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包間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看到來人是諶凱歌，曹毅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單。
    “諶導，看看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桌子上有菜單。”
    諶凱歌在一旁坐下，笑著道：“看來曹總和林舒談的挺愉快的。”
    曹毅神情很是放鬆，如果說合同談的並不順利，諶凱歌是不信的。
    “這倒沒有，我開出的超一線待遇，他沒看上。”
    曹毅搖搖頭，語氣很平靜。
    聞言，一旁的諶凱歌不禁有些疑惑。
    沒有談攏還表現的這麽不在意，這不像是他認識的曹毅啊！
    “那你這是……”
    “沒談攏就沒談攏，我不喜歡勉強別人，而且……林舒是個有意思的人。”
    說道最後，曹毅嘴角甚至掛起一絲笑容。
    “曹總，你認真的？”
    諶凱歌側著頭，看向曹毅的眼神很是古怪，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
    他記得很清楚。
    兩年前，曹毅看中一位很有潛力的演員，當時也是親自去挖的人。
    但遭到拒絕後，他當時就把那位演員拉進黑名單，並宣布公司所有合作的項目，都不允許與其有任何往來。
    當時那位在內地風頭一時無兩的演員，硬生生熬到現在才逐漸翻紅。
    前車之鑒擺在那裏，諶凱歌對他現在的態度很是懷疑！
    該不會……曹毅回公司也打算這麽幹吧！
    想到這裏，他不禁為林舒有些擔憂。
    以他對林舒的觀察，隻要林舒好好拍戲，加上有“跨時代”支持，未來成為影帝的可能很大。
    如果因為這件事，導致林舒的發展受到限製，他覺得實在可惜。
    況且，他又是幫曹毅搭線的人。
    在心底天人交戰片刻，他呼出一口氣，決定勸一勸。
    “曹總，林舒真的是個好演員，而且針對他還要考慮“跨時代”那邊的影響，這種做法損人不利己，我覺得完全沒必要，不知道你怎麽看？”
    “啊？”
    曹毅放下手裏的菜單，滿臉疑惑的看著諶凱歌。
    這都什麽跟什麽。
    他什麽時候說過自己要針對林舒了，這不是妥妥的誹謗嗎？
    “嗬嗬……”諶凱歌訕訕的笑了笑，僵硬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菜單，“那啥……這家有幾道菜確實不錯，曹總可以多看看！”
    見曹毅沒在意，諶凱歌在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這事雖然鬧的有點尷尬，但能知道曹毅對林舒的態度，也還算不錯。
    吃了個七成飽，諶凱歌重新回到劇組。
    魔都！
    “跨時代”總部！
    林如雪將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子上，怒氣衝衝道：
    “你們考核部怎麽做事的？”
    “B級，這就是你們給林舒的內部評價？”
    “如果不是有人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曹毅想挖林舒去“新立都”。”
    林如雪喘著粗氣，臉色很是難看。
    之所以這麽生氣，倒不是因為林舒和曹毅私下見麵，而是她對公司內部管理人員很失望。
    就在剛才，陳虹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隱晦告訴她曹毅見了林舒一麵。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林如雪還有些不明所以。
    但想到陳虹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她打電話，她瞬間就反應過來。
    之後！
    她立即叫來考核部經理，想知道曹毅如此看中林舒的原因。
    但令她意外的是，考核部隻是按照林舒合作過的導演，給了個大致評價。
    能讓曹毅坐飛機親自去見一麵，怎麽可能如此簡單。
    考核部門整整七十多號人，結果連自家藝人都不了解，林如雪臉色怎麽可能好。
    前段時間她對林舒還比較關注，隻不過最近一直在和湘南台的談一個合作，公司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但沒想到這才剛剛回來，就出了這檔子事。
    在她對麵，穿著西裝的考核部經理沉默不語，隻是低著頭看著地板。
    辦公室裏的空調溫度明明不算很高，但他的額頭上，卻出現了一些肉眼可見的汗珠。
    “還愣著幹嘛？給你半個小時時間，我要知道曹毅看中林舒的理由！”
    “我……”
    考核部經理抬起頭準備開口，但看到林如雪那冰冷的眼神，連忙點點頭走了出去。
    在經理走後，林如雪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她當然知道以考核部的能力，查不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但該罵還是要罵。
    不然整個公司都指望著她，那花高薪請他們的意義在哪裏？
    幾分鍾過後，林如雪收到一份層層加密的文件。
    輸入對方發來的密碼，她點開其中一個視頻，坐在電腦前帶上耳機。
    足足十分鍾時間，林如雪一直盯著屏幕，一刻都沒有鬆懈。
    林舒現在才在娛樂圈還籍籍無名，被曹毅看中的原因無非兩點。
    其一，演技讓曹毅覺得有火起來的可能，其二，長相突出加上討喜的人設。
    林舒的長相並不算很好，人設更是沒有，那就隻剩下演技一種可能。
    於是她便聯係諶凱歌，要到林舒拍攝時的部分樣片。
    隨著視頻開始播放，林如雪漸漸沉下心來。
    幾分鍾後，她看著屏幕許久都沒有反應。
    樣片雖然沒有特效，沒有背景音樂，也沒有配音，但她依舊被林舒飾演的李白震撼到。
    一位好的演員，卻能讓人忽視所有不足的地方。
    不過讓她覺得有些遺憾的是，田語飾演的高力士和林舒不太搭。
    倒不是說田語的演技不好，單獨看他表演的片段，自然也是不錯的。
    但林舒演的李白，不僅將李白身上的絕大部分都展現出來，而且給人一種超脫俗世的感覺。
    隻能說林舒的演技太好，壓過了田語的演技。
    關上電腦後，林如雪恍然大悟。
    難怪曹毅身為新立都的董事長，會單獨找到林舒，想讓他加入自己的公司。
    諶凱歌的電影，加上林舒的演技，確實很容易讓他火起來。
    既然飾演的李白都這麽好。
    那是不是意味著，林舒之前拍過的兩部電影，演技也很不錯呢！
    就在林如雪思考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在心裏按下對林舒另外兩部電影的好奇，她平靜道：
    “進！”
    一聲落下！
    考核部經理拿著手機，從外麵走了進來。
    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愁眉苦臉，而是急迫中帶著幾分激動。
    “林總，這是我剛剛從網上看到的宣傳片段，裏麵就有林舒！”
    經理的話，讓林如雪瞬間來了興趣。
    “拿給我看看！”
    “就是這個！”
    經理把手機解鎖，平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