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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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冷戰, 來得快去得也快。
謝白自行腦補想錯方向,闞雲澤又縱著, 開始了溫水煮死神。但現在有了之前的刺激之後, 這溫水可是比以前的熱乎多了,一些明擺著是情侶間才會有的親密動作, 經常出現在他們之間。
闞雲澤動不動就摟摟抱抱,最愛就是把謝白抱過來放在大腿上,讓他坐在自己懷裏, 喂他吃東西。就算隻是這麽坐著,也不說話,闞雲澤都覺得很溫馨滿足。
過了數月,闞雲澤的生辰到了。
因為闞雲澤的母妃已經不在,也沒人在乎他過不過生辰。
但謝白怎麽能就這麽放著, 其他人過生辰,他養的小崽子當然也要過。沒道理別人有的他沒有。
每年謝白都會給闞雲澤準備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做生辰禮物, 還會給他做一碗長壽麵。
今年也一樣。
熱氣騰騰的一大碗麵,上麵鋪著噴香的牛肉,碧綠的青菜, 湯汁濃鬱。
闞雲澤在謝白的注視下, 夾起來吃了一大口。實際上,這麵的味道很普通, 比起禦膳房的精致可口來說, 並算不上什麽。但隻要想到這是謝白親手做的, 吃進嘴裏, 就總覺得十分的溫暖,是任何美食都比不上的。
闞雲澤笑著說:“很好吃。”
謝白聽他這麽說,就也開心地笑起來,眼睛裏像裝滿了星辰,璀璨閃亮。
今天是闞雲澤的十六周歲生辰,謝白說他以後就是個大人了。他隻是想著這幾年養小崽子,看他迅速長大,一天一個樣,不禁有些感慨。
但闞雲澤聽著,卻是眸光忽的閃了閃,眼底暗沉,有些晦暗不明。
闞雲澤忽然一笑,說:“那我們喝點酒慶祝一下吧。”
謝白沒想到他會提這個,有些詫異。
闞雲澤以為他不同意,就說:“今天不是我的生辰嗎?那我最大,提些要求不過分吧?而且喝酒又沒什麽。”
說著,他很自然而然地湊過去,抱住了謝白的腰,腦袋歪靠在謝白的肩頭,深邃漂亮的眼睛盯著人,有點撒嬌的意思。
謝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也會說自己長大了,我們大人都不這樣摟摟抱抱的,那你以後也控製一下,別撒嬌了。”
闞雲澤一僵,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然後又很快反應過來,軟聲說:“我就隻對你這樣。”
謝白沒在意,輕輕一推,從他懷裏出來,說:“我去拿壇酒過來。”
如水似乳的月光落下來,照出一條流光帶。
他們兩人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因為是生辰慶祝,就沒怎麽顧忌,謝白和闞雲澤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闞雲澤則單手托著下巴,專注地看著他,眼底一片清醒,沒有絲毫醉意。
而謝白,早就喝得麵頰酡紅,眼神迷離,一雙黑眸變得水潤透亮,像隻不諳世事的小奶狗,腦袋一點一點的,頭一栽就趴到了石桌上。
闞雲澤盯著,及時伸手過去,托住了他的臉,不讓他磕到。
謝白沒心沒肺,什麽都不知道,兀自睡得香甜,呼吸輕緩綿長。
闞雲澤湊近了看著,酒氣濃鬱,熏得他都好像有些醉了。
他輕輕出聲,叫了兩次謝白的名字,都沒有得到回應。
謝白還是趴在闞雲澤溫暖的手掌上,睡得沉。
“你不反對,那我就把你抱回屋裏啦。”
謝白還是呼呼地睡。
這就是默許了。
闞雲澤滿意一笑,彎腰俯身,輕輕鬆鬆就把人打橫抱起來,送到了床榻上,幫他把外衣脫下,再塞進床裏側。很快,闞雲澤自己也鑽進了被窩。
宮裏的酒,喝著是甜甜的果味,但實際後勁不小。謝白喝著好喝,都沒想太多,一不小心就喝多醉了。
現在,整個人不安分地縮成一團,在被窩裏拱啊拱,跟隻小豬仔似的。
闞雲澤沒見過他這麽孩子氣的姿態,有些稀奇,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輕聲說:“阿白?”
謝白不高興地皺眉,條件反射嘟囔了一聲,算是回應。
臉蛋紅撲撲,像是個鮮嫩多汁的水蜜桃,可口誘人,讓人很想咬一口。
闞雲澤看著,啞聲問:“我能親你嗎?”
這時,謝白似覺得渴,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唇瓣立刻變得紅潤水亮,喉頭還微咽動了一下。半醉不醒的謝白聽到問話聲,腦子遲鈍,沒明白那是什麽意思,就下意識輕輕地嗯了一聲。
闞雲澤低聲自語,“那就當你答應了。”
話音剛落,他的嘴唇已經離謝白的唇極近,在向前一送,便徹底貼了上去,軟綿綿,還有些濕潤,帶著剛才喝的果酒味道,清甜醉人。
闞雲澤慢慢地吸.吮著謝白的唇瓣,伸出舌尖,抵開齒關,闖了進去,一點點品嚐裏麵殘留的酒液。
謝白意識模糊,感覺到嘴裏的外來入侵,還搶他吃的。謝白不自覺有些惱了,伸著舌尖就努力地想把對方懟出去,殊不知,這也算是一種回應。
闞雲澤眼底一亮,心情立刻變得極好。他摟著謝白的腰,將人緊緊按進懷裏,恨不得能和他融為一體。
一個長長的吻,被他們弄得激烈如打架。
謝白原本是想把對方推出去,卻在這過程中,咬著軟乎乎的東西,舔了幾口,感覺意外舒服,竟一不小心變成了投入接吻,舔.咬著,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兩人意亂情迷,衣衫早已經被蹭亂,露出大片的潔白胸膛。闞雲澤的吻細細密密,一路往下……
一夜過去,終於到了早上,準確來說,是逼近中午。
謝白才從宿醉中清醒,扶著暈乎乎的頭起身。昨晚的一幕幕,就如同碎片在腦海裏一一閃過。
謝白愣了一下,感覺到嘴巴有些腫,再低頭一看,脖子鎖骨的地方都是一個個明顯的紅痕。
……
唯一該慶幸的,大概就是他衣服完好,兩人並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謝白僵硬了一會,忽的向前一趴,手撐在被子上,做出了這樣的姿勢orz。
他猛地捶床。
臥槽!我對自己養大的小崽子下手了?!
我是個肮髒的大人!!!
我特麽這還是人……啊不,是神嗎?!
他一想到昨晚自己的主動,就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鑽進去。
謝白羞愧不已,越想越臉紅,控製不住在床上滾來滾去,弄得頭發亂糟糟。
神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棘手,怎麽做都不是的為難情況。
一想到傍晚闞雲澤會回來,要麵對他,謝白更是頭疼。
酒誤人啊!打死他以後都不喝酒了!
謝白滿心懊惱,貓都沒心情擼了,在床上滾了半天,才被饑餓感逼得去洗漱,吃了個簡單的早膳,心情才有了點緩和,但依舊沒有解決問題,還是頭疼。
他在院子裏瞎逛,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謝白腦子裏憑空響起一個聲音。
“小白,提醒你一下,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是不在他的記憶裏的,規則很快就會強行逼你出來。”
是死神同事的聲音。他作為這場成神考驗的監考官,不時都有在看闞雲澤的心境進展,也發現謝白即將被彈出來,就提醒一句。
謝白聽到這,愣了一下,“我那時候為什麽會離開?”
同事搖頭:“我怎麽知道那麽多,不過大概就是有任務吧。雖然有個人類在死亡時間沒死成值得注意,但也不需要耗費那麽多精力,多半是人手不足,你被叫走了。”
謝白現在正尷尬,煩著要怎麽麵對闞雲澤,但乍一下聽到要走的消息,他卻沒有一點鬆口氣的感覺,反而莫名的抵觸不願。
他不想離開。
但是,這由不得他。
這心境過程是闞雲澤成神的考驗關鍵,謝白亂來反而會害了他。而且就算他堅持不走,到了時間也自然會被規則驅逐出去。
謝白垂眼,落下一片陰影,忽的心情變得低落了不少。
他低頭摸了摸貓,思索半晌,決定給闞雲澤留下一封信,總不能什麽都不說,就一走了之,太渣了。
於是,他斟酌著,寫下了一封簡短的信,大致意思就是,他有急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歸期不定,希望他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話。
寫好了,謝白掃了一遍,確定沒什麽遺漏了,就把信壓在了桌上顯眼的地方,確保闞雲澤回來能很容易就看到。
做好這一切,時間也沒剩多少了。
日頭高掛,天氣很好,也遠沒有到太學院的放學時間。
謝白走到牆邊的貓窩,彎腰摸了摸小貓,說:“接下來,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他了。”
小貓抬頭蹭了蹭他的掌心,軟綿綿地瞄了一聲,乖巧可愛,看起來一點威脅性都沒有。誰能想得到它強到連鬼都能一口吞呢。
在一片白光之中,謝白消失不見了。
出去之後,謝白很沉默,雖然他平時也不算特別愛說話,但也不像現在這樣,心情明顯很低落的樣子。
同事皺眉擔心:“你怎麽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啊。”
謝白搖頭,頓了一下之後,思索著不太確定地開口:“我覺得……闞雲澤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對……”
他想到昨晚中途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對上闞雲澤的眼神,黑如深潭,充滿了濃濃的偏執和占有欲,凶獸般閃著猩紅的光,隨時都要將他拆吃入腹一般。
同事一愣,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就在謝白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沒料到的時候,同事卻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地瞅他,“你才發現啊!我都替那小子感到可憐了!”
同事八卦心強,但他作為監考官,隻能感應到進程,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可問謝白本人,他又不正麵回答,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有鬼。
同事故意唉聲歎氣,說:“照規定來說,你那個時候一離開就是七年,姓闞的那小子可憐了呀,親近的人說消失就突然消失了,心裏肯定空落落的,特別難受。”
“七年?”謝白一臉錯愕,他以為頂多幾個月他就能回去了。
突然的,謝白有種強烈的不好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