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陌哥哥？”達奚甘鸞不確定地低喚身邊的人。突然的黑暗令她什麽也看不見。
    “我可是偷偷來的，被發現就得離開了。”淡淡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達奚甘鸞心虛地向一邊侍女睡的房間望了眼，不好意思地笑笑。
    離以陌瞥了她一眼，抬腿走向桌邊。
    達奚甘鸞被他抓著挪了幾步後，直接被按到繡墩上坐下來。
    “你出什麽事了？”離以陌在她身邊坐下，關心地問。
    “以陌哥哥你不知道，原來是依彩害死了我爹，她還欺負我娘親！”一想起那天的事情，達奚甘鸞氣得小臉漲紅，晃著小拳頭跟離以陌說。
    離以陌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安慰她道：“那個侍女會得到懲罰的。你娘也沒事，放心好了。”
    “她那天打了娘親，一定要打她好幾下！”達奚甘鸞氣鼓鼓地要求，轉而嘴角一撇，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的方向請求，“以陌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離以陌吐出兩個字，側頭看著達奚甘鸞皺作一團的小臉說，“達奚府的守衛如何森嚴難道你還不知道，竟敢提這種要求。”
    達奚甘鸞皺著小臉想了想，最終極不情願地放棄。她也聽娘親說過這裏三步五步陰崗暗哨的，要偷偷出去根本不可能成功，隻好退而求其次地要求：“那以陌哥哥可不可以能陪我睡覺啊？等我睡著就可以。這裏沒有娘親，我睡不著。”
    離以陌下意識要拒絕，但看到她帶著期待的純淨眸子，卡在嗓子裏的那句“不行”死活說不出來。張張嘴，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認命地回答：“好吧。”
    “僅此一次。”他領著達奚甘鸞走到床邊，背過身板著臉聲陰，那語氣，即使看不到表情也能聽出很堅決。
    達奚甘鸞樂嗬嗬地脫掉身上的衣服，利索地鑽進被子裏，伸著小胳膊跟離以陌說：“以陌哥哥，麻煩你幫我把衣服搭上。”
    離以陌忽然覺得是不是剛剛熄燈太早了，反倒坑了自己。
    達奚甘鸞在黑暗中拿著衣服等了半晌，就在她以為離以陌不會答應的時候，手裏的衣服被人抽走，她立刻把胳膊縮回去，幸福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離以陌坐在床沿上，伸手揉了揉唯一露在外麵的毛茸茸的小腦袋，似有似無地勾起唇角，連聲音都帶了幾分輕柔，“好了，睡吧。”
    達奚甘鸞看了眼頭頂上並不高大的模糊身影，蹭了蹭頭頂的手心，帶著嘴角甜甜的笑沉沉睡去。
    離以陌靜靜看著達奚甘鸞毫無防備的睡顏，一時舍不得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熟睡的達奚甘鸞忽然動了動身子，一隻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一下子搭在了離以陌的腿上。
    原本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寧靜的離以陌睜開眼睛，看著因為不老實而露在外麵的小胳膊有些好笑。從小接受皇室教育的他從不知道有人睡覺還會這麽——嗯——可愛。白嫩嫩的手臂帶著輕微的重量，以及些許微熱透過衣服傳遞過來。他輕輕抓住搭在身上的小手，柔軟的觸感令他忍不住輕捏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