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助理也隻敢在心底誹議，說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重新坐下來的趙雪，沒有在意其他人異樣的眼光，隻顧盯著屏幕時不時砸吧嘴巴。
    沒讓大家等太久！
    在警局附近的一間酒店裏，劇組已經架好了拍攝機器。
    而穿著短褲的林舒，正坐在床邊。
    一片漆黑的鏡頭下，林舒不鹹不淡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你覺得我能拒絕你嗎？」
    隨著鏡頭滑動，林舒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毫不顧忌的點了起來。
    「說起來，你隻見過我兩次，是怎麽把我記得這麽清楚的？」
    張靖初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但平淡中卻又帶著一絲期盼。
    秀清渴望李問告訴她，我見你的第一麵就愛上了你。
    隻可惜……李問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李問愛秀清嗎？
    林舒覺得不應該是愛，而是一種近乎變態的掌控，夾雜一點喜歡。
    李問真實的性格就是「畫家」的性格，囂張、跋扈、玩命、不講道理……
    以他這種性格，若真想跟阮文在一起怎麽會不去追求。
    能夠如此保持清醒的愛不是真愛，隻是他對美好女性的想象，就跟追星是一個道理。
    之前網友有一個很火的新聞，底下有條評論是這樣說的：「我這輩子不可能結婚。」
    可當有人說出一位很出名的女星名字後，該網友卻表示可以。
    當時李問屠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在跟秀清眼神對視的時候，那種愛的流動是很明顯的。
    他能輕易地殺掉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和管家，
    但每次他救了秀清。
    在村子裏、在酒店混戰裏……
    如果這樣都沒有感情，林舒是不信的。
    隻是這並不是對秀清。
    但這樣的愛很變態，得不到的人就想辦法把身邊人整成那樣子。
    可以說，李問是愛著作為阮文替代品的吳秀清。
    一旦吳秀清沒了替代品這個身份，就會讓他味同嚼蠟。
    他享受的，是和警方周旋的過程中，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場局，這場局裏他是故事的主角，所有配角都圍繞著他打轉。
    所以林舒在吐出一口煙後，回答的方式很直接，似乎還有點唏噓。
    「天份吧！要不然怎麽做這一行？」
    他接著拿起手裏的煙，猛的抽了一口。
    微弱的燈光下，正在燃燒的煙發出灼熱的光芒。
    而監視器前看到這一幕的趙雪，眼睛卻死死盯著林舒的腹肌。
    「這身材也太好了！」
    注意到莊文薔異樣的目光，她輕咳一聲。
    「我的意思是……林舒演的很好，男人進入聖賢模式後的索然無味表現的很到位！」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到底在說些什麽？」莊文薔有些無語的看著她。
    「那個……反正意思都差不多，莊導你還是先看鏡頭吧！」….
    無奈搖搖頭後，莊文薔再次將注意力放回屏幕。
    穿著性感的張靖初，從床上坐起後，拿著畫像頭偏向林舒：
    「隻是天份這麽簡單嗎？」
    這是她心裏最想問的問題，除了天分，難道沒有對她的愛？
    「不然是什麽？」林舒反問道。
    沉默良久，張靖初再次開口：
    「那你剛才抱著我的時候，看到的是她的樣子，你心裏……想的是我還是她？
    」
    這一問已經是秀清在絕望邊緣最後的掙紮，他想知道李問到底愛她還是愛阮文？
    秀清希望從李問口中「套出」真話，但她卻沒有想過像李問這種人哪裏會講真話。
    太執著於真的人其實分不清真，太執著於假的人也會假戲真做。
    即使李問告訴秀清「我是真的愛你。」但秀清也不會相信，執著已經迷失了她的雙眼。
    她要的不過是「鑒定、再鑒定」的過程。
    就像是很多人在愛情裏不停地折騰分手，在複合的這個過程，享受死而後生的快感。
    「我剛剛抱的是你！」林舒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
    站起身走到鏡子前，他才自顧自的解釋道：
    「其實像我們這種人，怎麽可能得到最好的，能找個代替的，上天已經對我們不錯了，大家起碼……得到點安慰。」
    「我告訴你，有時候假的會比真的好，隻要我們盡量愛的真一點，不就行了嗎？」
    在李問看來，他心裏想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現在已有的。
    因此林舒在說話時，語氣感歎的同時，又帶著幾分自嘲。
    「盡量？怎麽盡量啊？」
    張靖初雙手環在胸前，審視般的打量著林舒，似乎想聽聽看他到底會怎麽回答。
    在她坐到床上點煙的同時，林舒刮著胡子隨口道：
    「這次我們已經露了臉，也是時候再換一張了，到時候……你要我變成什麽樣我就變成什麽樣？好嗎？」
    背對著張靖初的林舒，完全沒有注意到。
    在他開口說話後，張靖初的眼淚在眼中打轉，怔怔地看著遠方，心如死灰。
    「好……特別好……」
    最後秀清終於發現，真與假無法共存，仿佛水火不能相容一般
    當「鑒定專家」遇到「造假專家」，也許隻能在死亡中才能讓他們融為一體。
    所以也就是從這裏開始，為最後兩人的同歸於盡埋下了伏筆。
    監控屏幕前，看到張靖初的表演如此傳神，莊文薔很滿意的拍了拍手。
    其實這段劇情，林舒的表現相比於張靖初，並不算很突出。
    甚至後期有些鏡頭，還會用一些虛化處理。
    這一幕要為國內版的結局做鋪墊，目的就是放大秀清的內心活動。
    檢查過樣片的莊文薔，心裏很滿意。
    同時也在心裏慶幸著，邀請林舒出演李問這個角色。….
    他是衝著演技才找到的林舒，但沒想到卻因為林舒，讓他的劇本更加完善。
    現在拍攝的這個片段，是他和林舒商量之後的結果。
    在原版劇情中，李問和秀清逃出警方追捕，自然也就不需要有情緒上的變化。
    但這一版不同，國內上映的版本李問和秀清同歸於盡。需要為這兩人的死，找一個合理且合適的借口。
    這段拍攝結束後，大飽眼福的趙雪看到林舒走進來，連忙站起身。
    「怎麽這麽快就把衣服穿上了！」
    小聲叨叨一句後，她主動來到林舒眼前：「林老師演技真好，那個……能加一個聯係方式嗎？」
    看著趙雪眼中的期盼，林舒臉色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慌張。
    由於他的五感被加強過，剛才趙雪的碎碎念他可是全都聽到了。
    而且林舒也知道趙雪是投資人之一，這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圈子聽過到的「傳聞」。
    他該不會……被盯上了吧！
    趙雪的長相並不算難看，標準的瓜子臉，身材一看就是經常鍛煉，該豐滿
    的地方豐滿。
    客觀的評價，是絕大部分男子幻想過的成熟少婦。
    但直接拒絕也不好，人家畢竟在電影裏投了錢，索要一個聯係方式而已，不給的話也不太好。
    「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欣賞。」興許是察覺到林舒眼中的為難，趙雪解釋道。
    雖然她確實很饞林舒的身子，也想發生些不一樣的關係。
    反正她已經離婚了，對這些看的比較開。
    但不得不考慮的是，林舒不是一般人。
    如果林舒隻是小公司的藝人，一套威逼利誘下來還會妥協。
    但人家背後是林如雪，「跨時代」公司本身就是一家大型娛樂公司。
    別說林如雪還有一個牛掰的不行的爹。
    就是沒有，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若是林舒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被驚的說不出話。
    潛規則他倒是聽的挺多的，但沒想到的是原來男藝人也這麽危險。
    男生在外麵是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好的！」
    拿出手機後，兩人簡單聊了兩句，交換一下聯係方式。
    趙雪給林舒發了條問候的消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劇組。
    香江的戲份並不多。
    今天整整一天，林舒飾演的李問，在香江的戲份已經拍了五分之一。
    林舒的戲份少，周閏發的戲份更少，相對耗費時間的，其實是有關警方的鏡頭。
    隨後的一個多月裏，香江的所有劇情終於拍攝完。
    而下一站，就是林舒熟悉的暹羅。
    暹羅這地方，他拍過不少戲。
    《殺破狼2》、《誤殺》還有現在的《無雙》，也算是比較熟悉。
    依舊是之前租下的酒店，將行李放好後。
    林舒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期後，給即將上映的《烈日灼心》簡單做了個宣傳。….
    現在是四月中旬，離電影上映還有十多天時間。
    作為電影主演，宣傳方麵還是要做到位的，到時候電影首映禮還需要過去一趟。
    不過這次倒是沒有路演，或者說隻有一場，參加完首映禮他就能繼續回來拍戲。
    知道電影即將上映，林舒心裏有些興奮。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電影上映後，就能送到電影節參與評獎。
    不出意外的話，《烈日灼心》很大概率會讓林舒再拿一座大獎，屆時他就是雙料影帝。
    龍象、金牛、綜影主辦方不加以限製，成為三料影帝亦不無這種可能。
    但這種概率比較小，電影節雖然在部分獎項上做出了改動。
    可一部電影參加三項電影節，還能拿走大獎的情況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像林舒拍攝的《誤殺》，後續也申報過「龍象獎」，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龍象獎官方幹預嚴重的緣故，連入圍都沒有入圍。
    收起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林舒發了篇博客後，很快就躺下睡了過去。
    在林舒進入夢鄉之時，他的許多粉絲卻異常興奮，依舊活躍在博客第一線。
    「林舒的電影好歸好，就是有點少了，一年就那麽兩三部，根本就不夠大家看的。」
    「《烈日灼心》，看好多明星都轉發了，我偶像排麵也太足了吧！」
    「不是你說我還真沒有發現，陳默、劉驊轉發博客我能理解，畢竟是一個公司的。
    但諶凱歌、張毅謀、老戲骨張毅、皇帝專業戶陳道名、香江影壇常青樹發哥、莊文薔導演、劉威強導演等人相繼轉發。
    林舒在圈子裏認
    識的人這麽多的嗎？還全都是大咖！」
    「我滴乖乖，林舒到底做了什麽，才能讓這麽多大咖自發轉發他的博客啊！」
    「那你怎麽知道是不是提前說好的。」
    「嗬嗬……陳道名老師的博客就從來沒有發過，如果不是自願的，我是真不知道要付出什麽代價，才能讓他跟著轉發！」
    「我的偶像真，我好有麵子！」
    ……
    一開始，還隻有「跨時代」公司裏幾位好友幫忙宣傳了一下，至於其他公司的人，就是他們想幫忙宣傳，也得背後的娛樂公司同意。
    誰會傻到幫競爭公司的藝人做宣傳啊！
    圈內大咖倒是不怕，畢竟以他們的地位，完全不需要擔心公司會因此找麻煩。
    不過這排麵確實很足！
    主要是幫林舒宣傳的人都不是什麽小角色，任何一個人放出來都能引起一陣轟動。
    加在一起還得了。
    極短時間裏，林舒主演的《烈日灼心》將在五月份上映的消息，很快就鬧得全網皆知。
    「跨時代」運營部的經理，看到掛在第一的熱搜，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麽好。
    林舒的人脈和流量是真的恐怖。
    好像……都不用繼續宣傳了！
    翌日！
    林舒從睡夢中醒來，洗漱完看到消息後，整個人都有些懵。
    說實話，uu看書他也沒有想到因為一篇博客，在網上鬧出這麽大動靜。
    像陳道名、張毅他們，連電影都沒有看過就誇，這是有多信任他啊！
    不過所有幫忙轉發的圈內人裏，最讓林舒意外的還是老謀子。
    沒記錯的話，當初參加「綜影電影節」兩人隻是簡單交流了幾句，也沒有合作基礎。
    怎麽會突然幫他新電影宣傳呢？
    該不會……
    「算了，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樣，到時候應該會聯係我！」
    將心裏的猜測驅除後，林舒給所有幫忙的圈內朋友，相繼發了條感謝的信息。
    至於周閏發和莊文薔，他則打算待會去片場聊。
    大家都在一個劇組，不當麵感謝一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抓不住夏天的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