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不同意。”沈妍妍小聲抱怨著, 心撲通撲通亂跳, 呼吸都急促起來，“你、你可別亂來哦……”她偷偷摸摸的, 斜眼瞅了蕭立琛一眼，有點惴惴不安。
    同學們都看著呢, 她怕他不管不顧亂來，這人一向橫行無忌，又不害臊的。
    “妍妍，我有什麽地方讓你不滿意？”蕭立琛語調低沉, 目光炯炯而灼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你說出來, 我盡量改，直到你滿意。”
    他的聲音不大，恰恰她能夠聽到。
    因為這麽一句話，沈妍妍心尖顫動，一絲奇異的感覺蔓延四肢百骸, 催促著她答應他。她欲言又止, 耳尖已經紅彤彤的, 眼神也躲閃著, “你都沒有表白呢！”
    蕭立琛怔了怔，刹那間豁然開朗, 抱著她的腰忽然轉了個圈, 嚇得她低低一聲驚呼, 飛快地抱緊了他。他含笑望著她，眉目柔和溫軟，此間情意繾綣。
    周圍人群的起哄聲，讓沈妍妍漲紅了臉，羞答答說：“幹嘛啊？你快放開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太讓她羞赧了，這人都不知羞嘛？
    她仰頭注視著他，看到在他的眼裏，倒映著漫天的朝霞，亮晶晶的柔和極了，就那麽看著她，好像把她的心都吸了進去，讓她的眼裏隻剩下他。
    “是不是我告白了，你就答應做我的女朋友？”蕭立琛低頭，與她額頭對著額頭，姿態親昵極了，灼灼的呼吸撲灑在她的臉上，“妍妍，嗯？”
    他最後一個字尾音微微上揚，像是羽毛撫過沈妍妍的心靈，酥麻酥麻的，讓她的心一片顫悠。
    沈妍妍撲閃著大眼，卻怎麽也不肯正麵回答，反而耍賴似的說：“你先告白了，我再告訴你～”忽然間，她又不禁想到，向她表白的他，會是什麽模樣？
    會不會向電視上演的，那麽深情，那麽溫柔？
    “好，我先表白。”蕭立琛低低說，嗓音溫柔似能醉了人的心。就在沈妍妍滿心詫異的時候，他卻把她放了下來，隻牽著她的小手，拉著她往景區走去。
    沈妍妍愕然，皺眉心有困惑，原想詢問的，但看周圍太多人，想著他大概是怕表白失敗，讓人看到後自己丟臉，才想著拉她去無人的地區。
    她鼓了鼓臉頰，有點氣惱，幽怨地瞟了眼蕭立琛。她又沒有說一定會拒絕，他怕什麽怕？而且，把她拉去無人的地方，那樣就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這個壞人！
    沈妍妍越想越惱，又想著他不夠誠心，不肯當眾向她表白，不願意讓大家見證，告白還想著投機取巧，就想把小手抽出來，然而他握得十分緊。
    蕭立琛偏頭看她，深邃的雙眼裏似有疑惑，詢問她：“妍妍，怎麽了？”他也有點無奈，怪不得他兄弟沈時墨會說，女孩心海底針，剛剛還晴天萬裏，滿心滿眼等著他的表白，忽然間就烏雲密布。
    “我不要聽你的表白了。”沈妍妍氣鼓鼓說，小臉往左側一撇，不願意多看他一眼，“都不誠心！”
    蕭立琛怔了怔，奇怪詢問：“我哪裏不夠誠心？”
    “就是……”沈妍妍臉色爆紅，烏黑的眼珠滴溜溜直轉，從同學們的臉上飛快掃過，忽然又覺得難為情，不願意去答，可蕭立琛的視線牢牢鎖定著她，不容她逃避。
    她心一橫眼一閉，奶凶奶凶質問著：“你為什麽拉我去沒人的地方表白？”
    但在她說出口後，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隻有周圍同學們的嘰嘰喳喳聲。沈妍妍的心高高懸起，偷偷睜開一隻眼，抬頭向蕭立琛望去，恰恰對上他含笑的眉眼。
    沈妍妍麵紅耳赤，嬌蠻斥他：“笑什麽？你還有理不成？不就是想著一旦告白失敗，又欺負我占我的便宜嗎？”他什麽心思，當她完全不知道嗎？
    “你就是這麽想我的？”蕭立琛低低詢問，嗓音雖然依舊溫柔，但卻莫名透著幾分危險的意味，“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沈妍妍眨巴著眼，莫名有點心虛。難道她猜錯了？
    “自然不是。”蕭立琛輕語，看女孩瞪著圓溜溜的眼，那黑白分明的大眼裏透著狐疑，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我隻是想帶你去月山，登上一劍峰。那是廣瑞市最高的山峰，我準備在那裏向你表白。”
    這也是他在問過兄弟後，思索了一夜的成果。既然是人生裏的第一次表白，那就應該選個好的地方，營造最浪漫的氣氛，讓她一輩子也難忘。
    沈妍妍怔怔看著他，心間倏然被窘迫填滿，又看男人那染笑的眉眼，頓時惱羞成怒地問：“誰讓你有前科，那就怪不得我亂想……”她悶頭往前衝，實在不敢看他。
    “好好，全都是我的錯，妍妍是對的。”蕭立琛握著她的手，步子加快了些，眉眼溫和地哄著。他那兄弟沈時墨告訴他，千萬不能和女朋友爭執，一旦有什麽矛盾，甭管對與錯，自己都承擔下來，一心把人哄好就對了。
    沈妍妍聽著，卻是更加羞赧了。這人是在嘲笑她嗎？反諷的語氣，當她聽不出來嘛？她撇了撇小嘴，凶凶地瞪了眼他，低低斥著：“壞人！”
    “對，我壞。”蕭立琛捏了捏她的小手，“妍妍大度，不生氣了？”
    沈妍妍又瞪去一眼，看著他哄她的乖乖模樣，又想著自己生氣得毫無道理，太小孩子脾氣，也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便宜你了，誰讓我大度呢？”她把小下巴一揚，傲嬌的模樣十分神氣。
    蕭立琛眼裏的笑意加深，又握緊她的小手。他的女孩，又乖又軟脾氣又好，倒要感謝那幫叔伯，若不是他們派人暗害他，讓他受了重傷，也不會遇上她。
    “走吧，去一劍峰。”沈妍妍軟軟說著，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忽然不好意思起來，拉著他催促說，“快走，爭取在日落前到達山頂。”
    那個時候夕陽掛在山巔，在一片絢爛的霞雲裏表白，時機最好不過了。
    “不坐纜車嗎？”蕭立琛詢問，“我查了資料，爬山至少要五六個小時，我怕你累。”
    沈妍妍猶豫了會，抬頭望向聳立雲間的一劍峰，苦惱說：“但坐纜車上一劍峰，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意味。”那座山峰，原是為了讓人攀爬，用盡全身的力氣，曆經千辛萬苦到達山巔，才能享受到雲霧纏繞身軀，看到那片壯麗山河。
    “那好。”蕭立琛頷首應允，“我們先爬，你爬不動了，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