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深海珍珠7）
    埃塞爾輕點了點頭，說起別的話題來：“這個時候，你們人類是不是都在睡覺了？”
    海底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時間概念，想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
    南辛也點頭，彎起眼睛如月牙般皎潔漂亮，笑著回答：“對呀，但是我想著來找你，就不想睡覺啦。”
    對上純情小美人魚，那情話不得一套一套的。
    埃塞爾聽到這話後，果然如南辛想的那樣，垂著眸有點不太好意思。
    他問：“那你不困嗎？”
    南辛：“一開始有點，但是看見你就不困啦。”
    埃塞爾：“……”
    他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人類，根本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說什麽：“你……我……”
    南辛有些想笑，但是繃住了，眨巴著眼睛，撐著下巴佯裝不解地看著他，皮膚白皙的就像天邊清亮的月光似的，“我怎麽了？你又怎麽了？嗯？”
    埃塞爾：“……沒怎麽。”
    隨後，他怕南辛繼續追問，立馬岔開了話題：“這些東西很好吃。”
    南辛：“嗯呢，好吃你就多吃點。”
    埃塞爾抿唇點頭，應了個“好”字。
    南辛就坐在他旁邊看他吃，偶爾看看海麵的風景，看看天上劃過的白鳥，還有遠處圓月投下來的光線，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的尤為好看。
    她突然覺得，她這樣的心理，莫名的有點像媽媽粉看愛豆崽崽的感覺……
    啊呸！
    整天瞎幾把亂想什麽玩意。
    埃塞爾抬起藍色的眼，疑惑地看見南辛有些苦惱的表情，輕聲詢問道：“你怎麽了？”
    南辛聽見聲音，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啊，沒事沒事，我就是剛剛想到了學院的一項作業，有些困難。”
    埃塞爾：“什麽作業？”
    南辛：“唔，其實也不算正經的作業，因為幾乎沒有人可以完成。”
    埃塞爾：“？”
    南辛：“就是讓我們隔空召喚光明神，然後與之對話，這個根本不可能完成。”
    她可不覺得光明神能閑著沒事，天天聽他們的召喚。
    聞言，埃塞爾擰起好看的眉毛，但隨後想到了什麽緩緩鬆開。
    他見過光明神，隻覺得他刻板無趣的很，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跟他聊天，然而轉念一想，南辛是信奉他的，所以這話不能說。
    埃塞爾輕輕呢喃了一句，“這樣。”
    南辛雙手擱在膝蓋上，撐著下巴，放空狀態下點了點頭。
    “我吃完了。”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發現帶來的食物盤子全都被埃塞爾用清潔術洗的幹幹淨淨的。
    埃塞爾：“謝謝你的食物，下次你來的話我也給你帶我們海裏的美食。”
    南辛來了點興趣，“海裏的美食？海鮮？”
    大龍蝦？大鮑魚？大扇貝？麵包蟹？
    埃塞爾眼睫稍顫了一下，彎唇笑了起來，“你想吃的話也有的。”
    南辛：“誒，不是我說的這個嘛？那你說的美食是什麽呀？”
    埃塞爾：“下次你就知道了。”
    南辛揚了揚眉，還擱這跟她賣關子呢。
    “行，那我等著。”
    將食盒收拾好之後，一人一人魚就坐在海邊看風景聊天。
    明明他們才第二次見麵，聊天的方式就跟熟悉的朋友之間一樣輕鬆自然，完全不會覺得尷尬和不自在。
    南辛問他：“人魚的尾巴都是藍色的嗎？”
    埃塞爾瞥了一眼自己垂在水裏的尾巴，搖頭回答：“不是，還有其他顏色，紫色，粉色，綠色都有，還有的不止有一種顏色。”
    南辛眼睛亮了亮，腦子裏可以幻想出來那樣的場景，不同尾巴顏色的人魚聚在一起，近乎迷了人的眼。
    “感覺很漂亮誒。”
    埃塞爾同她笑了笑，尾巴拍了拍水。
    南辛還在繼續說：“我以前就特別想見到人魚，我感覺人魚都好漂亮。”
    埃塞爾：“為什麽以前就想見人魚？”
    南辛：“我小時候讀過一本故事書，裏麵就講到了人魚的故事。”
    埃塞爾：“故事書？”
    南辛點點頭，“對啊，我跟你簡單講一下這個故事嗷，從前海王有一美麗而善良的女兒小美人魚，但是這個小美人魚卻愛上了王子，為了追求愛情幸福，不惜忍受巨大痛苦，脫去魚形，變成了人，但王子最後卻和人間的女子結了婚，巫婆告訴小人魚，隻要殺死王子，並使王子的血流到自己腿上，小人魚就可回到海裏，重新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她並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自己投入海中，化為泡沫。”
    埃塞爾聽完之後，垂著眸斂去眼底的情緒。
    南辛：“我看的時候，就特別心疼這個小美人魚，那該忍受多大的痛苦啊。”
    埃塞爾：“確實如此。”
    一時，氛圍有點低沉，兩人都沒有說話。
    南辛扭過頭來，看他，輕聲開口：“你怎麽了呀？怎麽不說話了？”
    埃塞爾：“嗯？沒有，我在想事情。”
    南辛：“想什麽？”
    埃塞爾垂著眸，長直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小片青黑色的陰影，雪白的皮膚很透徹，在月光下還有點透明的感覺。
    “我在想，如果我和我心愛的女子之間不能被世人所認可的話，我是否也會像這個小美人魚一樣，脫去我的魚形。”
    聞言，南辛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跳動的心髒也稍微緩了下來。
    她輕聲開口，“那你的答案呢？”
    埃塞爾歪了下頭，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我想象了一下，估計也會像她一樣吧。”
    南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愣愣地看著他。
    埃塞爾：“你怎麽了？”
    南辛緩緩搖了搖頭，雙手放在藍色的裙子上，金色碎發隨著她的搖晃動作垂落下來一點，順著清風飄了起來。
    “我隻是覺得，這樣的結局過於慘烈悲痛了。”
    埃塞爾眸光動了動，“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呢？”
    南辛仰起頭，看向無邊際的幽藍海麵，輕聲道：“如果是我，我就不會讓他脫去魚形，那太疼了，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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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我，估計也會像她一樣。
    ——如果是我，我就不會讓他脫去魚形，那太疼了，我舍不得。
    在假設的情況下，他們也是雙向奔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