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可以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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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哦,是那個衝喜新娘呀。”何宛如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我聽說過了。既然是植物人時候的事,也就不是星辰你的意思。現在醒過來了,就離婚吧。”何宛如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自作主張地替傅星辰下了決定。
然後,轉過頭,目光不善地盯著顧清清:“你呢?嫁給傅星辰,到底圖什麽?應該是圖錢吧?”
“我……”
“應該是圖錢吧。我看,星辰你就給點錢。錢給到位的話,她也應該很快同意離婚的吧。是吧?那個……顧?顧清清?”
顧清清感覺到被羞辱,然而,衝喜新娘的她也沒立場反駁。父親收了傅家三千萬是事實。她看向傅星辰,傅星辰的目光平靜,沒有一絲溫度。於是她咬了咬牙,點了點頭,“是。”
有了錢,她也可以不用回家,自己在外麵租個房子住。
既然……傅星辰也是要和她離婚的,再加上他喜歡的人也回來了,對方也想要她離開。那她在這兒,也沒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了。
在傅家,她沒有立足之地了。
“那就這麽定了。你們辦好離婚手續後,就把錢打給你。”何宛如自私自利地替兩人作了決定,然後,拿起手機,“我出去打個電話。”
房間裏,又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氣氛。
“我去叫管家來扶你下樓。”顧清清找了個借口,也要出去。
傅星辰沒有說話。
顧清清正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真的……就這樣和傅星辰離別嗎?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很小聲地開了口,“傅星辰,我……可以留下嗎?”
“這三個月,你可以留下嗎?”與此同時,房間內,傅星辰也開了口。
“什麽?”顧清清驚喜地轉過身來,望見傅星辰也一臉訝異地望著她。
“為什麽?”傅星辰問。
“什麽?”
“為什麽……留下來?”在他身體健康時,巴著他的女人是很多。可是如今他都這樣了,他看不出她留下來的理由。
“我……”顧清清說不出口,她轉而問傅星辰,“你為什麽要我留下來?”
傅星辰的眉皺了一下,然而,他仍是大方地說出口:“何宛如,我想要你把她趕走。”
“為什麽?她不是你的女友嗎?”聽說,他們兩個,還談婚論嫁了的。
“第一,我看不到何宛如的真心,我昏迷的半年,她一次也沒來看過我。這樣的女人,我也不想要。第二,如果我真的一輩子站不起來,我也不想何宛如跟著我。”傅星辰清晰明了地說道。
感情……可以這樣清晰明了嗎?
宛如商業上的生意談判一樣?
顧清清不由得為這男人清晰的思維有些心驚。男人無疑是桀驁的,自尊心極強的。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雖然回來了,但他也不想要。但傅星辰,畢竟還是愛著何宛如的吧?因為他也想到了,如果他一輩子站不起來,也不想拖累何宛如。
他們……真的是一對情侶……
而她,是毫無瓜葛的第三者……
趕走……何宛如嗎?要她做這個惡人?
“好。”她答應了下來。
下樓時,她聽到何宛如的電話還在打,風把她電話的聲音依稀傳過來。
“對,爸,雖然是醒過來了,可是他腿好像不行了,站不起來……”
“爸,你說的我都知道,他是植物人我當然不會跟他。可是如果他恢複了呢?就這樣放棄傅家?我們何氏集團也需要傅家的支援啊。”
“可是……如果他一輩子都瘸腿,那我不是虧大了……”
“好吧,爸你說的對,我也想過了,就三個月,三個月裏,如果他恢複正常了,那我就和他結婚。如果他沒有恢複,那我就找個理由離開。也算仁至義盡了……”
顧清清不由得有些心寒。
這兩人。
一個自尊心極強,另一個自私自利。居然都隻給對方三個月時間。
看到何宛如快打完電話,顧清清趕緊離開,去叫管家。
“出去!都給我出去!”又是一次站不起來,傅星辰憤怒地用手捶向床邊,輪椅僅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然而,他連將自己移動到輪椅上都做不到。還因為摔倒的太大聲,把傅家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
“神經傳導沒問題,肌肉稍微有點萎縮,會恢複的。”林醫生檢查後說道。
“兒子,你不要太著急……”關荷勸他道。
傅星辰緊抿著嘴,一言不發。仿佛翱翔天空的鷹隼,被折斷了翅膀,他的眼底,滿是對自己無力雙腿的挫敗之色。
“勤加複健,每天安排人給他大小腿按摩,會好的。”林醫生說道,“安排個人。”
“不用。”傅星辰開口,“就她吧。”他眼神望向顧清清。
“她?”何宛如不悅地張口,“她懂什麽?”
“還是……難道你想做這下人的活?”傅星辰冷冷地望著何宛如。
“我……”何宛如瞬間語塞。每天給病人按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位脾氣如此暴躁的病人。
“那個……我學過一點推拿按摩,這點還是會的。”顧清清小聲地說道。
“就你吧。之前擦身也是你擦的。”林醫生點了下頭。
“……”傅星辰聽到這個,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顧清清。顧清清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可以清場了嗎?”望著圍成一團的傅家人,傅星辰不悅地驅趕道。
“那我去廚房看看銀耳湯好了沒。”何宛如急忙退出。
腿部有六大穴位,風市穴,舒筋活絡,緩解下肢麻木;陽陵穴,豐隆穴……
顧清清根據以前學到的一點推拿按摩知識,在傅星辰的腿上尋找著這幾個穴位,每個穴位按摩揉壓十多分鍾,慢慢的,由下往上,到了伏兔穴……
他沒有一點感覺,而她的額頭出了微汗。
傅星辰低下頭,望著這個替他按摩的女子。
她是溫婉的,瓜子臉,柔柔的發垂在耳後,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仿佛扇子一般,他連她耳朵上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大腿間傳來一陣酸痛,傅星辰忍耐地皺了一下眉,開口問道:“你剛才按了哪裏?”
“箕門,主治半身不遂——”剛說出“半身不遂”這個詞,顧清清急忙住了嘴,她害怕這個詞觸犯到麵前的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然而,男人沒有發怒。
“還有……生殖器病……”顧清清猶豫地道,說完,她的臉先紅了。
“你……頭不要靠我太近……”傅星辰忍耐道,箕門在大腿根部的位置,還是在大腿內側。而她的手指纖長柔軟,按壓的力度又恰到好處,令他有些難以忍受。
“哦,好——啊——”顧清清急忙抬起頭來,結果因為抬頭過快,垂在額前的頭發勾住了傅星辰褲上的拉鏈——
“好痛——”
“你不要亂動——”傅星辰吸了口氣,怒喝一聲。
“可是好痛——”顧清清慌亂地拉扯著那縷頭發,結果頭發與拉鏈越纏越緊。她的頭也在他的褲襠間靠得很近,磨蹭來磨蹭去。
“叫你別動——”傅星辰無法忍受這個女人如此愚蠢的舉動,雙手一把扶住她的頭,“別動!”
顧清清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傅星辰的褲拉鏈,她的眼睛和鼻子正對著男人的那個位置,離得很近,然後,她看到,男人似乎……有了些反應?
“可是……這樣子不是辦法……”顧清清焦急起來,“要不我用牙齒咬斷——”
“都說了叫你別亂動——”傅星辰深吸一口氣,命令道,“去拿把剪刀來。”
“剪刀?我怎麽拿?”顧清清傻眼了。
剪刀就在離床不遠的桌上,可是傅星辰不良於行,顧清清又被困在他腿間,傅星辰隻有竭盡全力地伸出手,盡力地夠到剪刀——
而因為他的這個動作,顧清清的頭也離他的越來越近……
“你們在幹什麽?”碗碎的聲音,顧清清是看不到門口的情況,然而傅星辰是看得到的。何宛如正站在門口,一碗銀耳湯碎在地上,她張著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二人。
沒想到她才離開這點時間,這兩人就……
“剪刀……”傅星辰隻覺得額角有青筋亂跳,他咬了咬牙,沉聲命令何宛如道,“幫我把剪刀給我拿過來——”
“哦,哦。”何宛如慌亂地拿過剪刀,這才看清楚情況。
“原來是頭發勾到了呀,你不早說!”說著,她抓起顧清清好大一把頭發,哢嚓一聲剪斷。
顧清清這才得已從尷尬的情況中解放了出來。
“我,我先下去了。”羞得幾乎不敢看麵前的這個男人,顧清清急忙下樓離開這尷尬的境地。
傅星辰將頭仰靠在床頭,喘息般地鬆了口氣。而就在這個時候,何宛如也看到了,傅星辰的那裏……有著激烈的反應。
“星辰……”不知出於什麽樣的想法,何宛如的手撫上了傅星辰的胸肌。
“別碰我。”傅星辰冷冷地打掉她的手。
“你——”
“我昏迷的這半年裏,你去了哪裏?”傅星辰不想問,然而,這是最好的冷落何宛如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