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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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雲澤那突然激烈的反應,讓謝白一愣, 有些不解。
這是古代, 並不興什麽不婚主義,尤其這又是在皇室, 闞雲澤想奪取皇位,並坐穩那個位置的話, 充實後宮, 穩固製衡朝臣還是很有必要的。除非, 皇上一人威嚴極重, 權利大到了眾臣無法置喙一詞的地步,皇上才能隨心所欲, 做什麽都沒有限製。
闞雲澤冷冷地看著他,幾乎可以說是狠狠地瞪視。這樣的眼神,隻有在最初見麵十分防備的時候露出過, 後來在謝白的陪伴保護下, 闞雲澤對他已經徹底放下心防, 對著他永遠都是溫和的, 沒再冷過臉。
但此刻,闞雲澤的怒火已經無法控製, 甚至想直接把人壓在身下狠狠一頓操,讓他明白所有一切。
他沉聲說:“你就那麽想看我娶妻?”
謝白偏頭, 還是那副疑惑的模樣, 似乎對這種事情並不怎麽在乎。
闞雲澤胸口燒得慌, 終於還是忍不住, 一把抓住謝白的肩膀,將他按倒在床上,自上而下地俯視著他,抬手摩挲著他的臉,力道有些重,透著無法壓製的占有欲。闞雲澤眼底暗沉,深邃黑暗,似激烈翻滾著暗流,稍有不慎,就席卷包裹了兩人,拽向最深處。
可就算被壓製著,謝白臉上都還是沒有多少的慌亂,他抬眼,不太明白闞雲澤突然是怎麽了,還有些擔心地抬手,想摸一下闞雲澤的額頭,看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闞雲澤察覺到他的動作,更是暴躁,一點都不溫柔,還頗為粗暴地用力一抓,單手把謝白的兩隻手腕捏住,並桎梏在頭頂之上,另一隻手則順著臉頰,摸到了他的耳朵,再往下,修長漂亮的頸線,一點點靠近因為劇烈動作而敞開的衣領。
闞雲澤一頂膝蓋,還強勢霸道地擠到了謝白的雙腿之間,強迫他不雅地分開,膝蓋已經貼到了脆弱敏感的大腿根處。謝白有些不適地皺眉,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卻在下一秒,被貼得更緊。
謝白被闞雲澤壓著,身體相貼,僅有一層薄薄的褻衣隔開,幾乎可以說是肌膚直接觸碰,燙人的溫度強勢傳來,根本不容忽視。
闞雲澤的臉埋在了他的頸窩,病態偏執地輕輕蹭著,嘴唇不經意就會親到,引起一陣癢意,讓謝白不自覺地輕輕顫抖,渾身酥麻不自在,還莫名地想要躲避。
這狀態很不對勁,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危險。
隻是謝白淡然無波的表情慣了,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下,臉下意識崩得更緊,顯得越發麵無表情,不通人類的那些複雜感情,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對闞雲澤求歡似的隱喻動作,完全無動於衷。
闞雲澤表麵上好像霸道不管不顧,但心裏是十分忐忑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層溫熱的薄汗,他試探性的吻著謝白的下巴和脖子,還是借著磨蹭故意偽裝得像是不小心嘴唇蹭到而已。
過了一會,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謝白的反應。
最害怕不想看到的,自然是謝白眼裏有嫌惡反感。
闞雲澤看過去,他不想看到的情緒確實沒有,但是……謝白眼裏一片澄澈,臉上平靜過分,幾乎對他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
突然的,闞雲澤渾身一下散了力,表情變得極其頹然,眼睫低垂,帶著隱隱的自嘲。真是他自己想太多了,本就不該存有這樣的妄想。
謝白隻是來幫他的,對他這麽好就該知足了,他怎麽還敢奢求更多?
但就這麽放手?
他怎麽可能甘心。
闞雲澤牢牢握住了謝白的手腕,恨不得將人嵌進自己懷裏,專.製又霸道,視線惡狠狠地鎖住了謝白,威脅道:“你想看我登上皇位就離開是嗎?我不允許你這樣,不然……”
不然什麽?
他能拿謝白怎麽樣呢?
把人囚禁起來,不能和任何人見麵,眼裏永遠就隻能有他一個人,隻能和他說話。
想到這,闞雲澤心底湧起病態的激動和滿足感,濃烈得驚人。但他能這麽做嗎?他太弱小了。他那麽的渴求需要謝白,但謝白卻是憑空降臨在他的人生之中,身份神秘,要抽身而去輕而易舉。這多麽不公平。
這一刻,闞雲澤多希望謝白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那他就可以用謝白想要的東西為條件,把謝白禁錮在身邊,讓他永遠都無法離開自己。
闞雲澤心中長歎,垂下的濃密睫毛落下一塊重重的陰影,一如他驟然低落的心情。他忽然起身,從謝白的身上離開,背對著謝白坐在床沿,然後下床沉默地走到衣櫃旁,拿出幹淨的衣物,旁若無人地脫下,露出結實健壯的後背,就這麽換了起來。
闞雲澤很清楚謝白看重自己,而別的心思,卻是一點都沒有。所以闞雲澤整個人變得十分陰鬱,暗沉的臉色,如暴雨欲來,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而在他沉默地離開房間之後,謝白躺在床上,兩眼放空,茫然地躺在床上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起身,右手抬起來按在胸口上,很納悶——為什麽心跳快成這個樣子?好像心髒壞掉了,隨時都要蹦出來。
不僅如此,在剛才闞雲澤壓著他的時候,他後背熱得直冒汗,就連現在,他的臉都還是滾燙的,再一摸耳朵,也很熱。
……好奇怪啊。
難不成,闞雲澤發熱,傳染給他了?
謝白想不明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臉的迷茫。
他有心想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但唯一可以給他解釋的人又已經扔下他,出發去太學院了。如果闞雲澤能再慢一些,注意到謝白的這些舉動,他大概心裏要激動壞。但很可惜,他一不小心就錯過了幾個億。
自從這件事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
尤其是闞雲澤,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來,他有點在躲避謝白。不再像以前一樣,熟稔溫和的和謝白說話,現在基本麵對他的時候,都是淡漠的表情居多,話也變少了很多。原本闞雲澤就不是什麽話多的人,一天下來,除非必要的場合,他可以一直不說話。隻有在謝白麵前是例外而已。現在卻連對著謝白都是這樣了,整個人就更顯得沉鬱乖戾,性格不好接近。
謝白就算再遲鈍,也該感覺出來了,更別說他一直都是很關注闞雲澤的。
在幾次張口想和闞雲澤說些什麽,都被他敷衍過去之後,謝白脾氣也上來了,不大高興,自己抱著貓跑出去了,一整天不見人影,直到日暮西沉,天都黑下來了,他才慢吞吞地回來。
謝白沐浴完回到寢殿,推開門,裏麵黑漆漆的,想著闞雲澤可能早就睡了。
謝白就輕手輕腳地進屋,打算在外屋的小榻上將就睡一晚。闞雲澤那家夥突然使性子不理他,難道自己還要巴巴的拿自己的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不成?謝白也是有脾氣的人。
可就在經過桌子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襲來,一隻冰涼的手掌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力氣之大,像被鐵鏈禁錮住一般。
謝白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更是被冷不丁的嚇了一跳,毫無防備之下,心跳得極快。
眯眼正要仔細看清,手腕卻被猛地一拽,謝白不受控製地向前跌去,直接撞進了一個結實冰涼的懷抱。
是闞雲澤。
謝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立刻沒好氣道:“你沒睡,坐在這裏幹嘛不點燭!”
闞雲澤對他的問話恍若未聞,手臂緊緊箍著他的腰,把人壓製在自己懷裏,沉聲道:“你去哪裏了?”
謝白這幾天被無端的冷戰氣到,才不會任他這麽隨便就責怪自己。講道理,他又沒做錯什麽,無緣無故就被冷處理,問闞雲澤又不說原因,那他就幹脆帶著小貓到宮裏去找別人麻煩,發泄一下唄。
而這家夥,無聲無息地蹲守在這,語氣還這麽差,搞得好像自己背著他做什麽壞事了一樣。謝白趴在他懷裏,撇了撇嘴,也很不客氣。
“關你屁事。”
頓時,壓在他後腰的手掌驟然抓得更緊。
謝白上半身被迫倒在闞雲澤懷裏,後腰凹陷,為了站穩,屁股隻能不自然地翹起,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當然不太舒服。謝白掙紮起來。
黑暗中,闞雲澤眼神一深,力氣極大的,直接將人抱起來,手托住謝白的臀部,強勢地讓人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麵對麵坐著,謝白的雙腿自然隻能分開,大腿內側貼著闞雲澤的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姿勢曖昧至極。
謝白愣住了,一時間連掙紮都忘了,就呆呆地僵在了闞雲澤懷裏。
而闞雲澤,則像個病態的癮.君子,謝白就是他的上癮之物,抱緊他了,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吸一口氣,獨屬於謝白的熟悉氣息吸進肺裏,就感到異常的滿足,嘴角露出微妙冰冷的弧度,那樣的笑容,出現在蒼白的臉上,不覺溫暖,反而冷得滲人。
闞雲澤聲音含糊而沙啞,含著濃濃的情.欲,他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心裏的人選嗎?我告訴你啊。”
他話裏的最後一個尾音拉長,暗藏著隱晦的輕歎,顯得極其意味深長。
闞雲澤抬手,輕輕撫摸著懷中謝白的後腦勺,順著他綢緞似的的墨黑長發,一點點往下,一路摸到了發尾處,接近臀部的位置。為了更好融入這裏,謝白的頭發在一開始偽裝時就變成了古人的長發,漆黑柔順,發質細軟,摸起來手感很好。而謝白又一向不喜歡束發,覺得不舒服,所以除非必須的時候,他都是隨便用一根發繩鬆鬆地係在腦後,讓其披散在後背。
這會,闞雲澤手指一扯,發繩解開,謝白的長發便披散而下,落了他們兩人一身,發絲掃過頸側和手背時,帶起微微酥癢,撩人得很。
闞雲澤湊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喜歡的人,要長得好看,腰細腿長,性格冷淡隨和,什麽事都順著我,為我著想,把我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卻又很是沒心沒肺,活得很自我,看見我難過也不知道,還有可能隨時扔下我離開。但我很喜歡他,你覺得……這樣的人選,能做我的——皇妃嗎?”
謝白:“……”
實話說,他根本沒怎麽認真聽清闞雲澤說的話。溫熱的呼吸不斷噴灑在他的耳畔,撩得他耳朵發癢,整個人都不自覺的發顫,隻能軟軟地趴在闞雲澤懷裏。
更關鍵的是,腿間不可言說的位置,還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正戳著他,存在感太強了!謝白根本控製不住滿副身心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上麵,渾身不自在,哪裏還有多清醒的思考能力!他腦子都是懵的!
謝白就算沒聽清,但也還是勉強聽到了兩句,雙手撐著闞雲澤的肩膀,想掙紮著起身,坐到別的椅子上,跟他正常地討論這事。闞雲澤口中所說的人,有點矛盾啊,這樣的人選說真的並不適合做皇妃。
可他剛撐起身體,要有點遠離闞雲澤的動作。
闞雲澤就猛地一動,突然腰部用力狠狠地撞了他一下,謝白渾身一軟,根本控製不住,剛好不容易拉開點距離,就又措不及防地跌了回去,來了個更親密緊貼的接觸。
謝白徹底懵了。
操。
這人發什麽神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