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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 昏迷的老色鬼被棄之, “砰”一聲倒下地,景浣側過頭加深這個吻。
    “……”
    葛飛靈也是情急之下才冒出了這個昏招, 原本隻是想做個樣子輕碰一下, 還沒來得及撤退就先被他擒住。
    景浣掌心按牢她的後腦勺, 貪戀地汲取著她的呼吸。
    “你…你夠了……”她方寸大亂,唇瓣被他重重碾壓。
    過去堅持這麽久的原則功虧一簣, 這就算了, 他一碰上她就不管不顧的脾性還是讓她潛意識懼怕。
    葛飛靈的心情糟糕透頂。
    消極的念頭進而自暴自棄, 從一個狼窩跳進另一個坑,她實在沒力氣了, 掙紮的力道漸漸鬆懈。
    ……
    景浣握著她的腰,極力藏好澎湃的情感, 壓抑的欲望盡力收攏著, 怕又嚇跑她。
    潛心等待良久的機會, 他不會再放走了。
    “…我, 先回去了,還有活等著我。”葛飛靈麵熱泛紅, 佯裝鎮定地避開他的目光, 打算就此當無事發生。
    但景浣沒那麽好對付。拉緊她的手不讓走, 低啞的聲線問她:“你為什麽親我?”
    他以前不是那麽不識相的人。
    葛飛靈那一秒悔恨了上千遍, 想回到過去殺死那個頭昏眼脹的自己。
    她怎麽就…下意識的動作是親他,沒別的辦法阻止他了嗎。
    不等葛飛靈深究出自己這一行為的原因,景浣溫熱的手又抓緊一些, 輕聲說:“對不起,我之前一直在騙你。”
    “那個女人是我請來演戲的。”
    葛飛靈抿唇,用力掙脫他的掌心:“你把自己的名聲賠進去,愛怎麽鬧就怎麽鬧,與我無關。”
    比她大一圈的五指緊扣,他又開口:“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為什麽上次幫我出頭說話。”
    ……就知道幫了他肯定後患無窮。
    “你不是演得很開心嗎,一副情深誌堅至死不渝的樣子嗯?”葛飛靈沒忍住,接了他的話茬。
    她不應該接,就讓他和空氣瞪眼才對。
    “你吃醋啦。”景浣忽地笑開,消瘦的臉上展露出高興,像個孩子般由衷的笑。
    葛飛靈愣神半秒,再次重逢後,他很少這麽高興,除了那段在一起的時間——建立在她痛苦之上的時候,他會這麽笑。
    她馬上垂眸,心中的警鈴一再敲響,警告自己別陷進第二次。
    “景浣,我直接跟你挑明。”她重新抬頭,迎麵對上他的目光,“我不會為了誰讓步,我也沒有喜歡到你這種程度。”
    景浣心涼了半刻。他好幾天沒睡過好覺,時間並不能治愈,隻會讓他的痛苦愈發加重。
    “你還是喜歡我的,我知道。”他還有很多證據和證明。
    景浣說什麽也不肯鬆手,盡管眼神越來越絕望。
    “你覺得喜歡很值錢麽?”葛飛靈霎時紅了眼圈,極力掩飾,“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就算我再喜歡你,也不會為了你改變自己,你想把我變成另一個人,我不願意你懂不懂!”
    可是景浣怎樣也聽不進去她真正的意思,握著她手隻聽到自己想聽的:“你承認你喜歡我了。”
    他像抓牢最後一根稻草,重複:“你終於肯承認了。”
    “你清醒一點可以嗎?我隻是舉個例子。”現在的局麵正是葛飛靈最不想發生的,景浣一口咬定她的感情,企圖借這個來逼她就範。
    “飛靈,我不計較你曾經做的事,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景浣慢慢將她拉進懷
    裏,對她的抵觸置若罔聞。
    “?”葛飛靈蹙眉,實在不懂明明是拒絕的話,卻讓他當成了情話。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們不合適,我給你在一起隻有難受沒有別的。”
    他真的有病,得了一種曲解人意思的病,半年過去了,仍是如此無可救藥。
    “我教你。”景浣摟緊懷中不安分的她,柔聲說,“想離開我,解決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別接近我,最好也不要轉到實驗班。”
    葛飛靈下意識回:“誰不知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說這些屁話有意義嗎??”
    “對啊,沒有意義,所以你離開不了我。”
    葛飛靈一陣無言,像被他耍了一般,又氣又急。
    說他瘋了思維邏輯又很清晰,說他正常卻宛如變態一樣不肯撒手。
    “景浣,算我求你了,我們當朋友怎麽樣,隻要你不亂來,我跟你當好朋友。”葛飛靈先讓出一步。
    頭頂上的人沉默下來,許久沒聲。
    葛飛靈趁這個時間繼續使勁推開他。
    半響,他才應答,聲音有點悶:“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已經去過了天堂,沒人能忍受一遭跌落地獄。
    “那就別做了,繼續當陌生人,老死不相往來。”葛飛靈氣憤不已。
    腦袋被他抵在胸膛聽心跳聲越發來氣,他到底想怎樣。
    小巷漆黑幽靜的環境沒讓那老色鬼得逞,反而便宜他了。
    葛飛靈悄無聲息地掐住他胳膊上的一塊肉,然後往死裏掐。
    她故意泄憤著,周圍寂靜又添堵,天空偶爾劃過飛機的轟隆聲。
    偏偏這時,景浣發出一聲輕笑。
    “…還以為你當啞巴上癮了。”她已經很用力掐了,為什麽他還像個無事人似的。
    景浣仿若不覺,將她擁得更緊,鼻尖埋到她的發間,感受她在自己懷中的真切實感。
    “你沒有用對談判技巧,不跟你做朋友當然不止一個選擇,還有做男女朋友的選擇啊。”
    “做夢。”葛飛靈想也不想地懟,覺得自己整晚都在浪費時間。
    他怎麽那麽難纏啊,她又在後悔為了錢報a大。
    寧願少一點錢也得杜絕後患之憂,她當初被驢子踢腦袋了。
    “有夢想才好啊。”他也真是不厭其煩,什麽話都接得下去,“總會有實現的一天的。”
    “……好,景浣我答應你,你先讓我做完今晚的兼職。”
    葛飛靈軟硬兼施,終於遷就他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了。
    先哄好他,然後再想辦法回絕。
    “不行。”景浣出乎意料地沒答應。
    葛飛靈也有點意外,謹慎萬分地斟酌語氣問:“我都同意和好了,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肯答應?”
    “你隻是找個借口甩開我,然後像縮頭烏龜一樣再找個地方躲著不見我。”
    “……”葛飛靈微怔,雖然與她盤算的相差無幾,可,可他這次怎麽反應得如此快。
    “你現在心裏肯定在罵我太聰明,料中了你的心事。”
    葛飛靈:“…沒有,如果你不信我,那還當什麽女朋友?”
    她得穩住,決不能暴露任何一絲痕跡。
    “你知道我理想女朋友是什麽樣子的嗎。”景浣輕輕按了按她的臉頰,揉著,“每天呆在我身邊,隻能對我笑,對我好,發生任何事都不會退縮。”
    “所以呢?”葛飛靈耐性忍到極點,答非所問非常惱人。
    “所以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你太狡猾了,等我們在一起十年之後,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
    “景浣你夠了,別欺人太甚。”
    葛飛靈處於臨界點,語氣極差,要不是打不過他,她絕對和他同歸於盡。
    惹上一個旗鼓相當的神經病有苦說不出。
    “飛靈,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那麽虛與委蛇,難受痛苦嗎?”景浣感受著她的氣惱,幸福又滿足。
    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總是無來由地被同一個人惹怒,說明她本身就很在意那個人。
    “對!”葛飛靈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個字。
    “可是我能感覺到你的情緒起伏,你那段時間並不是不快樂。”景浣的語氣溫柔如夢中星河,仿佛以前他耐著性子給她講道理的時候。
    葛飛靈不想浪費時間糾結過去的事,心煩意亂,本來今晚做出親他的傻事已經足夠她悔恨幾年了,要是還這麽蠢繼續跳他的坑,她不如去跳長江算了。
    “…說不過你,就當你說的都對,這樣吧,你去咖啡館裏等著,我下班了跟你一起回去。”
    葛飛靈調整著麵部表情,想著:然後中途你乖乖等的時候,我早從後門溜走了。
    她先躲了這一晚,第二天火速找男朋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能演得更好。
    “真的?你這回不會騙我了……”景浣雖然說不信她,但實際還是個傻白甜,隻要她一服軟,他就總是信以為真,高興得不行。
    葛飛靈演出不得不同意的表情,沒注意景浣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你就坐靠窗的位置……景浣你怎麽了?”束縛的力道忽地鬆了,她原以為他得到承若終於肯鬆開,結果麵前的大活人一聲不吭地倒下,像極了猝死的症狀。
    葛飛靈前所未有的慌,蹲下身搖晃他的肩膀。
    “別演了,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演什麽......”她語無倫次地按著他的心髒,幾秒後又發現自己經驗不足,她急得眼淚掉下來,顫著手去摸手機打急救電話。
    她雖然有時候真的巴不得他死了,這樣她就不用再受其擾,但是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就不能等他快老得不成樣子時再應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