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魔君是個偏執狂28）
    華淵的頭發輕輕劃過她的臉側，像羽毛尖一樣，柔柔的，軟軟的。
    好在這樣並沒有持續很久，半分鍾左右，華淵就將手縮了回去。
    “好了。”
    其實早就好了。
    南辛活動了兩下脖子，靈活的很，已經不痛了。
    “謝謝你。”
    華淵：“沒事。”
    兩人坐在一棵倒下來的樹幹上，身前的火堆燃燒著，火苗劈裏啪啦地跳動，青鸞在離他們的不遠處閉著眼休息。
    整片寂靜黑暗的森林，隻有火堆處傳來的燒樹枝的聲音。
    “突破之後幾天要注意，那時候會比較虛弱。”華淵輕聲對南辛說。
    鳳凰這族比較特殊，每次突破後會迎來幾天的虛弱期，這個時候尤其需要保護好自己。
    南辛點頭，“嗯嗯，我知道的。”
    過了半晌，她聽見身邊這人淡聲開口，聲線好似不自覺地帶了點緊張的意味。
    “會嫌我太囉嗦嗎？”
    南辛一怔，連忙回答：“怎麽會？我沒有這樣說啊！”
    不要汙蔑她啊！
    再說了，華淵平常說話真的少的可憐，也隻有跟南辛在一起的時候，話才多了一些。
    而且大多時候都是他主動說話的。
    華淵微微點頭，嗓音低沉：“那就好。”
    深夜，森林，火堆，兩人。
    真是一個……適合說心裏話的時候啊。
    南辛仰頭看了眼星空，漆黑的夜裏，繁星很亮，零星地綴滿了頭頂的整片天空。
    樹影婆娑，晚風也溫柔。
    就連不遠處淺寐的青鸞，巨大的身影蜷縮在一邊，也恰到好處。
    南辛抿了抿唇，做了一會心裏建設才緩緩開口：“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之前的事——”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已經過去了，我會慢慢忘記的，你也給了我銀羽花和寒蓮丸，可以抵消了，而且你還帶我去突破的地方，我很感謝的，所以你不必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自責或者說別的愧疚還是怎樣。”
    再這樣下去，該愧疚的就是她了。
    不對，應該說她已經開始覺得愧疚了。
    畢竟……他對她是真的好。
    南辛說完這段話後，氣氛沉默了好久，她感覺身旁這人身子都僵硬了一般。
    又過了半晌，她才聽見華淵又低又啞的嗓音，沉聲說道：
    “不是的，我隻是想對你好。”
    南辛身子一僵，這句簡單卻又直白的話在她心裏橫衝直撞著，攪的她心裏的那灘平靜的湖水波瀾起伏，翻滾不止。
    喉嚨眼似被一團厚重的棉花給堵住，幹澀的，沉悶的，難以說出話來。
    華淵：“像我之前說的，我對你好，是我自願做的，你不必感到有負擔。”
    南辛輕輕地搖了搖頭：“但是我做不到理所應當地接受。”
    所以每次他對她好時，她總想立刻就用什麽回報回去。
    隻不過他什麽都不缺，最想要的估計就是她的凰羽了，不過這個現在還無法給他。
    華淵嘴角繃緊，垂在身側的手掌也緩緩握緊成拳，壓.抑出聲：“為什麽？”
    南辛呐呐地張嘴，有些不知道怎麽說：“因為……”
    又沒什麽關係啊。
    這樣欠著，總歸不太好。
    華淵看著南辛沉默不語的模樣，眸光緩緩暗沉了下去，心髒緩緩地抽動。
    長直的睫毛垂下，落下一小片青色的陰影，斂去眸底的苦澀酸脹。
    他明白的。
    他一直明白的。
    華淵無聲地歎了口氣，“把我想象成……你的朋友，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他甚至都沒說“當成”，而是說“想象成”，可見是把自己置於一個多麽卑微的境地。
    南辛也是愣住，聽著他這番話……心裏也不是滋味。
    她默了片刻，輕聲呢喃道：“我們或許……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但也隻是或許而已。
    至於能不能成為，還得另當別論。
    畢竟他對於她，目的隻是深淵之花而已。
    然而，華淵聞言，眼睛卻是一亮。
    隻要他們之間還能有關係就好。
    以後可以慢慢來，至少不是陌生人就行。
    “可以麽？”他試探性地小聲開口。
    南辛抿了抿唇，點頭，“可以的，慢慢來吧。”
    華淵笑了一下，似天邊皎潔的明月，漂亮的晃眼，“好。”
    ……
    天快亮了。
    差不多可以啟程了。
    兩人回到青鸞的背脊上，原本比較生疏僵硬的氣氛，正在緩緩變好。
    之後，華淵多次憑借朋友的身份，對南辛超乎尋常的好。
    這種好已經超過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奈何南辛還不能說他，每次試探性地開口想說一下，他就沉默下來，眼皮耷拉著，有點像一條受了委屈的大狗狗一樣。
    搞得南辛每次都覺得她怎麽了一樣。
    明明她隻是想提醒一下他不必要這樣！
    幾次過後，南辛索性也不管了，也管不了了，直接擺爛吧。
    華淵每次說什麽，她都是“行”“可以”“隨你”。
    本來想讓他“知難而退”的，沒想到他更加起勁了。
    南辛：“……”
    絕了。
    前方便是華淵所說的地方。
    一處隱匿在重重深山裏的洞穴。
    洞穴很大，並非完全封閉式的，頭頂是一個類似圓形的缺口，可以看見天空，裏麵還有暗河，有輕微的水流聲不斷傳過。
    裏麵很幹淨整潔，看上去有人之前特意來收拾過了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裏有極為充裕的靈氣。
    一進去，南辛就感覺自己全身被包裹在了暖融融的空氣中，渾身筋脈舒暢無比，皮膚表層也像舒展開了一樣，靈氣瘋狂湧入。
    華淵適時開口：“這裏靈氣很充沛，你注意不要吸收過多，不好。”
    南辛點點頭，“我知道了。”
    隨後，她又說：“我估計要一段時日，你先回去吧。”
    華淵眸光微閃，略一頷首，“好，你修煉吧。”
    南辛：“嗯嗯。”
    華淵走出洞穴，在隱蔽著洞穴的大山前站了好一會。
    隨後，招來青鸞。
    一人一鳥，就在這山前等了將近半個月。
    當然，青鸞早些天就等的不耐煩了，撲扇著它那雙大翅膀，以表不滿。
    但是，接收到華淵冷冰冰的一瞥後，它就瞬間老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