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子與我牤牛山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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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飛鴻食髓知味,嚶嚀一聲纏繞上來,淪陷在濕潤中。
掙紮了半柱香,方推開許牧的魔掌。
“沈先生,是來捉拿你的?”
許牧戀戀不舍地拿開壓在腰間的修長玉腿,起身穿衣下床。
“不是。是家裏來了個奇怪的客人,需要我招待。”
許牧坐到繡帳床頭,低頭輕吻。
阮飛鴻一夜未眠,此刻如嬰孩般睡得正酣。
他拉著許牧的胳膊,向外便走,對這紈絝公子不愛惜身體有些頭大!
那三千年藥齡的野山參,整個許家可隻有一棵,還早被他幫許牧煉入體內!
……
州牧府內西北。
原本的幾座小閣樓,早已被夷為平地!
建造英靈殿所需的磚石木梁,都已到位!
就等許牧和陳天師一聲令下,便要開幹!
許之朗正陪著一個斜背長劍的邋遢道人四下巡視。
這個道人,正是牤牛山乾元觀主,陳水玄!
命道修為高深莫測,推衍卜算少有失手。
許之朗左等右等不見許牧的蹤影出現,有些發急。
“陳天師,我們別等那個兔崽子了!你看動工吉時是否到了?”
陳水玄摘下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老酒,把風吹亂的劍絛甩到身後。
“開工建造房屋,跟修習劍道一個樣,萬事開頭難,急不得也!英靈殿所需供奉的牌位,是否都已備好?”
許之朗麵皮跳了一下,強忍笑意。
“回天師,早已備好!平日裏,那些陣亡將士的牌位便是供在營中。”
陳水玄注意到許之朗的目光,撩起道袍紮在腰間,摘下身後長劍,輕飄飄舞動幾式後收劍而立。
氣不長出,麵不改色!
許之朗似是在盼著許牧到來,並未注意到陳水玄的異樣,忘了如往常一般讚頌“天師劍法高妙”!
“對牛彈琴……”
陳水玄嘀咕一句,把寶劍小心翼翼地收好,背回身後,捋著長須問道:
“許州牧,你劍道修為是什麽境界來著?”
許之朗神色怔了一下,拱手作答。
“稟天師,我是劍客境,長時間不練功,功夫有些荒廢了!”
劍道境界,最基礎的是劍士境。
劍士境修煉高深,領悟俠者劍意後,便能在劍招四周形成劍影,可以迷惑對手。
林氏那個駝背老仆,便是處於此境界!
而劍客境,是劍道修為的第二個境界,領悟得豪者劍意後,能在劍身生出劍芒!
無堅不摧!
陳水玄眼神堅定,勉勵許之朗不要懶惰,隻有苦練才能攀上劍道九重天!
許之朗恭聲受教,想起陳水玄不會劍術的傳聞,實在忍不住道:
“陳天師,你劍道修為現在在哪一層境界,我為何絲毫看不出端倪?”
陳水玄麵色微黑,尷尬地走向堆積如山的木料。
回味起昨晚吃的大肘子,似乎也沒有那麽香了!
“我們還是說說開工動土的事吧!”
沈應星與許牧二人,一路爭論著,從大老遠趕來。
“老爺,我把公子給弄,呃,請來了!”
許之朗笑罵一句,一把薅住許牧的胳膊,把他推到陳水玄身前。
“陳天師,這是犬子許牧,正在自行修煉命道!您老過過眼!”
陳水玄看了一眼許牧,連忙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角酒漬。
拉近許牧,仔細觀瞧他的掌紋!
“唔,好!”
說著,這邋遢老道不顧許牧反對,捋起許牧衣袖露出臂膊,在上麵唾了一口口水!
許牧身子後撤,驚疑不定。
“陳天師,這是何意?大庭廣眾之下,請你放尊重點……”
陳水玄嘿嘿笑了一聲,嗬斥許牧不要亂動,舉起粗布道袍,在那口水處狠狠摩擦到通紅!
“此子與我牤牛山有緣!”
許之朗和沈應星對望一眼,大喜過望。
過去百年之間,命修之士入世極少。
常人縱然想拜師,也是沒有途徑可言!
陳水玄是沈應星在讀書遊曆時,因緣際會之下所結的善緣。
他雖為許之朗卜算預料了數件大事,但雙方關係卻一直寡淡如水,難以更進一步!
許之朗心中忍不住地狂跳,知曉許牧的機緣已到!
“陳天師所言非虛?你可願收下犬子為徒?”
陳水玄丟開許牧的胳膊,老神在在。
“先忙正事!收徒的事嘛,講究妙手偶得,順手為之!”
許牧望著邋遢老道,感受到他身上玄之又玄的道妙之意,拱手道:
“師尊說得對,那就先忙正事!動工吉時,我於三日前已經卜得,辰時!”
陳水玄笑眯眯地點頭,頷首讚同許牧的推衍。
“雖然臉皮有些厚,但總算孺子可教。這個徒弟我收了!”
不大片刻,辰時已至!
轟隆聲起,建造動工!
圍觀熱鬧的人群中,有個駝背身影跺了幾下腳,含恨離去。
許牧望著熱火朝天的勞動場景,想要把拜師的事情盡快板上釘釘!
命修高人,可遇而不可求!
這個機會若是不抓牢,恐怕以後隻能安安心心當個二代,在家繼承家業!
“既然師尊已答應收我,那咱們把拜師宴擺起來吧!”
陳水玄講究一個“心”字,對凡俗禮節不甚看重,拜師宴舉辦與否,無可無不可。
老狐狸一般的沈應星,眼睛狡黠地轉了轉,雙手讚成!
許之朗與許牧父子一心,指揮下人用心操辦。
給宴席標準所提的要求:簡單之中,透露出些許奢華!
酒至半酣。
許之朗與沈應星說到征討南宮世家的事情,對進展頗為滿意。
大軍既至,群龍束手,尚無人膽敢為南宮世家說項!
陳水玄聽此,一臉嚴肅地規勸許之朗。
殺生過多,有傷天和,務必慎重為之!
許之朗喝得盡興,端起酒杯,醉醺醺道:
“殺一人,能救百人,縱被稱為屠夫又如何?!”
陳水玄揮手打斷許之朗的話語,不想多作爭論。
“那些打打殺殺,都是你們朝堂上的事!我今天隻關心收徒,磕頭吧!”
許牧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
“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陳水玄嗬嗬一笑,上前扶起許牧,拍著肩膀鼓勵不已。
“好小子,跟著為師好好修煉,以後咱們乾元觀的劍道傳承,就靠你發揚了!”
“什麽?!!!”
宴席上的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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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一陣失神,身體在不知不覺間已肅然起敬!
幾息後。
他想起許之朗的叮囑,無奈搖了搖頭,扶著樓梯,下到廳堂之中。
許牧捏了一下阮飛鴻的臉蛋,小意說了幾句體己情話,合上門就欲出去。
“公子,你今天辦完事,晚上還來嗎?我彈琴給你聽……”
阮飛鴻略顯失落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竟羞得聲細如蚊。
經過許牧的徹夜科普,她已對古琴技法之中的“輕攏慢撚抹複挑”,增加了新的認知,且已掌握大半!
許牧聽到怡紅樓花魁的邀約,扭頭望見她的皓齒櫻唇。
“都怪你!我都快變成被欲望控製的女人……”
溫柔,熨帖!
沈應星雖然是孤家寡人,但也是在書海中遨遊數十載,沒吃過也看到過!
有古代賢者曾言:“年少不知精可貴,老來低頭空流淚!”
“許公子,是小的!樓下有個沈先生來找,說陳天師正在家裏等候公子……”
許牧愣了片刻,始想起家中正待開展的基建事業。
“是誰,什麽事?”
怡紅樓小廝,在門外小聲回稟。
“你請沈先生稍等片刻,我稍後就來!”
阮飛鴻從睡夢中醒轉,拉了拉刺繡錦被蓋住半床春光,臉上湧起潮紅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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