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是毒(四)(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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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先幫他解毒。”暮楚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和嘴上的柔軟,還能嗅到他身上帶著清冷熏香的味道,眼眸暗了幾分,聲音嘶啞,帶著纏綿悱惻喑啞。
護著他,輕輕推開趙祁白的頭,頓時兩唇相離,帶著別樣柔軟,如同羽毛輕點劃過心間,暮楚緊緊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不再去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趙祁白,喚著十七。
“宿主,解毒丹在你右手邊,而且。”十七看著葉暮楚臉色越來越蒼白,將商城裏的解毒丹調配出來,它沒有實體,隻能將解毒丹放在離宿主最近的地方,看著定位界裏越來越多的黑點靠近,再看著他們兩個人,欲言又止著。
暮楚單手在地上摸索著,坑坑窪窪的雜草帶著鋸齒劃過手心,暮楚緊咬著舌尖,逼迫自己清醒清醒,男主指望不上了,再不解毒,他們倆都得玩完。
寬厚的手掌左摸右找才摸到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費勁力氣才打開盒蓋拿出解毒丹,看著褐色的丹藥,散發著清香,昏昏沉沉聽著十七欲言又止。
心裏也有了幾分猜測,抿了抿唇,隻是顧不得什麽,單手撐著地,拖著綿軟的身子,努力抱著趙祁白坐起來,將手的丹藥喂給他,看著丹藥入喉,吞下之後,抬手擦了擦額間滿布的冷汗,然後手上一痛,眼前的一切越來越虛晃,白影綽綽,暮楚不放心,緊緊抱著趙祁白,直到最後,天旋地轉,最後一絲亮光也戛然而止。
兩人相偎依著,趙祁白坐在暮楚懷裏,暮楚將頭搭在他肩上,風過垂著相交織的發絲,帶著纏綿悱惻舞動著,配上兩人精致俊逸的臉,活像從畫裏走出來的璧人。
不知不過多久,一陣冷風劃過,懷裏的人動了動眼皮,十七一直緊盯著他們,借用了係統將周圍布下了結界,也替暮楚清理了毒素,更加防止有人偷襲自家宿主,一直看著,不敢鬆懈,看見趙祁白的眼皮動了動,才堪堪鬆了一口氣,自己宿主中毒都還撩人,它都替他擔憂。
趙祁白動了動手指,眼皮跳動著,他感覺自己被火爐圍著身上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源,一直感染著他,包裹著他,夾雜著淡淡的青竹香味,讓他沉迷著。
突然間,趙祁白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翠綠的常青樹,舔了舔幹裂的薄唇,瞥見地上的斷刃,心頭一驚,突然想到葉暮楚,對!還有黑衣人!葉暮楚呢!
趙祁白四處望著,都不見人影,突然感受著腰間環繞的手臂和肩上的頭,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腰間傳來滾滾熱流,單薄的衣衫傳來熱源,頓時低眸望著,看著一雙白皙節骨分明的交織著,環抱著他,臉色突然微紅,腦中隻有一片空白,這人是誰?
趙祁白慌亂地掙脫腰間的手,扭動著肩,嘭的一聲,葉暮楚被他推到在地,而因為抱著他,掙脫不開,兩人再一次倒在一起,暮楚的雙唇擦過他臉頰。
趙祁白感受到那一抹濕潤貼著臉頰而,過,如同輕柔的羽毛拂過,帶著舒服的感覺,呆愣看著自己再次倒在地上,望著天上密布的繁星,腦中隻剩下一片空白,他剛剛做……做了什麽?
十七看著趙祁白的一番動作,也懵了一會,然後再次看著他們的姿勢,有些捂臉的衝動,這畫麵,嘖嘖,少兒不宜,趙祁白直接坐在了葉暮楚的身上,身身相低。
趙祁白微闔上眼眸,深深呼吸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心裏浮躁著,特別是下麵,漲的很疼,這,這,算了,不能和昏迷的人計較!
趙祁白心裏安慰著自己,然後用手使勁掰開葉暮楚交織的手,看著他手上的紮的針,搖晃著,頓時手裏的動作放緩,後來一頓。
他鳳眼裏參雜著幾許複雜,楞了片刻,還是拔去了葉暮楚手上的銀針,卻又立即甩開他的手,總覺得他們如今這個模樣很是怪異,最終還是咬著牙,狠下心來,掙開葉暮楚的手。
看著被他硬掰白皙的手背上已經青紅交加了,趙祁白連忙麵色酡紅,然後立馬站起來,倉惶離開他,背對著他,深吸著氣,搖搖頭,抹去心裏的一抹異樣。
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殘屍,眼眸幽深看著血跡斑駁的黑衣人屍體,又勾起了他的猜測,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呢?
看著月色,已經巳時了,遲怕安和不見自己,不會乖順的回宮,看著寂靜無人的四下,瞥見地上躺著的葉暮楚,躊躇片刻,最後還是走過去扶起他,將他帶離這裏,丟他一個人再被人殺了,追查下來,他也脫不了什麽幹係,況且這葉暮楚還是處在風口浪尖的人物。
趙祁白一路上鐵青著臉,避開街上還未散去的人,將他帶離了這一帶危險的地方,安頓好他才能回去接小十回宮,不然過了宮禁,安和可就麻煩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隱隱約約看見幾路人影穿梭在樹林房屋之間,恍惚之間便紛紛落在地上,目光掃過地上散落的屍體,斷劍,看著鮮血染紅了土地,視線又落在了身邊的人,目光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噤若寒蟬。
領頭人目光幽暗看著,冷然問著,“人呢!不是說的受了傷嗎!人喃!”語氣淩冽,帶著怒氣。
“回避主子,葉暮楚已經中了毒針了,應……應該走,走不遠。”身側的人,聽著森然的語氣,心裏一驚,慌忙紛紛跪下,艱難的開口著,看著喜怒無常的主子,默默了承受著怒火。
“已經?嗯?”聽雪看著底下跪著的人,帶著絲絲疑問,他從清風閣出來不到一個時辰,讓他們提前看好葉暮楚,結果這七八個人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他們何用!
“還不快去找!”聽雪沉著臉看著他們,一腳踹了過去,底下人硬生生接下這一件,腥甜在口中蔓延,吞下口裏的鐵鏽味,然後紛紛打起十二分精神,轉身跑去尋找著,若是找不到葉暮楚,他們也就沒有存活的必要了。
聽雪看著他們屁滾尿流的跑去四處搜索著,看著陰沉沉的雲層遮掩著半輪圓月,為整個地方鋪上了一層銀灰,突然眼眸一亮,轉身躍起,飛向皇城的方向。
“銘德,你說四哥跑哪裏去了,說好的陪我逛花燈節呢,又說話不算數,丟下咱們主仆二人和那一群呆木頭。”茶攤前,一聲嬌俏的聲音在這混混攘攘的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公……小,小姐,主子有事,今不是還有這麽多人陪著您嗎?看,這花燈多好看。”
聲音略帶尖銳細膩的寶藍色衣衫的仆人,勸說著身側緋色流蘇長裙,嘟著嘴輕蹙著黛眉,玩弄著小攤上荷花燈,梳著雙鬟發髻,墜著兩個精巧的小鈴鐺的女子。
“本……宮……本小姐不管,銘德,回去告訴四哥,這次生辰不算,下次他得親自陪我逛逛!”女子拿著粉紅花葉的河燈,側著頭四處看看手裏的燈,睨了一眼身側的男子,玩弄了一會,又重新挑選一個,還不停抱怨了一番,語氣嬌憨,盡顯女兒家的姿態。
“是是是,奴才一定原話回轉給少爺,還望小姐大度,饒過少爺這一會。”銘德看著女子挑選著河燈,還時不時抱怨著主子,聽著這小祖宗的話,也隻能當做沒聽過,還得勸解著小祖宗,真的是累死他了。
主子也是,今日是安和公主的生辰,帶著她偷偷出宮也就算了,還把公主丟給他照顧,打不得,罵不得,作為奴才的隻能受著,幸好這十公主不像八公主跋扈,不然受罪的可是他們。
“這家夥可真重。”趙祁白扶著暮楚摸回了自家私邸小院裏,看著高牆,睨著昏睡的葉暮楚,看著他白皙的臉龐,嘟囔著。
認命的扶著他,拍了拍了門,聽到一聲深沉的詢問,壓低了聲音回應著,就看見門縫嘎吱一聲,露出一絲光亮,一進門就看見管家的粗衣服飾的人抱拳行禮著,趙祁白喘著息,指了指身旁的葉暮楚,那人見此搭把手,扛著葉暮楚。
趙祁白鬆了一口氣,一身輕鬆,看著葉暮楚打在管家身上,蒼白的臉色,泛白的薄唇,還有那闔上的眼眸,若是他醒著,那該是怎麽樣的?
怎麽看都覺得管家和葉暮楚礙眼,趙祁白臉色一變,後退了一步,看著一直聽他囑咐的而立之年的管家,自己在想些什麽?怎麽會對他,他產生這麽齷齪的的想法!
“主子?”管家看著臉色變換的趙祁白,心裏一沉,想些自己該不會得罪了主子了吧,小心翼翼看著趙祁白的臉色。
“帶他去廂房,順便暗地裏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看看,看著他把藥喝完。記住,不許向任何人透露,若他醒了,想要離開不攔著。”
趙祁別過頭,不去看他們礙眼的一目,擺擺手讓他們離開,管家低著頭扛著葉暮楚朝廂房而去,走到幾步又被趙祁白叫回來,目光緊看葉暮楚,然後仔細叮囑著,生怕他照顧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