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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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美國的各大城市似乎都被教堂裏傳出的聖歌所籠罩。繁華的克萊伯恩大街邊,ishaster夜總會被四周的燈光照的通明,在他類似天主教教堂一樣的大門前,一對華裔男女似乎正在熱烈的擁吻著。
    魏繼海到底吻過多少女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據他自己粗略估計從十四歲開葷到現在,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要不是自己這兩年多身有隱疾,這個數字還會持續上升。所以對於他來說,吻這個東西和“你好”的使用頻率幾乎一致,畢竟女人在做愛之前都喜歡對方能夠溫柔的親吻自己。就好像隻有這樣,兩人才是做愛,而不是單純的性交,雖然其實在男人眼裏這兩樣幾乎沒什麽區別。
    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程萌開始,閱女無數的他就知道這個女孩絕對有故事,以至於每次這女孩見到自己都跟見鬼了一樣。為此,他想過無數的可能,可能是自己某次無意撩撥的鄰家小妹,或者暗戀過自己的單純學妹。雖然最後都被事實給一一否定,女孩的簡曆單純的跟白紙一般,最關鍵的是跟自己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
    為什麽要吻程萌,魏繼海其實也不清楚,他隻是單純的想嚇嚇她而已。每次一見到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驚慌和微怒的看著自己,他就情不自禁的想逗她。也許是男人骨子裏的劣根性作祟,他就是喜歡看她被自己嚇到之後驚慌失措而後敢怒而不敢言的呆萌樣子。
    然而在接觸到女孩嘴唇的一瞬間,那帶著少女特有馨香的柔軟卻讓他瞬間便沉迷其中。
    當魏繼海吻上來的時候,程萌有了一瞬間的失神。那是前世多少個日夜裏陪伴她的記憶,她曾經靠著反複回味這些記憶而撐過了無數個孤獨的夜晚。當那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她竟然瞬間濕了眼眶,她以為,它們已經隨著自己逝去的青春和純真一同被遺忘了,然而,當魏繼海那帶著霸道的吻再次襲來的時候那記憶卻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瞬間將理智衝了個幹淨。
    她如同一株期待雨露的花朵,貪婪的吸吮著男人帶給她的滋養,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軟,似乎融化掉了一般,若不是男人的支撐,她似乎就會馬上化成一灘軟泥癱倒在地。
    感覺到懷中女孩的癱軟,魏繼海的手臂發力,將女孩推在牆上繼續加深這個吻,粗壯的舌頭蠻不講理的侵入女孩的口腔裏攪動,逼著女孩的嫩舌和它共舞。
    “阿海~!”女孩的呻吟從唇齒間模糊的傳出,卻無比清晰的傳到了魏繼海的耳中。
    和諧)
    隨著一股冷風灌進衣服,程萌一個哆嗦瞬間回過神來,她震驚的睜大雙眼,隨後一個用力猛地推開魏繼海驚慌失措的往前跑。
    程萌攔下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之後坐在後排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把它們擦的紅腫不堪也依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魏繼海的味道徹底擦淨。
    這都是什麽事呀?程萌心裏委屈的不行,老天爺明明給了自己重新開始的機會,自己為什麽就這麽不爭氣,竟然就這麽沉迷在魏繼海的一個吻裏。前世的時候自己傻,隻知道一心一意討好他,可是最後呢,自己眾叛親離,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是有顧尚武一直不離不棄,自己暴屍街頭都是必然的。自己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發誓,一定要遠離這個男人,可是怎麽就這麽管不住自己,竟然去回應他的吻了呢。
    程萌越想心裏越難受,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一陣悠揚的鈴聲,竟然是溫然打來的。
    電話接通,溫然深沉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程萌同學,這幾天我要回國參加一個學術會議,一周之後回來。”
    溫然似乎對文字有種偏愛,他有事多數的時候喜歡發短信或者郵件,而並不是打電話。這次能電話通知,應該也是破天荒了。程萌控製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然後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客套話就掛斷了通話。通話結束,程萌才發現原來在一個小時前溫然就已經發過短信給她,當時她正在夜總會裏所以並沒有及時回複。想來是因為整個原因才逼得溫教授又打了一次電話。
    另一邊,芝加哥機場候機大廳,溫然看著手裏的電話眉頭微蹙,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剛才的通話中他聽出女孩明顯壓抑的情緒,這個小姑娘雖說並不是十分強悍,卻也十分樂觀,據他所知,很少能有什麽事情讓她的情緒如此低落。想起她那個麻煩的房東,溫然的眉毛皺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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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
    程萌坐在路邊欲哭無淚,老祖宗說過“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果然,在她氣呼呼的回到公寓時,迎麵就碰到了久未露麵的艾倫。喝醉了酒的艾倫借著酒醉對著她動手動腳。程萌今天心裏本來就憋著火,於是想都沒想直接就扇了艾倫一耳光,隨後她就被那個混蛋給趕出了賈梅家。
    拿出手機翻了翻自己為數不多的通訊錄,排除了教務處之類的公眾號碼和一眾遠在千裏之外中國親朋,程萌剩下能打的也就隻有三個了,蒂芙尼、溫然和中國大使館。這個時間蒂芙尼鐵定跟男朋友不知道跑哪裏滾床單去了,打了也不會接,溫然剛剛說要回國開會,剩下的就隻有中國大使館了。
    還有半個小時就是聖誕節,街上的行人也開始越來越少,拖著行李箱程萌在這個城市裏顯得格格不入。天空開始飄飄灑灑的落下雪花,看著行色匆匆路過自己身邊的行人,程萌眼眶開始泛酸,她從來沒有這麽懷念過程家的小院,還有那裏的親人。隻身在外求學,聽起來光鮮亮麗,其中的苦楚卻隻有自己知道。陌生的國度,陌生的臉龐,陌生的語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而最難麵對的還是對方的排斥甚至敵意。可這些苦楚卻隻能藏在心裏,若是透露出一點,便會有人跳出來說他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無病呻吟。所以他們隻能笑著對全世界說,我很好。
    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酒店招牌,想了想自己所剩不多的生活費,程萌不由得在心裏埋怨自己,都忍了那麽多次,怎麽這次就忍不了了呢?果然還是太年輕,太衝動了呀!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房子呀!
    她盯著中國大使館那五個字盯了好久,就在她即將按下呼叫鍵的那一刻,一輛銀白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窗落下,溫然白皙的臉頰帶著些來不及收回的微怒,就這樣出現在了程萌的視野裏。
    “溫教授!?你不是回國開會去了嗎?”程萌一臉不解的看著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溫然。
    溫然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不答反問:“怎麽了?被房東逼遷嗎?”
    “喏!你都看到啦。要不,你收留我一晚上?”程萌半開玩笑的問了句。
    她其實不報什麽希望,甚至已經做好對方微笑拒絕之後開車走人的準備了,畢竟他上次就是麵無表情的拒絕了自己,而且經過幾天的相處程萌知道溫然這人表麵上謙遜有禮,那隻是多年嚴格家教的結果,其實這家夥骨子裏是個冷漠到冷血的性格。
    不過這次她顯然又預料錯了,溫然聽到程萌的話之後隻是微微的皺了下眉,接下來不是開車走人,而是下車將程萌的行李提起放進汽車的後備箱。
    “上車!”溫然淡淡的開口。
    在大腦經過了短暫的短路之後,程萌也不客氣,她知道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跟溫然走才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不說廢話興高采烈的坐上了車。
    看著女孩的笑顏,溫然的心情似乎瞬間大好了起來,俊朗的眉目終於舒展。他微笑著指了指程萌的肩膀,柔聲的提醒道:“安全帶。”
    直到等程萌把安全帶係好後,溫然才緩緩的啟動車子,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在漫天紛飛的雪花中,一輛銀白色的轎車平穩的行駛在芝加哥的大街上,而那一排排冰冷而孤獨的街燈被遠遠地拋在了車後。
    車裏的暖風被溫然調到了最大,不一會就將程萌身上的冷氣吹散無蹤。看著小姑娘像一隻慵懶的貓咪,微眯著雙眼窩在真皮座椅裏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暖,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溫然那悶疼了一個晚上的心終於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