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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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撞, 謝白怎麽都淡定不住了, 嚇得直接炸起來。
    可是, 他的腰被闞雲澤牢牢按住了,就算想起身,也一時掙紮不過。
    他扭著身體, 兩手撐在闞雲澤的肩上,憋得臉都紅了。要不是因為闞雲澤是這心境的主人,不能直接將神力作用在他身上,謝白都要惱羞成怒到直接用神力把他扇飛出去了。
    太氣了!
    這家夥怎麽回事?就算青春期血氣旺盛也不該這樣亂來!
    謝白沒好氣吼:“放開我!”
    這次,闞雲澤卻難得像是不在乎謝白會生氣,依舊氣定神閑的, 甚至在把人摟在懷裏之後,心情很詭異地好了起來。
    闞雲澤腿間漲得發疼,卻又緊緊抓著人往自己懷裏按,啞聲說:“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眼下尷尬的情況,謝白哪裏還有耐心跟他探討什麽皇妃人選的話題, 隻掙紮著想跳到地上。他心裏納悶,什麽時候這家夥力氣變得這麽大了?而且……謝白瞥了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一眼,幾年的時間, 他幾乎變了個樣, 以前還是個會偷偷躲在角落哭的軟萌小孩, 現在臉上表情都很少, 氣質陰冷躁鬱, 就連最熟悉他的謝白,有時候都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謝白一心想著脫離這讓他不自在的狀況,胡亂點頭敷衍,說:“可以可以,隻要你想就可以。”
    闞雲澤目光灼熱地盯著看了他半晌,竟真的忽然鬆手,放他起身了。謝白連忙跳到一邊,離他遠一些,眼神裏帶了些警惕。
    闞雲澤被他這麽盯著,也不惱,反而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他故意的。
    謝白消失了一整天,看不見人影,他氣得快要爆炸,到了就寢的時候也不睡,就守在桌邊等他回來,在安靜的黑暗裏,他想了很多。
    在謝白回來的時候,把人拽到懷裏,既有惱怒發泄的意思,但也不乏故意刺激一下謝白,讓他不再把自己當成個小孩兒來看。他要讓謝白知道,他是一個男人。
    所以,現在謝白惱得紅了臉,憤憤地瞪著他,他心裏都不慌,反而像是偷嚐了蜜,很甜。謝白終於不是那副淡然不受動搖的樣子了。他喜歡看著謝白因為自己,臉上多了更多豐富的表情,生動有活力,看起來才像是真實存在的人類,而不是妖精神仙,高貴而不可侵犯,冷漠理智,隨時都會抽身離去。
    闞雲澤懷裏空了,抱著人的手慢慢放下來,擱在膝蓋上,也不掩飾腿間的反應,坦蕩得讓人有些無話可說。
    謝白的視線都有意避開那個地方,緊抿著唇,不大高興。
    闞雲澤卻嘴角含笑,慢條斯理說:“我也覺得那人很合適做——我的皇妃。”
    謝白這會心裏有氣,深深覺得自己養大的小孩長歪了,剛才竟然敢對他動手動腳,然後還跟他說什麽皇妃人選?什麽時候,闞雲澤長成了這樣一個滿是黃色廢料的人啊?!
    謝白真是痛心疾首,嚴重懷疑自己哪個地方忽略了,沒把人教好。一時之間都忘了,這裏是闞雲澤的過去,他遇到未來的闞雲澤的時候,他整個人可是高冷禁欲得極不正常,對著其他人連話都不多說,哪是隨便對著個人都能發情的。
    謝白紅著臉,耳朵都是燙的,瞪了闞雲澤一會,忽的轉身走人。
    闞雲澤看到他的動作,立刻眼神一暗,眼底翻滾起濃烈的暗潮,腦子都來不及想太多,就趕緊起身追了過去。
    但謝白並沒有走遠,他很快就又轉身從隔簾後麵走了回來,還差點跟闞雲澤迎麵撞上。
    謝白手裏多了一本東西,抬頭發現臉幾乎要跟闞雲澤貼上,他倏地觸電一般,急退好幾步,冷冷瞪著,然後甩手把那本東西扔到闞雲澤懷裏,不客氣道:“沒事看看這東西,別隨便亂發瘋。”
    發瘋算是說得比較婉轉了,謝白想表達的其實是發.情。
    闞雲澤冷不丁接了個滿懷,有些愣怔,但謝白已經不搭理他,自行瀟灑地往小憩用的長榻上一躺,兀自就蓋了張棉被,滿身散發著老子睡了別打擾老子的氣息。
    隻要他不走,闞雲澤就沒那麽暴躁,倏地平靜了下來,還有心情看低頭看謝白給他的是什麽。
    翻開書頁,裏麵並沒有什麽文字,都是圖,而且每一張的內容都……非常的不可描述。
    這是——春.宮圖。
    構圖大膽,體.位多樣,是一般人看了會不好意思的畫。
    闞雲澤臉上詫異,卻並沒有對這讓人臉紅心跳的圖產生什麽興趣,隻翻了兩頁確定了這書是什麽,他就又合上了,反而視線落到了長榻上背對著他的謝白身上。
    畫上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沒讓他有什麽反應,但看著長榻上的謝白,身段修長,因為側躺著,衣物貼在身上,勾勒出了腰處的深深凹陷,然後又在臀部的位置翹起,再往下便是一雙又長又直的腿。闞雲澤眼神暗了暗。
    他抿了抿唇,聲音微啞,忽的張口說:“你給我這是什麽意思?”
    謝白不想理,頓了一下,才敷衍說:“有火對著圖,自己發泄。”
    謝白自認脾氣真是非常耐心溫和了,他對別人可從來沒有這小子的特別待遇,被惹惱了都沒殺掉他,這會還能告訴他解決欲.望的方式。剛才那失禮的事,就當他年紀小又沒人教,懶得跟他計較。
    他想就這麽過掉這事,不提免得尷尬,但闞雲澤這家夥不是,非要火上澆油,竟然直白說:“我對這些圖沒反應。我晚上夢到的人是你。”
    話說到這份上,可以說是已經非常明白直接了。
    謝白一聽,也被嚇得炸起來,轉身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眼神淩厲得仿佛要把他射出個洞來。眼神可以說話的話,謝白恐怕早就表演了土撥鼠尖叫,咆哮得嚇人了。
    闞雲澤則拎著那本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開了,倒是心頭鬆了口氣,痛快舒爽得很。他緊緊盯著謝白,當然很在意他的反應,但心中也早就做了決定,不管怎樣,他都不可能放謝白離開的。
    謝白瞪了他好一會,忽的又眨巴了下眼,竟然再次翻身躺下,背對著他,說:“正常,我經常在你身邊,換成別的宮女什麽人,也是一樣的。你不用多想。”
    闞雲澤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變得很難看。
    謝白這明顯是在否認躲避,不接受他。
    室內一片安靜,空氣凝滯。
    兩人都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石頭。
    半晌,闞雲澤突然動了。
    他大步向前,三兩步就走到了長榻前,彎腰,雙手插進謝白的頸下和膝蓋窩,一下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謝白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抓住了闞雲澤的衣服,也自然抬頭跟他的眼睛對視上。
    謝白皺眉,下意識覺得危險,“你幹什麽?”
    闞雲澤卻莫名笑了一下,意義不明,幹脆答:“睡覺。”
    明明這詞也沒什麽不對勁的,但謝白才剛跟他說了那麽敏感的話題,很難讓人不想歪。謝白覺得闞雲澤應該不會對自己有那方麵的想法,隻是少年人血氣方剛,一時沒控製住而已。但在剛才被闞雲澤撞了那一下之後,謝白沒辦法跟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和闞雲澤同一張床睡了,感覺非常不自在。
    謝白當即掙紮,擰眉拒絕:“我睡這裏。”
    闞雲澤卻強勢搖頭,毫不猶豫駁回了他的要求,還說:“你是我的貼身太監,我讓你睡哪就要睡哪。”
    這就是身份等級懸殊的不好了,直接下命令,謝白都找不到什麽理由來反抗。
    謝白不死心,眼看著離床越來越近,他心中警鈴大作,還在掙紮,“所以啊,我是下人,該在外屋守夜。”
    闞雲澤:“在哪都是守,你離我近了更方便。”
    謝白:“……”
    外屋到床榻距離也沒多遠,說話來回的功夫,闞雲澤已經大步把人抱到了床前,還放進了裏側。謝白一沾床,立刻就又爬起身,想逃開去。但闞雲澤高壯的身體堵在了床沿,一隻腳已經跪在了被褥上,輕輕鬆鬆就又把謝白推倒,逼得他跟個毛球似的,骨碌碌的又滾回了裏側。
    謝白:“……”這小孩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可愛了!
    闞雲澤偏還有臉笑眯眯的,說:“很晚了,該就寢了,不然明天精神不好。”
    說著,他還把手伸向謝白的腰間,一下扯開了係帶。
    謝白:“……!!!”
    “你幹什麽?!”
    闞雲澤一臉無辜,“脫衣服睡覺啊。”
    確實,向來睡覺都是隻穿一身單薄的貼身衣物,這樣舒服。
    但今天氣氛古怪,被闞雲澤說出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謝白猛地一下拍開他的手,擰眉說:“我自己來。”
    闞雲澤就縮回手,乖乖地躺在床上看他,“哦。”
    謝白看了他一眼,想翻身出去他又不讓,就幹脆坐在床上,直接脫了起來,隻是闞雲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讓他渾身不對勁,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幹脆轉身,背對著他。但那背後的灼熱視線,依然無法忽視。
    闞雲澤毫不避嫌,是直接看著他脫掉兩層衣服的,還很體貼地接過來,幫他放在了床側。
    褻衣單薄,微微透明,能看到一點裏麵的皮膚,若隱若現,反而更是撩人。
    謝白躺在了床裏側,和闞雲澤之間隔著些距離,看見他要說話的樣子,直接不客氣打斷,“睡覺!”
    闞雲澤就真的聽話閉嘴,闔眼準備睡覺。
    和謝白相處久了,他也摸得出謝白的底線在哪,一天踩線太多,會把人逼急的。今天撩到這,差不多了,以後再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