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林元歸循聲轉身，手裏端著茶杯，和達奚甘鸞大眼瞪小眼。
    林元歸率先回過神來，不正經地笑道：“鸞兒妹妹，這麽晚了來找你以陌哥哥，不會是睡不著想找他暖被窩吧？”
    “你胡說什麽！”離以陌穿著一身便服從屏風後麵繞出來，不悅地瞪著他。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林元歸無辜地聳聳肩，抬手要喝下杯子裏的茶。
    “等等！”電光火石間，達奚甘鸞猛地撲向他，拉過他手裏的杯子。
    離以陌驚了。林元歸呆了。
    林元歸呆滯地眨巴著眼睛，背後是少女柔軟的觸感，鼻端是少女獨有的馨香。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麽個情況，他能不能說這福利他享受不起？
    離以陌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有種把人扔出去的衝動，當然這個人是礙眼的林元歸。他快步上前，強硬又不失溫柔地拉開達奚甘鸞，斥責道：“你在做什麽？！這麽大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達奚甘鸞此時已經顧不上他的態度，盯著茶杯頭也不抬地叫道：“拿紙筆來，快拿紙筆來！”
    離以陌微微一怔，看了林元歸一眼。林元歸立馬默契地取來文房四寶。
    紙筆一到，達奚甘鸞立刻趴在桌子上，埋頭寫下一連串名字，偶爾還停下來，咬著筆頭苦思，時不時問林元歸幾個問題，完全把離以陌拋在腦後。
    這樣的達奚甘鸞是離以陌所不曾見過的，他安靜地守在旁邊，耐心地等待著。
    林元歸看著紙上長長的兩列名字，眼尖地發現，右邊一列都是藥材，左邊一列有他平時吃的菜品，有他院子裏的花草，甚至還有他平日用的薰香等等。
    “鸞兒妹妹，沒想到你對本公子還挺上心的呀，對本公子的衣食住行這麽了解。想不想更深入地了解了解本公子？”達奚甘鸞剛一停筆，林元歸就不怕死地開口，勾人的丹鳳眼極為誘惑地向她一挑。
    離以陌瞬間黑了臉。
    達奚甘鸞痛快地點頭應道：“想。”
    簡單的一個字讓離以陌的臉色更黑，讓林元歸懵了。
    “那、那什麽，”頓了頓，林元歸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用再想想？”
    “不用。”達奚甘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說，“現在就開始吧。”
    “啊？”林元歸下意識一手護住腰帶，一手護住衣襟，眼睛瞄向離以陌，果然看到一張沉的滴水的臉。
    天，他隻是說說而已，他的清白，他的童貞，他的小命！
    達奚甘鸞不知道他心裏的糾結，指著紙上左邊一列吧啦吧啦地問道：“你最近有沒有行氣不暢，修煉難以靜心、難精進的情況？有沒有接觸潘陽花這類大熱之物？”
    嗯？林元歸眨眨眼，才反應過來她問的什麽，幹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離以陌立刻陰白到達奚甘鸞的意思。林元歸不知道他可知道，鸞兒還是一名丹師，地品圓滿丹玄。
    “元歸經常陪林將軍喝酒算不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