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答案是明擺著的。
    就算是那些強大神力的神祇、神話遺種、深淵領主亦或是元素大君，依舊有與之為敵的存在，怎麽可能會為了賣敵人一個麵子，允許死對頭的手下使用自己的神術？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神術源於神祇，沒有神祇的準許，牧師們就算是喊破了天也不可能順利使用神術。
    盧修斯眼神溫和了不少，他對於這個孩子還有著更高的期待。
    神術本就是眾神為了幹涉神國之外的區域，開發出的彰顯自身神威的力量體係。
    卷宗學者能夠得到所有神靈的允許，抄錄並使用相關神術，而不用受到懲罰，這本身就已是在拷問所有人——
    “很好，相信我，孩子，你做了個正確的選擇。相信我，在英基蘭斯公國，沒有人能夠在塑能係法術上超過你老師我。”
    “還有，英基蘭斯那些隸屬於法師協會的相關地下城，你自動獲得進入的許可，最高可以帶5名不超過地下城挑戰等級上限的外人進入，隻需要提前做好登記即可。
    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履行我們職業者清掃地下城的職責。當然，你在前去下界之門前，可以提前和我說一聲，地下城不太安全，我給你準備一下相關防護的道具再去探索也不遲。”
    凱爾一時間有些沉默，如果沒記錯，自己好像才剛口頭答應成為盧修斯的學生吧？
    結果現在不僅將自己未來打怪升級的地方都給解決了，甚至能一定程度上解決掉那些玩家後續打怪升級的困難？
    他砸吧砸吧嘴，為了割玩家韭菜而準備的諸多操作，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哦對了，我剛剛看了一下，發現你在密卷大圖書館那邊有掛職，還有長期休假的記錄，那記錄對你在學年末調整教職工工資和內部晉升會有影響。
    我剛剛已經和學院長那邊申請，將相關記錄調整為‘外出測試新流派塑能係法師培養體係’，學院長那邊也準許了。
    畢竟你提交上來的這一培養方案，確實具有極大成功的可能，不是嗎？
    圖書館那邊的瀏覽權限我也會給你開著的，除掉少數禁忌書籍，整個圖書館所有典籍會向你開放，卷宗學者多看點書不是壞事。”
    此時凱爾除了麻木的點頭外還能做些什麽？
    傳聞早些時候，在遊戲剛公測的時間段，有不少剛接觸到玩家的原住民對於玩家們的學習能力驚為天人，從而讓當年萬多早期內測玩家和公測玩家成為自己的學生。
    據說那段時間，是個玩家都能吃到來自NPC的福利。
    但，所謂的快速學習各類職業技能，不過是玩家們直接使用了技能點達到的效果。
    大多數玩家在脫離了技能點的幫助後，迅速淪為了普通人。
    不，某種情況下連普通人都不如。
    尋常能夠成為各大職業者的原住民，至少經曆過一段相較漫長的學習培養階段，可玩家們不一樣，有係統麵板的幫助，它們中的絕大部分人甚至連停下腳步來學一學的想法都不會有。
    再加上脫離了技能點後相較普通的成長曲線，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很多大學生，在進入大學後迅速養胖養廢，臨近畢業加入公司後發現，這些家夥怎麽什麽都不懂？
    玩家們可能比這個還要過分一些，畢竟那部分被養廢了的大學生在進入工作崗位後，至少還願意靜下心去學。
    可玩家呢?讓他們蝸居一處認真學習，那是基本不可能做到的。
    以至於等到凱爾這樣的公測第三批次玩家進入時，恰好處在了不死者在原住民中惡評如潮的“RNM退錢”環境下……現在想起來，想想都是淚啊！
    再更後邊的玩家，雖然整體生存環境要好上不少，但被原住民收為學生用心培養的事情都少上很多，更不要說從老師這裏獲得眾多隱性福利了。
    說起來還真是悲苦，兩世為人，他竟是被盧修斯的這番操作整得有點小感動。
    一時間叫起“盧修斯老師”的時候都熱切了不少，聽的盧修斯下意識摸了摸鼻，開始思考要不要給這說話超好聽的新學生更多點福利？
    畢竟，從一個長得好看的學生口中聽到各種花式誇誇，還挺……咳咳，總之就是非常高興。
    好孩子，會說話就多說點！
    “既然你願意成為我的學生，那稍後屬於我的魔法試驗區域與法師塔，我會為你開通權限。”
    凱爾點點頭，魔法試驗區域和法師塔可是好東西，絕大多數玩家獲得與之類似的相關區域準入資格，都已經是公測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過幾天我騰出手來後，會去王都法師協會那邊為你做個法師學術關係的變更，到時候王都法師協會的相關消息渠道都會向你敞開。”
    隻有將自身權柄拆分，化作無數規則的世界本身，才能讓所有神祇就算是再怎麽不情願，也要將這一特權賜予卷宗學者。
    這本就是一個隻有獲得了世界本身準許，才能夠就職的職業，同樣也是……盧修斯的兼職職業。
    是以，當盧修斯在見到了凱爾的那瞬間，已兼職卷宗學者多年的他就發現，這個孩子具備兼職卷宗學者的可能。
    他委托人轉交給自己的那些知識，價值固然極大，但如果沒有這一前提，盧修斯也不會對他發起邀請。
    他早就過了需要用身份地位特殊的學生來彰顯自己學術成就的時間了。
    如果真要有那麽一個存在，那麽隻可能是世界本身。
    是什麽樣的存在有這麽大的威勢，能夠讓眾神都賣祂一個麵子，允許卷宗學者直接使用祂們的神術？
    凱爾眼前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消息是有時效性的，能夠第一時間獲得王都法師協會掌握的相關消息渠道，能很大程度上彌補蘭開斯特領外部情報的不足，這可真是及時雨啊！
    那或許是最早的法師職業起源之一。
    在聽說過卷宗學者的中低級職業者眼中，對這個職業的第一印象就是濫強。
    卷宗學者緣起於諸神，在正式完成轉職並晉升到一定等級之後，便可以獲得抄錄不同神係神術的能力。
    有傳言說，在法術光輝還沒有萌發的年代，卷宗學者在史料之中耕耘，閱盡古老的教會典籍，以無數神代的黑暗學識為依據，從神術中探索出了一條可由凡人複製的職業之路。
    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麽卷宗學者能夠從不同神靈身上，抄錄那些根源相差甚遠的神術，他們好像天生就有這個特權。
    對這種說法，盧修斯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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