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政冶權力中心長大的五個人在女子開口的同時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他們在祭祀，在祭祀一個憑空出現的神，而且是在沒有祭壇的情況下祭祀。
    祭祀是一件很神聖的事，祭祀的場地也是有要求的，而符合要求的這個場地就是祭壇。
    “吾母月神在上……”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倒是出乎幾人意料。
    “噗——”束彌聽到開頭這一句就忍不住笑出聲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成功引來周圍幾人警告的目光。
    他無辜地眨眨眼。這不能怪他，誰讓那女人上來就自稱什麽月神的女兒，鬼才信呢！
    隱藏在樹上的離以陌等人自然也聽到了女子的聲音，隻是這聲音在他們聽來除了清冷的嗓音倒是符合神女這個稱呼外，別的都不過是借助幻氣耍的小把戲而已。
    女子站在條案前開始跳舞。動作簡單，時而飄逸，時而古怪，時而有力，在百姓眼裏是神聖不可褻瀆的，在離以陌五人眼裏則生硬毫無美感。
    很快，他們聽到一陣沙沙聲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沒等他們聽出是什麽動靜，就聽到身邊“哢嚓”一聲。
    幾人循聲看向發出聲響的洛恬。在黑暗中他們依然看清了洛恬的臉色，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難看。洛恬除了是雷之幻者外，還是水之幻者，這霧氣中濃鬱的水氣就是他的眼睛，現在這情況顯然是他看到了什麽其他人看不到的事情。
    女子結束了冗長的祭文。在她把香插進香爐的一刻，起霧了。
    這霧氣不知從哪裏飄來，藏在樹上的五個人明顯看著霧氣迅速聚集在百姓周圍，幾個呼吸之間就將地上的人全部籠罩在其中看不清身影。
    不過紅霞鎮的人並沒有驚慌，顯然這種情況他們已經很熟悉，所有人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跪在原地。
    “屏息！”束彌突然出聲，從自己的藥囊裏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枚小指大小的丹藥丟進嘴裏，把丹瓶遞給其他人，解釋說，“這霧有問題。”
    幾人服了藥，繼續看著事情發展。
    沒有祭壇的祭祀分明就是兒戲。
    好吧，在他麵前還有一鎮的傻子信。
    洛恬忍了又忍，才咬著牙盡量壓低聲音開口：“是蠱，從他們體內爬出來。”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瞪著眼睛驚在那裏。
    兩邊的白衣女子在條案出現之後就向著中間的女子彎腰行了一禮，像旁邊後退兩步，形容恭敬地站在那裏。
    居中的女子張開雙臂，莊重地轉向條案。她的動作像是一個信號，所有的百姓齊刷刷地跪下去，那架勢束彌覺得見到天子也不過如此了。
    一張祭祀條案突然出現，劃過半空，穩穩地落到女子身後。條案上香燭祭品一應俱全，整齊地擺在那裏，沒有出現半點偏移。
    離以陌幾人因為站的高，看得清楚，條案下沒有任何支撐，就這麽穩穩當當地懸在半空中。這一手，即便是離以陌也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守在旁邊的一名女子上前引燃條案上備好的香，遞給中間的女子，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中間的女子朝著微微仰麵朝天，清冷的聲音隨風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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