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回去蜀山劍派之後, 南嘉魚便給林青玄發了傳訊告訴他，他們同意與他一道進入玲瓏玉塔試煉，且約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約的時間是三日後, 地點在蜀山下的知味樓。
    三日後。
    南嘉魚在知味樓訂了一個包廂, 與蘇硯、蓮泉老祖在包廂內等待林青玄。
    等了約一盞茶的功夫, 林青玄來了。
    他從外走了進來，“讓諸位久等了。”
    “我們也才來不久。”南嘉魚看著他說道。
    林青玄將門關上，然後走過去坐下。
    當著眾人的麵，他雙手浮空掐了一道法訣，虛空中浮現一道幽藍色的的靈光波動，便隻見一座小巧玲瓏的水藍寶塔緩緩現出，這座寶塔通體閃著靈光，顏色是湖水一樣的藍, 晶瑩剔透宛若水晶, 共有九層。
    “這就是玲瓏玉塔了。”林青玄說道。
    南嘉魚目光看著虛空中的這道玲瓏玉塔, 說道：“一會我們怎麽進去？”
    “這個道友不必擔憂, 我自有法子。”林青玄說道，“玲瓏玉塔共有九層, 每層皆是一道試煉, 今日我們要進去的便是第一層。塔內的時間與外界並不相通，無論在塔內度過了多久，外界皆隻過去一盞茶的時間。”
    南嘉魚：哇！
    這個不錯。
    “那我們現在就進去？”她說道，臉上神色頗有些躍躍欲試。
    林青玄道：“若你們都準備好了, 隨時可進去。”
    南嘉魚表示, “那就現在進去吧。”
    林青玄頷首, “好。”
    他默念口訣，便見懸浮在虛空中的玲瓏寶塔迸發出一道明亮的水藍幽光, 緊接著南嘉魚便感受到一股強力的吸勁，將她連同在座其他人一道吸進了玲瓏寶塔。
    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緊接著便是急劇下墜——
    噫！？
    這熟悉的感覺，莫不是？？？
    南嘉魚睜開眼睛，淦！
    果然是！
    人在高空，正往下掉。
    不隻是她，蘇硯、蓮泉老祖、林青玄三個人也一樣，都在高空做急劇下墜運動。
    “砰！”
    “砰！”
    “砰！”
    “砰！”
    接連四道響聲，四個人從天上掉了下來。
    人仰馬翻。
    等到南嘉魚站穩了身體，睜眼看去，槽！頓時罵了句，這什麽鬼！？
    隻見他們四周圍滿了一群相貌怪異詭譎的妖獸，一雙雙綠油油的豎瞳駭然的盯著他們。
    感情他們這是掉進了“狼窩”？
    隻一個眨眼間，這群妖獸就齊齊朝著他們撲了過去，露出鋒利獠牙。
    “鏗！”
    一道暗紅劍光閃過，南嘉魚抽出了腰間的誅仙劍，當機立斷沒有絲毫猶豫的提劍斬殺妖獸，與這些凶悍的妖獸廝殺搏鬥。
    她的神色冰冷，揮劍快而狠，淩厲迅疾，果敢沒有絲毫猶豫。麵對這群數量原勝他們體型遠比她龐大的凶悍妖獸，沒有絲毫懼怕膽怯，廝殺搏鬥的架勢猶如不要命。
    血濺出，染紅她的衣衫。
    她昳麗的美顏沾染鮮紅的血跡，越發顯得豔麗。
    廝殺了約兩盞茶的時間，這群圍攻他們的妖獸方才被全部斬殺。
    南嘉魚、蘇硯、林青玄三人手持長劍，站立在遍地妖獸屍骸之中，三人身上都帶著血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雖稱不上狼狽但也不清爽，殘留戰鬥的痕跡。
    在這場麵裏，唯有一人，渾身上下丁點血跡都沒有，清清爽爽站在那裏，別說是打動的痕跡了那是連半點灰塵都粘著。
    說的不是別人，就是蓮泉老祖。
    和其他三個戰鬥廝殺後的隊友不一樣，蓮泉老祖幹淨清爽的宛若叛徒，全程從頭到尾他都沒動過手，明明站在戰場中央，卻愣是沒一隻妖獸朝他動手，直接無視了他撲向其他三人。
    而蓮泉老祖……
    就站在一旁冷眼瞧著三人戰鬥廝殺，尤其重點關注南嘉魚。
    目睹了她全場搏命英姿。
    要不是修界不存在手機，他還能現場錄下來直播。
    一身染血的南嘉魚抬眸看了眼前方清爽幹淨的蓮泉老祖一眼，眼底還帶著尚未散去的凶戾，秀麗臉龐亦是冰冷。
    待她看見宛若是在林中悠閑散步的蓮泉老祖時，眼神頓時無語，戾氣凶性全然消退。
    妖獸也這麽欺軟怕硬的嗎？
    那麽大一朵黑心蓮杵在哪裏，愣是跟眼瞎了一樣。
    還說是蓮泉老祖凶殘的，連妖獸都唯恐避之不及？
    “好髒。”
    蓮泉老祖看著眉眼沾血越顯美豔鋒銳似懸崖峭壁凜然薔薇的南嘉魚，皺了皺眉嫌棄道。
    南嘉魚：……
    “你這個混子居然還嫌棄起來了？”她冷笑一聲，沒好氣道：“像你這種混子，擱在以前打本的時候是要被踢出隊的！”
    這叫什麽？
    這個老祖明明很強卻過分混子！
    南嘉魚翻了個白眼，別人家的老祖凶殘護短能打，她家這位就隻剩下凶殘了。
    蓮泉老祖輕蔑道：“無用之人，休得叫囂！”
    南嘉魚當場就“嗬嗬”冷笑了，“打架隻會站在一旁發呆摸魚的混子，休得猖狂！”
    蓮泉老祖沉思：摸魚？
    摸，魚？
    他看向前方南嘉魚的眼神一下就詭異，高深莫測了起來。
    南嘉魚：……
    為什麽突然有股陰氣！
    噫！
    “不對勁。”
    一旁蘇硯收了劍，語氣凝重說道。
    “確實不對勁！”南嘉魚讚同道，“有沒有感覺四周陰惻惻的，有些滲人？”
    蘇硯：？？？？
    “我說的不是這個。”蘇硯提醒她道，“你沒發現哪裏不對勁嗎？”
    聞言，南嘉魚臉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確實，我感覺我們之間出現了一個叛徒！”
    一邊說著，一邊目光朝著某朵幹淨清爽格格不入的黑心蓮看去，暗示意味很明顯。
    蘇硯：……
    算了。
    蘇硯放棄提示，直接說道：“來到此處之後，我的修為被壓製在了煉氣初階。”
    “不隻是你，我的修為也被壓製了。”一旁林青玄收了劍走過來說道。
    南嘉魚看了眼他們二人，確實這一個金丹修士一個築基修士全都被壓製到了最低最基礎的築基低階。
    反觀南嘉魚，她本來就隻是個築基初期的萌新，所以沒察覺到有哪裏不對。
    “不對！”
    這裏還有一個人不受影響，南嘉魚立馬將眼神看向了前方幹幹淨淨清清爽爽與場地氛圍格格不入的蓮泉老祖，“你怎麽還是這樣！”
    蓮泉老祖的修為依舊是看不出來，和之前一樣不受影響。
    如果說南嘉魚是太弱了不受影響，那蓮泉老祖……
    蓮泉老祖冷笑了一聲，輕蔑道：“不過是區區……”
    “區區什麽？”
    南嘉魚看著他，說道：“繼續說啊！”
    “區區，見不得人的東西罷了！”蓮泉老祖不屑道。
    南嘉魚：那你倒是說啊，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蓮泉老祖卻不再提這個。
    “這是哪裏，眼下這是個什麽情況？”南嘉魚問道。
    林青玄說道：“有關玲瓏玉塔試煉我知道的和你們一樣多。”
    南嘉魚：這人可真會說話，一句“我什麽也不知道”說的如此婉轉動聽。
    “看來一切都要我們自己摸索了！”她歎氣說道，倒也不慌張，有著豐富下本經驗的她，對此駕輕就熟老熟悉了，不就是前期收集情報，中間解密，最後打怪嗎！
    她懂，老懂了。
    “根據我的經驗，我們繼續朝前走，應該能遇著人或者村莊城池什麽的。”南嘉魚建議他們繼續朝前走。
    蘇硯自然是沒意見的，蓮泉老祖這就是個混子，忽略不計。
    林青玄聽後想了想，眼下也沒其他更好的主意，遂讚同。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在這裏？”忽地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
    南嘉魚聽到聲音頓時樂了，得！不用他們去找，引路人自己送上門了。
    她抬頭看去，隻見前方出現了一群七八個精壯的男子，一眼掃過去，他們的畫風一致，都穿著樸素貼身便於行動的勁裝，都手持著兵器，刀槍劍斧弓兵器齊全，都體格高大精壯，氣質彪悍，一看就很不好惹特別能打。
    “我們是蜀山劍派的修士，途經此地。”林青玄站出去說道。
    南嘉魚：？？？？
    你和誰我們了？
    區區昆侖道宮弟子別冒充我們蜀山劍派啊！
    看來門中的師侄們說的沒錯，“昆侖道宮那群修士們可狡猾了，在外惹了事就報我們蜀山劍派的名號，可惡！”某日蜀山劍派的弟子們和南嘉魚閑聊時，如此憤然道。
    南嘉魚一聽頓時義憤填膺：“什麽，昆侖道宮的修士這麽卑鄙的嗎？”
    “是啊，所以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在外惹了事也報昆侖道宮的名號！”蜀山劍派弟子說道。
    南嘉魚：？？？？？
    這……
    雖然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最後還不是兩派風評被害，無論是蜀山劍派還是昆侖道宮都逃不掉。
    似乎從結果來看，並無什麽不同。
    所以這樣做，意義是什麽呢？
    圖什麽呢？
    蜀山劍派昆侖道宮弟子：當然是圖不遺餘力抹黑死對頭啊！
    從前南嘉魚以為這隻是玩笑，什麽蜀山劍派弟子在外麵惹事報昆侖道宮名號，昆侖道宮弟子在外惹事報蜀山劍派名號，都是段子而已。
    結果，你們來真的啊！
    居然是真的啊！
    南嘉魚一臉震驚的看著自稱是蜀山劍派弟子的林青玄，目光難以置信，你才拜入昆侖道宮多久啊，別的沒學會先學會這個了！
    “蜀山劍派？”
    為首的那個壯漢，疑惑道：“這是什麽？沒聽過！”
    南嘉魚和蘇硯對視了一眼，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
    林青玄皺起了眉頭。
    壯漢見他們衣著奇怪言行舉止可疑，目光頓時警惕帶上了懷疑，“這群妖獸都是你們殺的？”
    “我們是從東邊來的煉氣士。”
    蓮泉老祖忽地開口道，“路過此山林，這群妖獸襲擊我們，不過是反擊罷了。”
    聞言，壯漢道：“原來你們是煉氣士啊！”
    他眼中的懷疑褪去，驚歎道：“早聽說過煉氣士不同凡響，沒想到你們看著如此瘦弱，跟個小雞仔一樣，卻能殺死這般多妖獸，厲害厲害！”
    南嘉魚：瘦弱？？？？
    蘇硯：小雞仔？？？？
    林青玄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神色若有所思。
    “天快黑了，夜間山上妖獸神出鬼沒難以對付，你們縱然有有些本事傍身，但安全起見還是與我們一道回城。”壯漢對他們說道。
    “可。”
    蓮泉老祖神色淡然說道。
    南嘉魚：噫！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蓮泉老祖說這麽多話，還是對著外人！
    震驚！
    他不是一向視人類於無物的嗎？
    “那諸位便隨我們一道離開吧！”壯漢說道。
    在隨壯漢一群人下山進城的路上。
    南嘉魚悄悄問蓮泉老祖：“這是怎麽回事？”
    “笨！”蓮泉老祖輕蔑說道，“沒發現嗎？這並非是我們所在的紀元，這是數十萬年前修界各大宗門尚未建立的上古時期，彼時煉氣士出自東方，雲遊四海尋道傳道。”
    這是修士還被稱作煉氣士的紀元，他們尚未尋到自身的道，未建立宗門，傳道靠口口相傳，朝聞道夕可死，道法予有緣者。
    所以林青玄自稱蜀山劍派修士，壯漢不知蜀山劍派是為何。
    南嘉魚：？？？？
    什麽？
    數十萬年前？
    她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大為震撼。
    穿，穿越時空嗎？
    “不過是須彌幻境罷了。”蓮泉老祖不以為然道，然後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知讚賞還是嘲諷的冷笑，“這曆練倒是有趣。”
    南嘉魚：……
    配合他那笑容食用，就很陰陽怪氣。
    不像誇獎，像嘲諷。
    蘇硯走在二人身旁，聽著他們的對話，若有所思插了句：“這個時間點的話，白帝城應當剛建立吧？”
    “哎！”
    南嘉魚抬眸看向他，驚喜道：“硯硯你變聰明了！”
    蘇硯：？？？？
    我一時間竟分不清你這到底是誇獎還是嘲諷。
    前方，林青玄正和壯漢交談套話。
    “不知閣下要帶我們去往何處？”林青玄問道。壯漢笑了兩聲，“你叫我老徐就是，這十萬大山方圓萬裏隻有我們白穀城一座城。”
    “白穀城？”林青玄問道，不是白帝城嗎？
    “是啊！”壯漢說道，“一會進城，我帶你們去見城主，隻要得到城主首肯，你們便能在城內住下。你們來的時機不湊巧，眼下正是獸潮期，十萬大山的妖獸暴動，城內警戒比平時嚴苛許多。”
    獸潮？
    南嘉魚聽到關鍵字了。
    “獸潮是什麽？”她問道。
    壯漢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十萬大山是妖獸的大山，人族聚居在山底下建城邦修城牆，抵禦妖獸的襲擊和入侵。與天鬥，與地鬥，與妖獸鬥，這便是人族的生存之道。”
    “每年的春季，是妖獸的繁衍期，他們成群結隊湧下山襲擊人族城邦，狩獵人族。”
    至於狩獵的目的，無非是將人族看做了食物口糧。
    南嘉魚聞言沉默。
    短短數語，勾勒出了野蠻原始殘酷的生存之道。
    她想起了那句古老的話，弱小者抱團取暖，人類最初因弱小而聚集在一起建立部落，修建城邦。
    一路無言。
    便是林青玄也未在說話。
    一行人疾步前進趕路，他們必須在天黑前回到城中，否則一旦入夜便是妖獸的主場。
    人類在夜晚，處弱勢。
    半個時辰後，他們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白穀城。
    白穀城的守衛看見老徐一行人，打招呼：“回來了！”
    “回來了。”老徐答道。
    “今日情況如何？”守衛問道。
    “開春了，山上的妖獸進入了活躍期，開始狩獵了。”老徐歎氣說道，“獸潮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爆發了。”
    提起這個，守衛臉上神色也不大好看，“今年獸潮來的這麽早？”
    “許是和天氣有關，今年暖春回溫早。”老徐說道。
    守衛歎了口氣，“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算了不提這個。”守衛道，他看著老徐身後陌生的南嘉魚一行人問道，“這幾位是？”
    “他們東方來的煉氣士，不知輕重闖入了十萬大山，我帶他們回來見城主。”老徐道。
    守衛聽後驚訝道：“這就是煉氣士？”
    “看著瘦瘦弱弱跟隻瘦貓一樣。”他嘀咕了句。
    南嘉魚：既小雞仔後，又是瘦貓嗎？
    感受到了，煉氣士在這個紀元的稀有和歧視，這大約是個尚武重視鍛體的時代吧，煉氣修行還隻是不為人重視的小眾之道。
    無論是老徐還是他的同伴，亦或是守城門的守衛，無一例外他們解釋體格高大健壯，氣質彪悍孔武有力，沒有修為卻體魄很是厲害，他們能常年和妖獸戰鬥，戰力不低。
    就他們方才遇到的那群妖獸，相當於修士煉氣中期後期修為戰力。但如果真的是煉氣中後期的修士來和它們打，估計修士完敗，同等修為戰力，野蠻好鬥善鬥的妖獸顯然更占據上風。
    這是生存環境不同，所造成的差異。
    同樣的，同等修為境界的修士與這群鍛體修士廝殺搏鬥，是這群體修勝，他們從根本上源頭就不一樣。大概也隻有同樣善戰的劍修能夠和這群鍛體的上古人族一戰吧，南嘉魚心裏估算了下，誰勝誰負也難說。
    “別小看他們。”老徐笑著說道，“這幾個人可是殺了二十幾頭的妖狼群。”
    “當真？”守衛難以置信道，一副仿佛在看自家貓居然能抓老鼠出息了的震驚的表情。
    “我還能騙你不成？”老徐說道，“煉氣士或許與我們不同，他們的力量非來自肉身體魄。”
    “算了不與你說了，我還要帶他們去見城主。”
    守衛見他有急事也不再耽誤，“城主一個時辰前回來，你如今去見他正好。”
    “多謝。”老徐說道，然後對著身後南嘉魚一行人說道，“你們隨我來吧。”
    南嘉魚和蘇硯對視了一眼，什麽也沒說默契的跟了上去。
    倒是林青玄，自從方才起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蓮泉老祖嘛……
    依舊那副你們人類與我無關的厭世倦怠表情。
    老徐帶著他們直接去了城主府，對城主府的守衛說明了來意，守衛當即前去通稟，片刻後回來帶著老徐和南嘉魚一行人前去拜見城主。
    “你們就是從東方來的煉氣士？”
    寬敞的廳堂上方站著一個白衣年輕高大男子，他的麵容俊美英挺，劍眉星眸，薄唇挺鼻，標準的美男子長相。
    南嘉魚看了一眼，又是個鍛體的，這體魄就不是頎長瘦削清雅仙氣掛的，而是那種高大健美英俊逼人荷爾蒙爆棚行走的……咳咳，總而言之是在他們的那個紀元修行煉氣為主的時代所缺乏的那掛。
    乍一下看見這種稀缺類型，還蠻驚豔的。
    怪好看的，對眼睛好。
    多看兩眼！
    蘇硯：……
    蓮泉老祖：……
    這人怎麽回事？？？？
    怎麽見一個愛一個，如此喜新厭舊的嗎！？
    “你們就是從東方來的煉氣士？”
    年輕英俊的城主眸光深邃看著下方南嘉魚一行人，問道。
    林青玄打從方才進入城主府後便心神不寧，魂不附體，不知在想些什麽，遊魂一樣。
    是指望不上了。
    蘇硯素來是不關他的事情不開口，蓮泉老祖……那就是個混子，絕大多數時候可以忽略不計，有需要拉出來湊人頭的那種。
    所以就隻剩下南嘉魚了，隻能靠我了。
    唉！
    隊友關鍵時刻都靠不住。
    “是。”南嘉魚說道，“我們正是從東方而來，正在為尋道而遊曆四方。”
    年輕的城主看著她，問道：“你們何處聽得道？”
    南嘉魚頓了下，然後道：“我們所修道法源自青萍道人。”
    城主聞言了然，“原是他的徒子徒孫啊！”
    “既然來了此地便是你們的緣法。”城主說道，“安心留下吧，或許在此處有你們尋找的東西。”
    南嘉魚抬眸看著他，問了一句誰也沒想到的話。
    “城主可是同道中人？”
    年輕的城主目光驚訝看著她，不置可否道：“或許。”
    “不知城主尊諱？”南嘉魚又問道。
    “巫台璽。”城主看著她道。
    “南嘉魚。”
    南嘉魚麵不改色自我介紹道，然後指著身旁人：“這位是蘇硯，蓮蓮，林清玄。”
    巫台璽聞言頷首，表示知曉。
    從城主府離開之後。
    蓮泉老祖瞥她一眼，不冷不淡道：“你為何問他名諱？”
    “你傻啊！”南嘉魚說道，“這是重要情報，那個城主一看就是很流弊很厲害的重要人物，搞不好是我們試煉的關鍵，當然要問問他是誰啊！”
    這可是情報！
    蓮泉老祖：……
    沉默了片刻後，他又問道：“那你為何又告訴他，你的名諱？”
    “我告訴了他，我們所有人的名諱。”南嘉魚糾正他道，然後理所當然道：“不讓他知道我們是誰，怎麽讓他記住我們，他不記住我們，後續劇情怎麽開展！”
    npc好感度不夠，遊戲劇情是無法推進的啊！
    至少要人知道我們是誰吧！
    蓮泉老祖：……
    他看著麵前一臉你是不是傻的南嘉魚，表情複雜。
    這人……
    真的太差勁了！
    太差勁了!
    滿腦子都想著怎麽通關的南嘉魚，隻想搞情報，她現在是真的來了興致，對這個遊戲很有興趣！
    好好玩哦！
    沉浸式冒險解密遊戲，真好玩！
    “這位城主就是你的祖先嗎？”南嘉魚問林青玄道，搞情報。
    正陷入沉思的林青玄抬眸看向她，神色複雜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的祖先另有其人，若我想的沒錯，這位應當是白帝城的初代城主亦是享有白帝尊稱的那位仙帝，他一生修道清心寡欲未曾娶妻生子，大道有成功德圓滿後飛升上界，離開了此界。”
    “白帝城便是在他飛升之後，以他的尊號改的名字。”林青玄繼續道，“它最初應當叫白穀城。”
    南嘉魚：哇！
    一個體修的時代，一座城體修的頭子，不好好搞鍛體跑去修道煉氣，就很有想法。
    難怪她方才問他是否是同道中人的時候，他那般狡猾含糊回答，感情這個時候就已經心生“叛逆”了。
    她是在巫台璽的問話中察覺到不對勁的，言談中他似乎對東方煉氣士很了解的樣子，還問他們的道法源自何人，在她說出青萍道人的名號後，他居然還知道。
    反觀老徐和城門守衛可是對煉氣士知之甚少，至多就是聽聞過其他一概不知。
    巫台璽這情況就很值得推敲。
    本裏隻是懷疑，在南嘉魚問出那句話之後，“城主可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
    巫台璽沒有否認，回了句模淩兩可的：“或許。”
    這個懷疑就升至了七成可能。
    最後，在林青玄這裏石錘了。
    “所以，他算不算是體修中的叛徒？”南嘉魚說完自己的想法，總結說道。
    林青玄：啊這……
    這樣不好吧？
    到底是他祖先。
    “是不是叛徒不好說，不過他腦子挺不錯。”蘇硯說道，體修擺明了沒有前途，盡頭就是個死。不然，也沒未來修士什麽事情。巫台璽一個純正體修出身，半道轉修道法，最後還成功了，其他不說這腦子頂呱呱。
    蓮泉老祖回答簡單粗暴，“嗬！”
    一個嗬字極盡嘲諷。
    南嘉魚：懂了。
    直接無視了他，看向旁邊林青玄。
    “不敢對先祖不敬。”最後，林青玄如此說道。
    南嘉魚噫了聲，道：“不是說白帝一聲無妻無子，那哪來的後人？”
    林青玄無語道：“他雖無妻無子，但有兄弟啊！”
    “那也就是說……”南嘉魚若有所思，看著他道：“你的祖先就在這座府邸？”
    “先問問，你祖先現在出生沒有？”
    林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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