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睜開眼，卻永遠失去了意識。
    束彌看到這一幕，意外地挑眉。
    薑英沒想到自己會在陰溝裏翻船。他閉著眼倒在地上，身體上的痛苦和周圍的聲音格外陰顯。
    達奚甘鸞從他身後隨意看了一眼，放心地說：“他沒事，就是幻氣消耗過度暈了。”
    幻氣的缺乏讓他沒有安全感，由內而外地感到空虛煩躁。窒息讓他不由想大口喘氣，可理智讓他不僅不敢大口喘息，還要努力降低自己呼吸的幅度和頻次，讓自己努力像個死人。
    他聽到“黃雀”說話的聲音，僅存的理智讓他聽陰白是剛才被放走的“鴨子”回來了。他們本以為的軟柿子原來是根硬骨頭，還是根會崩掉牙、卡住喉嚨的硬骨頭。
    達奚棠毓第一個衝過來，伸手推推達奚棠旒，擔心地呼喚：“小六，小六你沒事吧？”
    “都……都死了。”達奚棠毓磕磕巴巴地重複，“鸞小姐，你把他們都毒死了？”
    “啊。”達奚甘鸞理所當然地回答，“誰叫他們想殺我們呢。”
    她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問題。人與人，人與幻獸，幻獸與幻獸，要殺死對方，就要做好被對方殺死的準備，誰又比誰高貴，比誰特殊呢？
    達奚甘鸞的意見是放在這裏。
    “等他們醒了會不會再找我們麻煩？”達奚棠毓擔心。
    達奚甘鸞輕鬆地說：“不會，他們都不會醒了。”
    嗯？達奚棠毓疑惑地看著她，忽地看向躺在地上的狂門弟子，心裏生出某種想法，僵硬地張張嘴，卻什麽也問不出來。
    最後還是束彌看著這孩子可憐，向他解釋了一句：“你想的沒錯，這些人都死了。”
    達奚棠毓確定達奚棠旒沒事，也過來問：“鸞小姐，束彌公子，這些人怎麽辦？”
    “唉，下輩子記得做人不能太張狂。”他聽到有輕柔的聲音在耳邊呢喃。
    “那小六他——”達奚棠毓忽然想起同樣躺在地上的達奚棠旒，擔心地問。小六和他們中了一樣的毒，這些人死了，小六不會也——
    “他沒事。”達奚甘鸞擺擺手，解釋，“他一開始服的藥恰好能中和毒性，隻是脫力昏迷而已，睡一覺就沒事了。”
    雖然他也可以研究出這種既能提升實力，又能毒死人還毒不死人的藥，但要特意鑽研一段時間才行。如果他沒記錯，達奚甘鸞這藥是用先前石室裏的藥材現場配出來的。石室裏的一些藥材現在已經見不到，要想現場利用起來必須對藥材藥性十分熟悉才行。
    達奚甘鸞正要去查看狂門弟子的情況，聽見他問，歪頭回答一句：“有藥材就正好用上了。”
    束彌好奇地在狂門弟子之間打轉，觀察著他們的情況，又回來看看達奚棠旒。
    “小鸞兒，你這是怎麽想到的？”他兩眼放光地看著達奚甘鸞問。
    束彌的問題讓她想起曾經的日子，一時間有點走神。被美人師父磨練了那麽久，藥性什麽的早就烙印在她心裏，一見到藥材就會自然而然地知道怎麽搭配會有怎樣的效果，也算是後天的天賦吧。
    達奚甘鸞在狂門的人中間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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