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任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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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水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取出戒尺,在許牧頭上“當”的一聲,敲了一下子。
    “放肆!臭小子,什麽話都敢向外說,真以為道爺慣著你呢?!”
    那大頭男子嘿嘿一笑,回過神來。
    向陳水玄微微欠身,拱手道:
    “師伯在上,弟子賈破山有禮了!”
    陳水玄收起戒尺,鄭重還禮,神色有些焦慮,道:
    “你師父的病好些了嗎?”
    “沒有。其實,這數十年來更嚴重了!隻不過她老人家沒有向外說而已……”賈破山神情有些低沉。
    許牧心中咯噔一聲,麵上卻沒有再說什麽。
    賈破山打量了一番比自己英俊了數倍的許牧,心中有些不服氣。
    “敢問這位師弟貴姓大名?”
    許牧微笑拱手,從容道:
    “姓許,單名一個牧字。”
    賈破山點點頭,向陳水玄稟告了一聲,道:
    “陳師伯,師父讓弟子來迎接你,沒想到你竟然來的是兩人……”
    陳水玄皺起眉頭,道:
    “這有何不妥嗎?”
    賈破山向山巒頂部的大殿望了一眼,道:
    “弟子不敢做主。家師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陳水玄想起當年的一些往事,無奈揮手道:
    “去吧,早去早回來!”
    賈破山得令,一路向上急奔。
    “陳師伯和許師弟少安毋躁,我去找大師兄傳訊請示師父!”
    一炷香的時間,緩緩而過。
    大頭男子再次打開古銅色山門,出現在許牧師徒麵前。
    “陳師伯,你先上山。師父情緒不對,此時不想見陌生人……”
    許牧尷尬一笑,心裏對電燈泡充滿了同情感。
    “師父,這個,這個,要不然我回乾元觀吧?”
    陳水玄瞪了一眼,斥道:
    “吃個閉門羹就受不了了?這才算哪到哪?我去跟你風師叔說說去!”
    他的本意,在來的路上早已告知許牧。
    帶許牧來太白劍宗見識一下,看看真正的劍修是如何修行的。
    若是能跟風沛凝學兩手,那就更好了!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他因為師道尊嚴的緣故,沒有向許牧說明。
    他從那本殘破劍經上實在難以再參悟到更多的東西,特來找風沛凝共同想想辦法……
    許牧被陳水玄一頓好言安慰,臉上臊得一陣紅一陣白,內心歎息不已。
    “師父為我著想這麽多,我還推三阻四,確實有點不當人了……!”
    陳水玄拍了拍許牧的肩膀,讓他在山門前等著自己。
    神色微動,運轉法力,駕起神虹飛向風沛凝閉關之所!
    賈破山搖晃了一下大頭,百無聊賴道:
    “許師弟,你會不會喝酒?”
    許牧接過大頭男子遞來的青銅酒爵,一飲而下。
    “能喝,但隻能喝一點點。”
    賈破山被許牧逗得哈哈大笑,撫掌道:
    “好兄弟,陪我喝一會兒!我在山上沒個人陪,都快憋死了!”
    許牧想起西涼城的勾欄盛景,唏噓道:
    “賈師兄,等將來你有機會下山了,到西涼城找我。老弟保管給你安排得妥妥的!”
    ……
    ……
    太白劍宗閉關秘地。
    風沛凝雖然與陳水玄年齡相差無幾,但身為女性修士,素來駐顏有術。
    此刻若單單從她外貌上看,要說是秦心兒姐姐的話,一定會有人深信不疑!
    風沛凝玉容豐潤,兩頰暈紅,怔怔望著陳水玄,神情有些難以置信。
    “玄哥,你這是怎麽了?”
    陳水玄“嗨”了一聲,掐訣逼出一縷法力,渡到頭發之上。
    轉瞬之間,他的頭發變得烏黑,滿臉褶子已消失不見。
    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還是那個讓人目眩神馳的瀟灑命修!
    “我怕我那坑貨徒弟老是讓我用命元替他打架,就索性沒有把白發變過來。驚到師妹了?”
    風沛凝摘下一顆紅玉葡萄,含在嘴中,欣賞了片刻陳水玄的俊朗容顏。
    “沒有驚到……還是那麽好看!若放在十年之前,我定然會立刻睡了你!”
    陳水玄愣了一下,反倒羞赧道:
    “風師妹,至情至性是好,可是你再這樣放縱的話,就是走火入魔了……”
    風沛凝嫣然一笑,拉著陳水玄對坐在玉案兩側。
    攏了一下月白紗袖,用如玉纖手給陳水玄破開一個鮮橙。
    “現在,我變了,不再是少不更事的懵懂少女了。”
    陳水玄臉色微紅,接過一瓣汁水四溢的橙子,順口道:
    “現在變得怎樣了?是不是像我三十年前跟你說的那樣,已無欲無求?”
    風沛凝捂嘴一笑,明媚照人,吃吃道:
    “現在,我能忍至少一個月再睡你!”
    陳水玄從玉案上站起,退了一步道:
    “師妹,我修煉得是童子功,你不要害我!我看你病得越來越重了……”
    風沛凝揮動玉手,秘地大門應聲閉合。
    “說吧,三十年不願意上山,你這次肯上來找我,還帶了一個英俊小子。是有什麽事求我?”
    陳水玄修煉命道數十年,早已對人心摸得熟稔無比。
    略一催動神念探查,便已得知一道隱秘訊息。
    風沛凝因為心結難解,九天碧落劍經的最後一重始終沒有修成!
    陳水玄輕歎一聲,斟酌道:
    “師妹,我不是來求你。我是來跟你做個交換。”
    風沛凝對陳水玄本就愛慕,欣喜道:
    “交換什麽?你,同,意,了?!”
    陳水玄捂嘴輕咳,掩去尷尬,道:
    “我想辦法幫你去除心結,若不能成,再隨你處置!你教給許牧修行劍道的事情……”
    風沛凝止住走向陳水玄的腳步,皺眉道:
    “讓我教外派弟子,這種事你也敢提出來。就不怕那幾個老不死的,把我廢黜?除非……”
    ……
    ……
    古銅色的山門前。
    許牧醉意熏熏,架起一堆火。
    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小塊雪隱獸血肉,好生烤炙。
    不多時,那透明色的血肉被烤炙得泛出乳白光暈。
    許牧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罐特意調製的香辛作料,在雪隱獸血肉上撒了幾下。
    滋啦一聲,火焰騰起!
    烤肉的焦香之味,瞬間在整個山門附近飄蕩!
    許牧遞給賈破山一個靈竹做的簽子,上麵是一串半透明之物!
    “賈師兄,來嚐嚐!”
    賈破山正欲去接,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老八,還吃喝呢?師父有話吩咐你!”
    “大師兄,什麽事這麽急?”賈破山從那人手中接過傳音玉簡。
    聽了數息,臉色驟變,一腳踢開許牧遞來的美食!
    “萬萬想不到,差點被你小子賄賂!你們師徒沒有一個好鳥,竟然想逼師父外傳絕世劍法!”
    那人拿起傳音玉簡,打量了一眼許牧,向賈破山道:
    “老八,事關兄弟們的利益,你不會退縮吧?”
    賈破山解開長衫,抽出腰間長劍,信誓旦旦,道:
    “大師兄放心,師弟心裏有數,你就請好吧!得虧是我,這要是小九在,興許就被這小子迷住了!”
    許牧撿起不留神之間被賈破山踢掉的烤肉,插在火堆一旁。
    “老賈,你這是什麽個意思啊?”
    賈破山把長衫甩到古銅色山門旁的矮樹上,擺了一個似攻非攻的架勢。
    “你師父跟我師父打賭了,你打敗我們八個師兄弟,便允許你上山見她!”
    說罷,他憤憤不平道:
    “特麽的,我們這些親傳弟子都沒能學到總訣式!你個毛頭小子,想走裙帶路線,我不同意!”
    許牧揉了一下太陽穴,不知道陳水玄跟風沛凝到底是如何談判的。
    但不管如何,隻有打上山才能知道!
    舍神劍,緩緩出鞘!
    夜幕之下,篝火之外,亮起一抹青銅光影!
    許牧拱手,不客氣道:
    “賈師兄,我先請了。”
    賈破山搖晃大頭,拒絕道:
    “客隨主便,還是我先來!”
    說著,二人幾乎同時出手,戰在一處!
    賈破山身體雖然肥胖,但所用的劍法卻飄逸瀟灑至極!
    這是九天碧落劍經的其中一招,喚作紫煙劍訣。
    出手之時,如雲如霧,讓許牧好生摸不著劍身軌跡!
    若非賈破山起初之時有意相讓,恐怕許牧早已敗下陣來!
    太白劍宗,果然非凡!
    僅僅是絕世劍經的其中一招,便已演化萬千劍式!
    而作為乾元觀的弟子代表,許牧用的劍法,就是沒有劍法!
    純屬仗著出劍快,勉力抵擋!
    至於那雲笈七劍,就是打死他,此刻他也不敢隨意施展!
    原因很簡單,雲笈七劍他隻是練得劍招熟練,卻沒有悟得其中的神妙奧義,威力絲毫施展不出!
    數十招之後。
    許牧拚著受了賈破山一劍,任對方長劍在胸前留下一絲血痕。
    賈破山低呼道:
    “許師弟,你不要送死,打不過投降便是!為兄不會難為你的!”
    許牧狡黠一笑,長嘯一聲!
    忽地身體側轉,猛然向天拋起舍神劍!
    賈破山以為有詐,急忙緊盯舍神劍的軌跡,生怕那小子給他來個飛劍術!
    結果,舍神劍尚未下墜多少,他的蒜頭鼻已被許牧邦邦兩拳打中!
    兩道鮮血,從賈破山鼻孔中不爭氣地流下!
    在賈破山後退之際,許牧嗬嗬一笑,神念勾連舍神劍。
    右手抓住劍柄,不輕不重地搭在賈破山脖頸之間。
    左手順手從篝火旁撈起一串雪隱獸烤肉,遞向賈破山嘴邊。
    “賈師兄,承讓!一塊靈石,品嚐一串?”
    “你小子,真特麽的奸詐啊!”賈破山丟開手中的長劍,無奈認輸。
    但是,他聽到那烤肉的價格,卻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什麽也不願品嚐。
    許牧把神魂之力灌輸入舍神劍半成,寶劍瞬間把賈破山壓得矮了一下身子。
    “師兄,給個麵子。你試一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