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哪知道她的想法，隻當是幾瓶幻氣丹而已，誰想不經心地一探，把自己嚇了一跳。誰能告訴他，這幾百瓶都是丹藥不成？
    幾百瓶丹藥，就算都是幻氣丹，那也不比十二瓶清露丹的價值差到哪裏去。
    當下，他也顧不得什麽清露丹，隨手取出一個丹瓶，將裏麵的丹藥倒在專門的玉質托盤上。
    噝——六枚幻氣丹，大乘！
    接著，他又取出幾瓶，皆是六枚幻氣丹。
    達奚甘鸞怕他誤以為裏麵全是大乘幻氣丹，提醒道：“裏麵還有別的。”
    “不就幾瓶地品稚丹，就算大乘又怎麽樣！”柳可站在後麵不屑地說，臉色已經完全黑了，可惜現在沒有人在意她如何。
    老者從藥囊深處再次摸出一瓶丹藥，在倒出裏麵丹藥的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離以陌在看到托盤裏的丹藥時也是一驚，不過很快就回神，恢複了那副冷漠的樣子。
    老者猛然回神，把丹藥小心而迅速地收進丹瓶，叫來三個夥計，吩咐其中一個接待好柳可，向達奚甘鸞和離以陌道：“麻煩兩位移步香間稍候，我們很快會當麵算完。”
    達奚甘鸞和離以陌隨老者進入香間。香間裏已經有人燃起薰香，奉上香茗。
    所謂香間，其實就是一間不大的屋子，四麵無窗，隻有一扇進出的小門。屋裏沒有多餘物品，僅一榻，一案，兩凳，專門為大宗交易的客人準備。
    達奚甘鸞和離以陌坐在榻上，老者坐在繡墩上，隔著桌案和他們相對，另有兩個夥計站在旁側。
    老者重新取出丹瓶，依次驗丹，一個夥計在旁邊負責記錄，另一個負責將丹瓶碼放整齊。
    三人合作自是比老者一人快上許多，饒是這樣，等全部算完也用了近兩個時辰。
    從束玖丹行出來，離以陌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一百四十七瓶幻氣丹、一百一十六瓶複體丹、一百瓶平氣丹、九十三瓶鍛體丹等等，沒有大乘以下的丹藥不說，甚至還有二十餘瓶圓滿丹藥。剛才別說那整日接觸丹藥的老者顫抖了，連他的心也顫了。成丹圓滿，就算是頂尖的天品丹師都不一定能做到，他卻親眼看到了二十餘瓶，近兩百顆。
    “鸞兒，這些丹藥都是你煉製的？”離以陌覺得問這話的時候都不像是自己在說話。
    “嗯，都是我煉的。”達奚甘鸞剛剛買了不少藥材，心裏高興得很，隨口回答道，“就是煉得不太好。”
    她是覺得自己沒有達到佟夜輝的要求，可聽在離以陌耳朵裏卻讓他哭笑不得，似歎非歎地說：“你呀，貪心的小丫頭！你可知道多少丹師窮盡一生也無法成丹圓滿。”
    說到這裏，他嚴肅地看著達奚甘鸞叮囑道：“你千萬記住，不要隨便在別人麵前透露出你能夠煉製圓滿丹藥的事，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達奚甘鸞也聽說過成丹圓滿很難，可怎麽也想不到會有這麽大的麻煩，板著小臉，認真點點頭。
    離以陌見她應下，麵色緩和下來，剛要說話就被一個嬌氣的聲音打斷了。
    “五哥哥，你是在等薇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