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無疑是一個合格的魔法君主，知識儲備量相當巨大，第一時間就給出了凱爾明確的回複。
    “你見過野蠻人嗎？”
    “老師，最初的黑暗學識，源於什麽超凡力量呢？”凱爾以前對於這種原住民的小常識是不會報以任何好奇心的。
    “【黑暗學識】屬於需要特定方式才能激活的特殊能力。
    對於玩家來說，花大量精力去了解這些隱藏於各類超凡職業背後的內幕，遠不如花點時間去了解如何快速的將自身職業等級、技能等級提升起來，如何接取更多優質任務。
    但進入《下界之門》以後，他卻開始對相關職業背後的信息感興趣了起來。
    【密卷法師學院盧修斯法師塔內】
    沒等他細想，盧修斯就接著回答，知識他給出的答複讓凱爾愣了一下。
    “不，不是知識。”
    盧修斯的聲音很淡，可他平靜的過分的眼神中，藏著一種凱爾看不懂的東西。
    “凱爾，知識隻是手段，【黑暗學識】的力量來源於恥辱，有人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可人最大的動力來源之一，還有恥辱。
    因恥辱產生的無邊憤怒與變強的欲望，會讓所有被淩虐的弱者想盡一切辦法去變強，這就是【黑暗學識】，是身處黑暗之人為了謀求一線生機而發起的反擊。”
    凱爾微微詫異，因為他發現，當盧修斯這樣和他說的那瞬間，係統麵板的技能欄上悄然生成了【黑暗學識】的進度條。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精神有點恍惚，好像感受到了時間長河中無數被強者支配的弱者們那強烈的不甘。
    那股力量，隨著盧修斯將神華大陸過去的曆史娓娓到來，一道壓在各大種族頭上，跨越萬古的惆悵和恥辱從無形化作有形，匯聚成一種可以被凱爾直接控製的力量。
    什麽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啊！
    原住民的身體加上玩家的麵板，二者相加締造的就是這樣一個怪胎般的存在。
    一開始還在給凱爾傳授相關經這知識的盧修斯講的太過認真，還沒有發現凱爾身上的異常。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本就兼職卷宗學者的他，驚愕的發現凱爾身上開始彌漫出了和他類似的力量波動。
    「怪物！」
    這是盧修斯腦海中刪過的第一個念頭。
    「不愧是我的學生！」
    但是在下一刻他就洋洋得意了起來。
    「那必須的，我盧修斯什麽時候看走眼過！」
    他很快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嘴上說的關於卷宗學者各類常識的灌輸依舊沒有停下來。
    雖然不是很能理解，凱爾是如何在沒有相關指引物品引導下，就開始凝結【黑暗學識】的，但他盧修斯是誰？
    站在你麵前的是英基蘭斯公國法師協會總會榮譽副會長、密卷法師學院副院長、實力強大的塑能科君主盧修斯，我什麽場麵沒見過？
    ……
    這場麵我還真沒見過！
    感受著凱爾身上凝結的那股力量跨越了臨界點，化作了無形的精神風暴在他身上匯聚。
    一種同根同源的力量在凱爾身上出現，瞬間讓盧修斯明白了他真的已經成功的凝結出了【黑暗學識】。
    我之前給學生準備的小禮物是不是太寒酸了？
    先是被特圖主教迎頭重擊，再又是被凱爾一番不講道理的突破給幹沉默了的盧修斯，開始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準備有些不夠充分。
    待到凱爾失神的眼眸逐漸恢複了高光，他看到的就是盧修斯老師一臉嚴肅的看著。
    “幹得不錯，但是不要焦躁，這個世界很大，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是，盧修斯老師！”凱爾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大概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除卻那一次獲得專屬技能外最開心的一次。
    盧修斯摸了摸手上的胸針，一道光芒一閃而過：
    “這是曆史正文石板，記載的是一部分神代時期難以考究的曆史，拿著它吧！上邊的曆史底蘊疆將成為你就職卷宗學者的第一份資糧。”
    凱爾點了點頭，接過了那塊不大不小石板。
    還別說，這東西挺沉的。
    【檢測到您獲得了高階學習道具“曆史正文”，等級經驗值儲備充足，是否兼職第二職業“卷宗學者”？】
    是！
    他在心中默念道！
    盧修斯老師，現在讓你看看我的極限！
    係統，給我晉升！
    隻見凱爾手中那曆史正文石板上有淡淡的光芒亮起，與他身上的氣機勾連在一起，他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眼眸深處的淡粉色被壓製了下去。
    一雙蔚藍色如璀璨星辰一般的雙眸忽然出現，仿佛要將一切吞噬掉一般。
    異變，發生了！
    “有所預料，老師您的意思是，【黑暗學識】本身也是某種和知識有關的概念的具現化嗎？”
    凱爾皺了皺眉，其實這樣說起來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這個世界諸神中也存在掌握了知識神職的神祇。
    不過原住民就職卷宗學者的難度果然要比玩家大得多。
    “那你應該有聽說過，野蠻人的另一個稱呼，叫做狂戰士吧。”
    “聽說過。”
    “其實所謂野蠻人，就是駕馭狂氣之人的一種說法。
    在這片大陸上，有很多概念本身就是超凡力量的一種，比如說野蠻人的狂氣，法師的精神力，再比如說魅魔的超凡魅力……
    這些東西受到世界本身的影響，從一種概念被具現化為可實際操控的力量，將操控這種力量的方法普適化，就成為了當前世界各大主流職業的起源。”
    “幹掉過一支來源不明的野蠻人小隊。”
    這大概算是……自己更加融入這個世界了？
    如果是玩家，隻需要提前掌握了【神術Ⅰ】技能，並且擁有足夠的等級經驗值，再加上兼職所需的學習道具，就能在係統麵板的加持下，順利獲得這個能力並晉升。
    但原住民卻還需要去學習和感悟。
    用現代科學的說法，職業者本身是認知超凡力量、感知超凡力量的過程。
    在這過程中延伸出的各種專長、被動、技能，本質上是探索超凡力量過程中的副產物。
    如果你以前有仔細了解過各大職業者，就會發現，他們並不是先成為了職業者，才掌握該職業的相關能力，而是先掌握了相關能力，才成為了職業者。”
    凱爾點了點頭。
    像是現在凱爾的術士職業，實質上也是挖掘血脈力量並掌握後，才可以釋放出的術士的超凡之力。
    當然，成為術士的方法有很多種，並不一定是挖掘血脈，還有很多不同類型的術士，具體就不一一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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