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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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中學的持槍綁架案件完美解決,指揮中心的各位領導無一不常常的歎了口氣,各懷心思的準備起接下來的相關事宜,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西裝提著公文包汗流浹背的跑了進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正了正已經卡到了鼻梁的眼鏡,不停的眨著小圓眼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我……我是……我是劉廳長……劉廳長派來的……派來的心理……心理專家!路上堵車了……我一路跑過來的!”
沈廳長一拍桌子竄了起來。“什麽?你才是劉廳長派來的專家?”
一聲驚雷,眾人這時才發現,剛才那位一直喝著水,端坐在一旁運籌帷幄狀的溫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人呢?”省委書記喝道。
眾人紛紛搖頭,剛才的解救太精彩了,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幾名特種兵非凡的身手上了,哪裏有精力注意到其他的?
“難道剛才那個是個冒牌貨?”
不知誰小聲的說了一聲,然而就是這一生,卻如同點開了消音功能。全場瞬間鴉雀無聲,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這些平時最會上台開會講話的領導們,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體尷尬了。話說一群n省的高層領導就被個冒牌貨指揮的團團轉,這說出去像話嗎?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五彩繽紛。
“誰?”心理專家一口氣將遞過來的水喝掉了大半瓶,終於緩過來一些,腦子似乎也清晰不少,迅速抓住了沈廳長口中重點:“剛才還有一個心理學專家來過?”
滿屋子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大家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終於,一個k市警察局負責服務的警員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對呀,剛才就是一個叫溫然的來了,說他是劉廳長派來的心理學家,然後……”警員看著滿屋大佬們的臉色乖巧的閉上了嘴。
“溫然?”心理學家不顧自己肥碩的身體,猛地從凳子上跳起來,抓著警員問道:“你說那人叫溫然?是溫然對吧?”
警員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止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然而,這些坐在這裏的大佬們顯然看出了他這怪異舉止的問題所在,這時正好想要化解尷尬的省委辦公室主任趕緊問道:“怎麽?這個溫然必然是個大人物吧?”
這話其實問的相當微妙,顯然是點明,此人一定要是大人物,不然被他指揮了半天的眾人豈不是成了史上最大的笑話了麽。
心理學家不知聽沒聽懂這種官場上的官話。他隻是興奮的繼續求證著:“是不是三十歲左右,高高的,戴個眼鏡,長得白白淨淨很帥的?”
在得到大家的肯定答案之後,胖心裏學家再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這次和之前的坐法不同,這次是徹底癱坐在了椅子裏,幾乎是捶胸頓足的喊道:“你說我怎麽就沒跑的在快點呀!不然我是不是就能一睹溫教授的風采了呀!哎!……”
不等他感慨完,眾位大佬們再次做打雞血裝,趕緊詢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隻聽他先是歎了口氣,一臉崇拜的說道:“你們這次真的是有福了。這位溫教授可是一般人請都請不來的心理學界的大神呀!你們別看他年輕,那可是美國fbi犯罪心理研究室裏唯一一位華裔專家,幫著fbi破獲了很多起震驚全球的大案,對於犯罪心理學的造詣是一般人望塵莫及的呀!據說,他畢業之後一直在美國從事犯罪心理的研究工作,很少回國,就算是回國也是被眾多大學爭搶著拉去講課的……”
“你是說,這個叫溫然的,是個犯罪心理界的……”秘書長頓了下,似乎想找個更加合適的詞語,不過最後還是引用了胖心理專家的話,重複道:“犯罪心理界的大神?”
“對呀!這次他應邀去c市講課,那可是一票難求,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托關係弄到一張票……”胖專家開始絮絮叨叨的講了起來,然而會場上的人已經不再去關注他的話語了。大家紛紛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開始給自己找台階下,意思就是:你看吧!原來是個這麽牛逼的人物,不然我怎麽可能對個小年輕的話言聽計從。
顯然,他們已經忘了,當溫然出現的一瞬間,他們已經瞬間就被人家的氣場瞬間給征服了,完全忽視了來人年紀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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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錦城中學外,扛著攝像機拿著各種花花綠綠媒體標簽麥克風的記者們和吃瓜群眾們此刻已經忙開了鍋。記者們伸長了脖子拚命的往裏“偷”看,心底無一不為自己父母沒有為自己造一副千裏眼而感到鬱悶。而吃瓜群眾們則是發揮了人民群眾豐富的想象力,將故事編的五花八門,從懸疑驚悚到浪漫科幻無所不有。
隨著裏麵家長們向籃球館奔跑的景象,門口無聊的快崩潰的眾人終於沸騰了起來。記者們紛紛擼起袖子鍛煉嘴唇,準備了一堆問題好一會兒提問。而吃瓜群眾們則紛紛準備好手機,準備在第一時間收集現場資料好在朋友們麵前顯示一番。
而誰也沒有注意,一個帶著眼鏡外形如大學教授般的斯文男人,就在此刻邁著穩健的步伐向門口走來。男人麵容白皙,眉目清秀,氣質儒雅,這種極品若是放在一般情況下必定是被人圍觀的存在。然而顯然他選擇的時間實在太好了,竟然就這樣被大家給無視了過去。
隻是當他和眾人擦肩而過時卻意外的在一個身著保安服的男人麵前停了下來。這男人三十歲左右,身材微胖,皮膚粗糙,頭發不知多久沒洗,泛著粘膩的油光。本就清爽雅致的溫然站在他麵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明顯的心裏發慌,眼神不停的閃躲。溫然緩緩的摘下眼鏡,一雙黑的有些詭異的眸子直視著男人的眼睛。
此刻,世界似乎在男人的腦海裏消失了,他隻能看到前麵這雙眼睛,他想移開目光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移開,眼睛中的黑色開始越來越深,像是無邊的黑洞,將他一點一點的往裏拖,直到將他全部吞噬,屍骨無存。
男人開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那是在麵對強大對手時出於動物本能的恐懼,那是直擊靈魂的恐懼。
視線開始扭曲,隻聽一個聲音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腦海裏響起:“無論你有什麽理由,造成這場災禍的罪魁禍首都是你。人笨就該安分一些。既然不安分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句話開始不停的在男人的腦海裏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一個鼓槌,重重的錘在男人的心髒上,男人的心髒開始不停的狂跳,另外,一股墜入無底深淵的失重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渾身上下控製不住的瑟瑟發抖。
看著眼前目光呆滯,身體僵直的男人,溫然嘴角微勾,優雅的帶回眼鏡,繞過男人,繼續走向停靠在一旁的白色輝騰。
車上,一個一身休閑的年輕男人正端著手機打遊戲打的正嗨,看到溫然回來眼睛都沒抬一下,隻是屁股往裏挪了挪,坐在副駕駛的一個高個子外國人回頭用英文調侃他道:“seven,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心的免費來幫忙呀?”
溫然靠在車座上閉上眼睛,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語氣中有些疲憊的說:“正好遇到了,就管了個閑事。”
“難得他能這麽熱愛祖國!”打著遊戲的男人頭不抬眼不掙的插嘴道。
一聲冷笑從駕駛位上傳來。駕駛位上,一個一身深藍色西裝,同樣帶著眼鏡且頭發梳的同樣一絲不苟的男人冷著一張臉,可見剛才那聲冷笑就是他發出來了。
“靠!死了!”打遊戲的男人遊戲結束,抬頭問道:“事情解決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還得趕飛機回美國呢!”
還不等溫然回答,就聽車外不知何處傳來一聲什麽東西相互撞擊的悶響,隨後就是一陣陣車輛急刹車時和地麵產生的刺耳的摩擦聲,摻雜著人們尖叫聲。
不遠處,高高的過街天橋下已經亂成一團,車輛橫七豎八的停在路中間,剛才還在學校門口看熱鬧的眾媒體和群眾已經第一時間將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人群的中間,一個年輕男人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趴在地麵上,身下汩汩的湧出一股又一股的血跡,顯然是從天橋上跳下之後被路過的汽車撞飛而落在了這個地方。男人的瞳孔已經渙散,隻有時不時的抽搐證明他在幾秒鍾之前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坐在車後排依舊閉著眼睛的溫然儒雅的嘴角微微上挑。開口說道:“現在,去機場吧!”
車上的其餘三人並沒有提出任何問題,隻是默默的坐好後係上了各自的安全帶。
白色的車背對著事發現場平緩的開向了遠方。而在它的身後血泊當中躺著的正是剛才那個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