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克萊恩,你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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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秘:不死人不死於傳火第一百五十五章克萊恩,你也不想……
    “這是誰給你的?!”
    拉夫特·龐德不大的身體內彌漫出令人心驚肉跳的恐怖氣息,伴隨著那極致到幾乎凝為實質的負麵情緒,一點點彌散至整座教堂,迅速濃鬱,氤氳如霧,冰冷恐怖的氣息仿佛連綿山脈,當頭壓下。
    而與他那雙被血紅侵染的雙眸對視時,更是讓人有一種如同置身屍山血海的感覺!
    克來恩牙關緊咬,對方那冰冷磅礴的負麵情緒化為萬千針刺,如同囈語和汙染一般在不斷侵蝕著他的心智,讓他的精神如同波濤大海上的一頁孤舟,隨時都可能被洶湧的海浪拍翻,沉入海底。
    此時此刻,他的思緒完全狂亂,沒有一個正常念頭浮現。
    但這一刻克來恩卻已然清晰的意識到,即便這頭附身拉夫特·龐德的惡靈已經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其本質卻依舊是高位格的神話生物!而且這絕非普通聖者能比擬,至少也是序列2以上的天使!
    因為這種類似的感覺,他隻在灰霧之上占卜那位永恒烈陽時感受過!
    而現在沒有灰霧之上的庇護,這種感覺隻會更加直觀。甚至他還得慶幸對方已經死去至少上千年,否則現在的他隻怕已經因為汙染而失控!因為這是他很早以前就總結出的規律——不可直視神!
    但好在這種由高位格生物的本質所帶來的汙染並未持續太久,隻是短短數秒的時間那種幾乎彌漫整片教堂的負麵情緒便消弭於無形。拉夫特·龐德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他們對麵,雙眼一片血紅。
    話說,,,版。】
    克來恩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瞄了眼旁邊的莎倫小姐。她的臉色一直都很蒼白,但現在卻比以前還要更加蒼白,甚至連身影都顯得有些虛幻,狀態簡直比自己還要糟糕。
    拉夫特·龐德語氣森冷道:
    “回答我的問題,那東西你是從哪得到的?”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克來恩大口喘氣,故意做出一副喘不上氣、難以為繼的姿態,並未在第一時間回答對方的問題。好不容易恢複清明,依舊殘留有刺痛感覺的大腦沒有休息時間,開始馬不停蹄的思考他的現狀。
    “對方的本質是高位格的神話生物,但畢竟已經死去多年,再加上還有封印的束縛,無法維持長時間的影響。他一開始應該是想跟我們好好談一談,或許是想引誘我們幫他解開封印。”
    “但在看到這串十字架之後就突然發狂,精神變得極不穩定。毫無疑問,他和這串十字架原本的主人應該是仇敵關係……”
    克來恩快速理清了現在手上的所有線索,在那位惡靈血紅目光的注視下,這她等的不耐煩之前,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是我從其他人那裏奪來的戰利品。”
    拉夫特·龐德不出所料的追問道:
    “什麽人?隸屬於哪方勢力?”
    克來恩快速道:“斯特福德子爵,隸屬於魯恩王室。”
    “魯恩王室?”
    拉夫特·龐德冷笑道,“那個偏執狂又在謀劃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
    雖然語氣依舊森冷,但拉夫特·龐德眼中的血紅卻依然漸漸褪去。眼中雖然依舊布滿血絲,看上去無比恐怖,但至少不像先前那般,即便隻是對視都帶著常人難以承受的汙染。
    “賭對了!”
    克來恩看著惡靈的變化,心底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偏執狂,陰謀……看樣子這位惡靈生前應該是被她口中的那個‘偏執狂’謀害,並最終別封印在這處地下遺跡長達上千年的時光。至於那位偏執狂的身份,克來恩也有猜測,她很可能就是黃昏隱士會的組織者。
    這很符合他所了解的情報——黃昏隱士會一直在暗中幹涉著曆史的進展,讓它符合自身的需要,以此在某個節點完成目標。如果時代的潮流不像他們預計的那樣,他們就會竭力扭轉這個趨向。
    而眼前的這個惡靈,很可能就是在千年前阻礙了黃昏隱士會想要的時代潮流才最終被殺害。這和被刺殺的尼根公爵是一樣的情況,不過這個惡靈的位階比尼根公爵是高出不止一星半點。原本還想借著這光輝十字架的力量來對抗惡靈,結果反而差點被它害死……
    拉夫特龐德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一改先前的癲狂,反而歎了口氣道:
    “別緊張,我隻是因亞利斯塔圖鐸的野心而被殘害的無辜者,因為屍體的約束,被困在那個地下遺跡裏接近或者超過了兩千年。如你所見,謀害我的人就是那個偏執狂,所以我剛才才會那麽偏激。”
    “不過,既然你不是那個偏執狂的人,我們就有合作的餘地。”
    “你想做什麽?”克來恩直接反問道。
    “我希望你們幫助我擺脫困境,讓我成為自由自在的靈,我發誓,我不會去對付無辜的人。”
    拉夫特·龐德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莎倫:
    “你應該是異種途徑的怨魂,下一步就是成為半神的關鍵節點,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木偶的魔藥配方,但我可以幫助你獲得,甚至成為你儀式的組成部分,這就是我允諾的報酬。”
    惡靈轉而望向克來恩:
    “你同樣也有報酬。那是一件足以稱得上神奇和珍貴的物品,因為某種程度上的吸引,它的持有者來到了地下宮殿,死在了圖鐸後裔們的身旁。這就是它的樣子。”
    說話間,惡靈攤開掌心,讓緋紅的月華凝成了一副畫麵。
    畫麵之內,有一張正常大小的塔羅牌,上麵的形象與其他種類截然不同,坐在戰車中的,不是王者,而是一個穿著深紅長袍的男性祭司。
    祭司的模樣儼然便是羅塞爾古斯塔夫!
    克來恩的目光瞬間移動,看見左上角的星輝凝成了一行文字:
    “序列0:紅祭司。”
    惡靈注視著克來恩,臉上露出一抹有些恐怖的笑容:
    “而且,你放我離開,我說不定還能幫你給那個偏執狂製造一些麻煩!相信我,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有共同的利益!”
    “畢竟,你也不想看到她的謀劃成功吧?”
    西區,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型房屋內。
    埃姆林·懷特端起裝著猩紅液體的玻璃杯,饑渴地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今晚宴會的主人,卡西米奧德拉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微笑問道:
    “喜歡今晚的酒嗎?”
    “當然,它的主人足夠年輕,擁有不錯的活力。”埃姆林挺直腰背,擺出高貴的姿態。
    僅從外表看,卡西米奧德拉是個很有氣質的中年紳士,但埃姆林知道,他已經超過了兩百歲,曾經在因蒂斯見證過羅塞爾大帝統治下的因蒂斯,後來因“活”得太久,怕被鄰居們發現不對,才搬到了魯恩。
    聽到埃姆林的讚語,他笑笑道:
    “是的,它的主人是位年輕的女郎,被竊賊刺傷,險些失去生命。幸運的是,她遇上了我,而這是她為康複所付出的必要代價……對了,我的祖父想見你。”
    “你的祖父?”埃姆林先是一愣,旋即睜大眼睛道,“尼拜斯大人?”
    沿著樓梯,來到地下區域後,埃姆林懷特經過幾道秘門,進入了一個寬敞的灰色大廳。大廳的中央擺著一具黑鐵打造般的沉重棺柩,上麵繪刻有諸多象征符號和魔法標識。
    卡西米奧德拉匯報了一聲後,那棺柩內緩緩傳出一道沉厚蒼老的聲音:
    “埃姆林懷特,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召見你嗎?”
    “尊敬的尼拜斯大人,我想您是打算幫我去除心理暗示。”埃姆林毫不猶豫就回應道。
    地下大廳內短暫變得靜默,過了好幾秒,躺在棺材內的尼拜斯奧德拉才嗬嗬笑道:
    “這是目的之一,但不是由我來幫助你。我剛從一場漫長的夢境裏醒來,因為得到了始祖的啟示。”
    “始祖她,她複蘇了?”驚喜出聲的不是埃姆林,而是卡西米奧德拉。
    尼拜斯沒理睬孫子的疑問與驚訝,沉聲道:
    “埃姆林懷特,我現在要交給你一件事情。”
    “請講。”埃姆林恭敬道。
    尼拜斯奧德拉語氣嚴肅地說道:
    “末日將近,唯有火焰與愚者能拯救世界!所以,你要找機會向愚者祈禱。”
    “啊?”埃姆林懷疑自己聽錯了。
    皇後區,霍爾家的豪華別墅內。
    剛剛用過晚餐不久,奧黛麗就急匆匆帶著領著餘盡上了樓。因為為餘盡定製的晚禮服已經送到別墅,眼看著新年晚會將近,奧黛麗需要抓緊時間為餘盡‘定妝’。
    “嗯,感覺都很不錯,餘盡你更喜歡哪一套?”
    奧黛麗坐在軟墊椅子上,看著身穿一套嶄新禮服的餘盡,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問道。
    裁縫總共為餘盡設計了三套禮服,奧黛麗覺得都很出色。但畢竟是餘盡要穿,肯定要征詢他的意見。
    餘盡沉吟了兩秒,沒有直言他覺得沒什麽區別,而是委婉道:
    “都可以,我相信你的眼光。唯一的問題在於……”
    奧黛麗聽到前半句話,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些許驕傲,但聽到後半句又流出疑惑的神情。
    餘盡不太自在地扯了扯領結道:
    “這東西真不能摘?”
    “不能!”
    “好吧。”
    餘盡聳聳肩,也沒有繼續堅持。
    “真是的。”
    奧黛麗看著餘盡那不自在的模樣,歎息道,“你以前難道沒有參加過宴會嗎?打領結是基礎禮儀啊!”
    餘盡不解問道:“可之前幾次參加斯來特林子爵的宴會,不也沒有要求嗎?”
    “斯來特林?”
    奧黛麗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意識到餘盡說的是誰,張了張嘴頗有些無奈道,“那是格來林特子爵啊!你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嗎?”
    “差不多。”餘盡語氣不改,隨意道,“知道是誰就行。”
    “格來林特會哭的。”
    奧黛麗吐槽了一句,接著又道,“而且格來林特之前舉辦的都隻是沙龍,與會的成員也並不全是貴族,算不上正規的晚宴。再加上格來林特本來就比較隨性,對著裝其實也沒有太正式的要求。更何況,他還想要讓你幫忙收集魔藥配方,就更不會指責你的著裝不夠正規。
    “而這次是要參加新年晚會,與會的成員幾乎都是貴族!著裝一定不能有半點瑕疵,不然為什麽要特意定製這幾套禮服啊?”
    “好吧,你說服了我。”
    餘盡打斷了奧黛麗,認真道,“那就身上這套吧。不過就算不能摘領結,到時候係鬆一點總行吧?”
    奧黛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無奈道:
    “好吧,但隻能鬆一點點。”
    “汪汪”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狗吠聲。
    “是蘇茜。”
    奧黛麗神色微動,她上樓之前故意把蘇茜留在樓下,眼下蘇茜突然上來或許是有什麽急事。
    想到這,奧黛麗快步走到門前,輕輕拉開了門。
    “卡!”
    金毛大狗蘇茜步入屋內,沉穩地蹲在那裏,嗷嗚了一聲,震蕩著周圍空氣道:
    “奧黛麗,阿爾弗雷德回來了。”
    “什麽時候?”
    奧黛麗露出有些驚喜的神情,但很快又意識到不對勁,蹙眉道,“你是從爸爸他們那裏聽來的?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阿爾弗雷德回來不是好事嗎?為什麽不能直接告訴她?
    蘇茜解釋道:
    “一周前阿爾弗雷德就發來電報說過幾天會回到貝克蘭德,但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回信。原本霍爾伯爵以為阿爾弗雷德是因為臨時有緊急任務耽誤了時間,但他白天找關係翻閱過軍隊的調令,確認阿爾弗雷德三天前就已經回到了貝克蘭德。”
    奧黛麗俏臉微微變色,終於明白為什麽霍爾伯爵不直接告訴她——明明阿爾弗雷德已經回到貝克蘭德,但別說回家看看,甚至連點電報都沒有一封,這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餘盡沉吟了兩秒,問道:
    “霍爾伯爵有查到些什麽嗎?”
    “有。”
    蘇茜點點頭,認真道:
    “霍爾伯爵拜托首相進行了調查,但根據首相得到的情報顯示。阿爾弗雷德的調令是由王室直接負責的,即便是他也沒有權限翻閱具體情報。”
    “和王室有關?”
    奧黛麗輕抿著唇,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或許是因為餘盡很快就要對王室下手的原因,她對和王室牽扯的事情都很敏感,而且都有很不好的印象。甚至她還下意識的懷疑是餘盡的計劃出了紕漏,但很快又否定了這種猜測。
    因為這個計劃餘盡隻跟她一個人說過,根本不可能泄露。而且如果真的泄露,出事的就是他們,而不會隻牽扯到還在南大陸服役的阿爾弗雷德。
    而基於這些猜測,很容易就能得出一個結論——
    “這和調令本身的內容有關?”
    奧黛麗心中立刻有了答桉,但這反而讓她更加疑惑:
    “王室有什麽特殊任務需要阿爾弗雷德去完成?但為什麽是他?”
    餘盡忽然問道:
    “要我幫忙調查一下嗎?”
    奧黛麗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
    “不,暫時不用。”
    她很了解餘盡,如果讓他出手肯定會把事情鬧大,因為餘盡通常都隻會直接掀桌子。而眼下應該還沒有到那種地步,王室找阿爾弗雷德的目的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再等兩天。”
    奧黛麗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如果真的不是壞事,這兩天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霍爾伯爵也是這麽想的。”
    蘇茜搖了搖尾巴,認真解釋道,“他說他已經調查到這些,王室肯定會知道,這兩天應該就會派人來和他聯絡。”
    克來恩與莎倫悄然離開威廉姆斯街,在沉寂的黑暗裏,繞行至另一片街區。
    等克來恩登上出租馬車,莎倫顯現身影,坐到了對麵。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克來恩,嗓音虛幻飄渺地問道:
    “你會幫它解除封印嗎?”
    “不會。”克來恩毫不猶豫就做出了回答,旋即反問道,“你呢?”
    莎倫搖了搖頭,表示同樣不會。
    克來恩暗中鬆了口氣,展露笑容道:
    “它已經死了兩千年,現在隻是殘存的惡靈,消散或者歸於靈界才是它應該得到的結局,我的想法是,等我們有了高序列,再聯手清除它,給它真正的解脫。”
    雖然“紅祭司”牌、第四紀隱秘曆史和惡靈許諾的種種報酬都非常誘人,但克來恩對它沒有絲毫的信任!惡靈和黃昏隱士會或許的確是敵人,畢竟她的死必然和這個組織脫不了關係。而克來恩現在和黃昏隱士會,也隱隱站在對立麵,看上去雙方是有著共同的敵人和共同的利益。
    但很多時候,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
    克來恩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們真的幫惡靈脫困,她反而會在第一時間對他們出手!
    莎倫“嗯”了一聲,給予必要的回應。
    克來恩想了想,問道:
    “怨魂對應的序列4真是木偶?”
    莎倫點了下頭。
    “你有魔藥配方或者非凡材料嗎?”克來恩若有所思地問道。
    莎倫搖了搖頭。
    克來恩試探著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他或許能弄到木偶的魔藥配方。”
    “而且,他有高序列的實力,或許下次我們可以請他來一起探索這個地下遺跡。”
    莎倫小姐抬頭看向克來恩,良久之後,微微頷首。