔了,他他媽犯得著跟卓清文說這個嗎?
“真嬌氣,生個病也要陪著。”卓清文的聲音裏帶著不滿。
傅言璋本來想說“關你屁事兒”,但是還是什麽都沒說,匆匆掛了電話,順便把卓清文這個號兒也拉黑了。
安予知又迷迷糊糊醒過來,不知道是生病了纏人,還是被他聽見了什麽,他仰頭要去夠傅言璋的嘴,他想親他,黏黏糊糊地賣嬌,“學長,學長。”叫得傅言璋腿都麻了,一邊應著一邊低頭跟他纏吻。
今天鄭家的門鈴早早就被摁響了,茹媽應著去開門,打開門就看見高玉雅提著小包站在外麵。
茹媽又驚又喜,趕緊把人扶進門來,她笑著跟高玉雅問好,“太太,您好久沒來了。”
高玉雅確實許久不來這邊,鄭榮霖工作忙,折哲又是那麽個性子,她幹嘛來?受氣來?要不是現在出了這丟人的事兒,請她也不來。
茹媽跟著鄭玉成高玉雅夫婦時間不短,好長時間不見本來也想說說話,但是一想到待會兒要處理的糟心事兒,高玉雅就什麽心思也沒了,她換了茹媽剛剛遞過來的拖鞋,然後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跟茹媽說,“茹媽,去把榮霖跟折哲都給我叫下來。”
茹媽應了一聲,然後上了樓。
秦恒吸毒的事情還是敗露了,他們被人舉報,讓趕來的警察抓了個正著。折哲當時在他家,自然沒能幸免,也被“請”到了警局配合調查,他嚇壞了,被鄭榮霖領回來的時候腦袋還懵著,根本不敢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盡管鄭榮霖動用了手上幾乎所有的公關關係,但事情還是沒有壓住,當天夜裏,秦恒折哲吸毒的話題就在網絡上爆了。
被看好的天王接班人,當初意外走紅的“仙子”,一下子就成了漩渦中心的焦點。
鄭榮霖簡直就要氣炸了,他把折哲領回家關在房間裏,先給趙岩打了個電話,他電話裏險些控製不住情緒,直問她當初怎麽給折哲挑了這麽個“好搭檔”。
手下的藝人出了這麽大的醜聞,更何況這藝人還不是平常的藝人。趙岩也不想推脫,她勸鄭榮霖,鄭總,你現在著急也沒用,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好怎麽把這件事情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掛了電話鄭榮霖還在屋內踱步,折哲讓他晃得煩,他衝他喊,“你能不能別急啊?”
“我不急?”鄭榮霖又開始頭頂冒煙,“祖宗,你告訴我我怎麽能不急?”
折哲穿著的白襯衫讓秦恒撕破了,他此刻披著鄭榮霖的大西服,伸著腿坐在床邊,一臉無辜的樣子。
鄭榮霖看折哲這個樣子更來氣,他走到人跟前捏了下巴,咬著牙紅著眼,“我不是早說了讓你離秦恒遠點?你怎麽就是不聽呢?啊?還有誰讓你私自去他家給他過生日了,誰允許了?啊?”
折哲好久沒看見鄭榮霖這麽生氣的樣子了,他還是怕他,轉眼瞥見手機上的新聞推送,像是突然被踩到了尾巴,他扒著鄭榮霖的手腕,有些怯懦又著急地跟他解釋,“我跟秦恒什麽也沒發生,他沒怎麽樣我,鄭榮霖,你相信我……”折哲想到昨天被秦恒按在櫃子上扒衣服,那種渾身惡寒的感覺又開始從頭到腳蔓延。
原來除了鄭榮霖的碰觸,別人誰都不行。
鄭榮霖一顆心要被碾碎了似的,他最受不了折哲這樣哀求的眼神,他對著他本來就沒有原則,怎麽受得了他除了自己在別人那兒受委屈。
“我當然信你,就算你真跟別人怎麽樣了我還能不要你啊?我他媽上輩子就是欠你的,才讓你這輩子怎麽作我我都心甘情願地受著。”鄭榮霖說著把折哲抱進懷裏,“你就是真讓別人給睡了,我也得割那人子孫根,抽自己嘴巴,完事兒該怎麽寵你還怎麽寵你,懂不懂啊祖宗?你跟我解釋這個幹嗎呢?”
鄭榮霖也不是真的發火,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麽樣呢?現在人沒事兒就是最好的消息,其他的他鄭榮霖也不在乎,要說生氣,鄭榮霖也是生自己的氣,要管不管的,才讓小東西差點兒把自己玩兒進去。
網上傳的消息是,警察到的時候,秦恒等人正在吸毒,其中秦恒跟折哲在臥室衣衫不整,疑似聚眾淫|亂。
消息沒有被壓下去,甚至越傳越離奇,傳到現在就成了秦恒折哲私下真的在一起了,很快折哲以前被拍到的跟秦恒一起去酒吧,還有他吸煙的照片全被曝了出來。
cp粉心情複雜,折哲還沒真的紅,就已經黑了。
鄭榮霖在床邊半蹲著,折哲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他從小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此刻慌亂之際隻想找鄭榮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個男人給他足夠的安全感,折哲現在回頭想,他從沒對哪個男人有過這種強烈的依賴與傾慕,就連對林燁明也沒有。
隻有鄭榮霖,他隻有鄭榮霖。
茹媽在外麵敲門,她在門口小聲喊,“先生,老夫人來了,喊您和太太下去呢。”
鄭榮霖腦袋更大了,他這兒懷裏的太太還沒哄好,糟心的事情還一堆,他媽偏偏還來搗亂,但是再煩也得下去應付著。
“知道了,就來。”鄭榮霖應了一聲,然後鬆開折哲,他站起來去衣櫃挑了一件襯衫,拿著又回到床邊給人換了。折哲低頭看著鄭榮霖半跪著解開自己身上殘破的衣服,然後給他換上新的,一粒粒係上扣子,突然就紅了眼眶。
鄭榮霖第一時間察覺到心上人的情緒,他仰著頭去親他,哄他,“害怕什麽呀?這不有我呢嗎?她雖然是我媽,但是要是提什麽無理的要求,我也向著你,誰讓咱倆是兩口子呢。”
折哲點點頭,看著鄭榮霖要離開的唇,突然湊上去又吻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鄭榮霖。
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心情,鄭榮霖想抱著折哲在屋子裏轉兩圈,傻小子似的,但又覺得該矜持,情緒不能太外露,但是給他係襯衫扣子的手還是在微微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