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華感覺自己最近都快得焦慮症了。
    而焦慮症的源頭，就是麵前這個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看書的少年……
    “王程，算我求求你了，行嗎？”
    “別那麽我行我素，你們是最後一組，演出結束就可以走了，不會耽誤太久吃飯的時間的呀！”
    “王程……”
    ……
    張秀華苦口婆心地說著。
    可是，王程仿佛沒聽到一樣，一邊看書，一邊還拿起旁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說了一會兒，發現王程無動於衷，張秀華看了看時間，滿臉的焦慮，不知道現在舞台現場怎麽樣了。
    這時，張翰文幾人滿臉落寞地走了過來。
    “翰文，怎麽樣了？”
    張秀華急忙問道。
    張翰文狠狠地瞪了王程一眼，說道：“何導大發雷霆，幾位評委也生氣了，然後大家就都走了，等下午再錄。”
    其他幾個隊員也都滿臉後怕和沮喪，剛才真怕被導演直接趕走，剝奪了演出的機會。
    他們也是第一次麵對如此大發雷霆的節目組導演，同時還有幾位評委似乎對他們也生氣了。
    他們都擔心，後麵在節目組肯定會被針對的……
    張秀華皺眉：“何導怎麽說？”
    張翰文將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苦著臉說道：“何導說，讓我們隨時做好離開舞台的準備。可能，這次是我們最後一次演出的機會了！”
    最後一次演出的機會？
    張秀華感覺有些頭暈。
    她終究是沒能阻止情況的惡化。
    之前，她見過王程在舞台上的驚豔表現後，還一度幻想過王程帶著張翰文等隊員們會走到最後奪冠，甚至是可以登上明日偶像的舞台，拿下明日偶像最強年度練習生冠軍的稱號……
    現在想想，她苦笑不已，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不過。
    想到這次是最後一次演出，她也莫名的放鬆了許多。
    結束了也好……
    她不用再麵對王程了。
    神色複雜地看了王程一眼……
    張秀華安慰張翰文說道：“你們別想那麽多，你們已經收獲很多了，先去吃飯吧，就算下午的演出是你們最後一次，你們也要調整好最好的狀態！先去吃個飯，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張翰文點點頭：“嗯，華姐，我知道，我們先走了。”
    幾人都神色複雜地看了看王程，眼神之中有恨意，也有其他的神色。
    恨，當然恨，恨王程連累他們，斷送了他們這次的舞台之旅……
    可是，他們同樣知道，王程也帶給了他們很多曝光度，增加了不少粉絲！
    同時，王程也教會了他們不少的舞蹈技巧，這是實打實的實力提升，有可能讓他們以後走的更遠……
    還有，王程甚至專門創作了一首歌，讓他們唱，自己卻一句不唱！
    這樣的隊友，真是神仙和魔鬼的集合！
    王程看著張翰文的背影，輕聲說道：“張翰文，我上次對你的承諾，一直有效。下次你正式出道，可以找我幫你一次！”
    張翰文的身形停頓了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我記住了。”
    說完，張翰文帶著幾名隊員先去吃飯了，他是真的怕了王程，可是想到這次王程創作的這首歌，又有些心動。
    王程點點頭，看向張秀華：“華姐，你不去吃飯？”
    張秀華感覺自己沒胃口，可是想到下午還有演出，知道自己要吃飯保持體力，點頭道：“我馬上去！王程，下午演出別再出亂子了！”
    王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會準時去的，放心好了。”
    說完，王程就準備睡會兒午覺了。
    準時去？
    張秀華聽了又是一陣頭疼。
    你準時去……
    可是，節目組什麽時候去？
    節目組早到了怎麽辦？
    現在就剩下你們這一組了，人家就等著錄製完了就結束，好進入後期製作……
    張秀華張了張嘴，神色再次變得淒苦起來，想說什麽，可是想到自己剛才說了半個多小時，王程也是油鹽不進，隻能無力地揮揮手，轉身離開，先去吃飯了！
    而王程也關上門，上床睡午覺了。
    什麽事，都沒有睡覺休息來的重要。
    …………
    在另一件豪華休息室內。
    安可茹剛吃了節目組專門送來的飯菜，躺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助手輕輕地過來說道：“可茹，何導剛才說，就剩下最後一支隊伍了，吃過飯可以早點過去，早點錄製了，今天的錄製工作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他們的後期……”
    安可茹瞥了助手一眼，然後繼續閉上眼睛，淡淡地說道：“我累了，要睡會兒。讓他們等等！”
    助手苦笑了一下，知道這位大小姐生氣耍脾氣了。
    畢竟，也是圈內少有的一線大咖，而且是實力派一線大咖，該有的地位和驕傲不會少。
    上午被一位十九歲的少年練習生耍大牌了……
    安可茹怎麽可能不做點什麽？
    不然，以後不是是個人都覺得她好欺負？
    助手理解安可茹的做法，所以也是支持的，轉身離開休息間，將房間門關好，過去對正在和節目組工作人員一起吃盒飯的何磊說道：“何導，可茹上午累了，中午要睡會兒，再去錄節目。”
    睡會兒？
    何磊和幾位節目組領導層聽了，都立刻明白這是安可茹對王程的反擊。
    可他們明知道安可茹是故意的，也不好說什麽。
    何磊當即說道：“好，可茹累了，好好休息，錄節目的時候才有狀態嘛，我理解。那就通知節目組多休息兩小時！去給其他三位評委都通知到位，讓他們也睡個午覺……”
    幾位節目組工作人員聽了，都馬上去通知下去，並且單獨給每個評委通知到位。
    副導演對何磊神色恨恨地說道：“都怪王程，拖累了我們的進度。如果中午那會兒一口氣錄製完，現在已經可以做後期了，明天晚上就能準時播出。至少耽誤我們大半天的時間……”
    另一位製作人也搖頭說道：“這樣的年輕人，我們節目組伺候不起，這次演出之後，就找個機會淘汰掉吧。”
    何磊也下定了決心：“好，等下午他們的演出結束，就讓他卷鋪蓋走人。不過，張翰文他們幾個人還能繼續演出……”
    幾人一聽，都點頭讚同。
    “剩下的張翰文他們還是很聽話的。”
    “東興娛樂不知道怎麽搞的，把這樣的年輕人給我們推過來，這不是給我們難堪？”
    “別說東興娛樂了，劉金峰和張秀華都被折磨的夠嗆……”
    ……
    幾人說著，就迅速吃完盒飯休息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何磊帶著幾個人先去舞台現場，看看王程他們是不是來了，先好好訓斥幾句！
    可是……
    當何磊帶著幾個工作人員來到現場的時候，發現王程根本沒來。
    同樣的，張翰文幾個也沒來……
    何磊是神色瞬間黑了下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三點多了。
    但是，連王程的影子都沒看到！
    其他幾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都神色很不好看。
    這樣大牌和不識時務的練習生，他們是真的第一次遇到。
    就連其他已經演出結束，隻是過來湊熱鬧的練習生選手們都到了大部分，其他人也陸續到了，可是王程還是連影子都沒有！
    接著，張秀華帶著張翰文幾人到了……
    何磊沒有理會想來說話的張秀華，隻是臉色漆黑，目光帶著一絲絲殺氣地盯著通道入口。
    他要看看……
    這個王程，究竟幾點能到，能耍大牌到什麽程度。
    越等……
    何磊的臉色越是難看。
    周圍的其他諸多練習生隊伍，都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一直到三點五十八分的時候。
    楊曉，黃林，郭濤華三人都已經坐在了舞台上，隻剩下安可茹還沒到。
    王程才從通道口出現。
    並且……
    一起出現的，還有安可茹。
    兩人從兩邊一起走了出來，同時出現在入口處。
    何磊和諸多節目組工作人員，以及諸多練習生們都是滿臉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驚訝於兩人一起出現，更驚訝的是王程竟然這個點才到？
    王程對安可茹輕輕點頭，但是安可茹沒有理會王程，仿佛沒看到一樣，邁著步伐走上了舞台。
    王程對此也沒在意，反正也不認識，理不理自己都無所謂，當下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張秀華和張翰文都給王程使眼色，讓他看看那邊盯著他的導演何磊……
    何磊對安可茹笑著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才回過頭來，黑著臉盯著王程，沉聲說道：“王程，張翰文，你們現在，馬上上台演出！”
    他不想和王程多說什麽了，隻求王程快點演出結束，他下午會立刻給劉金峰打電話，讓劉金峰派人來把這位大爺請回去，前幾天是他費心思請來的，現在他還得去求劉金峰再請回去，想想就臉色更難看。
    周圍的其他人都看出何磊憋著一股火，所以都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
    吳晗，李非凡，莫金花等人都安靜地看著王程和張翰文幾人，眼神有些好笑和可憐……
    張翰文幾人小心翼翼地起身，沒有立刻走向舞台，而是都在等著王程。
    而王程，也自顧自地將東西放下，然後依舊將麵具戴上，當先走了出去，接著張翰文幾人陸續跟上。
    目送王程一行人上了舞台，沒有再出幺蛾子，張秀華和何磊都同時鬆了口氣！
    舞台上，主持人還想說點什麽。
    坐在那裏的安可茹麵無表情地直接說道：“好了，直接開始吧……”
    她也想快點結束，不想在這裏和王程耗時間。
    張翰文幾人都神色嚴肅，不斷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給自己打氣。
    隻有王程從眼神之中能看出依舊很淡定，這樣的場麵，他沒有絲毫壓力。
    音樂立刻響起！
    一陣仿佛口哨一樣的電子樂前奏響起，接著就進入了一陣急促的節奏……
    張翰文的歌聲響起。
    “預備期……”
    “行頭全部要帶齊……點名……”
    “準備，跟我上街去遊行……”
    在極有節奏的歌聲當中。
    幾人踩著步伐走上舞台，仿佛來街上炸街遊行一般。
    每個人都跳著不一樣風格的舞蹈。
    但是，卻一點都不顯得紛亂，反而很有活力，視覺效果驚人。
    王程帶著麵具，依舊在最中間的c位……
    並且，王程的出場和其他人不一樣，直接翻著跟頭來到了中間，然後雙手在地上一個旋轉，展示出了一個難度極高的街舞動作，讓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
    同時讓他們都眼睛發亮的是，這首歌！
    “body 今天要證明。”
    “什麽舞統統都搞得定……”
    “跌爛你眼鏡……”
    然後。
    幾人瞬間動作統一。
    整齊劃一的步伐，整齊劃一的手臂揮舞，整齊劃一的轉頭動作……
    看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和前麵那每個人不一樣舞蹈動作銜接出一種矛盾的衝擊感，更具有衝擊力。
    現場變得安靜無比！
    原本不耐煩地安可茹也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雙眼緊緊盯著舞台上的王程幾人，看著每一個動作，她學習過舞蹈專業，能迅速地從王程幾人的舞蹈當中，看出其中有好幾個高難度動作，並且展示了幾種不同的舞蹈動作……
    還和音樂極其契合！
    郭濤華，黃林也都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這簡直是他們看過的最好看的現場演出。
    楊曉雙眼更是幾乎開冒出桃心來了，一雙眼睛直盯盯地看著中間的王程。
    台下。
    所有的練習生選手們都是一臉懵。
    吳晗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這是王程自己製作的曲子？這是他們自己編的舞蹈？
    說這是國內幾位頂級製作人製作的v，他都相信呀！
    旁邊的羅強，丹尼，李非凡幾人都是差不多的表情，一雙雙眼睛瞪大了盯著王程和張翰文幾人。
    兩位金牌舞指眼神之中都有些挫敗……
    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接近王程了。
    現在發現……
    王程依舊深不可測。
    導演何磊和幾位節目組工作人員也都是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看，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一些不相信……
    這……
    這是他們自編自導自演的作品？
    開什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