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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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朱允熥對朱元璋說的都是真心話,沒有一丁點作秀的成分。
這是他昨晚一個人走在寂靜的長街之上想清楚的道理。
上輩子的他隻是一名埋首於書卷中的曆史教授,很少去想這些問題。
因為這些離自己太遙遠。
大多數普通人都是平凡的,所以平凡的人就應該去做平凡的事情。
上輩子的朱允熥隻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
不是不想去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也不是說不想去做一個萬事矚目的英雄。
而是不能。
因為他沒有那樣大的能力。
而這輩子的朱允熥似乎是擁有了這樣的能力,他覺得自己可以給天下的百姓帶來些什麽,他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其實他並不知道此刻的朱元璋真的在心裏給他畫了一張大餅。
一張代表著天下的大餅!
朱元璋同樣不認為朱允熥是在作秀,因為他從這個少年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與純真。
那是一種對信念的純真和執著,隻是他還不能確定,朱允熥是否真的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所以他要等,等著這個少年再多給自己一些驚喜,或者多一些證明。
乾清宮!
溫禾又百無聊賴的坐在門檻上發著呆。
今天琉璃一早就去了宮裏的織室,說是要去請教一下繡花的手藝,順便把朱允熥設計好的衣物拿過去做好。
她看過朱允熥畫出來的衣服,覺得怪怪的。
琉璃說朱允熥管這東西叫做背心和短褲。
至於另外一件,溫禾表示看不懂。
琉璃很認真的說:“小三爺說這個是為了你不用穿肚兜而專門設計的。”
“啥?為了我不用穿肚兜?”
溫禾當時就叫了起來,一把抓過琉璃手裏的那張紙,上下打量,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
這下子她算是看明白了,也弄懂了這東西為何就能取代肚兜了。
“這個變態的家夥,怎麽能想出如此羞人的東西!”
她在心裏大叫,看著琉璃,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為何如此聽他的話,如果他叫你去死,難道你也會去死嗎?”
“那當然了,不過三爺不會讓那琉璃去死的。”
琉璃哼了一聲,一把搶過了那張紙,走出了乾清宮。
溫禾看著琉璃的背影,足足愣了半晌,自言自語道:
“我就好奇了,為何這家夥腦子裏總是裝著這麽寫奇奇怪怪的東西,而琉璃卻是一臉的崇拜?”
正想著,她就看見小六子殿外,正一臉憨笑著向她招手。
溫禾立刻笑嘻嘻的跑了過去問道:“小六子,你今天又給我帶了什麽?”
小六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大大的瓷罐舉到了溫禾的麵前,喜滋滋的說道:“這些都是幹果,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溫禾好奇的打開一看,不由得驚喜的叫了起來:“哎呀,這是我最喜歡吃的葡萄幹啊。”
她說著就從罐子裏倒出幾顆放入了嘴裏,隨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問道:“你們禦膳房有很多這樣好吃的幹果嗎?”
小六子驕傲的說道:“那當然了,宮裏所有人的吃喝都是從我們禦膳房裏出來的。”
“那你們的廚房是不是很大?”
小六子點了點頭,用手筆比劃著說道:“當然很大了,好幾十號人都在那裏呢。”
“那你帶我去看看吧。”
溫禾充滿期望的看著小六子:“天天都呆住這裏,悶都悶死了。”
小六子頓時是有些為難,小聲說道:“這不太好吧,就怕被當值的首領太監們看見。”
“這有什麽的,你不是有幹爹罩著你嗎?”
溫禾撇了撇嘴,上下打量小六子說道:“難道你害怕了嗎?”
小六子挺了挺胸膛:“那好吧,我就帶你去看看,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小三爺派你來拿吃的。“
溫禾立刻點頭,站起身來,隨著小六子走出了乾清宮。
禦膳房離乾清宮比較遠,好在小六子對宮裏的路很是熟悉,淨選那種人少的地方走,三拐五繞的就來到了禦膳房。
小六子推開一扇門,指著裏麵說道:“你看吧,這裏都是為娘娘們準備的水果和糕點。”
溫禾頓時被眼前的陣仗驚呆了,隻見這一大間屋子裏擺著無數長條形的桌子,上麵擺滿了盤子和碟子,裏麵全是各種好吃的糕點和水果。
“每天宮裏要吃這麽多東西嗎?”
溫禾有些愕然的指著眼前說道。
“那當然了,除了這個,還有早中晚的三頓飯,能不多嗎?”
小六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如果吃不完呢,難道就扔了嗎?這多浪費呀!”
小六子搖了搖頭說道:“吃肯定是吃不完的,不過陛下專門規定了,如果吃不完的不允許扔掉,可以給太監和宮女們吃,如果還吃不完的話,就由禦膳房的的首領太監派人出宮,發放給百姓,反正不能扔掉。”
說完這話,小六子就帶著溫禾在屋裏東轉西轉,偶爾拿起一兩塊食物遞給溫禾讓其嚐嚐味道。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聲輕咳,兩人嚇了一跳,急忙回頭,隻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太監正站在門口望著他們。
“幹爹!”
小六子縮了縮脖子叫道,然後指著溫禾說道:
“這是小三爺身旁便的溫禾姑娘。”
劉和的臉上立刻堆出了一絲笑容,他倒是記得,當時王景弘曾經吩咐他專門做了一桌子菜送到小三爺那裏的,說是為了讓這位姑娘嚐嚐禦廚的手藝。
看來這位姑娘在小三爺心中的分量定然不輕......劉和很是溫和的笑道:“溫禾姑娘到這裏來是想吃什麽東西了嗎?你直接吩咐一聲不就行了,何必亞親自過來。”
溫禾咯咯笑道:“小三爺天天不在宮裏,我是無聊了,所以和小六子出來逛一逛。”
“逛一逛?”
劉和被逗笑了,心說這姑娘可真是天真,莫非是把這皇宮當做應天府的大街了麽?
“行了,快回去吧,若是被別的首領太監看見了,可真要惹出事來。”
劉和揮了揮手,又對小六子說道:“對了,今天又來了一批水果,記得給溫禾姑娘帶些過去。”
他想了想,又吩咐道:“這樣吧,以後每天你就負責給小三爺那裏送水果吧,反正你這小猴子一天也沒事,倒是惹人閑話。”
小六子一聽大喜,連忙稱謝,然後挑選了一些水果,這才帶著溫禾原路返回。
“這下子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小六子一邊走一邊笑道,指著前麵一處幽靜的長廊說道:
“歇口氣,吃點水果再走吧。”
溫禾也不想這麽早回去,於是點頭答應。
於是兩人坐在了長廊中,小六子殷勤的拿出一個大大的柚子,費力的掰開,然後仔細的剝開一片遞到了溫禾麵前。
“嚐嚐,這柚子很甜,聽說是從關外送來的。”
話音剛落,他就歪著身子倒了下去,手裏的柚子也掉在了地上。
溫禾嚇了一跳,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一名身穿宮女服裝的女子正冷冷的望著自己。
“師傅!”
溫禾嘴裏驚喜的叫道,站起來就撲到了對方的懷裏。
這名被溫禾叫做師傅的宮女明顯是不太習慣這種親熱,隻是拍了拍溫禾的肩頭,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現在過的還不錯啊,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什麽?”
溫禾立刻垂著頭說道:“為外公報仇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隻是這宮裏防衛太嚴,找不到機會下手。”
說到這裏,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語氣急促的說道:
“有個叫做王景弘的老太監功夫特別高,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一口就說出了你留給我那副手套的名字,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說是讓我帶給你。”
“什麽話?”
溫禾師傅麵無表情的問道。
“他說讓我告訴青墨,就說他王景弘一直在這裏等她。”
說完這話,溫禾昂起頭問道:“師傅,你就是青墨對嗎?”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輕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青墨。”
“那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你們是朋友嗎?”
溫禾連聲問道,聲音裏充滿了好奇。
“朋友?”
青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又豈是朋友那麽簡單!”
隨即她眼中閃過一抹冷冽和怨毒,對溫禾說道:
“朱元璋就住在你離你不遠的主殿裏,不過王景弘和那幫老家夥的確不好應付。”
她稍作沉吟後接著說道:“這樣吧,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引開他們,到時候你就可以動手了。”
說完這話,她看了溫禾一眼,緩緩離開了這裏。
片刻後,小六子醒了過來,他迷惑的揉了揉眼睛,嘴裏嘀咕道:“咦, 我是睡著了嗎?”
溫禾笑了笑,“對啊,我看你睡得那麽香,所以就沒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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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朱允熥回到了乾清宮。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伸著胳膊對琉璃嚷道:
“今天出了一身汗,實在太累了,快去準備熱水,我先洗個澡。”
“三爺,你也和他們一起種田嗎?”
溫禾看著朱允熥那沾著些泥土的長衫,好奇問道。
朱允熥點了點頭:“現在這是最關鍵的時刻,我得時刻盯著點才行。”
於是溫禾更加好奇了,她歪著頭盯著朱允熥:“三爺,你到底在做什麽呀?為什麽又去種田了?“”
朱允熥拍了拍溫禾的頭,口中歎道:“這次如果成功,可就再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流民咯。”
他站起身來踱著步,口中緩緩說道:“如今舅老爺正在四處築堤修壩, 若是能治理好黃河水患,到時候讓那個百姓們種上這種水稻,就能讓大明的百姓都能吃飽飯,不再流離失所了。”
溫禾愣愣的看著朱允熥,嘴裏嚷道:“三爺,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水稻,我怎麽聽不懂啊。”
朱允熥哈哈一笑:“三爺我正在培育一種新的水稻品種,如果成功的話,產量就可以比現在的翻上一倍。”
“這麽神奇?”
溫禾此刻才明白,原來朱允熥這陣子一直在做這件事情。
她看著朱允熥,突然說道:“三爺,如果你當了皇帝,一定是個好皇帝。”
朱允熥聞言,頓時給她腦門上來了個爆栗,嗬斥道:
“你這丫頭,這種話可千萬不能隨便亂說的,若是被人聽到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溫禾吐了吐舌頭:“這裏就我們三個人,又怎麽會被其他人聽到呢?
對了,你做這個事情,陛下知道了嗎?他會獎賞你嗎?”
朱允熥一聽這話,頓時笑了:“當然知道了,他老人家今天還專門來看過了,還說以後有空就去陪我種地呢。”
“不會吧,陛下也會種地?”
溫禾驚奇道。
“那當然了,這件事情利國利民,陛下雖然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十分的重視。”
朱允熥說道:“讓天下的百姓都吃飽飯,這也是陛下的願望。”
“可是我都還沒見過陛下呢,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
溫禾嘟囔著問道:“那你覺得陛下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他是洪武大帝,當然是前無古人的大英雄了,”
朱允熥由衷說道。
“可是聽說他殺了很多人,而且很殘暴。”
溫禾故意悠悠的說道。
朱允熥愣了愣,看著溫禾奇怪問道:“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怎麽每次你說出的話都夠砍幾回腦袋的?”
溫禾縮了縮脖子,卻是不說話裝傻。
朱允熥正色說道:“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他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他,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如果沒有他建立大明,天下的百姓或許還生活在大元朝的殘酷統治下, 沒有好日子過的。”
他拍了拍有些發愣的溫禾,補充道:“所以要評價陛下,不能光看他殺了多少人,而是要看他給天下百姓帶來了些什麽。”
“可是他還殺了很多的好人啊,比如說當年的劉伯溫。”
溫禾情急之下脫口叫道。
“不是吧?這是你聽誰說的?劉伯溫應該是病死的吧。”
朱允熥有些詫異的問道。
作為一名曆史教授,他當然知道,劉伯溫之死在曆史中曆來就頗受爭論。
按照史書上記載,是當年胡惟庸去看望了病重的劉伯溫,順便帶了幾副藥,劉伯溫喝下之後不久便死了。
對此,後世一直有學者在爭論,說其實背後的主謀就是朱元璋,他隻是通過胡惟庸的手,讓劉伯溫喝下了毒藥。
或許劉伯溫早就看穿了一切,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他隻能喝下了那碗毒藥。
而且據曆史記載,他臨死前還特意囑咐他的兒子,不許他日後去追查真相,顯然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
溫禾一聽朱允熥這話,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難道你也認為他是病死的嗎?”
朱允熥不知道溫禾為何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說實話,對於這件事情,他還真的沒有發言權。
他並不是想為朱元璋開脫,但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證據,自己總不能空口無憑瞎說吧。
其實他在上輩子的研究中也是認為劉伯溫是被朱元璋害死了。
因為同樣是朱元璋左膀右臂的李善長卻活了下來,這是為什麽?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善長的本領是治國,而劉伯溫的長處卻是打江山。
所以在取得了江山之後,李善長可以活下來,而後者卻必須死。
想到這裏,朱允熥不由得在心裏暗自歎道:“縱觀古今,所謂帝王心術蓋莫如此,如果僅憑這一點來評價一位帝王的話,那這天下就沒有一位帝王是位好皇帝了。”
他看著溫禾,認真說道:
“評價一位帝王不是看他對某個人做了什麽,而是要看他對天下人做了什麽。
比如說秦始皇吧,很多人都說他殘暴,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最偉大的皇帝,他統一了天下,結束了戰亂,對大多數的百姓來說,這就是一件好事,所謂瑕不掩玉就是這個道理。”
溫禾靜靜的聽著,張了張嘴,卻又感到自己是無力反駁。
琉璃此刻已經將熱水準備好了,笑著說道:
“行了,三爺累了,快洗洗之後吃飯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朱允熥推進了一旁的屋子,
片刻後,琉璃服侍著朱允熥洗完澡,又替他換了一身衣裳,這才招呼著溫禾坐在了桌子前。
朱允熥也確實是餓了,抓起碗筷就大吃了起來,琉璃卻是站起身來,從另一間屋子裏拿出了朱允熥的背心和短褲。
朱允熥看著這兩件東西,頓時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笑著說道:“不錯,我讓你做的另外一件東西呢?”
琉璃的臉頓時就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做是做好了,不過被容妃娘娘搶走了。”
“啥叫被搶走了?“
朱允熥愕然道。
琉璃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剛剛做好,容妃娘娘就來了,她當時很好奇,我就把這是什麽東西給她說了,結果她直接拿去試了之後,喜歡的不得了,然後就拿走了。”
看著琉璃不太高興的樣子,朱允熥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安慰道:
“沒關係,那種東西她用比較合適,倒是不太適合你們用的。”
“為什麽呢?”
琉璃鼓著小紅腮嚷道:“你不是說這東西對女孩子身體有好處嗎?”
“怎麽跟你說呢?”
朱允熥雙手一陣比劃道:“女子到她那個歲數,就已經有些下垂了,所以要靠這個把它拖起來,顯得輪廓更加好看,而你們顯然是還用不著。”
琉璃自然能聽懂朱允熥嘴裏那東西指的是什麽,臉紅的像個熟透的大蘋果,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溫禾在一旁詫異的看著琉璃,弱弱的問道:
“麻煩二位能說清楚嗎?你們說的是什麽呀?”
琉璃頓時湊到了溫禾的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刹那間,溫禾的臉瞬間變紅,張大了嘴巴,指著朱允熥,卻愣是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朱允熥聳了聳肩,嗬嗬笑道:“容妃娘娘倒是給了我個啟發,你們說如果把這個東西拿出去賣 ,會不會能賺很多的銀子?”
他越想越興奮,自言自語道:
“這生意如果做起來,可是一個大生意呢,對了溫禾,你要不要做個老板?”
“不要!”
溫禾連連搖頭,琉璃卻是直接笑彎了腰。
“那你可別後悔喲。”
朱允熥此刻是真的有了這個主意,上輩子他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隻有女人的錢最好賺,到時候再發明個黑絲高跟鞋超短裙之類的,就算不能穿在外麵走,那也絕對會是閨房一樂啊!
他想了想,在嘴裏嘀咕道:“那個東西還得改進一下,容妃那個是用細竹條做的,估計不太耐用。
我得去一趟工部,叫工匠們打造出很細的鐵絲,這樣才能完整的起到固定和托舉的作用。”
琉璃和溫禾一聽這話,頓時是麵麵相覷,然後一齊抓起碗筷埋頭猛吃,看都不敢看朱允熥一眼了。
沒過兩天,就見容妃的小宮女跑過來請朱允熥,說是容妃想請小三爺過去說話。
朱允熥有些吃驚,問道:“容妃找我過去有啥事嗎?”
小宮女的臉紅了紅,卻是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
於是朱允熥便帶著琉璃和溫禾一起走出了乾清宮。
溫禾自然是很高興,口中高興叫道:“我終於可以見到娘娘們了。”
琉璃卻是輕輕打了她一下,叮囑道:
“一會可不許沒規矩,到時候受了責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溫禾連忙點頭應道:“放心吧,到時候你說我看著就行了。”
琉璃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到:“想什麽呢?到時候哪有我們說話的份,你隻要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不亂動亂看就行了。”
走進容妃住的宮殿,朱允熥就看見一位三十幾歲的女子人坐在那裏,她妝容精致,一雙大眼睛正眼巴巴的望著大殿之外。
看見了朱允熥,容妃立刻笑吟吟的衝著朱允熥招手笑道:
“快過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你這孩子。”
朱允熥摸了摸腦門,臉上泛起一絲尬笑,卻是在心裏嘀咕道:
“我這腦子裏咋就沒這位容妃的印象了呢?”
朱元璋雖然不是個驕奢淫逸的皇帝,但後宮裏佳麗也頗多,朱允熥從小就是個不受人待見的小透明,和宮裏的嬪妃們根本就沒有互動過,此刻當然是記不得麵前這位容妃了。
看見朱允熥有些尷尬的模樣,容妃頓時就笑了,她瞪了朱允熥一眼,用一種嗔怪的語氣說道:
“怎麽了,難不成現在大了就不好意思了,別忘了你小時候我可是經常抱著你呢。”
朱允熥來到了容妃的麵前,繼續維持尬笑,因為除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啥才好了。
容妃拉著朱允熥的手上下打量,嘴裏說道:
“你這孩子果然是古靈精怪,而且聰明的很,那東西我很喜歡,陛下也很喜歡,不過可惜斷了,所以想讓你再做些出來。”
“斷了?這就斷的嗎,不會有這麽沉吧?”
朱允熥不由自主的偷瞄了一眼容妃的胸脯,立刻低頭說道:
“那隻是一個初步的設計,如果容妃娘娘喜歡,我這就去工部,用另外一種材質製作,到時候就不會被壓斷了。”
容妃點了點頭,卻是小聲問道:
“你那裏還有什麽比較新奇的東西,不妨都拿來給本宮看看。”
朱允熥頓時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完全被容妃的話弄懵逼了。
回來的時候。
朱允熥看見了王景弘,立刻問道:“老王,打聽個事,皇爺爺最近是不是經常去找容妃?”
王景弘點了點頭,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我去!原來是嚐到了甜頭啊......朱允熥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容妃為何急衝衝的叫自己這過去了。
很明顯,她一定是穿上了那胸罩,引起了朱元璋的好奇,所以一連幾天都留在她那裏了。
“看來自己還真得弄點那什麽超短裙,高跟鞋之類的了,不過這種東西讓自己拿出手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朱允熥在心裏想道,盯著王景弘壞笑道:
“老王,我這裏又有個賺錢的好路子,想不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