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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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擦過手掌心, 灼熱又微涼。
    灼熱的是體溫,微涼的是蕭隱鼻尖側畔的呼吸,很淺, 輕輕拂過他指縫。
    容亦聽懂了他說的話。
    雖然對內容可能一知半解, 但他起碼聽懂了蕭隱的核心意思。
    他臉頰有點發紅。
    他這輩子也沒遇到過誰,這樣輕輕拉著他的手, 低頭說這些話。
    雖然不合時宜, 但他有點心動。
    容亦想了想,指尖輕輕抽出, 隨後很輕地, 搭在蕭隱的頭發上。
    蕭隱頭發半長不長,比他的頭發稍短一些, 烏黑,但發質偏硬, 和沒刮的胡子一樣, 有點點紮手,屬於自己之外的男性觸感特別強烈。
    隻不過他太高了, 容亦很輕地碰了碰, 就收回手。
    蕭隱情緒收得很快, 他眨了眨眼,片刻間已經恢複了平常的表情,沒有表情, 平靜從容。
    又是酷哥一個。
    他情緒收了,垂下眼, 平靜地看著容亦。
    兩個人靠得非常近, 幾乎貼在一起。
    容亦渾然不覺。他還在想蕭隱的那幾句話。
    “green是追過我, 不過已經很久之前了。”
    容亦想了想, 又閉了下眼回憶,“他跟我表完白後我們關係就淡了,那之後再也沒有聯係過。”
    “喜好的話,你別介意。”
    “小時候我喜歡誰都要大張旗鼓地說,那時候口味和現在不一樣。隻能說還好。”
    他一條一條地想完回完,覺得自己的心熱熱的,他趁熱問,“五年是怎麽回事?”
    蕭隱沒說話,他低下頭,輕輕攬住容亦的肩膀:“一些不是很高興的事情,你不用聽,我會解決。”
    容亦眨了眨眼,唇角微勾:“我有點想聽。”
    今天蕭隱的樣子太難得,他難免想得寸進尺。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了。
    他其實也好奇,能讓蕭隱不願意說的事情是什麽事。
    和自己倒是沒多大關係。
    他還喜歡他,和五年前五年後,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有誤會,都沒多大關係,隻不過是現在已經長大。
    當然或許這五年裏蕭隱一直陪著他,他也還是從前的樣子。但他從來不看過往,隻記當下。
    他安安靜靜站在他麵前,眼睛向上抬起看著他,桃花眼一撩,卻顯得乖。
    隻聽見他說“想”了。
    蕭隱垂眼看著他,容亦察覺他停頓了一會兒。
    沒有任何停頓,蕭隱偏頭,又低了低,吻上他的唇。
    很輕,是啄吻,但一下又一下,讓容亦沒有間隙說話。
    仔細算來這才是他們第二次雙方清醒狀態下的接吻。上一次是在酒店。
    是從沒有過的,不帶任何□□意味的吻,卻帶著另一種確認感與占有感。
    容亦原本和蕭隱麵對麵站著,親了一會兒後,他有點站不住——蕭隱攻勢逐漸強了起來。
    他伸手扯住蕭隱衣領,給自己一個依靠,蕭隱環住他的腰。
    又過了幾分鍾。
    容亦抓著衣領也站不住了,他被放進了椅子裏,被迫環上蕭隱的脖頸。
    等到吻的味道逐漸變質時。
    容亦擁有了新的感悟,成年人的感情關係裏,真實的情緒暴露到底是曇花一現。
    走腎是重頭戲!
    最可惡的是他已經抵抗不了走腎了。
    他環著蕭隱的脖頸,身體懸空,被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從訓練室繞彎,走樓梯一路抱上自己的房間。
    蕭隱手很穩,肌肉因為承擔重量而微微繃緊,很硬。
    容亦開始有點慌張,他強裝鎮定地說:“要不改天?明天早上複盤。”
    蕭隱低聲問:“不想?”
    “不是不想。”容亦也誠實,“是會被你弄得下不來床。”
    這句話說完,容亦就感覺到他勾著他肩膀的手臂緊了緊。
    容亦被放倒在自己大床正中央時,蕭隱俯身壓上,聲音淡漠無波。
    “我有一個提議。”蕭隱說。
    容亦知道自己玩大了,他被製住,動彈不得,他試了一下後就幹脆躺回了被子裏,隻偏頭問他,“什麽?”
    “我們都適應一下。”蕭隱說,聲音裏透著壓抑,“比賽期有一些太長。”
    容亦臉又紅了。
    他當然知道蕭隱在說什麽。
    說這事影響比賽吧,也影響,如果是按照他們之前那種一搞好幾個小時的路數的話。
    說不影響的話,控製好次數和時長,還能助眠。
    比賽期太長,天天憋著說不定更影響狀態。
    蕭隱低著頭看他,丹鳳眼銳利又幽深。
    容亦根本沒有辦法直視他的眼睛,他眼神亂飄,隨後幹脆閉上。
    聲音稍小,卻帶著他最後的理智和冷靜。
    “別……別過十二點。”
    “嗯。”
    “換……換個姿勢就是……”容亦閉著眼睛,繼續說,“不要上次那樣的了。”
    “好。”
    蕭隱一邊行動一邊說,“我知道你上次腰疼了很久,對不起。”
    蕭隱果然在這種事上願意遷就他。
    容亦被翻了過去,脊背被按下。
    別墅裏都還有人,盡管二樓隻住了他們倆,但其他三人就在一樓,如果有人半夜起來客廳接水,恐怕會聽見什麽不該聽見的東西。
    容亦壓抑著聲音,隻間或漏出一些低吟。
    蕭隱果然說到做到,今天如被日光曬暖的海潮一樣溫柔,容亦反而沒有上一次那麽放得開,到最後臉都是紅的。
    結束後,蕭隱輕輕咬著他的耳朵尖,禮貌又冷靜:“我不走可以嗎。”
    “隨隨……隨你。都可以。”
    容亦開始覺得這人真的令人無法招架,這種話也要認真問他,他一個枕頭丟給他,耳朵被他咬得又癢又疼。
    世界上怎麽會有蕭隱這種人。
    什麽事情正經到了極致都會變成不正經。
    蕭隱穩穩地接住枕頭。隨後他俯身過來,掀開他的被子,湊過來把他貼腰抱住。
    肌膚柔軟,體溫相貼,舒適溫柔的沐浴露香在兩人之間彌漫。
    蕭隱抱著他,幾乎把他死死地勒在懷裏,沒有一絲縫隙。
    容亦是個睡覺時愛滾來滾去的,被他勒著,一動就醒,但他太困了,居然還就這麽睡著了。
    第二天容亦醒來,蕭隱還在睡。
    他醒來的原因是屋外有動靜,他和蕭隱門對門,此刻有人在輕輕敲蕭隱的房門,大約有急事找。
    “y哥?y哥今天有雜誌專訪,你起來了嗎?約好七點做造型的。”
    容亦動了動,爬起來,想著自己出去幫忙應一聲,或者叫蕭隱起來。
    但好像都不合適。
    他看了一眼。
    柔軟的大床像是被炸、彈炸過,蕭隱和他都幾乎沒穿。
    他還好一點,蕭隱撕了他身上一部分的布料,但起碼t恤質量好,沒能被徒手撕掉。
    被窩裏這個情況,肯定也是不能見人的。
    容亦低頭輕輕碰了碰蕭隱,試探著叫了他幾聲:“老板,上班了。”
    他叫完也覺得有點好笑,蕭隱好難。
    當老板要七點上班,拍完雜誌後回來還要做複盤。他不知道蕭隱為什麽精力那麽強。
    外邊還在敲門,蕭隱睜開一半眼睛,氣壓略低,對門外的聲音流露出肉眼可見的不耐煩。
    他起床氣很強,容亦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他扯進了被子裏按著,很緊地抱了起來。
    蕭隱聲音很沉,微啞:“不要理他們。”
    外麵還在堅持不懈地敲門,容亦還想繼續睡,他決定把蕭隱賣掉,好讓自己清靜下來早點睡覺。
    他繼續推蕭隱:“老板,老板,上班了。”
    他鎮定自若地瞅著他。
    蕭隱現在既然嘴上這麽愛他,他有點子信心麵對他時肆無忌憚了。
    蕭隱看了他一會兒。
    容亦保持鎮定的微笑。
    他知道蕭隱知道他的想法。
    “這麽著急讓我走。”
    蕭隱撐起來,俯身看他,眼底卻掛著點溫和的笑。
    冰山一笑,確實動人。
    “八點叫我。”
    蕭隱說。
    容亦“嗯?”了一聲。
    蕭隱還撐在他頭頂沒動,但聲音冷靜,微微大聲了一些,有條不紊地交代事情,冷定從容。
    容亦才知道他是在跟外麵的人說話。
    “八點叫我,妝造車上做,打電話給雜誌那邊協調時間。”
    屋裏和屋外的人都陷入了寂靜。
    助理確認了聲音是從容亦的房間傳過來的,大腦當機,但還在盡職盡責地發揮著記錄員的作用——在日程表上寫著時間調動。
    “十點鍾我要回來,複盤時間照常,吾道孤主複,容隊補充,我的部分在車上寫完,你遞交數據組。我要看他們反饋。”
    助理麵對著麵前沉重、寂靜的實木門,看著“easy”的門牌,陷入了敬畏與寂靜。
    “收、收到。”
    腳步聲響起,隨後遠去。
    世界清淨了。
    蕭隱冷靜從容,低頭征詢他的意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