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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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古時代,葬帝星東荒北域,瑤池聖地。
    此地臨近生命禁區之一的太初古礦,聖地內靈氣氤氳,秀山巍峨。
    瑤池之名由來於聖地中一口神泉,鍾天地之靈秀,於修煉一途有萬般妙用,乃為仙池。
    此地所收弟子皆為女子,平時各處可見飄然出塵的仙子曲談合流,可此時卻悄無聲息,不聞仙音。
    往聖地中心看去,原來都是集中在臨空矗立的聖宮底下,人皆站立原地,束手不言,神情凝重地看著上空聖宮,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這座聖宮裏居住的正是瑤池聖地的當代主人,也是聖地的創立者,西皇母。
    “如此時間,竟還未得功嗎?”一位杵著拐杖,佝僂著腰背,氣血已露衰敗之相的老嫗一臉焦急,喃喃自語。
    “老師不必擔擾,皇母乃當世大帝,橫壓萬代,自是無礙。”老嫗身後一位風姿卓越的女子嫣然淺笑,出聲勸慰道。
    “皇母絕世無雙,萬族俯首敬仰,福澤綿延,我等庸人何須自擾,我是擔心小主是否……”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出格,老嫗連忙閉上嘴巴,低眉彎腰,似是對上空請罪。
    “這……”身後仙子亦不敢多言,仰首看向聖宮,麵容流露憂愁之色。
    身後眾人聽到兩代聖女的交談言語,一個個也不自覺緊張起來。
    場麵再度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忽見聖宮上方七彩祥雲浮現,散發耀眼神光,且周邊顯出各形祥禽瑞獸虛影,踏空飛舞,輪番鳴賀。
    天穹中大道隱現,傳來陣陣如黃鍾大呂般的道音,響徹寰宇,震得虛空泛起漣漪。可聽到道音的人都不覺可怖攝魄,隻感神魂舒暢,念頭通達。
    伴隨大道的還有陣陣馨香,當香味充滿瑤池聖地的時候,穹頂一道光柱對著聖宮傾瀉而下,同時天地間響起鍾鼓之聲。
    如此陣仗自然引得八方雲動,無數強者臨空向瑤池聖地投來目光,他們或震驚,或感慨,或羨豔……
    一位在家族祖地沉寂無數歲月的古老存在也從神源中驚醒,騰空遙望西方,本已經渾濁不堪的眼睛神光乍現,帶著凜冽的寒光,如雷如電。
    靜等片刻,西方三聲鍾鼓之聲響徹後再無聲響,老人遂用手捋了捋頜下的白須,暢意大笑:“我人族當興,無憾矣。”說罷踏空而去。
    臨近瑤池聖地的太初古礦禁區受影響最為明顯。
    這裏著沉眠著數位不可言名的禁忌存在,他們曾是歲月長河裏某個時代的帝級強者,所向披靡,為了追求永恒甘願自斬一刀封鎮於此,等待成仙機遇。
    除了仙界降臨和延續生命,很難再有其他事情讓他們蘇醒。
    可是今天卻有幾位禁忌存在從封禁中複蘇。
    “天地異象,大道顯化,道則洗禮,祥瑞祝賀,古來未有之。”
    一位從古老紀元沉睡至今的至強者平淡開口,聲音如同蘊含天憲,不經意間的威能引得四周道法震動,空間波蕩。
    “鍾鼓三聲鳴,不過一個帝子出生,竟弄出這等動靜,這天地越來越怪了,難道他還能證帝不成?”
    又一個震蕩虛空的聲音傳來,語氣帶著不解和嘲弄。
    自亂古時代以來,無數紀元沉淪,無數大帝稱霸時代一角,可從來沒聽過有哪位帝子帝姬證道稱帝的,即使是被神源封禁無數歲月後複蘇重新修煉。
    當然,也沒有哪位帝子帝姬,甚至哪位大帝出生時會有這樣的天地異象。
    “也許人族真的當興,古來大帝皆為男者,可人族接連兩位女帝證道,實乃天縱。”
    “人族當興?傳說仙界之主便為人族,莫非……”
    此言一出,引得幾位至強者震動,他們拋卻家族和榮耀,甘願放下帝者位格自斬一刀,隱身黑暗甚至大肆屠戮被世人唾棄,不正是為了這個目標嗎。
    眾位至強者皆若有所思,沉默不語,古礦禁區地下重回寂靜。
    ……
    當鍾鼓禮聲畢,道音,彩雲,馨香,祥瑞都隨之隱去,片刻後瑤池聖宮內傳出爽朗大笑,聲傳聖地:
    “哈哈,沒想到我也有兒子了。”
    聖宮下麵靜守的眾人聞言麵露喜色,皆躬身祝賀:
    “恭賀帝子神臨,為皇母賀,為皇主賀。”
    聖宮上方傳上一道威嚴的女聲:“爾等可領聖器宮、聖丹宮賜。”
    “謝皇母賜。”
    “兩位聖女入宮,餘者退去。”
    “尊皇母令。”
    剛才在眾人前方的交談老嫗和仙子聯袂踏空,其餘人各自回宮。
    進入聖宮,發現皇母躺在宮床之上,平日端莊威嚴的麵容此刻盡顯母性柔光,盡管有些許虛乏,卻依然遮掩不住豔冠當代的絕世風華。
    兩人不敢多看,連忙俯首行禮。
    “免了吧。”
    一道如九天玄音的話語傳來,兩人接連應答,還身肅立。
    “可有發現?”西皇母這話帶著些許寒意,頓時宮內空間如同臘月吹雪,冰涼刺骨。
    “未曾發現地府鬼域之賊。”老嫗肅然應答。
    “有皇主坐鎮,就算皇母不在,這些宵小之徒又怎敢來犯?”一旁的當代聖女看向床榻坐著的皇主,嬌哼一聲開口。
    她說的也沒錯,瑤池聖地的皇主是大成的聖體,麵對證道成帝者亦有一戰之力,自然無懼世間來敵。
    此時坐立在那兒就似山河鎮壓的男人,俊逸絕倫的臉龐上凝重嚴肅,沉聲開口:
    “小璿兒說得對,我確實很威猛,可相比之下,我還是更願意吃軟飯。”
    說完之後好像是被自己的表演給逗樂了,沒繃住表情,隨即暢意大笑起來。
    西皇母雍容華貴的麵容也顯現一抹笑意,剛才還寒意肆掠的房間頓時如春風微拂,和煦暖人。
    她無奈的輕擺螓首,對愛人的言行似是無可奈何。
    老嫗和當代聖女妙璿早已習慣皇主這副輕浮跳脫玩世不恭的性格,都輕笑出聲。
    “來,看看我的好兒子。”抱著孩子的皇主招手示意兩人。
    妙璿二人走到床側,看著繈褓中如粉雕玉琢的孩童,皮膚粉嫩,潔白光滑,周身環繞玄妙道則,仿佛與道相融,同時身體隱隱傳出靈氣威壓。
    此刻他正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麵前的兩人,盡顯靈動。
    “這,這是聖人威壓?”
    老嫗察覺到這股氣勢,不顧儀態連忙伸手感應:
    “果然如此,嗯?這是什麽體質?”像是感應到什麽,老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西皇母。
    得到西皇母肯定的回答後,老嫗神色激動,突然行大禮伏地叩拜,大聲恭賀:
    “老嫗為帝子賀,為聖地賀。”
    “帝子未來主事,定會讓我聖地名耀寰宇。”
    一旁的妙璿聖女櫻口微張,詫異的看著自己師傅的舉動,可聽到說“帝子未來主事”的時候,她秀麗瑩玉的麵容悄然浮現些許桃紅,纖手不自覺攪弄衣袖。
    這,哎呀,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