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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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車裏的林澄澄旁觀沈家兄弟倆相處, 感到十分可樂,她放下車窗, 對著一步三回頭的沈翕揮了揮手。
    “去吧,保護好你的臉,拯救一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沈翕悲憤地瞪了一眼“助紂為虐”的林澄澄,扭頭小碎步跑了, 哦,不是他跑步姿勢太妖嬈,而是被綁匪揍的, 邁大步,他腿疼。
    “你看他能跑能跳的,還是被揍得輕了。”
    睜眼說瞎話的沈·親哥·翊上車, 親手幫林澄澄衝調了一杯甜牛奶:“林澄澄,這次辛苦你了。”
    林澄澄收下了沈翊的感謝,也收下了他遞過來的甜牛奶。
    “唔,其實我還真有點兒不習慣,以前……這樣的事情都不用我親自動手, 幾個高級魔偶, 或是一個召喚術就全部搞定了, 不會像現在這樣, 來回奔波一宿,果然,有得必有失。”
    這小小的感慨抱怨,沈翊覺得可以理解。
    他此時已經擁有了在聖境法師塔五年學習的記憶, 自然能夠深刻地體會到,魔法大陸上,一名經過實戰而成長起來的大魔法師,能夠駕馭多麽強悍的力量。
    從檢測出魔法潛質,並進入法師塔學習開始,一個人就擁有了魔法學徒的身份。當他在法師塔內,跟著老師們刻苦學習多年後,得到至少三位塔主的承認,才可以被稱作魔法師。
    成為魔法師後,就要離開聖境獨自在大陸上曆練,探尋秘境,抓捕魔獸,拜訪前輩,研究更深奧的禁咒和魔法理論。
    總之,每名魔法師都要學會,在遊曆與實戰中快速成長,理解掌握更多更艱深的知識,汲取更多更精華的魔力養分,塑造修煉自身的法魄。
    法魄,是魔法修煉的關鍵。
    當一名魔法師的法魄從弱小變得強大,從混沌變得清晰敏銳,真正地擁有了獨一無二的屬性和形態後,他或她,才能得到魔法公會的正式承認,獲得大魔法師的榮譽稱謂,並獲得建造法師塔的資格。
    了解林澄澄的沈翊,當然相信,在以後的夢境記憶裏,她會成為一名傑出的大魔法師。
    因此,聽到林澄澄的感慨抱怨,沈翊理解,但腦海中的疑惑還是很深的。
    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魔法天賦卓越的大魔法師林,流落到了這個幾乎沒有魔法因子的科技世界。
    “最初,她應該非常不適應吧?”
    沈翊心中既歎又憐,對林澄澄的未知遭遇,充滿了遺憾和痛惜,他想,若是有機會,還是要帶著林澄澄重回魔法世界的。
    “不到百年的短暫壽命,輝煌的魔法文明黯淡無光,人類自身力量微弱淺薄,隻能憑借科學技術這樣的外力改善生活,林澄澄,她花了多少年才適應這樣乏味弱小的生活?”
    不知不覺中,沈翊思考問題的角度,越來越偏向魔法大陸貴族出身的安東尼奧·西澤。
    如果有人剖析沈翊此刻的價值觀,就會驚訝地發現,這個掌握著國內數一數二科技財團的豪門總裁,心底最看重推崇的知識體係,竟然不是科學技術,而是傳說中的玄幻魔法。
    對於驕傲獨立的林澄澄,沈翊不會特意表露出心底的憐惜,他關心一個人,就愛關心她生活中的每個細節。
    “林澄澄,咱們半小時後離開這裏,回去後,你跟我回沈宅,我讓明叔和家庭醫生給你準備了營養餐,吃完飯後,我親自監督你休息。”
    林澄澄想說,她回林家也可以得到精心的照顧,至於被監督休息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她又不是小孩子。
    但她抬眸的那一刻,恰巧撞上了沈翊眼底的溫柔,不知為何,拒絕的話就沒說出口。
    “好吧。”
    林澄澄心想:“趁著沈翊記憶還沒有恢複完全,抓緊再去沈家蹭幾頓飯,以後,估計我會成為沈家大宅拒絕往來戶的。”
    喝了一口熱乎乎的甜牛奶,林澄澄扭頭看向車窗外。
    雖然沒有拒絕去沈家,但是被當成不聽話的小孩子照顧安排,她還是有點小情緒的。
    特別是吧,林澄澄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熱,臉頰好像也有點紅,還是不要對著沈翊那張嚴肅正經的俊臉了。
    沈翊又看了兩眼文件,但是,沒看進去。
    剛剛還能高效率工作的男人,此時卻頻頻走神兒了,鼻子前一直縈繞著香甜的牛奶香,讓他總是想側頭看林澄澄……的飲料?
    喉結滑動了一下,沈翊決定找個新話題和林澄澄聊一會兒。
    “你之前來過秋雁湖這邊嗎?”
    “沒有,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我身邊的人,提到出門遊玩,要不就去國外度假,要不就往深山老林、人跡罕見的地方鑽,京市附近的山山水水,反而沒什麽機會過來。”
    “我小時候,跟著父親來過一次秋雁湖。”
    林澄澄側頭看了沈翊一眼:“和今天這個蔣龍飛有關?”
    “嗯,那時候我太小,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件,估計我也記不起當年的具體情形。當初,蔣龍飛的家人在秋雁湖出事之後,消息傳到沈家,我父親就很沉默,後來有一天,他帶著我來這裏呆了大半天。”
    “出事之前,沈家和蔣家的關係很親近?”
    “不,隻是普通的交情。但是,他們家的事情,對我父親有不小的影響,從那以後,他在商場上的競爭手段圓融了許多,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會給對手留一線,不再像之前那樣激進冰冷。”
    沈翊看到林澄澄喝完了杯中的牛奶,人精神了不少,便指著車窗外的風景提議道:“出去逛逛?”
    “好,來一次,怎麽也該看看秋雁湖。”
    兩人沿著村間小路,慢悠悠地消磨時光,保鏢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注意著四周的環境。
    “來這邊。”
    沈翊伸手,拉著林澄澄走下一段緩坡:“這裏的風景不錯,不少美術學院的學生願意來這邊寫生。”
    “確實是一個容易讓人靜心的地方。”
    有野鴨子搖搖扭扭撲騰而過,水鳥優雅地盤旋劃過水麵,蘆葦蕩裏傳來風聲水聲,細細碎碎,翠意連綿,鄉野氣息質樸秀麗,讓人自然而然地放鬆心神,流連忘返。
    “沈翊,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做的事情,也許很累,也許單調重複,但是不需要勾心鬥角,耗費心神。”
    男人側頭看過來,頭發被拂麵而過的河風吹得淩亂,他的下巴上有淺淺的青色胡茬,這種少見的隨意慵懶,讓他顯得格外的英俊性感。
    沈翊的眼睛輕輕眯起,仿佛在想象林澄澄口中的簡單生活。
    “偶爾幾天還行,可以清空思維,換個角度思考一些問題。若是一直這樣,估計會感到很乏味。某種程度上,我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我想更多地了解這個世界,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林澄澄抿嘴一笑:“你好奇心確實挺重的,當初在聖境,你做魔法實驗時的專注勁兒……”
    “什麽?”墨色的雙眼凝視著林澄澄,裏麵有笑意、有探究,還有好奇:“你知道安東尼奧·西澤在聖境的事情?”
    說錯話的林澄澄心中一跳,表情卻非常鎮定:“你忘了,我認識西澤家的人,自然道聽途說了一些你的事情,畢竟,你是我朋友的祖先呀。”
    不知為何,看著林澄澄一本正經編瞎話的樣子,沈翊覺得有點兒可愛,他突然想要逗逗她。
    “看來,我還是挺有名氣的,一千多年以後,你還能聽到我的故事,對了,他們都說我什麽了?我的後輩們,都是如何評價安東尼奧·西澤的?”
    “評價呀——”
    林澄澄做出思考回憶的表情,語速變得慢騰騰的:
    “唔,他們說,你是個非常嚴厲冷酷的實驗狂,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法師塔之後,既不招收學生傳播知識,也不開放塔間通道,參加大魔法師之間聯誼,隻對最新最難的魔法實驗感興趣,非常的冷漠難接觸。”
    沈翊挑了挑眉:“聽起來,挺難相處的一個人,你們那個年代,為什麽會流傳這種無趣之人的故事?”
    此時,林澄澄已經有點編不下去了。
    她悲愴地想象著,未來的某一天,沈翊想起了所有的過去,他冷冷地盯著她,一邊指責她毀了安東尼奧·西澤黃金單身漢的清白名聲,一邊嘲笑她是撒謊精,不到最後,死不認錯,麵對真相,垂死掙紮!
    “對啊,為什麽呢?”
    林澄澄重複了一句,她低著頭,背著手,突然對河岸邊土坡上搖曳的小野花,興起了濃厚的興趣,遇到一個淺淺的水坑,還特意跳了過去。
    沈翊慢悠悠地跟在林澄澄的身後,看著她亮澤烏黑的秀發,雪白細膩的後脖頸,以及圓潤秀氣的肩頭,等著她左顧右盼之後的回答。
    “一部分的原因,絕對是因為,他對魔法理論有了重要而獨特的創新,讓後來每個進入聖境法師塔學習的魔法學徒,都不得不瞻仰他的名字。”
    林澄澄努力編出了一個嚴肅可信的理由,又絞盡腦汁去思考其它的原因,她轉過身,想從沈翊的麵孔上得到一些靈感。
    “另一部分……小心!”
    林澄澄瞳孔緊縮,對麵黑洞洞的槍口和偷襲者猙獰的笑容,讓她想都不想地朝著沈翊撲去,同時抽調出身體裏的全部魔法力量,凝聚成魔法屏障,試圖阻擋飛速而來的子彈。
    沈翊被猝不及防地撲倒在地上,他下意識地接住了衝過來的林澄澄,並把她護在懷中,巨大的衝擊力,讓兩人從河岸的斜坡上滾了下去。
    子彈在半空中減了速,沈翊跌倒的瞬間,從他的頭頂擦過,沒中。
    隨著林澄澄這聲驚呼,跟在後麵的保鏢迅速反應過來,老板遇險了!
    他們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直接鎖定了正準備開第二槍的偷襲者。其中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地飛撲上前,毫不畏懼地按住了持槍之人,眨眼之間,就聽“哢吧”兩聲,他們卸了被擒之人的胳膊,又打落了他手中的槍支。
    “奶奶的,竟敢在你大爺眼皮子底下搞偷襲!”
    與此同時,餘下的保鏢都朝著沈翊飛奔而去,其中一人縱身一跳,也從河岸的緩坡上直接滾了下去,落地,迅速起身,下水,朝著沈翊、林澄澄兩人跌落的位置,奮力找尋了過去。
    幸而,水不深,林澄澄和沈翊都會遊泳換氣。
    “咳、咳,沈翊,沈翊?”
    從水裏撲騰出來的林澄澄,和下水救援的保鏢一起,把昏迷的沈翊拖上岸:“快聯係醫護人員,剛剛落水的時候,他的腦袋好像撞到石頭了。”
    “林小姐,您沒事吧?”
    林澄澄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水不深,隻是事發突然,沈翊磕了頭,應該沒嗆到水。”
    說話的功夫,本來就在附近待命的醫護人員,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他們接手昏迷的沈翊,進行緊急的救治。
    林澄澄後退了一步,把空間讓給醫生。
    剛剛,為了減慢子彈的速度,她體內的魔力幾乎都耗盡了,要不然,也不會讓兩人一起跌落進湖裏。
    此刻,沈翊昏迷,她也沒辦法給他施加一個治愈魔咒,隻能指望現場的醫生了。
    林澄澄披著大毛巾,詢問一旁的保鏢。
    “開槍的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林小姐。”
    保鏢指著遠處的幾個人影:“留了人看守他,是個矮個子光頭男人,應該是蔣龍飛的同夥。”
    “怎麽判斷出來的?”
    “上午,我在警方那邊幫忙辨認幾具屍體的身份,其中一具,生前是在逃的通緝犯,當初和他一起犯事兒的同夥兒裏麵,就有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我看過照片,和開槍的光頭五官挺像的。”
    林澄澄知道,沈翊調·教出來的屬下,都不是信口開河之人。所以,他能在她麵前說出以上的推測,就說明,開槍之人,真的是那夥兒綁匪中的落網之魚。
    “這人也和沈家有私仇?”
    這是林澄澄的第一個反應,隨即她又否認了自己的推測:“不,應該就是撞見了我和沈翊在湖邊散步,臨時起意報複罷了。”
    林澄澄一邊思考,一邊注意沈翊那裏的情況,沒過一會兒,聞訊趕來的沈翕就衝了過來。
    “哥,林澄澄,你倆咋樣了?”
    “我沒什麽事,你大哥現在昏迷著,正等醫生的初步檢查結果,剛剛已經聯係醫院那邊了。”
    沈翕湊到醫護人員跟前,緊張地盯著昏迷不醒的兄長,等了一會兒,前來救治的醫生放下手中的儀器,對著沈翕和林澄澄解釋說:
    “初步檢查,病人沒有太大的問題,至於為什麽會一直昏迷不醒,應該是後腦受到了撞擊的原因。我建議直接送到醫院進行觀察,同時,也可以做一些更詳細的檢查。”
    “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走。”
    沈翕直接衝著沈翊的下屬和醫生喊道:“你們留一個說得上話的人,和警方交接後續的事情,我和林澄澄送我哥去市中心醫院,立刻出發。”
    “是,二少。”
    沈翕風風火火地指揮旁人把他大哥抬上車,自己也跟了上去,還不忘招呼林澄澄一起。
    本來已經風平浪靜的沈家,又因為沈翊的昏迷,陷入了忙碌緊張當中。
    這樣的緊張情緒,整整持續了三天。
    三天後的傍晚,林澄澄接到沈翕的報喜電話,一直沒找到原因,但卻昏迷不醒的沈翊,終於開始恢複意識了。
    就在剛才,24小時照顧沈翊的高級護工們觀察到,病人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沈翕,你哥現在怎麽樣了?”被電話叫來的林澄澄推開沈翊的病房門,一眼就看到沈翕憔悴中帶著興奮的模樣。
    “林澄澄,你來了。”
    沈翕送給林澄澄一個大大的笑容:“醫生說,運氣好的話,今晚他就可以真正的清醒了。之前睜過兩次眼睛,但是都沒有徹底醒過來,意識很模糊,不過,這也算是好轉了。”
    “那就好。”林澄澄舒了一口氣:“你哥是護著我受的傷,再不清醒過來,我都要過來親自照顧他了。”
    “林澄澄,你千萬別自責。當時的情況……我聽在現場的保鏢們說了,若不是你撲倒我哥,讓他躲開子彈,我哥現在就不隻是昏迷。我還得和你說謝謝呢,林澄澄,真心哈,謝謝你,先是救了我,又救了我哥沈翊,你對沈家的巨大幫助,我們兄弟倆都記在心裏了。”
    “我把你和你哥當做朋友,所以,你無須和我說謝謝,救你們,是為了我自個兒的友情。”
    林澄澄這話,讓沈翕實實在在地翻了個大白眼,他胡嚕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十分無語地看著對方。
    “我說,你和我哥到底怎麽回事?
    你說你倆這關係,互相關心,定時約會,時常打電話聊天,哦,對了,你還送了領帶夾和袖扣給我哥,據說還是親手設計和製作的。今天,你倆又都救了對方,這關係,還是純潔的友情嗎?你讓愛情這倆字兒的麵子,往哪兒擱啊?”
    沈翊緊閉著雙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他能聽清屋內兩人的交談,但就是睜不開眼,告訴兩人他已經清醒了。
    此時聽到沈翕這一段話,第一反應就是,混賬弟弟,當著他的麵編排八卦,而第二反應,他、他想聽聽林澄澄怎麽回答。
    “沈翕,我和你哥的交情能夠加深,這裏麵有個非常特殊的原因。
    類似於,在所有人都講英文的國度,隻有我和你哥兩個人,是會講普通話的同胞,這樣的共同點,讓我們迅速熟悉彼此,這和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沒有多大的關係。”
    林澄澄的解釋讓沈翕迷惑,但是他聽明白最後一句話了。
    “你說你和我哥,沒有男女之間的吸引力?”
    他賊兮兮地湊近林澄澄,臉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看著十分滑稽:“喂,你不覺得我哥長得帥?在某個時刻,你不想摸一摸,親一親,扒一扒?”
    林澄澄自動忽略了一些事實,有好幾次,她都覺得,沈翊看起來“很好吃”,所以,她十分坦然地搖頭否認。
    “你哥很帥,但我沒想過,嗯,那些事情。”
    “沒想過啊,那現在開始想,也來得及呀。而且,你咋知道我哥沒有想過呢,我告訴你,禁欲的老男人,一旦悶騷起來,花樣可多了。”
    這話成功地讓林澄澄瞪圓了眼睛,同時,病床上掙紮著想要醒過來的男人,也在憋悶的怒火中皺緊了眉頭。
    “沈翕,你知道你要挨揍的次數,一直在增加嗎?”
    “我哪裏得罪你了,林澄澄?實話還不讓說嗎?”
    “嗬,既然你愛說實話,等你哥好了之後,咱們就去練練,看看你的實話,能不能幹過我的實心拳頭。”
    沈翕臉色一苦,他是嚐試過林澄澄的武力的,這個威脅一出來,哪裏還敢繼續八卦這兩人,隻好轉了轉眼珠子,換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
    “好吧,林澄澄,我不說你和我哥的關係了,那我問你,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啊?我有好多朋友,都在打聽你的感情狀況呢。”
    林澄澄剛想說,小鮮肉、小狼狗、美青年、帥大叔,凡是有內涵的帥哥我都喜歡。
    不知怎的,話到口邊,她又不想敷衍沈翕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不容易穿越重生回來了,怎麽能不來幾段甜美浪漫的感情經曆呢?
    不管最後能不能修成正果,至少,她享受過戀愛的感覺了,若是一生都獨自一人度過,不曾經曆愛與被愛,到底,還是有些遺憾吧?
    “我喜歡的男人類型?沈翕,既然你打聽了,就得幫我注意尋摸啊,否則,咱們的友情就要經過某些考驗了。”
    “成,姑奶奶,您說,小的洗耳恭聽!”
    沈翕搓了搓雙手,心裏十分高興。林澄澄確實願意和他聊這個話題,多新鮮啊,連自家大哥到底喜不喜歡林澄澄,都被他拋到腦後了。
    “談感情,首先要有顏值和氣質。我欣賞五官輪廓深邃,英俊挺拔的紳士款高大帥哥,最好有那種西方老派紳士的範兒,矜持,冷淡,嚴肅,內心驕傲,又彬彬有禮的貴族俊美青年。”
    沈翕表示,這類型十分出乎意料:“貴族出身的冷峻男人?真是……不容易實現的品味,我覺得,你在現實中是遇不到。”
    林澄澄十分可惜地歎了一口氣,極其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是啊,原來還碰到過好幾個呢,回來後,基本就遇不到了。”
    “那性格呢?愛好呢?價值觀呢?你談感情,也不能隻看臉啊?”
    “內涵啊,這個,知識廣博,睿智,細心體貼,對待感情一心一意,有責任心,哎呀,太多了,好的品質,我都欣賞,你讓我說,必定會描繪出一個超級完美的男性形象,但有什麽用呢?”
    “也是,這個感情問題,曆來就是這樣。即便你之前設想得再好再周全,遇到動心的人,那些條件就全部作廢了,哈哈,林澄澄,我隻是沒有想到,你也是看臉的實在人呢,咱們果然是興趣相投的好朋友。”
    林澄澄踱步到到沈翊的病床前,餘光裏,昏迷的男人似乎在皺眉,她湊近看了看,發現是自己的錯覺。
    “沈翕,不和你聊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了,既然你哥今晚就會醒過來,我要留在這裏守著他,一會兒,你去幫我申請一個陪護床位。”
    沈翕正忙著搜索自己的社交朋友圈,看看有沒有勉強符合林澄澄要求的帥哥,聽說林澄澄今晚要留下來陪護,也隻是隨意地點了點頭。
    “行,你留下來,咱倆還能繼續聊一會兒天。唉,等我哥醒了,估計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到時候,親姊妹兒呀,別忘了常聯係啊,即使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也不會忘記幫你張羅對象的。”
    躺在床上的沈翊,或者說,是恢複了全部記憶的安東尼奧·西澤,此時的內心十分煩躁。
    他已經聯係上了自己的法魄,搞清楚了這具身體的健康狀況,按照他的估計,再過兩個小時左右,他就可睜開眼睛說話了。
    到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把沈翕發配到外太空!
    小小一顆地球,無論是冰雪極地,還是非洲沙漠,都已經擱不下討人厭的弟弟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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