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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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三天,收拾東西、郵寄包裹、辦理轉學手續等等諸多事宜讓程萌忙的團團轉,即便如此程萌還是明顯發現了顧尚武對自己的疏離,找借口一出門就是一整天,不到半夜不回來。即使呆在同一個屋簷下,他也總是站的遠遠的,自己想跟他說句話,他除了“嗯”和“是”,就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最後一天的晚上,程萌在好友肖麗麗家吃了頓飯依依惜別之後就往家走,走到小區門口遠遠就看到那個站在樓下路燈裏筆直的身影。想起這幾天他對自己的疏離,程萌覺得是該到了表明自己心跡的時候了。她這人處理事情從不拖泥帶水,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種誰都不捅破窗戶紙的所謂朦朧美,她可是一點都沒覺得那有什麽可美的。喜歡就去拚盡全力去爭取,不喜歡痛快拒絕,節省大家的時間。前世的她雖說周旋在金主之間,也玩過些小手段,搞過些小曖昧,但是那是交易,大家心知肚明。前世她也的追求過人,雖然結果不理想,甚至可以說是悲慘,卻稱得上敢愛敢恨。而這一世的她本來就是奔著顧尚武來的,目標明確且專一,這更讓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
可現在問題來了,到底應該怎麽表白才能看起來沒那麽突兀呢?
程萌的目光掃到小區門口的一家小商店,有了,所幸來個酒後吐真言好了。
心中有了計劃,程萌閃身進了商店,跟老板買了一小瓶二鍋頭,擰開瓶蓋就是一大口,看的老板直發楞。喝酒對與程萌來說是小菜一碟,前世自己混在水晶宮,除了學著勾引男人,就是練習陪人喝酒。從剛開始喝了就吐,最後慢慢練成千杯不醉的境界,程萌也是沒少下功夫。
不管老板怪異的眼神,程萌轉眼間就把一瓶二鍋頭喝了大半。熟悉的眩暈和嘔吐感接踵而至,程萌馬上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畢竟隻有十五歲,純潔如紙,之前的十五年可是滴酒不沾,身體根本經不住這麽多的酒精。暗道一聲失算,她趕緊扔了酒瓶,努力讓自己神智清醒,出了商店的門開始晃晃悠悠的往自家樓門走去。要知道她還有目標要攻克呢!
等在樓下的顧尚武早就心急如焚,小丫頭這麽晚還不回來,他擔心的不得了,可又一想到自己必須控製這種感情,又忍了忍往外走的腳步,站定等候。
猛的,他看到前麵搖搖晃晃走來一個較小的身影,仔細一看不正是自家的小丫頭麽,看這堪比醉拳的步子,這是喝了多少呀?顧不得在保持什麽距離,他三步並作兩步就將搖搖欲墜的小丫頭接在了手裏。
程萌此時的腦子已經開始漿糊了,努力睜開醉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嘴巴一咧,用著酒鬼標誌性的傻笑,說道:“尚武哥,是你呀?”說完很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酒嗝。
顧尚武的臉已經黑的不像話了,心裏麵已經把灌小家夥喝酒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長臂一伸將程萌打橫抱了起來就往家裏走。
程萌雖然喝的迷糊了,卻還記得自己還有任務要執行,於是開始拚命的掙紮,要從顧尚武的懷裏下地。顧尚武怕她摔著,隻好順著她先將她放下,誰知剛一放下,她渾身一軟就要往地上坐,嚇得顧尚武趕緊一伸手又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貼著顧尚武堅實的胸膛,程萌用手指戳著硬邦邦的胸肌,花癡一般的嘻嘻笑了起來。雖說程萌戳的不疼,可是被軟乎乎的小手這麽戳著,顧尚武心裏跟貓撓的一樣,燥熱又一次湧遍了全身。趕緊一把抓住不安分的小手,嗬斥她:“丫頭,別鬧!”
程萌從顧尚武的懷裏抬起頭,這時她才發現他好高呀,自己隻將將到他的肩膀,真是的!長那麽高幹嘛?害的自己想親他都費勁,程萌迷迷糊糊的想著,心中泛起一陣氣憤,於是張嘴就咬上了顧尚武的胸口。
“嘶~!”顧尚武被咬的渾身一麻,隻覺得一股子電流從胸口被咬的地方直接竄到了小腹,自己的老弟瞬間就立正站直了。心道:不好!忙一把推開胸口的程萌,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這個小酒鬼的距離。
程萌本就喝的腿軟,如今被顧尚武用力一推,重心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小屁股摔的生疼,想著是顧尚武推開了自己,無限的委屈湧上心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一哭不要緊,本就安靜的小區被她一嗓子劃破寂靜,樓道裏的聲控燈瞬間亮了一串。顧尚武頭皮一陣發麻,衝上去也不管女人同意不同意了,直接往肩上一扛,用體能達標訓練中衝刺的速度一路衝回樓上。
看著抱著馬桶狂吐的程萌,顧尚武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讓丫頭碰酒了,這丫頭平時是天使,喝了酒就是個小惡魔呀!
終於將肚子裏能吐都吐幹淨了,程萌接過遞過來的水杯漱了漱口,卻已經完全迷糊了,傻愣愣的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一肚子的委屈又開始冒了,邊哭邊用拳頭打著男人,嘴裏還絮絮叨叨的念叨著:“你壞人,幹嘛扛我呀?你知道我多難受嗎?我是麻袋還是彈藥箱呀?你扛我幹嘛?我是公主,你得公主抱懂不懂?你個大木頭,大壞蛋,混蛋,王八蛋,臭皮蛋……”
說著說著,又想起這幾天男人有意無意的疏遠,接著又開始嚷嚷:“你還不理我?還躲我?你知道我心裏多難過麽?我喜歡你這麽多年我容易嗎?我還的小心翼翼的藏著,結果你還躲我?你憑什麽躲著我呀?你憑什麽呀?你要是不喜歡我你直說呀?你躲著我算怎麽回事呀?讓你躲我,讓你不理我……”她突然覺得打著不過癮,直接張嘴就往男人身上咬,跟個小瘋狗似的。
程萌不知道此時的顧尚武已經完全傻掉了。
這次顧尚武來之後程萌對他的種種已經讓他糊塗了,程萌眼中的愛慕顧尚武不是看不出來,一個肖想了多年的姑娘突然頻頻向自己示好,任誰都無法拒絕,於是他一開始順著本能享受著著這幾乎是夢一般的待遇。可是漸漸的他開始害怕起來。人就是這麽奇怪,沒得到的時候根本不怕失去,因為從來它就不是你的,可是擁有過就不一樣了,嚐過了糖的甜蜜,怎麽可能再回去吃黃連。如果說程萌怕這一切是夢,顧尚武又何嚐不是?他怕某天他一睜開眼,女孩又開始對他避之不及。他第一次這麽害怕,怕再一次見到女孩對他冷淡甚至厭惡的眼神,以前不覺得怎麽,現在隻要是想想,他就覺得痛不欲生。
他不明白現在女孩對他的依賴能持續多久,若隻是失去親人後的反常,那麽是不是說,當她恢複過來,兩人又會變回從前的樣子。他受不了,與其深陷之後不可自拔,還不如及時抽身。他認了,哪怕一輩子隻能站在遠處看著女孩,他也認了,若注定要去承受失去的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
所以這些天,他開始刻意疏遠女孩,無視女孩探尋的眼神,刻意的對她冷淡。沒人知道,每晚當女孩睡著的時候,他都會在女孩的床邊貪婪的看著那嬌媚的容顏,一站就是一晚,直到天亮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他想這也許是這輩子離她最近的一次了。
可現在女孩竟然說她喜歡自己,他覺得眼前有煙花在爆炸,心髒已經開始打鼓般的跳起來,腦子已經停轉了。喜歡我?她說她喜歡我,還喜歡了很多年?這是真的嗎?是她酒後吐真言?還是她喝醉了在胡說八道?
在程萌已經咬到第三口的時候,顧尚武終於反應過來,他捧起女孩的小臉,讓它盡量和自己平視,緊張的手都有些僵硬,他似乎抱著必死般的決心,問到:“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你喜歡我?”
程萌迷迷糊糊的卻還是聽清了男人的話,她狠命的點著頭,似乎覺得自己表達的還是不夠清楚,於是她補充到:“我喜歡你,喜歡了好久好久,久到我自己都不記得多久了。”
看著眼前這個醉的一塌糊塗的女孩,顧尚武的理智告訴自己,女孩隻是醉糊塗了,於是他壓抑著胸中的澎湃的情緒,無法控製的用顫抖的聲音試圖讓女孩和自己都冷靜下來:“我們沒在一起相處過,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對我也許隻是對哥哥的那種喜歡……”
程萌不停的搖著頭,幾乎快變成一隻撥浪鼓,嘴裏喊著:“不是,不是……”
因為自己的頭被男人大手固定住,程萌媚眼迷蒙努力想從眼前重疊的影子中看找到他的眼睛,卻怎麽努力都是徒勞,所幸她也用雙手捧著顧尚武的臉,用額頭抵著男人的額頭,含糊的聲音,堅定的語氣:“我很清楚,我喜歡你,是對男人的那種喜歡,是那種想要嫁給你的喜歡,是想要跟你過一輩子的喜歡。顧尚武,我程萌喜歡顧……”不等程萌繼續說下去,一雙滾燙的唇就壓在了她的嘴上。
男人激動的渾身上下因為過度的喜悅已經開始控製不住的輕顫起來,他捧著女孩的小臉狠狠的吻著那夢中無數次吻過的唇,舌頭更是霸道的撬開女孩的貝齒,在女孩口中肆虐,如饑似渴的吸吮著渴望已久的甜蜜。
在程萌認為自己肯定會缺氧死去的時候,男人終於喘著粗氣放開了她,卻還是捧著她的臉,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半晌,兩人還是無法平複呼吸。她似乎看到男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程萌迷迷糊糊的想著,兩世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大笑。他笑起來好看極了,粗獷中帶著爽朗,向一輪太陽在他臉上綻放,有種燙人的熱,看的她的心都化了。她好想一直這麽看著,可是眼皮開始越來越重,終於,她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夢中她似乎聽見男人,用她從未聽過的語氣,似釋然、似決然、似淩然的說:“好巧,我也喜歡你。也喜歡了好久,而且以後還會喜歡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